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東西,敢壞我好事。”初一的出現令毛不思有些意外,也給了汪聲荃一個措手不及。漆黑的空間內,汪聲荃怒極反笑,摸著毛不思手上的銀花鐲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初一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房屋上方匯聚成一張猙獰的女人臉,毛不思還有些迷茫,來不及了,初一實在想不出如何才好,不知怎麽就想到了電視劇裏如何令人清醒的畫麵,大手一伸,便衝著毛不思的左臉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把台詞原封不動搬了下來,“你清醒一點啊,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黑暗中,毛不思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白色的記憶團不停的突破黑霧,初一著一巴掌,打的毛不思腦子一懵,白色的記憶找到缺口,奔湧而出,衝的黑霧四分五裂。


    汪聲荃直接奔著初一的天靈蓋打去,還沒等碰到她的頭發絲,手腕就被堅硬的降魔杖從中擋住。


    “我贏了。”毛不思左手劍指,右手執著降魔杖,臉上還掛著五根手指印。


    “那又如何?”汪聲荃淩空飛下,單腳踩在椅背上,周遭的牆壁瞬間倒塌,恢複成殘破不堪的廢墟,她帶著不甘心,咬牙道,“就差一點。”


    “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的委屈。”毛不思醒後立刻就意識到這些是汪聲荃的過去,因為實在太真實了,紅繩繞住她脖子的觸感仿佛還能感覺的到,“但這一切都過去了,傷你害你的人早已死去,你何必這麽執著,又何必把自己的恨意強加到他人頭上。”


    那些汪聲荃所謂的人偶娃娃,不過就是這場迴憶中的祭品,隻不過自己被初一強行喚醒,沒有走到後悔莫及這一步。


    “我隻不過是生生世世追著這對狗男女而已。”什麽三世姻緣,那些臭道士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每一世,她都在他們將要舉案齊眉的節骨眼上出現,每一次看著他們家破人亡她都心生愉悅。


    漫天的大火燒透了整個村莊,她坐在高高的山坡上,看著他們再一次被大火烤焦,村裏老人孩子的哭喊聲震天,那場火燒了一天一夜,染得整個夜空都一片通紅,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王頌。


    “都是你們這些管閑事的,若不是你們,我怎會讓王頌脫身。”她捉了汪聲韻的魂魄,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把王頌給引出來,“而你們,卻不管是非黑白,怪我太過殘忍?”


    “是你就把所有礙你眼的人都殺了?”毛不思指著周圍死去的人和那些早已沒了生氣的魂,“你的人生淒苦,與他們何幹?”


    “這不能怪我。”汪聲荃的銀花鐲子再度迴到她的手腕上,滿臉無辜,“誰叫他們老想著捉我。”


    “好不要臉。”初一在旁邊聽著,那遍地的血腥不停地往她鼻子裏衝,“就因為你這種敗類的存在,我們這些善良的鬼魂在這個世上才那麽的舉步維艱。”


    “今日之後便不會了。”銀花鐲子蔓延出細細的紅線,攀著汪聲荃的手臂環繞著爬上她的臉頰,笑聲毛骨悚然,“莫說舉步維艱,我會讓你們一步也跨不出去。”


    ☆、是非黑白


    空氣凝結,殘破的古樓開始變的虛化,等毛不思再睜開眼時,人就從新迴到了漆黑的時空中,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上躺的時間太久,身體有些僵硬。


    “毛不思,你在哪呢?”初一聲音怯生生地,帶著些恐慌,“這是什麽鬼地方?”


