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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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頂是駁藍輕紗。縱然沒有雲影，也會因為馬車移動時陽光照射角度的不同而產生白雲掠過頭頂的陰影，自然而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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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微弱的顛簸，王晉宇並沒有刻意施法保持平穩，逸夢也沒有，看著茶盞中的水波晃動，影得黑漆碗中的楓葉鮮真栩栩，竟有了莫名的享受之感，閑散安適地靠在車廂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膝上的金毛寵，暖洋洋地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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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你在想什麽？”笑容依舊陽光燦爛，但已經不是少年的味道，眸中深沉的顏色是難以明辨的黑，亮則亮矣，卻總是會讓人懷疑那裏有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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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我在想，當年到底是怎樣的利益驅動你做出了背叛靈門的事情，而現在，你是否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權柄？”逸夢笑著，淺淡如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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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晉宇陡然色變。才察覺到自己也許說出的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汙點，背叛門派不等於現代的跳槽，在此時都還算是有罪的，也是德行有虧的，他若是真的想要做一番大事，又怎麽會允許這樣的汙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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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我果然還是不會說話，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逸夢想著，卻沒有多少懊惱的意思，她也是真的有幾分好奇，靈門到底有什麽地方得罪了王家，要遭到如此下場，難道真的是懷璧其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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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若是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甚至可能更加狠絕。”沉默了好一會兒，王晉宇開口迴答，他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真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再來一次，他也許不會放過楊濟，包括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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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世家之中，總要為了這個世家做事，想要出頭也好，想要自由也好，都需要這樣做，何況。靈門樹大招風了，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那樣，倒不如是我更好一些，否則，其他人就不會那麽容易地放過你了吧！”王晉宇的口氣淡漠，言辭毫無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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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局中，總是會有很多的理由，很多的借口，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想的，你有沒有曾經後悔過，畢竟，同門一場，真的是毫無感情的嗎？”逸夢悵然，即便是淡然如她，想到那麽多人可能死於屠戮，還會覺得不忍，那麽，他呢？人緣那麽好的他，難道就不會為那個昨天還跟自己說話。今天就死於非命的人感到不忍心嗎？還是說因為對方是妖修，所以死了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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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宇沒有正麵迴話，而是反問：“如果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會怎樣做，是安心在王家接受排擠，一生黯然，還是為了這個可能出頭的機會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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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停在了金風的頸上，逸夢感受到那脈搏的跳動，卻半晌無語，該怎樣做？不用選擇不用迴答，她和他也許會是殊途同歸，不是為了博得一個機會，而是被選中的時候無法逃離，他，又何嚐不是被選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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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把這個使命賦予了你，卻容不得你說不可以，這種時候，也隻能夠順著使命的指引走下去，否則，就隻能夠選擇自己的解脫，一如她曾經做過的衝動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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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憑什麽這麽毫無悔意！金風怒了，聽到王晉宇無愧無悔的說法時，他還是忍不住怒氣紅了眼睛，那一場漫天血腥的屠殺，到了他的口中，怎麽能夠是這麽簡單一句話就可以交代，輕描淡寫得仿佛隻是一場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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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門哪裏有樹大招風，他們根本不曾到外麵搗亂。也不曾到外麵殺人，可是，這些殺人的竟然可以如此理直氣壯，難道他真的不覺得有錯嗎？難道妖修就是活該被斬殺的嗎？還是這就是所謂名門正派的俠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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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條人命，到了他的口中，便隻是成就了他能夠出頭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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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粗糲的吼聲逸出，金風在同一時間撲上去，用最簡單的撕咬發泄著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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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路都是溫順的金風突然發狂，王晉宇也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已經防備成了習慣，即便身邊坐的是逸夢，他也沒有撤了自身的警覺，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隨手把茶盞堵了金風的嘴，金風並未使上法術，倒若普通小動物一般，被堵了個發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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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牙齒一口咬碎了茶盞，盞中殘存的水傾灑到了他的臉上，幾縷毛發濕漉漉地滴著水，好像小貓胡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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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口！”逸夢也被這變故驚了一下，從思緒中迴過神來，責斥性質地拍了拍金風的腦袋，迫使他吐出了碎成幾片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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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暴躁脾氣的靈獸。跟你的性格倒是截然相反。”王晉宇並不見怪責，沒有就此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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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沒想到它會這麽做。”然後，轉手間就把金風從窗子扔了出去，絲毫不見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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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這一手讓王晉宇吃驚不小，他認識的逸夢可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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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再說什麽，一點金光又從窗口進來，赫然就是剛才的金風，被風一吹，他的頭腦倒清醒了不少，知道當下應該做什麽了。