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陽隻是一個築基修士,可不像朱空相有個飛行法寶可以使用,他隻能自己駕劍飛行,不但要頂風飛行,而且速度也慢了很多,即便這個速度,迎麵強風吹得也是難受,劍上兩人都要運氣抵擋。陸飛陽按玉符中描畫的路線,算了算不間斷的快速飛行,至少也要十五天這樣。築基修士一天不分日夜加速飛行可以飛二萬多裏,但不間斷飛行太累,太消耗法力,所以中間要有休息的時間,至少要二十五六天才能到。


    陸飛陽一邊飛一邊想著各種情況,最多的是陸化龍得到築基丹萬一築基不成會怎樣,要知道築基丹並不是一定可以讓人築基的,最多增加三成機會。但陸化龍八十年的積累無比雄厚,隻是一直沒有得到那一絲機緣,摸索不到築基竅穴的邊。在這八十年中的後四五十年,隻要心中得到一絲靈感感應到那個竅穴都已經自己築基了,這次加上一顆築基丹九成九是穩了。


    陸飛陽一貫反感大陸爭奪戰,其他人或許以為他怕死,讓家族裏的人代死,但陸飛陽沒有要求誰去代死,是家族兩個長輩不斷要求,他才答應的。至於為什麽兩個長輩非得留下他,一直沒想明白。家族裏的人際關係,直係中關係還行,但沒好到長輩逼著替自己去死的程度。還有就是他覺得,為這種不知道為什麽的爭奪去死不值得,兩個大陸明明可以各占一個晶石島,或者幾百年對換的占著一個島,沒必要去爭奪。就好比現在兩個大陸打了不知多少萬年,還不是和自己想的哪樣,每個大陸各占一個島,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大陸占有兩個島的情況。


    禦劍飛行十多個時辰後陸飛陽感覺有點累,法力也消耗得也過半,於是將飛劍向下方降落。十多個時辰不說話的陸全這時說話了:“飛陽叔,不用休息,換我禦劍飛一段,飛陽叔你在劍上打坐,我飛得慢一點,但總比歇得強多了。”


    陸飛陽說了聲行,兩人對換了一下,陸全飛行的速度和他的速度差了近十倍。陸全禦劍全力飛行了兩個時辰後,隻聽後麵陸飛陽聲音:“你有事?很急?”


    “不瞞飛陽叔,確實有事,和人定好時間做一個任務。還差兩個月就到了,這邊趕快一點還來得及。”陸全拚命運足了元氣禦劍說。


    陸飛陽不答話繼續打坐調息一個時辰,兩人又換了過來。


    大約二十天時間剛過,兩人飛進了小山穀。


    小山穀裏靜靜的,山石圍成的大小梯田裏已經長了草,木屋裏空空蕩蕩。兩人有點茫然,這裏沒人,他們一進來就知道了。地點應該沒錯,朱空相的玉符裏有飛行路線,還有五郎夫妻兩個人的樣貌。現在卻發現人不見了,山穀裏留下的氣息已經不多,所以山穀的人離開時間已經不短,估計超過兩個月了。


    陸飛陽有點失望,一個沒有難度的任務現在成了難題。


    陸全過了一會兒發現,陸飛陽好像在發呆沒了辦法,於是說:“飛陽叔,我去仔細查一下山穀裏留下的氣息,然後到最近的城裏查一下,應該有辦法的。”


    陸飛陽當然知道有辦法,問題是這仔細探查對於他來說太難,他寧可去參加爭奪戰也不願意做。陸飛陽留下一道傳信符給陸全說:“不管查不查得到,過十天你傳信給我,我接你迴去,你約好的事不要失了信用。我去附近會個朋友。”陸飛陽說完禦劍飛去會他那個萬裏外的朋友去了。


    陸全來到木屋裏,木屋裏陳設簡單,隻有幾張粗陋的木床,一張大桌,大大小小的木凳子,唯一的木箱倒在地上,箱蓋半開,裏麵一些東西散落出來。陸全走到木箱邊,將木箱扶正,看看散落的小物品,草編的蝴蝶,一把小木刀,幾個用木頭做的很簡陋的木人。看到這些陸全沒來由的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沒有玩具,隨便什麽小玩意都玩得很是高興。陸全細心的一件件將東西收進木箱,蓋好。


    陸全不到十四就成為煉氣士,按天炎門規有一次機會迴家探望。原來破爛的房子因為自己的原因,族裏給錢修得又大又好,家裏父母還有了仆人、丫環侍候著。不過才三年不到的時間,那個過去見人點頭哈腰的父親,竟然娶了兩房漂亮小好老婆,給自己添了弟弟妹妹。記憶中那個溫柔似水的母親脾氣也大了很多,沒事就對著丫環嗬斥,聲音大得整個家都聽得見。


    陸全心神集中在鼻子,沒有什麽感覺,隻得蹲下。說白了就是像狗一樣探查各種留下的氣息。


    這個方法陸飛陽當然會,但陸飛陽生下來就是家族裏的嬌子,一個五十出頭就築基,天才一般的修士。以前煉氣士的時候做任務,去到一個凡人城市裏和凡人多說幾句話,他都覺得難受。讓他這樣蹲下去探查凡人的氣息,他寧可任務失敗也不會做的,所以陸開山才一定要安排一個人跟著他來辦事。


