關婷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 聞言臉色沒有變化,依舊是一片木然, 輕聲說:“我自然想過,但他膽子明顯沒那麽大,我能離婚就是證明。”


    那看起來眼前的女人不止膽子大, 還稱的上有勇有謀, 林晏抬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說:“那後來呢, 既然你們都離婚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昌盛路東一巷19號?他為什麽會死了?你都看見了什麽?”


    關婷道:“他殺了他的堂妹, 他自然不敢出現在那個地方,是我帶他去的, 我想擺脫他。”


    林晏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皺起眉頭, 但沒有打斷,隻聽關婷道:“那個地址, 就是三十年前傅俊的家,他以為他們賣掉了房子, 去別的城市生活就可以當沒發生過,可我為什麽要如他們的意?尤其是傅俊離了婚還糾纏我, 讓我覺得惡心,為了擺脫他,我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


    林晏道:“所以你聽說安南市出現了連環未成年罪犯殺人案,就想辦法把他帶到了安南市?你怎麽做的?”


    關婷道:“他糾纏我, 我就假意順從他,然後在他的水杯裏放了安眠藥,待他睡著後,我就將他拖上車,連夜趕到了安南市。”


    李隊長忽的道:“你就不怕那個兇手會順手也殺了你?”


    關婷前麵一直垂著頭,表情冷漠,聽到這句話卻猛地抬起頭來,微微笑了一聲道:“想要收獲,就要有付出,最重要我賭對了不是嗎?我擺脫他了,甚至你們還無法將我定罪,畢竟我不是兇手,甚至你們也無法說我是幫兇。”


    林晏,“……”她沒想到方才還冷靜頗為溫柔的女人,突然之間露出獠牙。


    秦越和李隊長也沒想到,皆是皺起眉頭,隻是卻沒說什麽,畢竟按照陽間的法律,關婷這樣做的確無法定她的罪,甚至在陰間來看,她這種做法也算不上罪孽,畢竟殺人的不是她,再者他將害死傅靜靜的兇手送到她麵前讓她報仇,還間接化解了她的怨氣,認真來說,還算是功德一件。


    所以連林晏都沉默了,在關婷得意又解氣的眼神中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轉身出了審訊室。


    秦越跟李隊長也跟了出來,林晏道:“這女人怎麽辦?先關著?還是直接放了?”


    李隊長猶豫了一下,有些無奈,“雖然咱們知道他藥倒了傅俊,將他送到傅靜靜麵前導致的他死亡,但就陽間法律認可的事實來說,證據並不足,畢竟傅俊脖子上的指印不是她的,而且傅俊死亡時她並不在場,有監控可以作證,她甚至還叫了救護車,有監控和人證,我們的確無法定她的罪。”


    “這就是鑽了法律的漏洞啊,”秦越忽的道:“不過他殺人糾纏在先,也算是因果循環,如果他沒有殺傅靜靜,今天也不會死亡,雖然關婷利用了傅靜靜,卻也變相的讓她報了仇,消除怨氣,也讓我們揪出了兇手,對我們來說,又何嚐不是件好事?”


    林晏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沒有在審訊室繼續浪費時間,“既然無法起訴定罪,那就將人放了吧,我現在迴特管局將傅靜靜招來,如果關婷沒有撒謊的話,今天這個案子就可以結案了。”


    “終於能結案了,”李隊長鬆一口氣,擦了擦汗,“再不結案我這刑警隊長的位置真坐不下去了,雖說之後挨罵難免,但好歹保住了職位不是?”


