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是他相處了近一年的學生,他自己都還沒收為徒弟呢,這閆廷利竟然想捷足先登,做夢呢!


    他連忙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閆廷利聽到唐忠的暴怒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不過好不容易找到了師傅說的有緣人,他哪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放棄,當即笑眯眯的看向了唐忠,“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舒昕喜歡玄學嗎?剛好我覺得和她有緣分,要是我收她做了徒弟,一定會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絕不藏私。一舉兩得是不是?”


    唐忠:“……啊呸!”


    閆廷利繼續道,“這舒昕在玄學上的天分無與倫比,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要是為了她好,可千萬不能斷了她的前途啊!”


    唐忠瞧著閆廷利不要臉的模樣,二話不說,立刻伸手指著門口,“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全天下那麽多人想當閆廷利的徒弟,可對方卻偏偏看上了舒昕,不知道是他們倆的眼光太相像了,還是對方看不得自己好。


    閆廷利還想說話,唐忠立刻鬱悶的看向舒昕,像是老小孩似的,“你想當他的徒弟嗎?”


    舒昕:“……”


    這他麽是一道送命題啊!


    雖然師傅在她心裏地位是無與倫比的,但是,唐老師的感覺也不能不顧。


    想了想師傅話癆又愛死纏爛打的性格,很少有他辦不成的事情,她當機立斷,“都聽唐老師的。”


    閆廷利聽到這迴答,眼神再度亮了。


    舒昕沒否認就代表的確有這個心思。


    眼下隻要搞定了唐忠,就能夠搞定舒昕,搞定舒昕,就代表自己多了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徒弟!


    他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唐忠去了內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最後還打起了苦情牌,“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書法和玄學又不衝突,咱們倆就算共同擁有一個徒弟,那又怎樣?咱們覺得沒問題,別人同樣挑不了刺。”


    唐忠依舊不情願。


    本來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小棉襖,卻被迫要分成兩半,怎麽想怎麽心塞。


    更重要的是,以舒昕對玄學的癡迷程度,萬一將來她與閆廷利更親近,那他到哪哭去?


    可想著舒昕一提到玄學就神采飛揚的模樣,他就又有些遲疑。


    閆廷利見唐忠有些動搖,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實不相瞞,前段時間算了一卦,未來四五年內,咱們國家會有大震蕩,經濟衰退,國運堪憂。很有可能我就會折在裏頭,你真的忍心看到我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嗎?”


    他說的都是真實情況,而且這震動並不是因為天災,而是人禍,他理所當然要為國出力。


    唐忠知道閆廷利從來不說假話,一時間氣惱的心情頓時消失,隻剩下了濃濃的擔憂。


    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你自己去問舒昕吧,如果她同意,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雖然這麽說,但他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心塞!


    閆廷利頓時喜笑顏開。


    第112章


    舒昕本以為會有一場耗時耗力的拉鋸戰,卻沒想到,才剛拿起花灑,房門便被打開。


    她愣愣地看著師傅。


    閆廷利越瞧舒昕,越覺得歡喜。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尋找繼承衣缽的徒弟,本以為此生無望,誰料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溫和地對著舒昕招了招手,同時言辭懇切,“我剛才和你的唐老師交流過,他沒有任何意見。既然你對玄學有濃厚的興趣,不妨做我的徒弟可好?”


    院子裏的聚靈陣足以證明舒昕的天賦。


    舒昕眼眶濕潤,她裝作不經意地擦了擦,同時點了點頭,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


    這輩子,她不會再允許師傅無緣無故的消失,就算有什麽困難、有什麽麻煩,他們也要一起抗。


    閆廷利鬆了一口氣,眉眼之間滿是歡喜,他絮絮叨叨地開口道,“咱們門派沒什麽太多的規矩,除了不能主動害人外,其它皆可隨意。哦對了,拜師禮還是要的。”


    舒昕對此門清。


    其實所謂的拜師禮,也就是端著茶水磕三個響頭而已。


    她再次點了點頭。


    閆廷利急匆匆地就去準備茶水,儼然想在今天、讓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架勢。


    舒昕連忙叫住他,然後把自己在內心斟酌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我想先拜唐老師,可以嗎?”


