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強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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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巡風使是個什麽官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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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擁堵了不少人。反正走不了，索性停下來看熱鬧，也有人對這個官名不甚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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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豎起了耳朵聽著，她也不知道這皇帝給的官職到底算是怎麽迴事，這個朝廷可謂是高度自治，應該不需要什麽監察機構來巡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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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鋤強扶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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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懲治貪官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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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察各地風土民情，上達天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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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麵一片眾說紛紜，簡簡單單一個“巡風使”，被解釋出了許多意思，逸夢開始還以為是監察機構，可聽到這種程度，也不太確定自己想的是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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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撫摸著小狐狸的皮毛，低聲道：“我聽爺爺說，獻上靈藥的人若是不想要錢，多半便是給一個閑散官職，真正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倒是可以逞威風，足以讓人衣錦還鄉的，這人若是因為獻靈藥得官的，那這個官多半也是閑職，沒什麽權力。還愛大肆張揚，真是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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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嘲諷之意流露出來，蘇鳴骨子裏還是有幾分清高架勢，對待世俗，沾染了爺爺的看法，又有著少年的好奇和喜歡，矛盾而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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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大銅鑼敲起來，聲音響亮，離得近的人捂著耳朵，卻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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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輪的馬車很是少見，最難得的還是那樣式，車頂和四壁都用青紗，似透非透的，墨綠的色澤莊嚴濃重，倒也不至於輕浮，也好讓裏麵的人看清楚外麵，很不錯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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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也就是個各地采風的閑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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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一道不屑的聲音，逸夢循聲看去，那人的服飾正是封山上那夥人，沒想到他們也有人在這裏，他身邊還站了兩個同伴，正伸著脖子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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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和逸夢坐在馬車中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不用跟人去擠，還能夠有個觀看的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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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逸夢的眼力，一眼可見四輪馬車中的主人。卻是兩個人，一個男子端坐，虎背熊腰，像是武夫，不像是文官，而另一個，身材纖細，倒像是個女孩子的模樣，把青紗拉出一條縫隙，向外張望，有點兒頑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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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他們也快過去了，等等咱們繼續走！”蘇鳴說著抱起了小狐狸，嘴裏說著無趣，卻沒有拉上車簾，還在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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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逸夢撇了撇嘴，側目去看，蘇鳴別扭的模樣還是挺有意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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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喜歡，不妨也去換個巡風使玩玩兒，這裏的靈藥還有不少。用一株去玩兒，也不算浪費。”逸夢一語戳破蘇鳴的小心思，有點兒小虛榮，想要出風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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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好了那些都是給你的，我怎麽能夠出爾反爾，你想讓我長胖啊！”蘇鳴立場堅定，不為虛榮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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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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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要那隻白狐！”一隻手探出青紗，誰也沒有想到，馬車中的少女突然跳下車子，直指著蘇鳴的馬車，或者說，直指著蘇鳴懷中的白狐，目光執著，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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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大路上，馬車停下，鑼鼓歇音，連旁觀的聲音都沒有了，似乎都在等著這位巡風使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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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到少女的時候就愣住了，竟然真的是蝶兒，一年不見，她愈發嬌俏可愛了，頭上是珊瑚珠墜成的頭飾，最大的一顆珠子就在眉心晃悠，搖曳多姿，頭發黑亮。皮膚瑩白，看得出這一年她得到的照顧很好，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自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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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好似未改，依舊是原先的率真，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隻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索要一個陌生人的白狐，似乎是有些霸道了啊！應該說那兩個大男人把她寵得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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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家小姐要你手上的白狐，快把它交出來！”