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瀟看著楊子萌已經殺了火狼,拿了村長的獎賞,又去那地下廢墟升級,想著他還有殺一陣子,再趕去狂沙鎮,便繼續寫著自己的《十日談》論文。</p>


    莉莎貝達的哥哥把羅倫佐殺了,又被莉莎貝達知道,可是她無可奈何。有一夜,傷心過度的莉莎貝達竟在夢中見到了自己的情人羅倫佐,她的情人在夢中跟她闡述了一切,讓她不必再等他了,因為他已經死了。</p>


    夢是那樣真,莉莎貝達決意一探究竟;她瞞著哥哥,謊稱到郊外散心,終於在枯葉遮蓋的地麵下發現了情人的屍體。她實在太愛他了,可是又帶不走他的全部。她隻得將情人頭顱割下,包在一塊方巾裏。</p>


    餘瀟歎了口氣:此時的婦女社會地位仍是順從男權,她們在家庭中仍是受支配地位;即使接受教育,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滿足男權需要和家族利益。在當時14世紀,曆史文化的沉澱下,“社會”迫使女性隻能服從甚至盲從神權和男權以及家族的利益。所以莉莎貝達無法也沒有能力“大義滅親”;明知道是三個哥哥對自己的情人痛下殺手,卻無能無力,隻能自己苦苦忍受。</p>


    楊子萌突然道:“嗨,這人和你一樣裝b啊。”</p>


    餘瀟扭頭看著楊子萌的屏幕,隻見柴嵩悠然道:“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p>


    餘瀟此時的腦子有些轉,在武俠和現實中來迴翻轉,險些把柴嵩寫進了論文裏。</p>


    楊子萌又道:“這南宮飛雲真是個摳b,出來帶了幾百兩,還說沒錢請別人喝酒。”</p>


    餘瀟道:“這非親非故的嘛,幹嘛突然請別人喝酒,再說初出江湖,還是有點戒心的好。”</p>


    楊子萌又喊了一聲:“我靠,這對話,太有道理了,你看看。”</p>


    餘瀟湊了過去,見屏幕上南宮飛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請教老兄一個問題,剛才那些人怎麽兇巴巴的?”</p>


    白衣書生道:“凡兇巴巴的人,無非兩類:有錢的,和有勢的。有錢的,唿風有風,喚雨得雨,要什麽有什麽,平時為非作歹,平常百姓也不敢惹他,萬一惹上官司,上下打點銀子,自然萬事無憂,這些人看見普通百姓,自然應該是兇巴巴的,否則怎顯得他的與眾不同?”</p>


    南宮飛雲又道:“那有勢的呢?”</p>


    白衣書生迴道:“有勢的就更多了。比如官府衙門裏的官員差役,都是吃皇糧的,手中操著百姓的生殺大權,看誰不順眼就抄家、拷打、監禁,敲詐勒索更是家常便飯;又比如那些江湖幫派中的大小幫眾,山寨裏的草寇嘍羅,整日裏鬥毆殺戮,如豺狼虎豹一般,這些人都是兇得緊的。”</p>


    南宮飛雲點了點頭:“那官差和草寇在一起,哪個更兇?”</p>


    白衣書生大笑一聲:“哈哈!這個問題問得好!答案諒你想破腦殼也想不出來,在下不妨直接告訴你:官差遇到草寇,就誰也不兇了,他們會象咱們倆一樣,同坐在一個桌子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p>


    楊子萌道:“可以啊,這遊戲,有深度。”</p>


    餘瀟道:“所以當時我玩這個遊戲,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書生。”</p>


    楊子萌點了點頭:“比這愣頭青主角好多了。”</p>


    餘瀟笑著搖了搖頭,索性不再理他,帶上了耳機;心想先把這篇寫完,不然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p>


    那莉莎貝達迴到家後將頭顱放在一隻花盆內,裝滿泥土,種上了幾株羅勒的幼枝,終日以淚洗麵。然而她這般模樣,終於被鄰居猜疑;她的哥哥們將花盆藏起來,最後發現了真相,在處理完頭顱後,逃到那不勒斯去了。而莉莎貝達哭尋花盆無果,最終哀慟而死。</p>


    文章裏顯示了一首歌兒:</p>


    “唉,是哪一個壞蛋</p>


    偷走了我的花盆?”</p>


    餘瀟不由得感歎,這最後幾句歌詞寫出了莉莎貝達作為女性的心酸,她沒有能力,不能像男性一樣大談人性,尊嚴,價值;她隻能心中不停地祈禱,嘴裏不停地默念。她沒有人權,沒有勇氣,她所做的隻有忍受,順從。這也反諷當時封建社會的醜惡,宗教專製的黑暗以及社會偏見。</p>


    餘瀟又想起昨天看到的馮浩選得第四天的第一個關於紀斯卡多和綺思夢達的故事中,綺思夢達在得知自己與紀斯卡多的事情敗露後,這樣跟父親說:“我們人類本是天生一律平等的,隻有品德才是區分人類的標準。那發揮大才大德的才當得起一個“貴”;否則就隻能算是“賤”。”</p>


    餘瀟放下筆,開始認真思索著。</p>


    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裏,身為公主的綺思夢達的這段話顯得極為可貴;她挑戰傳統道德觀念,打破世俗偏見;為了個人幸福,突破等級製度的限製。隻可惜大部分女性仍像莉莎貝達這般已被世俗傳統觀念填滿了腦子,她們雖沒有遵循嚴格的世俗等級觀念,卻仍被深深影響著。她們突破界限,享受那純真愛情的美好,但遇到衝擊時,卻沒有勇氣挑戰這等級製度。</p>


    那麽在如今的現代呢?等級觀念是否還如此嚴重?隨著義務教育的普及,重男輕女的思想逐漸消退;婦女也擁有了與男子相同的權利和尊重。在如今社會,封建等級製度幾乎不複存在,你可以和任何層次人交往,結婚。隻不過他們仍有一定概率被阻止,而阻止他們的也正是他們的家長們。家長們仍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掛在嘴邊,並輔有絕招:父母是為了你們好的說辭。</p>


    家長們讓“門當戶對”死灰複燃;若是真正為了子女的未來著想那也無可厚非。畢竟知識水平,教育程度,消費觀念等等因素在兩個人的交往中是不容忽視的。隻不過大部分家長口中的“門當戶對”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找了一個借口。他們區分“貴賤”的標準是這個人的身份背景,而不是他的品德,如此之舉與過去的等級製度又有何分別呢?</p>


    卜伽丘主張“幸福在人間”,而不是教會虛幻的來世“幸福”。</p>


    他提倡肯定人的尊嚴與價值,反對宗教束縛。他的思想被視為文藝複興的宣言,也為這些悲劇的故事延伸了積極的一麵。</p>


    他拿起筆,在紙上繼續寫著:</p>


    飛蛾撲火,螳臂當車;</p>


    精衛填海,誇父逐日;</p>


    明知結果為何,卻仍奮不顧身,隻因為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麽。</p>


    挑戰權威,勇敢追尋自己的幸福;綺思夢達的精神在當今社會仍被需要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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