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目前來講,方小如給孟映生的印象就是熱情,會來事,別的沒什麽。


    三葉肚子不舒服,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客廳裏沒人了,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又站起來走動,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控製不住的想這想那。


    還是找點事情做吧。


    三葉去陽台拿了拖把迴客廳拖地,過會兒就伸頭往樓上看,樓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腦子裏浮現方小如的那身穿著,高挑的身材,美豔的臉龐,像一盤精美可口的菜肴,很|誘||人,她晃了晃腦袋,繼續拖地,下一刻就放下拖把上了樓。


    三葉剛爬上最後一節樓梯,師傅房間的門就開了,她不知道房裏發生了什麽,隻看到方小如出來的時候眼睛有點紅,裙子上有一塊黑色的印子,像是打翻墨水瓶蹭到的,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著頭,看都不看她一眼,那種尷尬難以遮掩。


    身後是“噠噠噠”的腳步聲,極快,三葉忍不住迴頭,穿那麽高的高跟鞋下樓,走那麽快,容易崴腳。


    這麽想著,就見方小如歪了一下,三葉下意識的跑過去,半路停了下來,眼神錯愕。


    因為她看到方小如的肩膀顫動,像是……哭了。


    三葉迴過神來的時候,方小如已經走了,她摳了摳小手指,對現在的這一現象有些茫然,心裏是有猜想的,隻是覺得應該不會。


    深吸一口氣,三葉躡手躡腳靠近師傅的房門口,猶豫了會抬手敲門。


    裏麵傳出厭惡的吼聲:“滾!”


    三葉的臉頓時就白了,她抿緊嘴巴縮迴手就走,沒走多遠房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孟映生麵色不佳:“拿塊抹布給我。”


    三葉沒反應。


    孟映生提醒:“抹布。”


    三葉一個激靈就去衛生間拿抹布,想想又迴頭,多拿了兩塊。


    一進去,三葉就聞到了濃烈的墨香,墨水瓶真的倒了,桌上地上都有墨水。


    三葉看到自己昨天畫的幾張符全髒了,髒了就沒什麽用了,她心疼的眼角直抽。


    孟映生從徒弟手裏拿走一塊抹布,一言不發的清理桌麵。


    三葉蹲下來擦地上的墨水,房裏陷入寂靜的氛圍裏麵,師徒倆默契的誰也沒提方小如。


    .


    方小如離開小樓就去了酒吧。


    那會兒在房裏,方小如跟孟映生提起自己這次接的單子,看他曲著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漫不經心的敲點桌麵,那聲響讓她亂了心神,魔怔了,竟然湊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被推開以後,席卷而來的羞怒讓方小如腦子裏嗡嗡響,她又湊了上去。


    第二次沒碰到就被推開了,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冰冷。


    那一瞬間,方小如有種被人摁進冰窖裏的感覺,渾身都凍僵了。


    不用別人說,方小如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條件,從小到大一次沒被人拒絕過,隻要她願意,這次竟然被拒絕了,還是被同一個人接連拒絕兩次,自尊受了傷,她落荒而逃。


    方小如仰頭喝完一大口酒,讓酒保再給她來一杯,原本的策略是溫水煮青蛙,慢慢讓孟映生接受自己,她有信心,沒想到今天會這麽衝動,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以後再見麵,孟映生大概連朋友的身份都不會給她。


    一步走錯,這一局就沒了翻身的機會。


    方小如不知道是難過多一些,還是不甘多一些,她的太陽穴突突亂跳,問酒保要了一根煙坐在吧台前抽了起來。


    吧台前的大美人吸引了酒吧裏不少人的注意,一個個的摩拳擦掌。


    王一鳴跟一哥們過來喝酒,聽哥們說來了個超正的,他無意間一瞥,眼睛立刻瞪大了。


    哥們吹口哨:“正吧。”


    王一鳴說:“正。”


    哥們是個老油條,|曖||昧|的笑著說:“先別上,讓其他人上,看她是個什麽路數。”


    王一鳴盯著吧台位置。


    哥們看他的反應有點兒不對:“你認識?”


    王一鳴從嘴裏吐出兩字:“同行。”


    哥們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欲||念在一兩秒內消失無影,驅鬼的啊,算了算了,吃了也消化不良。


    手機響了,一相好的打來的,哥們趁機溜走,讓王一鳴記得給自己付賬。


    王一鳴在男同胞們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朝吧台那裏走過去:“方美女,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啊?”


    方小如沒理會。


    王一鳴手撐在吧台一側,彎下腰背靠近些看她的臉,發現她的臉色差的不能再差了,整的跟一被拋起的怨婦似的,不禁趕到好奇,也新鮮:“怎麽了?”


    方小如放下空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王一鳴拉住她的胳膊扶著她往門口方向走:“喝這麽多幹什麽呀?借酒消愁?”