主子一發話，下人就先動，一個機靈的家奴狐假虎威地跑過來跟蘇鳴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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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冷哼一聲，“哪裏來的狗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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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說什麽？！”那人伸了手就要拽住蘇鳴的衣領，想要把他從車中拽下來，因有了想要表現自己能幹的意思，兇惡的模樣又多了幾分，把一個狗仗人勢強搶人財物的狗奴才表現了一個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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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哪裏會等他來抓，他一伸手。蘇鳴也同時出手，一個手刀更快更狠地劈在那人胳膊上，逸夢閉眼，她可是清楚聽到骨折的聲音了，別的不說，一年的修煉可是讓蘇鳴的身體好了不少，至少不會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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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人倒吸一口冷氣，叫喚著還要再上前，卻被一鞭子抽飛，抽人的正是蝶兒，“下去。這裏有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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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心有不甘地應了一聲，退到一邊兒，蝶兒揚鞭指著少年懷中的白狐，迴首笑道：“叔叔，我要他手上的白狐！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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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風拂過青紗，一聲歎息，車中人揚聲道：“小兄弟，你這隻狐狸多少錢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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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賣，多少錢都不賣！”蘇鳴不屑，他已經聽過不少人問類似的話了，對這樣的話實在是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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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目光灼灼地看著小狐狸，一點兒都沒有自己是在恃強淩弱的感覺，甚至都不關心蘇鳴的拒絕，好似那狐狸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隻等著別人雙手奉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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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暗自皺眉，蝶兒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環境真的能夠把人改變得這麽大嗎？有錢沒錢，根本就是兩個模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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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蝶兒以前的天真率直，善良溫柔，再對比一下眼前這個明顯驕慢任性大小姐模樣的女孩兒，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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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什麽？！蝶兒手腕內側一點朱紅，逸夢眼尖，認出了那是一朵小花苞，手腕上有花，結契，她什麽時候結契了？！是這一年中的事情嗎？她的師父是誰？對了，如果車中人是俞安海的話，那蝶兒爹在哪裏？他們沒有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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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把路上的一行人又看了一遍，連下人也都仔細看了，沒有看到蝶兒爹的身影，怪了，他去哪裏了？蝶兒在這裏，他不可能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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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他不肯賣，便算了，叔叔會為你找到更好的，一模一樣的白狐！”俞安海的聲音中透著濃烈的無奈何抑鬱。更令逸夢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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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蝶兒對曾經的小白狐有什麽依戀或者執念，難道這一年中真的找不到一隻白狐嗎？白狐雖少，卻也沒有少到隻有逸夢這麽一條狐狸是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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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要他懷裏的那個，那個看起來跟我原先的白狐就是一模一樣的！”蝶兒不下台階，語氣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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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堅決要要，一個是堅決不賣，按理應該是蝶兒和蘇鳴的僵持，可眼前的情況更像是俞安海和蝶兒的僵持，逸夢越看越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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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來了，這位巡風使可不就是很出名的那個尋白狐的嗎？原先還有人將狐狸染白了賣過去，後來被發現了，活活打死在石階前，很是威風哪！… …也不知道要那麽多白狐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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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位的巡風使當了一年，可弄出不少事情哪，聽說還逼死了一戶人家，不知道為什麽，皇帝倒是很器重的模樣，出了人命也不追究，底下的官府更是不敢管，可真是威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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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人家有權又有錢哪，逼死個把人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咱沒權沒勢的還是躲著點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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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怕躲也躲不過來，你看這位小兄弟可不是好端端坐著就惹了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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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竊私語生再起，聽入耳中，小狐狸眯起了眼，為狐狸逼死了人嗎？是她小看了蝶兒的執著，還是小看了這些人掌權之後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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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賣，你要拿我怎地，莫不是也要逼死我，硬搶了這狐狸不成？”蘇鳴也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挑釁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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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不管你怎樣拿到那隻狐狸，反正我要定了！”蝶兒空甩了兩下鞭子，響聲讓周圍又安靜了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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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海終於走出馬車，不過一年不見，他的兩鬢竟然已經有了白發，看上去蒼老不少，眼神中的倦怠讓逸夢暗暗心驚，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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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還是把這狐狸賣給我吧，我會給你很多錢的。”