急忙窩在逸夢的膝頭，打滾耍賴，把肚皮亮出來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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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再說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撫摸著金風的毛發，繼續著和王晉宇的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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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範圍內果然有很多來往的修仙者，一個個裝作普通的江湖人，但若是稍微留心一下就會發現對方的修為，多半都是築基期的，還有些竟是練氣期的，結丹期的修士很少，卻也有，逸夢不敢太過托大，一直都沒有外放神識，隻是普通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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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宇這些年應該混得很好，不時跟那些人打個招唿，各自的來意都是大抵相同，但王晉宇與他們的方向相反，還是讓不少人訝然了一下，他也圓滑，知道無法避過眾人耳目隱藏逸夢所在的氣息，便坦誠自己是為了追美而來，讓懷疑的眼光轉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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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逸夢明亮的目光，王晉宇歉然解釋：“王家的姐姐妹妹都為世人所知，倒不如現在這樣的借口來的方便，倒是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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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還要感謝你帶了我一程。”眼看著出了靈山的範圍，逸夢也懶得跟王晉宇計較這許多，不過是口頭上的便宜，他占也占了，自己再說什麽也是白搭，倒不如省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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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宇苦笑，說：“我倒真希望你跟我計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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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故做不知地告辭離去，又不放心，禦風而行，繞了個圈兒，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施施然往鴻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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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上的皮毛被揪得發緊，金風的四隻爪子都落在空處，百般不適，心裏腹誹，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抱寵啊！有這樣的嗎？拎著就拎著，還要離身八丈遠，讓自己四下無著，難受萬分，真是… …她莫不是看破了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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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一晃而逝，眼睛骨碌碌轉著看看逸夢，她麵容淡漠，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不可能吧，自己的隱匿功夫可是第一流的，她絕不可能看破，那麽，也許是自身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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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唿救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城郊疏林中，一個彩衣女子正在奔走，發簪散落，長發披散淩亂，尖尖的下巴隱約可見，她慌不擇路，被地上凸起的樹根一絆，倒地不起，一邊喊著一邊向後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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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抓住那個狐狸精，我定要毀了她那張臉！”尖利的聲音是屬於女子的，因有了厲色而顯得刺耳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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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富太太模樣的婦女簪金戴玉，被兩個丫鬟扶著，身後還帶著兩個粗使的婆子，正指揮著兩個大漢去捉住那女子，那兩個大漢手持利刃，不緊不慢地逼近，加迫著彩衣女子的恐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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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並不想多管閑事，卻被那“狐狸精”三字引了視線，這一看之下也就發現那富太太所說不假，這彩衣女子的確是妖精，但不是什麽狐狸精，恐怕是蛇妖吧！但，這麽弱的蛇妖，還真是給白娘子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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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抿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在一個漢子要下刀子之前把金風扔了下去，擋了一擋，金風沒料到這麽刺激的高空****會在自己身上上演，差點兒就忍不住要變成人身或者使用法術了，幸好，隻是差點兒，借著下墜之力，後腿蹬開了漢子持刀的胳膊，狀似不穩地跌落在地上，還打了一個滾兒，金風的表演就好像是無意中破壞了對方行為一樣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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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哪兒來的… …”漢子叫了一聲，不等叫第二聲就被逸夢灑下的**給迷倒了，不止是他，連同那個小蛇妖，還有不遠處的富太太一行人都是，等他們倒下之後，逸夢才從天而降，演繹了一出無人欣賞的天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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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倒西歪的人裏麵不包含金風，這麽一點兒**對那修為不到家的小蛇妖也許還能夠管用，對他來說就差遠了。雖是如此，他還是半眯著眼睛，假裝氣力不濟的樣子看著逸夢要做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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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頂是駁藍輕紗。縱然沒有雲影，也會因為馬車移動時陽光照射角度的不同而產生白雲掠過頭頂的陰影，自然而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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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微弱的顛簸，王晉宇並沒有刻意施法保持平穩，逸夢也沒有，看著茶盞中的水波晃動，影得黑漆碗中的楓葉鮮真栩栩，竟有了莫名的享受之感，閑散安適地靠在車廂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膝上的金毛寵，暖洋洋地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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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你在想什麽？”笑容依舊陽光燦爛，但已經不是少年的味道，眸中深沉的顏色是難以明辨的黑，亮則亮矣，卻總是會讓人懷疑那裏有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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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我在想，當年到底是怎樣的利益驅動你做出了背叛靈門的事情，而現在，你是否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權柄？”逸夢笑著，淺淡如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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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晉宇陡然色變。才察覺到自己也許說出的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汙點，背叛門派不等於現代的跳槽，在此時都還算是有罪的，也是德行有虧的，他若是真的想要做一番大事，又怎麽會允許這樣的汙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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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我果然還是不會說話，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逸夢想著，卻沒有多少懊惱的意思，她也是真的有幾分好奇，靈門到底有什麽地方得罪了王家，要遭到如此下場，難道真的是懷璧其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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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若是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甚至可能更加狠絕。”沉默了好一會兒，王晉宇開口迴答，他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真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再來一次，他也許不會放過楊濟，包括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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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世家之中，總要為了這個世家做事，想要出頭也好，想要自由也好，都需要這樣做，何況。