    “小心!”毛不思的聲音剛出口,汪聲荃慘白的人臉就出現在初一身後。


    驚笑之聲瞬間把所有人包裹住,細長的舌頭缺了半塊,在初一耳邊劃過,惹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啊!”叫聲響徹在漆黑的空間內,尾音帶著止不住的顫抖,初一是個惜命的,她還沒有和張博堯去看用不升起太陽的夜空,還沒有喝夠熱可可,迴頭衝著毛不思高聲,“我先走了,你保重。”


    說完,拔腿就要跑,身體化煙,沒等初一全部消失,汪聲荃手腕上的鐲子便化為條條柔韌淩厲的花藤,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向著青煙擴散的方向劈頭蓋臉的抽打而下,片刻之間便形成巨大的網,封死了初一的所有退路。


    “來到我的地方,還想跑?”汪聲荃四肢張開掛在網上,脖頸處拴著長長的紅色腰帶,周圍的皮膚是不正常的紫紅色,額頭青筋暴露,“我魂魄活了數百年,未曾受過此等大辱。”


    藤條抽下,初一頓時顯出形態,從空中被打落向地麵,幸虧毛不思眼明手快,伸手接住,拉著初一往後踉蹌幾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降魔杖閃著幽暗的藍光被丟入半空,棍體越來越長,轉起來帶出颯颯風聲,向那藤網的最中心處迎去。一藍一赤瞬間在空中糾纏一起,碰撞中偶爾有藤蔓被降魔杖從中截斷,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


    “快,找入口!”舊工廠內,毛不思依舊跨坐在馬明義身上,隻是表情開始變的平和,整個人一動不動。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去哪裏找啊!”鳳凰嘴上不悅,動作卻是片刻都沒有停下來,牆壁被手指輕點著,有幾處地方著實又古怪,可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走錯路,光是在從新出來,就要費不少時間,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不能散開。


    “她手裏這個可以用嗎?”薑水現在恐懼到極點,裏麵是汪聲荃,外麵是高維峰,能夠救她的如今隻有毛不思他們。降魔杖還握在毛不思的手心,她盯著一尺多長的棍子,絕望道。


    毛不思拿著小棍在二十六中敲打的畫麵再度出現在馬明義眼前,它似乎能感應到各種肉眼看不見的東西,跟滅魂不同,它甚至不需要對方的惡意,又能發現對方的存在。


    馬明義抬眼,正巧和和鳳凰的視線撞在一起,異口同聲,“試試。”


    降魔杖被攥的死死的,倆人拿不出又怕力氣太大傷了毛不思,隻得抱著她一同去用降魔杖探尋。


    降魔杖落在鳳凰做了標記的幾個地方,確實或多或少有了些許的反應,隻好按著降魔杖的反應大小做了個排序,繼而接著尋覓其他地方。


    “往日裏曉得你胖,可未曾想這般重。”鳳凰背著毛不思攀在牆壁上方,馬明義是凡人,這種上天下地的苦力活就隻能交給他了,“馬明義,要是屋頂上沒問題,我非揍你一頓不可。”


    他一手推著毛不思的後背,一手按著她的胳膊,降魔杖敲到梁柱的瞬間,棍體大震,幽藍爬滿整個棍子,藍到發墨。


    “怎麽樣?”馬明義皺眉瞧這頭頂,鳳凰對他放下狠話便在沒了聲響。


    “八成是這了。”鳳凰又仔細確認了兩遍,才翻身從上方躍下來,一伸手,就把毛不思推到馬明義懷中,揉著胳膊化作一團鳳凰像,“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諾大的舊工廠內就隻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毛不思,以及一個渾身顫抖的薑水,滅魂手串就在不遠處,馬明義心底不停的糾結。要是不帶,若是周圍突然出現的鬼怪,他沒有自信可以應付;若是帶了,萬一毛不思沒有醒來而是再度陷入魔障,少了鳳凰從中打亂她的速度,怕是滅魂會立刻反撲,到時候,毛不思這副皮囊就算救迴來,怕也要廢了。


    “你說得對。”馬明義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把毛不思的腦袋放在他膝上,“關鍵時刻,我確實沒什麽用。”