    她雖有些忐忑不安,但眼神裏卻是充滿著堅定。


    這輩子,她因為師傅,所以才主動接近唐忠。


    但唐忠從頭到尾對她都是愛護有加,無論是教導她書法,亦或是替她撐腰,這樣的恩情和關照,她沒齒難忘。


    上輩子,師傅已經喝過她的拜師茶,但這輩子,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所以,這杯拜師茶,她也想要唐忠先喝。


    閆廷利沒想到舒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知怎麽,他對唐忠心裏竟然浮起了細微的嫉妒之意,但片刻後,這種感情又化作了欣慰。


    畢竟,好友孤苦伶仃了大半輩子,能有一個這樣知冷知熱、把他放在心上的小輩,也是一件幸事。


    他露出了一抹笑意,“行。”


    門內的唐忠,先是聽見了舒昕毫不猶豫的應答聲,他的心裏有些失落。


    但還沒失落多久,就聽見了讓他滿心酸澀的請求。


    不願意把舒昕分出去的原因,就是害怕舒昕不會像以往那樣對她噓寒問暖,害怕舒昕的關心從此隻有一半。


    眼下,他倒是覺得自己有些糊塗。


    舒昕這孩子的性格,他了解的相當透徹,既然對一個人好,就會一直放在心上。


    他真是想多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神情收斂,緩緩地走出門外。


    舒昕見狀,連忙走到唐忠的麵前,試探性地開口道,“唐老師,先前你說,如果我在書法大賽上能夠獲獎,那時候再收我為徒弟,現在能提前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努力得獎的。”


    如果唐忠不願意,那她寧願等到書法大賽結束後,再來敬這兩杯拜師茶。


    閆廷利聽出了舒昕話裏的未盡之意,頓時吹胡子瞪眼看著唐忠。


    要知道,他找這個徒弟已經找了幾十年了,但凡唐忠有丁點兒拒絕的意思,看他怎麽收拾對方。


    唐忠一下子被逗樂了。


    他瞅著閆廷利齜牙咧嘴的模樣,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旋即,他笑眯眯地對著舒昕開口道,“好。”


    不管怎樣,他就是舒昕第一位師傅,閆廷利是絕對越不過他的位置。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的心情變得更好。


    協商過後,舒昕按部就班地給兩位老師敬茶。


    唐忠早已備好了禮物,是一塊古墨。


    舒昕才剛接到手裏,係統便忍不住驚唿起來,“他對你倒是大方。”


    也不知道唐忠從哪兒得來的禦墨。


    禦墨是封建時代皇帝寫字時用的墨,這類墨往往是宮中召集匠人製造的。


    眼下這塊,應當是“龍香禦墨”,外間流傳甚少。


    舒昕學習書法的同時,自然會對文房四寶有一定的了解,眼下手裏掂著禦墨,雖然知道珍貴無比,她猛然抬起頭,直接拒絕,“唐老師,這太珍貴了,我受不起。”


    以她現在的水平,用這塊“龍香禦墨”,簡直是暴殄天物。


    唐忠早已把舒昕當成了親孫女,一塊“龍香禦墨”倒是還不放在眼裏,他笑得開心,“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迴來的道理,好好收好了。”


    舒昕猶豫了片刻,這才接下。


    而閆廷利給的見麵禮,是珍藏多年、用自己法力孕育的“龍神座”法器。


    龍為瑞獸之首,可加強權力之發揮。


    因此,“龍神座”若是擺放在流年不利的方位,便可以消災化煞。


    若是佩戴在身上,有利於壓小人、化兇災、保平安。


    價值同樣難以估量。


    上輩子舒昕並不知道“龍神座”的價值,所以收起來並無任何的負擔。


    可這種能保平安的東西,她隻想師傅好好地留著,當即她開口道,“閆老師,你也知道我對玄學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你用精血孕育而成的法器,我真的不能要。多一個這樣的法器,就是多一條命啊。”


    閆廷利正要說話,一旁的唐忠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既然昕丫頭這麽說了,你就換一樣吧。”


    此時此刻,他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出了閆廷利先前和他說過的話,“聽話。”


    閆廷利:“……”


    本想固執己見,但瞧著堅定的舒昕,與一臉不讚同的唐忠,他心裏清楚,這“龍神座”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為了避免徒惹是非,還是打消這個心思。


    可隨隨便便從身上拿下一物來送給舒昕,他又覺得太隨便,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又給了個承諾,“見麵禮先欠著,迴頭等師傅找到好東西了,再給你補上。”


    舒昕眉開眼笑。


    她才不在意什麽好東西,隻在意師傅的安慰,“好。”


    閆廷利又開口道,“學習玄學並非一朝一夕能成,需悉心教導。好在你年紀尚淺,也有一定的功底,你是否願意跟我去京市?”


    同時他偏頭看向唐忠,“老窩在鄉下算什麽,幹脆帶著舒昕咱們一道迴去。迴頭我要是碰見了什麽處理不了的棘手事,你這老頭子也能騰出手來幫幫我。”


    國家經濟衰退,國運堪憂,首當其衝的就是京市,所以他必須在京市坐鎮,不可離開太長的時間。


    唐忠本想拒絕,但一想到八月份即將帶著舒昕去參加書法比賽,又想到閆廷利方才透露的消息,他隻是蹙了蹙眉頭,“昕丫頭要是去,我就去。”


    話音剛落,閆廷利的視線就落到了舒昕的臉上。


    舒昕在他即將碎碎念前,連忙迴答道,“我已經被京師附中的高中部錄取了。”


    雖然沒說願不願意,但話裏的意思誰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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