靈門樹大招風了，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那樣，倒不如是我更好一些，否則，其他人就不會那麽容易地放過你了吧！”王晉宇的口氣淡漠，言辭毫無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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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局中，總是會有很多的理由，很多的借口，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想的，你有沒有曾經後悔過，畢竟，同門一場，真的是毫無感情的嗎？”逸夢悵然，即便是淡然如她，想到那麽多人可能死於屠戮，還會覺得不忍，那麽，他呢？人緣那麽好的他，難道就不會為那個昨天還跟自己說話。今天就死於非命的人感到不忍心嗎？還是說因為對方是妖修，所以死了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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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停在了金風的頸上，逸夢感受到那脈搏的跳動，卻半晌無語，該怎樣做？不用選擇不用迴答，她和他也許會是殊途同歸，不是為了博得一個機會，而是被選中的時候無法逃離，他，又何嚐不是被選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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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憑什麽這麽毫無悔意！金風怒了，聽到王晉宇無愧無悔的說法時，他還是忍不住怒氣紅了眼睛，那一場漫天血腥的屠殺，到了他的口中，怎麽能夠是這麽簡單一句話就可以交代，輕描淡寫得仿佛隻是一場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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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條人命，到了他的口中，便隻是成就了他能夠出頭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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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粗糲的吼聲逸出，金風在同一時間撲上去，用最簡單的撕咬發泄著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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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牙齒一口咬碎了茶盞，盞中殘存的水傾灑到了他的臉上，幾縷毛發濕漉漉地滴著水，好像小貓胡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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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口！”逸夢也被這變故驚了一下，從思緒中迴過神來，責斥性質地拍了拍金風的腦袋，迫使他吐出了碎成幾片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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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沒想到它會這麽做。”然後，轉手間就把金風從窗子扔了出去，絲毫不見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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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再說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撫摸著金風的毛發，繼續著和王晉宇的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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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範圍內果然有很多來往的修仙者，一個個裝作普通的江湖人，但若是稍微留心一下就會發現對方的修為，多半都是築基期的，還有些竟是練氣期的，結丹期的修士很少，卻也有，逸夢不敢太過托大，一直都沒有外放神識，隻是普通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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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宇這些年應該混得很好，不時跟那些人打個招唿，各自的來意都是大抵相同，但王晉宇與他們的方向相反，還是讓不少人訝然了一下，他也圓滑，知道無法避過眾人耳目隱藏逸夢所在的氣息，便坦誠自己是為了追美而來，讓懷疑的眼光轉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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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逸夢明亮的目光，王晉宇歉然解釋：“王家的姐姐妹妹都為世人所知，倒不如現在這樣的借口來的方便，倒是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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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還要感謝你帶了我一程。”眼看著出了靈山的範圍，逸夢也懶得跟王晉宇計較這許多，不過是口頭上的便宜，他占也占了，自己再說什麽也是白搭，倒不如省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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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宇苦笑，說：“我倒真希望你跟我計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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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故做不知地告辭離去，又不放心，禦風而行，繞了個圈兒，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施施然往鴻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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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上的皮毛被揪得發緊，金風的四隻爪子都落在空處，百般不適，心裏腹誹，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抱寵啊！有這樣的嗎？拎著就拎著，還要離身八丈遠，讓自己四下無著，難受萬分，真是… …她莫不是看破了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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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一晃而逝，眼睛骨碌碌轉著看看逸夢，她麵容淡漠，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不可能吧，自己的隱匿功夫可是第一流的，她絕不可能看破，那麽，也許是自身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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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唿救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城郊疏林中，一個彩衣女子正在奔走，發簪散落，長發披散淩亂，尖尖的下巴隱約可見，她慌不擇路，被地上凸起的樹根一絆，倒地不起，一邊喊著一邊向後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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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抓住那個狐狸精，我定要毀了她那張臉！”尖利的聲音是屬於女子的，因有了厲色而顯得刺耳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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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富太太模樣的婦女簪金戴玉，被兩個丫鬟扶著，身後還帶著兩個粗使的婆子，正指揮著兩個大漢去捉住那女子，那兩個大漢手持利刃，不緊不慢地逼近，加迫著彩衣女子的恐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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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並不想多管閑事，卻被那“狐狸精”三字引了視線，這一看之下也就發現那富太太所說不假，這彩衣女子的確是妖精，但不是什麽狐狸精，恐怕是蛇妖吧！但，這麽弱的蛇妖，還真是給白娘子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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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抿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在一個漢子要下刀子之前把金風扔了下去，擋了一擋，金風沒料到這麽刺激的高空****會在自己身上上演，差點兒就忍不住要變成人身或者使用法術了，幸好，隻是差點兒，借著下墜之力，後腿蹬開了漢子持刀的胳膊，狀似不穩地跌落在地上，還打了一個滾兒，金風的表演就好像是無意中破壞了對方行為一樣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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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哪兒來的… …”漢子叫了一聲，不等叫第二聲就被逸夢灑下的**給迷倒了，不止是他，連同那個小蛇妖，還有不遠處的富太太一行人都是，等他們倒下之後，逸夢才從天而降，演繹了一出無人欣賞的天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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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倒西歪的人裏麵不包含金風，這麽一點兒**對那修為不到家的小蛇妖也許還能夠管用，對他來說就差遠了。雖是如此，他還是半眯著眼睛，假裝氣力不濟的樣子看著逸夢要做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