    黑暗中,萬道藤條依舊不停的抽打著被圍繞起來的空間,初一被抽的直掉眼淚,她雖然也在陰間晃蕩了這麽久,可這種折磨性的方式她也是第一迴 遇到。


    汪聲荃並沒有一口氣殺了她們的想法,而是沉浸在藤蔓落在她們皮肉傷上的響聲,每一下都伴隨著一聲低低的悶哼。


    那種努力掙紮自救,最後絕望死去的淒慘畫麵,才是她最喜歡看的。


    毛不思擋住麵前的藤蔓,橫空截斷,還沒等她鬆口氣,又一條藤蔓從網中突然抽起,重重的向她胸口打來。這一下來得太快,沒等毛不思構築好結界,就被完全打散,火光電石間,那條藤蔓就衝著她的胸口擊來。


    “疼疼疼。”初一打著滾四處閃躲,倒還真沒被傷到多少。


    畢竟汪聲荃把大部分的視線都集中在毛不思身上,基本是把她往死裏打,偏偏又不立刻要了她的性命,藤蔓淩厲又一次落到毛不思麵前,若真被它擊中,隻怕免不了穿胸斷骨。


    毛不思走南闖北,除去年輕時滅煞那次,已經許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胳膊被打出許多條血道子,背後也火辣辣的疼,心底又不甘又委屈,毛家的術法不一定鬥不過汪聲荃,換成老毛或許就多幾分勝算,偏偏許多法術不適合女子習練,禁錮了她的修行,這才讓汪聲荃敢在她麵前如此囂張。


    就在毛不思退無可退之時,一束紅光從她頭頂破空而出,火焰燒的藤蔓滋滋作響,一雙手突然扣住毛不思的肩膀,“走。”


    鳳凰的麵容出現在毛不思眼前,生生的將藤蔓從毛不思眼前砍斷,下一秒,尾巴一卷,就勾起初一,驟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想跑?”汪聲荃的聲音如十八層地獄裏盤旋而來,陷入瘋狂,“你們都去死吧!”


    下一刻,身子就緊隨鳳凰一同消失在黑暗的空間內。


    “哎呦!我的媽!”比起毛不思從馬明義懷中骨碌爬起來,初一顯然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整個是被從毛不思的身體中彈出,連滾了好幾個跟頭。


    真他媽的疼啊!胳膊上的傷痕被皮膚蓋住看不出來,但終究是真真切切落到她身上的,毛不思一睜眼,瞧見馬明義,眼淚差點繃出來。


    終於不是她一個人麵對那個怪物了,雖然在某些方麵馬明義挺沒用的,可到底他不會隨便丟了她呐。


    舊工廠頓時陰風狂做,汪聲荃帶著巨大的藤蔓瞬間封住了工廠的大門。之前在漆黑中毛不思看不清楚,當她真正的看向她時,才被眼前的畫麵徹底驚呆,那些抽打在她身上的,哪裏是藤蔓。


    花白的腸子帶著血絲連接成網,上邊掛著男女老少的屍體,皮肉已經萎縮,變成一個個的小節點,就像蜘蛛網上死去被吞噬的蚊蟲。


    難怪會有那麽濃重的腥臭味,令人作嘔,“你簡直是個瘋子。”


    “我還不是被那群賤人逼成這個樣子的。”憑什麽她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們卻還能在下輩子遇見,她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殺了他們,毀了他們想要的、喜歡的、珍惜的一切。還有哪些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婆子道士,有什麽資格對她的作為指手畫腳,他們不過是群外人,又算個什麽東西!?手指摩挲著離她最近的頭骨,汪聲荃轉身,那是她死亡時的模樣,耷拉著舌頭,興奮的語調上揚,“我這就接你們來我的世界。”