    這話不知道戳到了方小如哪兒,她一把推開了王一鳴,身子沒站穩的往後倒,被一個男的給接住了。


    王一鳴的臉僵了僵,隨即堆滿笑容:“兄弟,我女朋友。”


    那男的眼珠子在懷裏的美人身上掃掃,又去掃王一鳴,長得挺一般的,能有這麽正的女朋友?


    王一鳴笑著說:“我內在美。”


    “……”


    見人不鬆手,王一鳴很溫柔的喊了聲:“小如。”


    方小如半天才有反應。


    王一鳴趁機把她撈迴自己的臂彎裏,溫軟在懷,鼻端是一陣陣的香味,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覺得君子不君子的,有時候真的不重要。


    方小如腳下不穩,手搭上了王一鳴的脖子。


    王一鳴聽到自己的理智四分五裂的聲音,劈裏啪啦的,轉瞬間就碎成了渣渣,他將方小如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酒吧。


    半夜的時候,方小如的意識清醒了,她頭痛欲裂,嗓子發幹,視野裏是陌生的房間,還有張熟悉的臉。


    王一鳴從手機屏幕上抬起臉:“方美女,你可算是醒了。”


    方小如想到了什麽,她看向王一鳴的目光變得陰毒,譏誚,輕蔑。


    王一鳴心想,這是隻驕傲的波斯貓,一般人養不起,他麵上是冤枉的表情:“我什麽都沒做。”


    方小如起先不信,感覺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才信的,但她依然沒有給王一鳴什麽好臉色,不管現在是半夜,一刻不多待的走人。


    王一鳴衝女人窈窕的背影笑:“這迴我當了君子,下迴可就不當了啊。”


    迴答他的是關門聲。


    王一鳴摸摸鼻子,這女人連句謝謝都沒有,真是不識好歹。


    罷了,就當是行善積德吧。


    .


    第二天三葉依舊沒跟師傅提起過方小如,也不敢問昨天房裏發生了什麽,好像成了個禁忌。


    三葉收到了錢越山給她寄的英語輔導資料,有好幾本。


    孟映生不鹹不淡的來一句:“那小子對你很上心。”


    這話三葉都不知道怎麽接。


    孟映生一句完了還不夠,又來一句:“你既然不喜歡他,就要跟他保持距離,不要讓他感覺自己還有希望。”


    三葉整理輔導資料的手顫了顫,猛然抬起頭。


    孟映生覺得自己前後兩句話說的都挺莫名其妙的,他收徒弟是為了教道術的,對方的私生活不該他管,畢竟隻是師傅,不是爹媽,真管不到那方麵去。


    轉而一想,我年長她不少,把她當孩子養著呢,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多說兩句也不是不可以。


    對著女孩委屈的眼睛,孟映生的眉頭一皺,我的話說重了嗎?


    三葉認真的說:“我有,有給他,錢。”


    孟映生咳兩聲:“那挺好,挺好的。”


    三葉抱著資料上樓。


    孟映生把人叫住:“師傅的師兄待會兒過來。”


    三葉一下子就慌了神,不滿的瞪過去:“怎,怎,怎麽不,不……”


    孟映生下意識解釋:“師傅也是才接到的電話。”


    三葉不管資料了,她趕緊跑去廚房看都有哪些食材,中午要燒哪幾個菜,完了又樓上樓下的跑,急急忙忙的收拾。


    其實平時就挺整潔的,孟映生看她那麽忙活,脫口而出:“小葉子,師傅看你這樣兒,想到了小媳婦見公婆。”


    三葉的腦子裏轟地一下炸開了,她嘴唇哆嗦的看著師傅,眼睛睜大,臉發白。


    孟映生以為她嚇到了,就安撫的笑著說:“師傅沒別的意思,就一玩笑。”


    末了嚴肅的強調:“真沒別的意思。”


    三葉垂下眼皮,眼神黯淡的哦了聲。


    孟映生本來想說師傅是修道的,不找媳婦,也不知道怎麽從嘴裏出來的話就變了,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昨天方小如的舉動把他刺激到了,頭疼。


    半晌午的時候,三葉見到了師傅的師兄,經師傅介紹知道他叫常年,很好記的名字,身材強壯威猛,五官很冷硬,不像修道的,像個很有威嚴的將軍。


    三葉禮貌的叫人:“師伯,好。”


    常年拿出一個紅包。


    三葉呆住了。


    孟映生很詫異的看了眼師兄,


    常年麵無表情的說出三個字:“見麵禮。”


    孟映生抽抽嘴,這一出整的,這真的有點像小媳婦見公婆了,他替徒弟接過紅包:“師兄,讓你破費了。”


    常年沒什麽表示。


    三葉待了會就上廚房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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