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柔,你喜歡老三嗎?”冥後問。


    張活柔愣愣,料不到冥後會提這個問題。她茫茫然,聽不懂似的,不知如何迴答,心裏也沒有概念。


    冥後沒急著要她迴答,反而提起另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和老三吵架,一怒之下和他分手了好些時間?”


    她這句陳述,仿佛張活柔與閻冽的分手是過去式,而現在他倆口子已經和好了一般。如果是,張活柔應該搖頭,她從未與閻冽正式和好。但張活柔生怕自己多想,過分解讀冥後的意思,所以她遲疑地點點頭。


    冥界三太子那段閃戀,在冥界鬼盡皆知,冥後有太多渠道去了解了,張活柔否認也沒有意義。


    冥後伸手輕撫張活柔的腦袋,用長輩的口吻說:“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我家老大和大兒媳婦感情那麽好,也有鬧小別扭的時候呢。你未來公公和婆婆我,雖然成親過萬年了,也曾經因為一些事鬧得不可交加,把我氣得要離開他。我當時想呀天大地大,除了他,我條件這麽好,難道就找不到別的更貼心的男人麽?結果你知道嗎,我恢複記憶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你未來公公,當時心裏特別欣慰,欣慰我還能恢複迴憶,欣慰他還在我身邊,沒有放棄我,也沒有讓我走丟,這前前後後將近20年呢。”


    在冥王冥後漫長的生命曆程之中,20年就像2天一樣短暫,可是隻有冥王才深刻體會到,這短暫的20年對他來說到底有多漫長,有多煎熬。


    張活柔聽說過冥王冥後爭吵,導致冥後“離家出走”的事,個中原因除了兩個當事人,似乎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張活柔也不敢多問,隻道:“我聽說您和冥王以前沒有吵架的。”


    冥後失笑:“那怎麽可能,隻是小打小鬧一般床頭打架床尾和,就沒必要和兒子們發牢騷了,我上次是動靜太大,才讓全冥界都知道。你未來公公的脾氣其實很壞,又大男人主義,愛管事,我以前也經常跟他置氣的。不過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一種食物,明知道那種食物未必是健康的,多吃也會無益,但還是沉迷它的味道,包容它所有壞處和缺點,想一吃再吃。”


    張活柔聽懂這個比如,像她喜歡吃香甜軟糯的芒果,就算被告知芒果多吃無益,會上火內燥,她還是喜歡吃,還是忍不住吃,似乎就沒有膩的時候。


    說到這,冥後想到了前準兒媳柳橋,不無遺憾地說:“當然了,有些食物隻是多吃無益,有些食物卻如毒/藥,像我家老二,他對柳橋來說,就是毒/藥,所以柳橋想方設法去戒掉,也終於戒掉了。”


    冥後輕輕歎了口氣,柔和的目光看向張活柔,直言問:“活柔,你很喜歡老三對吧。真心真意喜歡一個人時,會無時無刻不替對方擔心著急,哪怕對方很強大,仍會舍不得對方受委屈。在你心裏,老三是不是一個需要捧在掌心珍惜的水晶球?你不願意這個水晶球受到一丁點傷害,想盡一己之力去護著守著,對不對?”


    張活柔聽了恍然出神,她不知如何形容和解釋自己執意要去幫閻冽的心情,被冥後一語中的。


    張活柔怔怔看著閻冽的母親,千言萬語匯集成一個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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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冥王的腳趾頭蜷縮得有點發麻了, 冥後才施施然過來, 溫柔地拉過他手。


    冥王又驚又喜, 跳出那個20厘米的圈圈,笑嘻嘻道:“夫人, 你答應跟我生老四老五老六了?”


    “答應。”冥後笑顏如花,“不過,你要先幫活柔。”


    冥王:“……”


    他皺眉看向張活柔, 張活柔雙手合十, 舉至額頭朝他老人家拜了拜。


    冥王很不樂意:“憑什麽呀, 我難得放個假跟夫人補蜜月, 不幫!”


    張活柔急了,想過來跟冥王再說說道理, 冥後做了個讓她稍安無躁的手勢, 轉而對冥王說:“親愛的, 冥界那個爛攤子,雖說是老大糊塗惹出來的, 但你也是幫兇之一,有義務將功補過。”


    冥王愣愣,不服氣地問:“我豈可能是幫兇?”


    冥後不緊不忙說:“還說不是呢?敢情問你在拉斯維加斯欠的幾千萬陽幣賭債, 是誰替你還的?”