    ☆、地獄而來


    白花花的腸子像是有了生命,快如白光,向著毛不思等人衝來。毛不思手腕猛地一收,降魔杖便一顫,飛來的白光瞬間換了方位,落在空曠的地麵上,砸下深深的鞭痕。


    陷入瘋狂中的汪聲荃已經沒了平日的模樣,眼裏寫滿了對殺戮的渴望,她跟他們之前見到的所有都不同。


    這個世界待我不公,我便憎恨整個世界。汪聲荃的心在百年的時光中,早已磨練的固若金湯,沒有柔軟絲毫的容身之地。


    舊工廠被層層圍繞,看不清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符咒和火光不停的飛入空中,烤焦的味道和雨後泥土的氣息混合著往鼻孔裏鑽。


    抽打聲不停的落下,初一身上陰氣弱,本就不容易被發現,這會兒索性隱去身型找了個角落縮成小小一團,馬明義則是被鳳凰和毛不思護在中間,降魔杖的藍光,鳳凰炙熱的火焰畫出半圓,相接抵擋著汪聲荃瘋狂的進攻。


    偶爾被抽開巨大的口子,又被人迅速填滿。


    正所謂高人鬥法,小鬼遭殃,薑水因著自個陰氣太重,無法躲進毛不思畫起的結界裏,外麵又是汪聲荃從四麵八方打下的鞭子,隻得在舊工廠內不停的狼狽閃躲。薑水不知道自己做人和做鬼有什麽不同,無論是哪個自己,都是極其膽小懦弱的。她活著的時候走錯了路,信錯了人,死後,隻想再去看幾眼年邁的父母,然後步入下一個輪迴。


    背後又被抽了一鞭子,薑水應聲打了個滾,身上的疼和心底委屈不停的交織,她忍不住有些怨恨,明明自己的願望那麽簡單,可為什麽老是實現不了。


    陰氣徒增,毛不思敏感的捕捉到突如其來的變化,迅速扭頭望向薑水的方向,嗔癡怨憎四者最容易亂人心。


    “不能把薑水放外邊。”毛不思心裏有些焦急,“她太容易汲取到汪聲荃負麵的能量。”


    “那也沒辦法。”鳳凰畫了條巨大的火條,纏繞著白光撲向汪聲荃,中途再次被截斷落在地麵,“陰陽本不相容,她根本就進不來。”


    “我可以先把她收了。”毛不思飛快拽下脖子上的玉葫蘆,捏在手裏,“你先幫我看著馬明義。”


    言罷毫不遲疑,身子一彎,整個人就鑽出保護圈。


    “嗬,修道之人果然愚蠢不堪。”汪聲荃操縱著的鞭條突然發生變化,幾條淩厲的鞭身迅速綿軟下來,化為有形無質的影子,沿著地麵蜿蜒著向毛不思的方向爬去。剩下的,則是更瘋狂的進攻,不停的打散鳳凰的火焰,另他無法分心顧及毛不思。


    抽下的白色被降魔杖橫向截斷,毛不思沒有多餘的時間跟薑水解釋,她手心裏握著玉葫蘆,“快進來!”


    “我還沒有見爸媽最後一麵。”這個葫蘆薑水認得,北杏就永遠的沉睡在了裏麵,“如果進去了,我還能出來麽?”


    可以。這兩個字毛不思沒有說出口,她看著薑水的眼睛,不知道該不該騙她。


    薑水進了葫蘆,再出來的時候,就是開始買入下一個輪迴的開始。玉葫蘆會洗滌掉它們身上的七情六欲,也會洗淨她對這個世界和親人的留戀,幹淨的如同沒有情感的嬰兒。


    就在毛不思猶豫的瞬間,剛剛消失的幾條鞭身駭然從她腳下拔地而出,化為一條殘暴兇猛的毒蛇,迅捷無比地向毛不思衝來。


    就在白色落在毛不思身上的千鈞一發之際,一條珠串衝破空氣,一同砸在了毛不思身上,滅魂還帶著馬明義的體溫和地上的塵土,經文感應到巨大的惡意,迅速串聯成網,反撲向拔地而起的鞭條。