    陸全在木屋裏收集了幾個氣息覺得不夠,又到木屋外麵繼續著,木屋外終於有新發現,他知道隻有排泄物氣息才留得這麽長久。陸全並非沒有仙人的傲氣,隻是他對這些事沒覺得有多髒,他在十一歲前在家裏一樣是種菜澆大糞,要不是陸家從陸飛陽後幾十年沒出現高靈脈子弟,四處在支脈子弟裏找尋,他現在還是在家裏種菜澆大糞。經過對比他確認了七個人的氣息,有兩個不斷重複,應該一直住在這家裏的,還有五個是外來人留下,估計是有外人把木屋裏的人帶走了。


    陸全順著去石頭城的路走了幾十裏又發現了很多氣息至少有二三十人,其中有幾個氣息在木屋裏發現過。陸全嘿嘿一笑暗道:“來了這麽多人,這下好找了。”陸全已經確定山穀裏的人是被這幾十個人帶走,至於是為什麽原因帶走,就要到城裏查一查了。不再步行,陸全禦劍花了一個時辰來到石頭城外,在一個沒人的地方落下來,換了徒步而行。


    小小的石頭城並無守衛,陸全直接走進城。進了城發現,除城門附近的城牆還算像個樣子,其它地方的城牆普通壯漢可以很輕鬆的翻越。城裏房舍低矮,也就剛剛夠一個高大的人在裏麵站直了身體,勉強還算得像樣的少許房子主要集中在西邊,這些房子有少許是二層的高樓,神識掃過馬上發現那些高樓裏有空了很久的屋子。


    不斷的對比著身邊的氣息,陸全在城裏很快就找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長得平常,正拿著一根鞭子背著手在一條一街道裏巡視,他是石頭城守衛,今天按例巡街。突然脖子一緊,接著眼前事物一花,發現來到了一間沒人的小房間裏。正想喝問對方然後表明身份,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童子模樣的人手一揚一道銀光一閃,有東西刺入大腦,這個大漢頓時無法動彈,無法思想隻覺得有人問他問題,想答但答不出來腦子一陣巨痛便人事不知了。


    陸全從屍體頭上取出迷針,搖搖頭。這個人太弱迷針入腦,隻問了一句還沒答話就死了。按正常人的思維,人已經製服,隻要逼問幾句就可以得到一些想要的內容,但從成為煉氣士後,陸全也不知道為了什麽,開始變得對普通人沒有了耐心。他越來越相信實力,而且正常問話,對方是不是說謊話,還不好區別。


    人死了一個,陸全一點也不急,還有二三十個人可以問,在他把人帶到這個沒人的房間裏後,又感到了幾個氣息從街上穿過。在陸全修煉進入先天後,和其它進入先天的人一樣,都發過天道誓言不得無故傷害凡人。不過今天是接了任務的,在任務中傷了任務裏相關的凡人,算不上不是無故傷害。再比如一個凡人罵了修煉者,被修煉者殺死,也就不在誓言之列。所以凡人大多數情況下,和修煉者交集沒有什麽好結果,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相互指責幾句很正常,但對方是個修煉者就不同了,說不定就是找死之道。死的大漢最多也就是個嘍囉,其實隻是聽命跟著而已,本不應該死。但陸全那裏管這麽多,隻要天道誓不罰他,死多少人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迷針是個不成熟的東西,用起來還是要費點心神。要是金丹修士可以不用這種小玩意,運用神通,就可以讓凡人不知不覺的據實迴答。但對於煉氣和築基修士來說太難,神通不夠。吸了幾口氣,陸全就休息好了,到外麵又抓來一個,在死了四個人,重傷了兩個後,終於有一個強壯一點的,問出了東西。


    原來是石頭城主馬於,在三個月前帶著他們去山穀裏抓走了兩夫婦,原因是他們沒有身份證明,城主把他們當奴隸賣了。接著又了解了一下城主的情況,陸全取出迷針放了這人。這人傷了神智,沒有個大半年想要恢複不容易,在沒有恢複的時間裏一般都得癡癡傻傻。


    每次用迷針施法是要時間的,問出這些事情花了陸全大半天的時間。


    馬於正在城主府裏喝著吃著,他剛剛安排了人手去查找失蹤的府丁,半天之內失蹤七人,都是大白天走在街上就不見了,難道是鬧鬼了?


    正想著門口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童子,身高和普通人差不多一樣,這個神色淡然或者說沒有表情。雖然童子模樣,但整個人慢慢走來,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氣概。馬於身邊的兩人是他的保鏢是最強的人,其中的一個大漢,不等馬於發話,先大喝一聲然後一步跨出氣勢兇兇說:“那來的野小子,你是如何偷偷溜進城主府的,跪下說話。”說著衝上去就要動手。


    陸全鼻子哼了一聲,一絲元氣隨意聲音噴出,衝上來的漢子全身巨震倒下,鼻孔裏流出鮮血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另一個大漢隻邁出一步,連忙收迴腳低頭再不敢動,身子微微發抖嚇得不輕。


    馬於到底是從國都城裏出來的,雖然沒見過但聽得不少關於仙人的事跡,把身下的椅子拉開就地跪下口中急道:“上仙大駕光臨,府中人多有得罪,馬於死罪死罪!”


    旁邊大漢見他跪下連忙也跟跪下,頭點地一動不動。


    陸全沒有看他打量著四周說:“幾個月前,西邊山穀裏有兩個迴洛的夫妻被你賣了,要是找得迴來你自斷一臂,找不迴來取你性命,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家人也賣了為奴。”


    馬於腦袋一下大了,看來幾個府丁的失蹤肯定和此事有關,說不定仙人什麽都知道了,隻是來看看他馬於是不是老實。不等陸全問話,馬於就連忙把事情的全部合盤托出,一再說明自己隻是聽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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