說還是這般說，卻已經動起手來，要強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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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噓聲一片，大官中不是沒有作惡的，卻還沒有哪個做得這麽明白，光天化日，搶人東西，還是親自動手，不指揮下人，真是… …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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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愣住了，不是吧，他現在好歹是個官吧，用不用這麽沒風度，都不知道指揮人，自己卷起袖子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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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眾人的驚訝，蘇鳴的適應能力倒是很好，連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就抱著小狐狸躍出馬車，把打鬥的圈子轉移到了路旁，人群自動讓了一片地方，圍觀者還有為蘇鳴叫好的，大約看大官被打，也是很振奮人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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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擁堵了不少人。反正走不了，索性停下來看熱鬧，也有人對這個官名不甚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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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豎起了耳朵聽著，她也不知道這皇帝給的官職到底算是怎麽迴事，這個朝廷可謂是高度自治，應該不需要什麽監察機構來巡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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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鋤強扶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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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懲治貪官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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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察各地風土民情，上達天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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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麵一片眾說紛紜，簡簡單單一個“巡風使”，被解釋出了許多意思，逸夢開始還以為是監察機構，可聽到這種程度，也不太確定自己想的是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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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撫摸著小狐狸的皮毛，低聲道：“我聽爺爺說，獻上靈藥的人若是不想要錢，多半便是給一個閑散官職，真正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倒是可以逞威風，足以讓人衣錦還鄉的，這人若是因為獻靈藥得官的，那這個官多半也是閑職，沒什麽權力。還愛大肆張揚，真是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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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嘲諷之意流露出來，蘇鳴骨子裏還是有幾分清高架勢，對待世俗，沾染了爺爺的看法，又有著少年的好奇和喜歡，矛盾而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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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大銅鑼敲起來，聲音響亮，離得近的人捂著耳朵，卻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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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輪的馬車很是少見，最難得的還是那樣式，車頂和四壁都用青紗，似透非透的，墨綠的色澤莊嚴濃重，倒也不至於輕浮，也好讓裏麵的人看清楚外麵，很不錯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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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也就是個各地采風的閑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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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一道不屑的聲音，逸夢循聲看去，那人的服飾正是封山上那夥人，沒想到他們也有人在這裏，他身邊還站了兩個同伴，正伸著脖子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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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和逸夢坐在馬車中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不用跟人去擠，還能夠有個觀看的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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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逸夢的眼力，一眼可見四輪馬車中的主人。卻是兩個人，一個男子端坐，虎背熊腰，像是武夫，不像是文官，而另一個，身材纖細，倒像是個女孩子的模樣，把青紗拉出一條縫隙，向外張望，有點兒頑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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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他們也快過去了，等等咱們繼續走！”蘇鳴說著抱起了小狐狸，嘴裏說著無趣，卻沒有拉上車簾，還在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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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逸夢撇了撇嘴，側目去看，蘇鳴別扭的模樣還是挺有意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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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喜歡，不妨也去換個巡風使玩玩兒，這裏的靈藥還有不少。用一株去玩兒，也不算浪費。”逸夢一語戳破蘇鳴的小心思，有點兒小虛榮，想要出風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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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好了那些都是給你的，我怎麽能夠出爾反爾，你想讓我長胖啊！”蘇鳴立場堅定，不為虛榮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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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要那隻白狐！”一隻手探出青紗，誰也沒有想到，馬車中的少女突然跳下車子，直指著蘇鳴的馬車，或者說，直指著蘇鳴懷中的白狐，目光執著，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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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大路上，馬車停下，鑼鼓歇音，連旁觀的聲音都沒有了，似乎都在等著這位巡風使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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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到少女的時候就愣住了，竟然真的是蝶兒，一年不見，她愈發嬌俏可愛了，頭上是珊瑚珠墜成的頭飾，最大的一顆珠子就在眉心晃悠，搖曳多姿，頭發黑亮。