    李隊長一邊嘟囔著一邊步履生風的迴了審訊室,林晏也不耽誤時間,當即就和秦越迴了特管局。


    這些日子大家手頭都有案子,所以特管局一如既往的安靜沒有人,林晏進到辦公室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寫下紙條就著招魂燈的火苗燃起來。


    點燃的時候林晏還祈禱著這次真的能抓到兇手,而不是白忙活一場,索性這次沒有讓他們失望,隻見寫有傅靜靜的紙條一點燃,就憑空出現一股濃鬱的陰氣,不過瞬間的功夫,一個渾身滿是怨氣煞氣的厲鬼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林晏還以為會有大戰一場,所以在陰氣出現的時候就拿出了武器,渾身戒備,誰知那厲鬼被招來後並無動作,而是直接開口道:“你們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們,我報了仇,是時候自首了。”


    自首……林晏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


    秦越表情卻沒變化,但更幹脆,直接從口袋裏掏出瓶子,打開封口,道:“那是你自己進去?還是我們抓你進去?”


    傅靜靜沒想到秦越會這麽直接,沉默了凝視了他片刻,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可以進去,不過在這之前,能讓我說些話嗎?相信你們也很好奇我是怎麽死的。”


    說實話林晏是好奇,但死法這種事,無論對哪個鬼來說都猶如紮在胸口化膿的一根刺,是動不得也碰不得的,更何況林晏怕說出來會刺激到傅靜靜,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正打算拒絕,傅靜靜卻直接開口了,沒給林晏拒絕的機會。


    傅靜靜低沉的聲音,緩緩將那天發生的事說敘述了一遍。


    傅靜靜當年的確是離家出走的,她家重男輕女,更可悲的是,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卻有兩個雙胞胎兒子,她的弟弟。


    所以從小傅靜靜就不被當傅家人看,給一對雙胞胎弟弟當牛做馬,飯吃的最少,活幹的最多,動輒挨揍,哪怕她的雙胞胎弟弟哽咽一聲,都是她的地獄,饒是她乖巧成這樣,在傅家她的父母嘴裏也得不到一句好,永遠罵罵咧咧。


    這樣的生活她過到了十二歲,小學畢業,然後不被允許上學了,被迫輟學在家。


    輟學在家後她的生活更艱難,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她沒有自由,沒有依靠,生活中沒有一點陽光,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還不如死了。


    隻是就這樣死了她又不甘心,她沒穿過同學穿過的漂亮裙子,沒有吃過同學吃過的好吃的零食,也沒去過遊樂園,甚至公園都沒去過,她下定決心想死,卻又覺得在死前應該做點什麽。


    於是她偷了家裏的錢,想去吃一頓好吃的,再買一件漂亮的衣服,然後找一個公園,再安安靜靜死去。


    她計劃的很好,隻可惜倒黴出門就撞見了堂哥,她堂哥想讓她跟他迴家裏去,她當然不願意,隻是堂哥威脅她,說她不去就不讓她走,然後告訴她爸媽。


    她害怕她爸媽,她爸媽打起人來摸到什麽打什麽,她額頭上到現在還有一個被陶瓷杯子砸出來的傷痕。


    她不怕死,但她怕疼,更怕她爸媽口不擇言的罵她,所以她猶豫了幾秒就答應了,她想著就是跟堂哥迴趟家而已,她堂哥也被寵壞了,平時不是打她就是罵她,她以為今天最多也是被打一頓,誰知道被帶進堂哥家裏後,堂哥卻要脫她的衣服。


    那時的傅靜靜十二歲了,哪怕對很多事情還不懂,但也知道不能讓男生脫自己的衣服,隻是瘦瘦小小的她哪是堂哥的對手呢。


    她又怕又慌,對堂哥又打又罵,特別是下麵覺得有什麽東西擠進來的時候,她更是崩潰了,發瘋的一樣抓撓她堂哥,她隻想讓那她覺得害怕的東西從她身體裏滾出去,沒想到她會死了,是被她堂哥掐死的。


    她的魂魄漂浮在她屍體旁邊時,她非常茫然,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死了,還是死的這麽屈辱,這麽沒有尊嚴,她看著她自己的屍體沒有穿衣服,堂哥似是還沒意識到她死了,正惡心的在她的屍體上又摸又咬的聳動著,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堂哥才長長的叫了一聲,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從她的屍體上下來。