    冥王:“老大啊。”


    冥後:“老大的錢哪來的?幾千萬陽幣, 老三的財政司可沒有批準過這筆撥款。”


    三位兒子來美國與冥後團聚時, 冥後私下嗬斥閻冽從財政司批出這筆巨款替冥王還賭債, 閻冽實話實說否認了撥款,又道冥王的資金來源並非財政司, 而是大太子。


    冥後改而找大太子質問,彼時冥界實行了投胎積分製,大太子也上了顧極臣的賊船,隻是他當時蒙在鼓中不知真相,自豪興奮地當作是良性投資收益來告訴冥後。


    直到冥界經濟陷入困境的消息傳到冥王冥後耳裏,冥後才恍然大悟。


    而冥王沒心沒肺的,錢花出去了就不問不聞,如今被冥後問得啞口無言。那幾千萬陽幣的來曆,冥王真沒有深究過,他堂堂冥王,又是父親,做兒子的送錢他花,他何需過問錢的來曆?


    “老大那些錢是上了顧極臣的當才賺到手的,而你花得沒邊沒際毫無節製,所以你就算不是幫兇,也是禍首之一。”冥後正色道。


    冥王:“我……我哪知道……”


    他吱唔了半天,既不肯承認,也不鬆口幫忙。


    張活柔在那邊頻頻看表,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她擔心閻冽那邊不知什麽情況。


    可以肯定他與顧極臣的戰鬥未有結果,因為她來這裏之前,再三叮囑九軍要迴去與閻冽一起戰鬥,而戰鬥結束了的話,要馬上立即通知她。


    張活柔望向十米開外的冥王冥後,冥王還在擰巴地拒絕,後來冥後與他貼耳說了幾句什麽,冥王整張臉忽爾一亮,遲疑糾結地點了點頭。


    冥後朝張活柔比了個“ok”手勢,張活柔輕輕鬆了口氣。


    等張活柔拿到想要的東西,她與從心匆匆忙忙迴去戰鬥的地點。


    冥後揮著小手帕與她揚聲道別:“慢走喔活柔,事情辦妥後趕緊跟老三好好商量成親的時間和細節喔~!”


    假裝沒聽見的張活柔,耳窩紅了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困,作死地超短小更 orz


    第131章


    閻冽那邊, 戰況談不上輕鬆。


    大太子與二太子早就趕到支援三弟, 三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可是顧極臣手上的青銅長矛沒有負“法器”之名,既削鐵如泥, 一擊致命,抵禦能力還堪比結界法器,屢攻不破。


    再者, 令三兄弟最為頭痛的, 是顧極臣不要命般的鬥誌。


    顧極臣恃著手上有重生法器, 能死而複生, 所以他無懼無畏的意誌,將青銅長矛的威力發揮至極點。


    什麽樣的敵人最可怕?不惜命的敵人。


    顧極臣又出一招防守, 青銅長矛將進攻的二太子震出百米遠。


    二太子唿唿喘氣爬起來, 咬牙罵道:“冥爺爺他是不是閑的, 沒事製出這麽厲害的武器作甚!”


    武器厲害就算了,居然還落到敵人手上, 真他媽狗血……


    二太子忿忿不平,朝離他幾十米遠的大太子怒吼:“全他媽是你腦殘傻x所致!這殘局你自己滾去收拾!我不管了!”


    屢戰屢敗的挫折感,以及對整件事情的憤怒, 擠滿二太子怒轟轟的心頭, 他忘了對長兄該有的尊重, 不遜的言語脫口而出。


    大太子在二太子之前也是中了顧極臣的攻擊, 他正運氣恢複體力,被二弟隔空怒罵, 他太陽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反過來怒斥:“好一個‘你不管’。二弟,這殘局由我所起沒錯,但你也絕對責無旁貸!你管轄下的律政司當時就沒認為顧極臣有毛病!”


    二太子:“我那不是看在他背後是你的緣故,所以才三番四次給開後門!嗬,我給開後門的時候,你笑嘻嘻來我府上感謝,現在出事了,你他媽的怒衝衝怨我?!早知如此,我他媽的就不該幫你!”


    大太子:“還不該幫我?二弟你別忘了,當初柳橋要投胎,是誰幫你罔顧法規強行將她攔下的?


    我幫你時可曾猶豫過,也可曾事後埋怨過?!”


    提起柳橋,二太子除了怒,還湧起一股股的悲痛,他紅了眼眶,怨恨交加地說:“那又怎樣?她最後不是照樣走了?她最後不是還陽了!她要還陽的時候,你有幫過我這個弟弟阻止嗎!”


    大太子:“那是母親的決定,我再幫就不是幫,而是害你了!”