皮膚瑩白，看得出這一年她得到的照顧很好，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自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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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好似未改，依舊是原先的率真，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隻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索要一個陌生人的白狐，似乎是有些霸道了啊！應該說那兩個大男人把她寵得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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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家小姐要你手上的白狐，快把它交出來！”主子一發話，下人就先動，一個機靈的家奴狐假虎威地跑過來跟蘇鳴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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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冷哼一聲，“哪裏來的狗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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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說什麽？！”那人伸了手就要拽住蘇鳴的衣領，想要把他從車中拽下來，因有了想要表現自己能幹的意思，兇惡的模樣又多了幾分，把一個狗仗人勢強搶人財物的狗奴才表現了一個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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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哪裏會等他來抓，他一伸手。蘇鳴也同時出手，一個手刀更快更狠地劈在那人胳膊上，逸夢閉眼，她可是清楚聽到骨折的聲音了，別的不說，一年的修煉可是讓蘇鳴的身體好了不少，至少不會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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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人倒吸一口冷氣，叫喚著還要再上前，卻被一鞭子抽飛，抽人的正是蝶兒，“下去。這裏有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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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心有不甘地應了一聲，退到一邊兒，蝶兒揚鞭指著少年懷中的白狐，迴首笑道：“叔叔，我要他手上的白狐！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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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風拂過青紗，一聲歎息，車中人揚聲道：“小兄弟，你這隻狐狸多少錢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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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賣，多少錢都不賣！”蘇鳴不屑，他已經聽過不少人問類似的話了，對這樣的話實在是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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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目光灼灼地看著小狐狸，一點兒都沒有自己是在恃強淩弱的感覺，甚至都不關心蘇鳴的拒絕，好似那狐狸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隻等著別人雙手奉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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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暗自皺眉，蝶兒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環境真的能夠把人改變得這麽大嗎？有錢沒錢，根本就是兩個模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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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蝶兒以前的天真率直，善良溫柔，再對比一下眼前這個明顯驕慢任性大小姐模樣的女孩兒，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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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什麽？！蝶兒手腕內側一點朱紅，逸夢眼尖，認出了那是一朵小花苞，手腕上有花，結契，她什麽時候結契了？！是這一年中的事情嗎？她的師父是誰？對了，如果車中人是俞安海的話，那蝶兒爹在哪裏？他們沒有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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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把路上的一行人又看了一遍，連下人也都仔細看了，沒有看到蝶兒爹的身影，怪了，他去哪裏了？蝶兒在這裏，他不可能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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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他不肯賣，便算了，叔叔會為你找到更好的，一模一樣的白狐！”俞安海的聲音中透著濃烈的無奈何抑鬱。更令逸夢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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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蝶兒對曾經的小白狐有什麽依戀或者執念，難道這一年中真的找不到一隻白狐嗎？白狐雖少，卻也沒有少到隻有逸夢這麽一條狐狸是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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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要他懷裏的那個，那個看起來跟我原先的白狐就是一模一樣的！”蝶兒不下台階，語氣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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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堅決要要，一個是堅決不賣，按理應該是蝶兒和蘇鳴的僵持，可眼前的情況更像是俞安海和蝶兒的僵持，逸夢越看越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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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來了，這位巡風使可不就是很出名的那個尋白狐的嗎？原先還有人將狐狸染白了賣過去，後來被發現了，活活打死在石階前，很是威風哪！… …也不知道要那麽多白狐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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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位的巡風使當了一年，可弄出不少事情哪，聽說還逼死了一戶人家，不知道為什麽，皇帝倒是很器重的模樣，出了人命也不追究，底下的官府更是不敢管，可真是威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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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賣，你要拿我怎地，莫不是也要逼死我，硬搶了這狐狸不成？”蘇鳴也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挑釁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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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不管你怎樣拿到那隻狐狸，反正我要定了！”蝶兒空甩了兩下鞭子，響聲讓周圍又安靜了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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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海終於走出馬車，不過一年不見，他的兩鬢竟然已經有了白發，看上去蒼老不少，眼神中的倦怠讓逸夢暗暗心驚，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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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愣住了，不是吧，他現在好歹是個官吧，用不用這麽沒風度，都不知道指揮人，自己卷起袖子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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