    之後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始料未及,她以為她堂哥害死了她能得到報應,她一直聽說害人是要吃槍子的,她等著她堂哥吃槍子,誰知道她堂哥沒有受到懲罰,而她卻被剁碎了屍體封進牆裏,還親耳聽到她父母找上門來有沒有看見她,她堂哥一家卻說,“沒看見啊,那孩子又和我們不親,怎麽會上我們這兒來?該不會是偷了錢跑出去,被拐子拐走了吧。”


    她還聽到她堂哥否認的聲音,“沒見到啊,真沒見到,那死丫頭成天陰著個臉,長的又不好看,我沒事尋那個晦氣幹什麽,說不定就像我媽說的,拿錢跑出去,被哪個拐子拐走了。”


    聽到這句,傅靜靜心裏不受控製的生出一股怨氣,她還聽到自己心裏的聲音,她想報仇,她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一定要報仇。


    隻是她才死,縱有怨氣,又能怎麽辦呢?她隻能日複一日的看著那一家人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生活,過去一年又一年,他們搬走了,換了新的房主,新的房主又走,又換了一個房主,直到這房子空下來,然後被拆遷,她才重見天日。


    第118章 118


    這就是傅靜靜的死亡過程, 以及這些年經曆的事, 林晏雖然進特管局有一段時間了, 可聽到傅靜靜的這段話還是忍不住心生唏噓,心生怒氣, 隻不過傅俊已死,以她警察的身份做不了什麽,隻是換一個身份, 能做的事卻很多。


    所以在將傅靜靜關進臨時牢房, 寫了結案報告後, 林晏馬不停蹄的找到傅俊的魂魄, 她也沒做什麽,隻是告訴眾鬼她看這個鬼不爽, 眾鬼跟她混熟了, 又因她的身份特殊, 自然知道該做什麽,不用她說話, 就將傅俊的魂魄折騰的死去活來,真正的生不如死了。


    解決了這樁大案子, 林晏總算能大鬆一口氣,好好補一覺, 就在她好生睡了兩天摩拳擦掌打算繼續破案時,整個安南市卻一連一個多月都沒有再發生什麽案子。


    雖然這讓忙慣了的特管局成員覺得不適應,但終歸是件好事,再說白拿工資沒活幹的工作誰不喜歡, 就這麽閑了兩個月後,大家終於習慣了。


    其他人閑著,林晏卻沒閑著,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讓群裏眾鬼將整個安南市徹底地毯式搜查了一遍,看有沒有像傅靜靜一樣因為屍體被困住的厲鬼,這不搜查不知道,一搜查還真有,不過雖有冤屈,卻也不是什麽大案子,很快就被秦越解決了,就這麽閑著又忙著,很快到了盛夏。


    安南市鬼界的治安越發在地府以及整個特管局出名,方珊珊也習慣了她鬼的身份,隻是她跟別的鬼不同,她是一個極其需要新鮮感的鬼,一種工作幹久了難免抑鬱,所在某一天的深夜,找上了林晏,告別道:“我打算試試能不能去別的市走走,你不用擔心,如果我走不出去就迴來,如果能走出去,我就玩夠了再迴來。”


    林晏,“……”你還當你活著的時候呐,林晏有些無語,但也沒阻攔,畢竟她了解方珊珊的脾氣,是個不撞南牆不迴頭的主,等她試遍了了方法出不去,自然就會老實了。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沒理會方珊珊,用心治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在她以為自己以後就過著這麽有時候無聊有時候又很刺激的生活,直到壽命終結去地府報道時,卻發生了一件事。


    那是個周天,林晏習慣性的賴床,雖然醒了覺得還有些困,打算再睡半個小時就起來時,她媽卻風風火火的衝進她臥室,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喊道:“還不起床,這都幾點了,你今天不上班的嗎?”