    閻冽獨力在前線抵擋顧極臣的攻擊,他變出一把玄鐵長劍,與顧極臣的青銅長矛死死咬著。長劍堅固無比,可惜在法器麵前大遜顏色。尖銳的矛尖眼見要刺破厚重的劍身,朝閻冽的喉嚨攻去。


    閻冽全神貫注咬牙運功,不敢走神一分一毫,怕分散功力。身後百米開外的大哥二哥仍在爭執。


    顧極臣冷冷地笑,瞪大眼幸災樂禍地說:“三殿下,你看看你那兩位哥哥,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爭吵置你不顧呢,你說他們是不是又廢材,又該死?”


    閻冽死死盯著他,沒有答話。


    “如果我是你,我寧願沒有那兩個廢材哥哥,被他們害得這麽慘,不是麽?真是三生不幸。如果逼不得已要與他們為伴的話,那就,索性殺了他們,免得他們累人累己,對不對?”顧極臣的語氣無情無義,像冰封萬年的利刃,企圖攻破閻冽的心防。


    他極具耐心又婆口苦心地“勸”閻冽,“勸”他不要做兩個哥哥的替死鬼,“勸”他放棄,“勸”他調轉槍頭改去對付兩位不長性的哥哥。


    顧極臣一邊勸,一邊加重手勁,將青銅長矛又抵進玄鐵長劍半分。


    閻冽咬緊牙關拚力支撐,心裏不斷尋找有可能的反擊方案。


    “怎麽樣?三殿下,要麽你站我這邊,我幫你殺了他們?”顧極臣“仁慈”地拋出“橄欖枝”。


    “站你媽!”有人在他身後怒罵一聲,集中精力對付閻冽的顧極臣分神迴頭一看,見一把發著紅光的長劍飛刺過來。


    顧極臣勾起長矛的尾端,擊出的力量將紅光長劍震摔到地上,長劍身上的紅光消失,露出桃木本色。


    遠處,投擲桃木劍的張活柔並沒有因為劍被擊倒而惱急,相反,她鬆口氣笑了。


    她的攻擊對顧極臣來說微不足道,但正正是桃木劍分散了顧極臣的注意力,閻冽才有了機會從他的長矛底下全身而退,彼時閻冽手上的玄鐵長劍已經被長矛刺穿。


    顧極臣轉身盯向那個不知死的少女,冷聲道:“好呀,送死的又來一個,正好給長矛磨刃。”


    張活柔看向他,愣了愣,滿臉意外。


    她走之前,顧極臣褪去許奶奶的偽裝,露出原形,當時的他還是70多歲的健壯的老頭。可如今過了才多久,顧極臣的模樣已經變形得張活柔差點認不出。


    他臉容極度蒼老消瘦,皺紋深如刀割,眼睛汙濁,皮膚鬆弛,兩邊臉頰單薄的臉皮沉沉地往下墮,腰背還駱駝般往下拱曲,頭發幾乎掉光,就連聲音也又沉又啞,像隨時會斷氣的病入膏肓的老人。


    可變成這樣的顧極臣,眼裏仍充滿戾氣與殺氣,有一種強撐出來的炯炯銳利。


    張活柔看了看他手上的武器,那長矛青光依舊,甚至比她離開時還要刺目淩厲。


    對麵,堪堪緩過口氣的閻冽對張活柔的突然出現縱使再驚疑,也沒有功夫去細究,他奮起再度衝向顧極臣,阻止他對張活柔的進攻。


    顧極臣打算一招拿掉張活柔的命,閻冽持長劍閃身擋在張活柔麵前與他抵擋,壞了他的算盤。


    張活柔沒敢浪費時間,她用意念控製桃木劍蘇醒,召喚它繼續對付顧極臣,好歹幫閻冽減輕一丁點壓力。


    同時她飛奔至大太子二太子那邊,撕破喉嚨地怒喝他們:“全他媽給我閉了!快去幫閻冽!”


    大太子二太子卻聽不見似的,無視她繼續互相爭執指責。


    張活柔忍無可忍,對大太子後腦勺一巴掌唿過去。


    大太子怔了怔,眨眨眼,“哎呀”一聲,臉色蒼白地焦急道:“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他轉頭看了看動靜最大的那邊,媽蛋!三弟正跟顧極臣死戰!


    “三弟!”大太子疾唿一聲,飛般衝過去助功。


    另一邊,二太子的後腦勺也吃了張活柔一巴掌,他神誌剛剛清醒般愣然怒瞪張活柔:“你憑什麽打我!別以為三弟罩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鑒於張活柔一直支持柳橋還陽,雖交集不多,二太子仍將她列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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