    花白的腸子被包裹成團,在經文構建的網中扭曲掙紮,汪聲荃吃痛,整個麵容都變得扭曲。


    “去死吧!”汪聲荃氣急,大批白色聚集,橫向抽向馬明義和鳳凰,她這次下了狠手,幾乎用了畢生的力氣打去,光團被橫空抽散,隻聽兩聲悶哼,人就被甩出去老遠,重重的砸落向地麵。


    “馬明義!”毛不思頓知不妙,正要邁步上前去給他一個緩衝,隻聽空氣中傳來一聲尖利的嘶嘯,方才被包裹住的白團已經燒的漆黑,猛的掙開經文,突的淩空彎折,狠狠的抽在毛不思後頸上。


    眼前頓時陷入黑暗,毛不思感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嗓子湧出一股鐵鏽的味道。


    “我現在就送你去見祖宗。”被烤焦的鞭身沒有停下速度,汪聲荃沒了和他們玩耍的性質,瞄準毛不思的心口,毫不遲疑的刺下去,力道之大,像是非要把她貫穿不可。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臨,身體一輕,毛不思隻覺手中的降魔杖被一股力量奪了去,眼前頓時越過條青色的身影,再眨眼間,一雙素白的手便托著馬明義的後背,把陷入昏迷的他輕輕放在毛不思的眼前。


    毛不思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隻覺頭頂密密織就的白色被劃開縫隙,露出昏暗的天空。


    她的眼前還有些模糊,卻本能的向著身影出現的地方望去。


    “你是誰?”汪聲荃看著突然出現的青色人影,眼底寫滿了防備。


    眼前人人背對著她,仿佛是突然間出現的,沒有任何的征兆,甚至沒讓她感覺到丁點的存在。


    降魔杖敲擊著掌心,一聲又一聲,鞋底踩著汙穢不堪的地麵,竟是一點聲響都未發出。


    “你又是何人。”青色的身影這才轉身,隻見汪聲荃原本眯著的雙眼,在見到那人容貌的同時,驟然圓睜,四目相對,那人才佯裝驚訝的掩唇,眼底卻是一片了然,“瞧我著眼神差的,你都死了幾百年了,自然算不的人。”


    同樣的聲音,相同的容貌,不同的,隻有身上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張揚。


    “我認得你!”初一躲了老半天,越看越覺得那人的背影熟悉,腦海中畫麵不停閃過,最後定格,她刷的從暗處現身,“你是奶奶廟的那個泥像!”


    隻是這張臉……


    奶奶廟裏的泥像麵容模糊,讓她看不真切,如今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更是不敢相信,初一瞧著那人眉尾上揚,又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毛不思,這根本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


    “你是毛家人。”汪聲荃收了所有的白條子,把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青色衣裳的人身上。


    隻見她一襲煙青色的長袍,腰身被白錦腰帶束著,烏黑的秀發一半盤在頭頂,配了隻褐色的木頭發簪,剩下的則披在後背,將將垂到腰間,降魔杖在她手中變的細長,底端輕點著地麵。


    “我方才聽見有人喚我祖宗,便出來瞧瞧。”小仙姑執起降魔杖,一端對著自己,一端指著汪聲荃,眼裏寫著鄙夷,“未想一出來,就瞧見你這副鬼樣子,著實有些汙眼。”


    “牙尖嘴利。”汪聲荃一揮手,鋪天的鞭子再度抽下。


    小仙姑也不著急,降魔杖甩出一層幽藍的光,把傷重的幾人罩在其中,這才將手中細長的降魔杖向天空拋去,口中念念有詞,降魔杖頓時變成細碎的藍色光片,暗器般向著四周劃去,一時間,滿天幽光藍影,絢爛之極。


    每一下打在汪聲荃的鞭子上,都能把其切成薄片,疼痛聲此起彼伏,網上掛著的人們表情逐漸痛苦。最後又變化融合成數十枚匕首,狠狠的紮向汪聲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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