    林晏覺得莫名其妙,又翻了個身繼續睡,不耐煩道:“今天周天啊,上什麽班,媽你日子過糊塗了吧,你別管我讓我再睡半小時我就起了。”


    林晏以為自己說這話她媽就該走了,沒想到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氣笑了,“你這孩子,你才日子過糊塗了,昨天玩的樂不思蜀了吧,連今天周一都忘記了,趕緊的,別磨蹭,再晚一會兒就要遲到了,今天周一路上最堵了。”


    林晏這會兒還以為她媽開玩笑,下意識摸過手機想看看時間懟她媽,誰知一按亮屏幕,卻發現真的是周一。


    林晏以為自己看錯了,揉著眼睛看了好幾遍才確信,真的是周一,那她的周天去哪兒了?


    林晏有些懵逼,她清楚的記得她周六和秦越看了場電影,又吃了頓火鍋賊頭賊腦的分開迴來,還約好周天去那個怪老頭的店裏看看,給群裏的鬼更新一□□育用品,結果這一覺睡醒就是周天?她什麽時候這麽能睡了,一覺睡了超過36個小時沒醒過,而且她睡這麽久她媽都不喊她的嗎?


    林晏心裏疑惑著,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跟她媽說話,“媽你不厚道啊,我睡這麽久你也不喊我,不怕我餓死在床上啊。”


    林母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我說林晏你睡暈了吧,什麽睡那麽久,我可是親眼看到昨晚你房間的燈是淩晨一點多關的,這滿打滿算才睡了五個來小時,哪裏多了,你是睡糊塗了吧。”


    五個多小時?林晏震驚的看著林母,“媽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不記得我昨晚熬夜了,我記得我周六晚上十一點多睡下的啊,等我再睜眼就周一了,難道不是睡過了整個周天?”


    林晏話音落下她媽一臉凝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困惑道:“沒發燒啊,那說什麽傻話,什麽睡了整個周天,你周天不是起的很早麽,八點多就出門了,還跟秦越一起的,你忘記了?你小小年紀總不會得了老年癡呆症吧?”


    林晏僵住了,她看著林母的神情知道她沒說謊,可關於她媽說的她跟秦越一起出去的事,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林晏第一反應是,她不會上次被拍了腦袋砸出後遺症,得了精神分裂吧。


    懷著沉重的心情,林晏洗漱完飯也沒吃下了樓。


    秦越果然在等她,一看到她就從車裏下來,先是看了了她一會兒,才走上前,關心道:“你今天怎麽起晚了,哪裏不舒服嗎?”


    林晏下意識想開口迴答,隻是話到嘴邊卻最終沒說出來,搖搖頭道:“沒什麽,大概昨晚睡的太晚,這才睡過頭了。”


    平常這樣說秦越不會追問,誰知道這次秦越卻追問的一句,“真的是睡的太晚?”


    林晏了解秦越,從來不會跟她說這樣的話,因此抬頭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迴答,卻忽的意識到了什麽,看著秦越沒說話,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林晏想說。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謬,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是搖搖頭,坐上了車。


    林晏不肯說,秦越自然也不勉強,開著車一起去了特管局。


    由於心中的困惑,這一天林晏都過的心不在焉,好在沒什麽案子,倒也不耽誤什麽。


    下了班,秦越自然是跟林晏一起迴家,林父林母今天又來光明正大的蹭飯,林晏習慣性的幫忙,卻被林母以為她不舒服趕到一邊,林晏乘著林父全神貫注看電視,趕緊坐到沙發角落,從微信裏翻出她上次在西水村受傷時的主治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


    主治醫生倒是很快,但是對於她的問題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建議她先去找醫生診斷一下,再確定是不是精神分裂。


    說實話林晏是不想去的,畢竟精神分裂這種病,一旦確診勢必要通知家人,她不想父母和秦越擔心,更不想看到林母以淚洗麵,隻是為了安全著想,她猶豫再三,還是掛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精神科的專家號。


