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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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要去哪裏。這寧遠我不熟，還指望你來帶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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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斜倚在門扉上，看門的不知道躲在哪裏偷懶去了，對他這麽一個大活人熟視無睹，逸夢左右看了看，感慨了一句，“我還以為家裏的門禁很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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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容易出來了讓人沒有成就感，逸夢鬱悶地撕掉了隱身符，在楊濟麵前轉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裝扮，得意道：“怎麽樣，看起來是不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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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逸夢眉飛色舞的樣子，楊濟不知怎麽就想打壓一下，嘴角一翹，說：“可惜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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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算你修為比我高，看出了事實，也不要故意說出來打擊我好不好，很傷積極性的！”逸夢扁扁嘴，想要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惜心情太好。那嘴角怎樣也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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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的心情也很好，前提是不看到逸夢身上的男裝，“你家沒衣服了嗎？怎麽偏偏要穿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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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怎麽了？”逸夢不解地看看身上衣服，白衣如雪，風度翩翩，有什麽不好的嗎？呃，有些長，沒辦法，這是天黎的衣服，自然不可能合她的身，而且，女孩子的閨閣裏怎麽會準備男人的衣服，她又不想穿小廝服來委屈自己，自然隻有這一件可以穿了！若不是上次天黎換下來忘了拿走，自己連這一件男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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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楊濟說出了適當的理由，“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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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適合了，我看就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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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適合就不適合，先去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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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麽麻煩吧，這大年下的，哪裏有人做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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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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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拗不過楊濟的堅持，還是跟著他到了布莊，過年的時候是連裁縫鋪都關門的，倒是布莊，雖然以賣布為主，但也有著各式的衣服和繡品出賣，楊濟親自挑出了一件男裝遞給逸夢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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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不一樣嗎？”逸夢不喜歡鮮豔的顏色。也不喜歡暗沉的色彩，楊濟便選擇了一件帶有暗繡的白色衣衫，除了那暗繡，逸夢實在看不出兩件衣服哪裏不同，不都是白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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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比那件好多了！”楊濟滿意地點頭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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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哪件都好！逸夢聳聳肩，也不跟楊濟爭執，這種牡丹好還是玫瑰好的問題怕是很難有一個唯一的答案，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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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陪我去莊子上看看，我要找一個人，看看她現在過得好不好。”迴來這麽多天，還沒有去看過翠萱，實在有些對不起易知的托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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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翠萱吧！”楊濟點頭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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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麽知道？你認識翠萱？”逸夢反問道，滿眼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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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停下腳步，無奈地看了逸夢一眼，抿唇，提醒道：“我記得，易知跟你說的時候，我也是在旁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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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還以為… …”逸夢訕訕笑著。楊濟當時扮演著馬車夫的角色，一句話不說地陪著，還真是容易讓人忽略，說起來，楊濟算是返璞歸真了吧，以前的那種冷凝氣場現在都收放自如了，真是… …難道說換了一個靈魂真的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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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的目光帶上了審視的味道，仔細打量著楊濟。靈山外麵，王晉宇揭露他邪魔身份的時候，逸夢沒有感覺到害怕，或者說，從比試的時候見到那樣詭異的場景，就已經在潛意識裏認定了這位不是人了吧！所以當真相到來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外，也沒有什麽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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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怎樣，魔怎樣，對逸夢來說，隻要對她好，這些並不重要。唯自己利益至上，這種思想也是現代人才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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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黑借用了楊濟的身體，吞噬了楊濟的靈魂，那麽，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應該算作是小黑，還是算作楊濟啊？這借體重生之術怎麽感覺有些像是借屍還魂？好在隻能夠使用一次，要是多了，就實在是太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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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逸夢在想些什麽，楊濟扛不住那注視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紅，有一種熱乎乎的感覺在胸腔中炸開，血液的流動也快了好多，若有若無的媚香自然逸出少許，不足以影響逸夢，卻能夠讓經過他身邊兒的女子春心蕩漾，不時迴眸看他，迴頭率立刻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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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走那麽快啊，你認路嗎？”