    她自以為她做的很隱瞞,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卻被秦越察覺到了,在吃完飯林父林母迴家後堵著她問,“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林晏不想在確診之前告訴秦越讓他擔心,正欲敷衍過去,卻忽的被秦越抬起下巴,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林晏,你不要我忘了,我是你男朋友,是可以與你生死與共的人,無論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我都有權利知道。”


    林晏了解秦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不說實話他一定不會放棄,因此猶豫片刻,到底下定決心坦白,當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委婉的問了一句,“我昨天和你一起出去,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秦越皺起眉頭,林晏以為她不明白,忙道:“就是……你有沒有發現我與平常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秦越仍是皺著眉頭,卻想到了什麽,頓了頓道:“覺得昨天的你很陌生算不算?”


    林晏沒想到會得到這麽個迴答,愣了一下,“陌生?”


    秦越重重的點點頭,“對,陌生,甚至讓我覺得,那不是你,而是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罷了。”


    林晏,“……”


    秦越眉頭擰的越發緊,看著她道:“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林晏既然決定向秦越坦白,就不會再猶豫,所在在秦越話音落下幹脆了當的道:“我失去了周天的記憶,我周六晚上睡下,一睜眼就是今天早上,我以為今天是周天,卻沒想到是周一,所以我懷疑……我得了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秦越的表情有些驚訝,緊接著變得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為什麽覺得你是得了精神分裂,而不是像方珊珊那樣……被厲鬼融合?”


    林晏這次是真震驚了,半晌才說出話來,“融合?”


    秦越看表情仿佛對這件事表現的很平靜,可抓著林晏的手讓她知道秦越有多害怕和緊張。


    林晏明明感覺到秦越的手都在抖了,可看他的表情卻很冷靜,道:“對,融合,你不覺得方珊珊失蹤了太久嗎?你身為安南市陰差也找不到她,先前我還覺得奇怪,她不會真的跑到安南市之外去了吧,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什麽在安南市待膩了,分明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好光明正大的消失在我們麵前,融合你的魂魄。”


    “那這麽說,”林晏頓了頓,“從一開始方珊珊就不是方珊珊,而是那個厲鬼。”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更新,我怕過幾天又忙了,打算今天一口氣完結,不過應該比較晚了,小天使們別等,明天看好啦,愛你們


    第119章 119


    這是林晏和秦越一早就猜測過的, 隻是經過不斷推敲和驗證, 最終否定了, 甚至隨著方珊珊的死亡,更是拋到腦後, 誰也沒想到就在他們以為事情結束了之後,卻突然又跳出來,還是以這麽猝不及防的方式。


    林晏看著自己的手, 很難相信自己的身體裏還有一個魂魄, 她遲疑道:“她想融合我的魂魄, 為什麽我會一點都沒察覺, 如果我是普通人就算了,我是陰差, 魂魄還自帶地府的幽冥之氣, 對鬼有致命的傷害, 她是怎麽做到讓我沒有察覺就開始融合的?”


    秦越更加用力握緊林晏的手臂,仿佛稍微放鬆些力氣她就會消失一樣, “你忘了?她可不是普通的厲鬼,能一個照麵就殺了特管局四五個精銳, 至少也是千年厲鬼,你雖然是陰差, 但到底魂魄開始轉變沒多久,對上一個千年厲鬼,自然沒有絲毫勝算,被壓製也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怎麽才能將你們分開。”


    林晏自然不願意被融合,秦越也一樣,隻是一個千年厲鬼,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對付的,而且秦越隻是有陰陽眼,尚且不能透過肉體看到裏麵的魂魄,更枉論將身體裏的魂魄抓出來,唯一能做到這點的,也隻有林晏而已,當然,還有其他陰差。


    秦越沉思了片刻,道:“這件事不能拖,越快解決越好,我們這就迴特管局去,將劉陰差或嚴陰差請過來,他們做陰差這麽久,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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