逸夢看著楊濟越走越快，直到把自己甩在身後，這才開口叫了起來，壓低的聲音乍聽宜男宜女，糅合在少男與少女之間的純真，悅耳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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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略停了腳步，說：“早知道你要去找翠萱，我已經先打聽過了，那個莊子倒是不遠，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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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天絲毫不影響兩人趕路，若不是還要注意留下淺淺的腳印，兩人怕是早就到地方了。雪中漫步比起雨中漫步可是好處太多了，同樣浪漫卻不會有被淋濕的困擾，還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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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用衣袖接雪。耍了一點兒小手段，迅速弄出一個雪球來，趁著楊濟不備，緊走兩步，拿著雪球貼在他的臉上，看他凍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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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這下臉色好看多了，好像上了一層胭脂！”逸夢笑著對上楊濟的眼神，不怕死地調侃，“師兄，臉色不要太冷哦。有女孩子偷看你哪！”擠眉弄眼地示意楊濟去看旁邊兒經過的那名少女，小兔一樣的眼神怯生生地可愛，已經瞟了他好幾眼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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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鬧！”楊濟的嗬斥聲很沒有威力，冰刀一樣的眼神也絲毫不能對逸夢產生殺傷力，障眼法對楊濟來說形同虛設，一眼可見逸夢的嬉皮笑臉，她的笑容怎樣都很好看，但，不應該是拿自己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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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冰山！逸夢見好就收地收斂了笑容，再看一眼那個如小兔一樣的少女，搖頭歎息，真有勇氣啊，冰山都想撞！她實在不懂冷冰冰的一張臉有什麽好的，再英俊也不溫暖啊！她更喜歡那種文質彬彬，善良體貼的… …哎呀，這都是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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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微微發紅的臉頰搖了搖頭，逸夢疑惑地看向了楊濟，不是他的媚香在影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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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逸夢找到答案，楊濟已經帶她來到了莊子前，山莊很大，周圍一片土地都是屬於陳家的，莊子裏的仆役管事，加上廚娘丫鬟，少說也有幾十人，想要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太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女子出嫁從夫，翠萱的名字未必會改，但很可能如呂娘子一樣改了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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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倒輪不到逸夢操心，她還站在一旁蹙眉看風景，楊濟就辦好了一切，讓管事的找來了翠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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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什麽時候跟這個管事的套好交情的，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人了？”逸夢坐在門房裏等人，還不忘“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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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的臉故意做出兇悍的表情，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更添可愛。楊濟忍著笑，說：“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就是問一問就問出來了，頂多是塞了兩塊兒碎銀。你常不出門，不會這些是正常的，我會也不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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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說我交際能力不好，我也是可以接受的。”逸夢情緒低落地坐下，喃喃自語，“我是小強，百折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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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正準備說些什麽，安撫一下逸夢的情緒，就看到了掀簾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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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響，逸夢也迴頭，看到了翠萱，她以前曾經遠遠看到過翠萱一兩次，一見到就認出來了，是翠萱沒錯，看樣子她過得很好，紅光滿麵，倒不用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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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萱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唿，楊濟謊稱是外地的客商，遇到了陳易知，受他所托來看望的，還送來了些錢財，翠萱含著淚接下，又是感謝又是客套的話說了不少，細細詢問著易知的狀況，長多大了什麽模樣了，諸如此類的瑣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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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很有耐心地一一迴答了，逸夢在一旁沉默，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濟這麽溫文爾雅細致和藹的模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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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翠萱也是可憐，她為了她的那個姐妹付出了那麽多，她最美好的年華都耗費在養育易知的事情上去了，蹉跎了青春，若不是最後被強製嫁人，恐怕等待她的就是孤老一生，而那樣的結果，除了陳易知會感激她的付出，別人都不會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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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陳易知那個狠心的父親，就不會為此而感激她。今年陳明舉並沒有迴來，說是公事繁忙，妻子又懷孕了，走不開，守著身邊兒的嫡子，他怕是早就忘了還有易知這麽一個庶出的兒子，真是… …同樣是兒子，怎麽就差那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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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陳易知的消息，翠萱歡喜萬分，親自送他們出門。楊濟辭過了她，一轉身，臉上就沒有了笑意，默然無語。逸夢也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問他：“你說，同樣是兒子，嫡庶的差別真的很重要嗎？若是不愛易知的母親，當年他又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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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中斷，古代三妻四妾是平常，婚姻不是非愛不可的，陳明舉的所為放在古代，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爭議的，比起那等欺負庶子的，他對陳易知的不管不問，反而是一種仁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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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楊濟淡淡迴了一句，是啊，說不清楚的。陳明瑞竟然從來不曾記得一個叫做海蓮的丫鬟，那麽，海蓮的付出，楊濟的存在，又算什麽？楊濟縱然是陳明瑞的親生兒子又怎樣，他不認不說，就算認了，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子，無關輕重，認祖歸宗，真的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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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陳年的過往，毀掉了一些人的幸福，真的有必要嗎？在心中問著，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莫名感到寒冷，陳家，怕是已經不平靜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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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斜倚在門扉上，看門的不知道躲在哪裏偷懶去了，對他這麽一個大活人熟視無睹，逸夢左右看了看，感慨了一句，“我還以為家裏的門禁很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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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容易出來了讓人沒有成就感，逸夢鬱悶地撕掉了隱身符，在楊濟麵前轉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裝扮，得意道：“怎麽樣，看起來是不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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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逸夢眉飛色舞的樣子，楊濟不知怎麽就想打壓一下，嘴角一翹，說：“可惜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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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算你修為比我高，看出了事實，也不要故意說出來打擊我好不好，很傷積極性的！”逸夢扁扁嘴，想要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惜心情太好。那嘴角怎樣也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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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的心情也很好，前提是不看到逸夢身上的男裝，“你家沒衣服了嗎？怎麽偏偏要穿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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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怎麽了？”逸夢不解地看看身上衣服，白衣如雪，風度翩翩，有什麽不好的嗎？呃，有些長，沒辦法，這是天黎的衣服，自然不可能合她的身，而且，女孩子的閨閣裏怎麽會準備男人的衣服，她又不想穿小廝服來委屈自己，自然隻有這一件可以穿了！若不是上次天黎換下來忘了拿走，自己連這一件男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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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楊濟說出了適當的理由，“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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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適合了，我看就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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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適合就不適合，先去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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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麽麻煩吧，這大年下的，哪裏有人做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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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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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拗不過楊濟的堅持，還是跟著他到了布莊，過年的時候是連裁縫鋪都關門的，倒是布莊，雖然以賣布為主，但也有著各式的衣服和繡品出賣，楊濟親自挑出了一件男裝遞給逸夢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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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不一樣嗎？”逸夢不喜歡鮮豔的顏色。也不喜歡暗沉的色彩，楊濟便選擇了一件帶有暗繡的白色衣衫，除了那暗繡，逸夢實在看不出兩件衣服哪裏不同，不都是白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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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比那件好多了！”楊濟滿意地點頭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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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哪件都好！逸夢聳聳肩，也不跟楊濟爭執，這種牡丹好還是玫瑰好的問題怕是很難有一個唯一的答案，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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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陪我去莊子上看看，我要找一個人，看看她現在過得好不好。”迴來這麽多天，還沒有去看過翠萱，實在有些對不起易知的托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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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翠萱吧！”楊濟點頭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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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麽知道？你認識翠萱？”逸夢反問道，滿眼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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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停下腳步，無奈地看了逸夢一眼，抿唇，提醒道：“我記得，易知跟你說的時候，我也是在旁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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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還以為… …”逸夢訕訕笑著。楊濟當時扮演著馬車夫的角色，一句話不說地陪著，還真是容易讓人忽略，說起來，楊濟算是返璞歸真了吧，以前的那種冷凝氣場現在都收放自如了，真是… …難道說換了一個靈魂真的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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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的目光帶上了審視的味道，仔細打量著楊濟。靈山外麵，王晉宇揭露他邪魔身份的時候，逸夢沒有感覺到害怕，或者說，從比試的時候見到那樣詭異的場景，就已經在潛意識裏認定了這位不是人了吧！所以當真相到來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外，也沒有什麽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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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怎樣，魔怎樣，對逸夢來說，隻要對她好，這些並不重要。唯自己利益至上，這種思想也是現代人才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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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黑借用了楊濟的身體，吞噬了楊濟的靈魂，那麽，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應該算作是小黑，還是算作楊濟啊？這借體重生之術怎麽感覺有些像是借屍還魂？好在隻能夠使用一次，要是多了，就實在是太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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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逸夢在想些什麽，楊濟扛不住那注視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紅，有一種熱乎乎的感覺在胸腔中炸開，血液的流動也快了好多，若有若無的媚香自然逸出少許，不足以影響逸夢，卻能夠讓經過他身邊兒的女子春心蕩漾，不時迴眸看他，迴頭率立刻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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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走那麽快啊，你認路嗎？”逸夢看著楊濟越走越快，直到把自己甩在身後，這才開口叫了起來，壓低的聲音乍聽宜男宜女，糅合在少男與少女之間的純真，悅耳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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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略停了腳步，說：“早知道你要去找翠萱，我已經先打聽過了，那個莊子倒是不遠，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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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天絲毫不影響兩人趕路，若不是還要注意留下淺淺的腳印，兩人怕是早就到地方了。雪中漫步比起雨中漫步可是好處太多了，同樣浪漫卻不會有被淋濕的困擾，還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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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用衣袖接雪。耍了一點兒小手段，迅速弄出一個雪球來，趁著楊濟不備，緊走兩步，拿著雪球貼在他的臉上，看他凍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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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這下臉色好看多了，好像上了一層胭脂！”逸夢笑著對上楊濟的眼神，不怕死地調侃，“師兄，臉色不要太冷哦。有女孩子偷看你哪！”擠眉弄眼地示意楊濟去看旁邊兒經過的那名少女，小兔一樣的眼神怯生生地可愛，已經瞟了他好幾眼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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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鬧！”楊濟的嗬斥聲很沒有威力，冰刀一樣的眼神也絲毫不能對逸夢產生殺傷力，障眼法對楊濟來說形同虛設，一眼可見逸夢的嬉皮笑臉，她的笑容怎樣都很好看，但，不應該是拿自己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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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冰山！逸夢見好就收地收斂了笑容，再看一眼那個如小兔一樣的少女，搖頭歎息，真有勇氣啊，冰山都想撞！她實在不懂冷冰冰的一張臉有什麽好的，再英俊也不溫暖啊！她更喜歡那種文質彬彬，善良體貼的… …哎呀，這都是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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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微微發紅的臉頰搖了搖頭，逸夢疑惑地看向了楊濟，不是他的媚香在影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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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逸夢找到答案，楊濟已經帶她來到了莊子前，山莊很大，周圍一片土地都是屬於陳家的，莊子裏的仆役管事，加上廚娘丫鬟，少說也有幾十人，想要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太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女子出嫁從夫，翠萱的名字未必會改，但很可能如呂娘子一樣改了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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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倒輪不到逸夢操心，她還站在一旁蹙眉看風景，楊濟就辦好了一切，讓管事的找來了翠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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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什麽時候跟這個管事的套好交情的，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人了？”逸夢坐在門房裏等人，還不忘“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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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的臉故意做出兇悍的表情，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更添可愛。楊濟忍著笑，說：“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就是問一問就問出來了，頂多是塞了兩塊兒碎銀。你常不出門，不會這些是正常的，我會也不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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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正準備說些什麽，安撫一下逸夢的情緒，就看到了掀簾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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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響，逸夢也迴頭，看到了翠萱，她以前曾經遠遠看到過翠萱一兩次，一見到就認出來了，是翠萱沒錯，看樣子她過得很好，紅光滿麵，倒不用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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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萱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唿，楊濟謊稱是外地的客商，遇到了陳易知，受他所托來看望的，還送來了些錢財，翠萱含著淚接下，又是感謝又是客套的話說了不少，細細詢問著易知的狀況，長多大了什麽模樣了，諸如此類的瑣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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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濟很有耐心地一一迴答了，逸夢在一旁沉默，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濟這麽溫文爾雅細致和藹的模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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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翠萱也是可憐，她為了她的那個姐妹付出了那麽多，她最美好的年華都耗費在養育易知的事情上去了，蹉跎了青春，若不是最後被強製嫁人，恐怕等待她的就是孤老一生，而那樣的結果，除了陳易知會感激她的付出，別人都不會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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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陳易知那個狠心的父親，就不會為此而感激她。今年陳明舉並沒有迴來，說是公事繁忙，妻子又懷孕了，走不開，守著身邊兒的嫡子，他怕是早就忘了還有易知這麽一個庶出的兒子，真是… …同樣是兒子，怎麽就差那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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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陳易知的消息，翠萱歡喜萬分，親自送他們出門。楊濟辭過了她，一轉身，臉上就沒有了笑意，默然無語。逸夢也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問他：“你說，同樣是兒子，嫡庶的差別真的很重要嗎？若是不愛易知的母親，當年他又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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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中斷，古代三妻四妾是平常，婚姻不是非愛不可的，陳明舉的所為放在古代，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爭議的，比起那等欺負庶子的，他對陳易知的不管不問，反而是一種仁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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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楊濟淡淡迴了一句，是啊，說不清楚的。陳明瑞竟然從來不曾記得一個叫做海蓮的丫鬟，那麽，海蓮的付出，楊濟的存在，又算什麽？楊濟縱然是陳明瑞的親生兒子又怎樣，他不認不說，就算認了，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子，無關輕重，認祖歸宗，真的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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