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百貨總公司董事長室


    “顥婕,國際電話。”雷羽軍桌上的內線響起。


    “怪了,誰會打國際電話給我,難道是我老媽不成?”雷顥婕頗狐疑她那在在環遊世界的老爸、老媽會想念她。


    “是一位延先生。”何秘書告訴她後就收了線。


    “完了,是阿德!”雷穎婕馬上想到是她的青梅竹馬延少德。“這下完了,軍哥還在開會,沒有他當擋箭牌,我準慘死!”


    雷顥婕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下了課就直接迴她和羽軍的兩人小窩,延少德不知道那兒的電話,便找不到她了。


    雷穎捷百般無奈地由沙發裏滾出來,再以螞蟻踏步的速度走向雷羽軍的辦公桌,伸手接起電話的動作隻比中風病患快了零點一秒。希望延少德知道國際電話的價碼,最好他是打投幣式電話,等她拿起電話,對方已經斷線,那就太好了。


    “我是雷顥婕。”


    “阿婕!你搞什麽鬼,這麽慢才接!”對方像剛吃了炸藥。


    “唷,原來是阿德你呀!你這麽想念我,還特地打國際電話迴來問侯,真是教我感動,不過電話費很貴的,你還是寫信就可以了,有時間我會迴信的,就這樣,再……”


    “你試試掛上電話,我立刻迴台灣找你。”


    嗚就知道這招不管用。雷顥婕扁扁嘴,又馬上扯起笑容,“哎呀!阿德,你說什麽嘛,我怎麽可能會掛你電話,我是為你的電話費著想。”


    “那就少扯一堆沒營養的話。”延少德太了解她了。


    “好吧,好吧,我閉上嘴讓你自己說,這總行了吧?”雷顥婕噘起嘴。


    “你少打馬虎,我出國前還特地拜托你和軍哥看好羽,為什麽她一下子和兩個男人扯上關係,你們不聞不問?”


    “咦?阿德,想不到你人在國外,消息還能這麽靈通,不簡單耶。”雷穎捷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崇拜。


    “阿婕,我要你給我交代,別想混過去。”


    這個延少德,一提起她二姊,神經線就好像燒了起來,什麽斯文、沉穩通通擺一邊去。雷顥婕搖搖頭,別說是青梅竹馬了,光看在他曾經幫過她和羽軍的感情問題份上,她就無法置之不理,隻是……


    “雷羽軍也有份,為什麽你偏要找我嘛!”雷顥婕當然要抱怨了。


    “他不是在開會嗎?我問你,你家是怎麽迴事?我打電話沒人接,打迴我家,我媽說你家房子燒了。”延少德突然想到。


    原來他是先找上羽軍,真蝗,她又不是天天來公司,偏這麽巧就接到他的電話。羽軍沒事開什麽會嘛,害她倒楣!


    “說到我家房子被燒的事那可精采了,我爸、我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迴來看到準氣死了,我看起碼得到醫院住上半個月,不過這也好,等他們出院房子也整修得差不多了。說起來這件事不是他們自個惹的禍,你知道嗎?他們簡直皮在癢了,也不想想年紀都一大把了,竟敢背著我大哥幫他招攬新娘,你也曉得雷羽懷那個雙麵人”


    “雷顥婕,不要再給我玩把戲,休想以為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題就能轉移我的重點。”延少德若不截住她的話,相信她絕對會一口氣說到雷羽軍散會,然後把電話丟給他,自己逃之夭夭。


    “沒有呀,我哪有扯一大堆亂七八為糟的話題,是你先問起我家的情況,我才解釋給你聽了,你怎麽可以誤會人家嘛。”雷顥婕最擅長的就是裝蒜外加抱屈。


    “阿婕,你這些招術隻能用在你老公身上,對我是不管用的,快把羽的事告訴我。”延少德才不理會她的拖延術。


    “哼,就曉得想我二姊!”


    “阿婕”


    “好啦,好啦!老實說詳細情況我還不太清楚,我問過二姊,她說與嚴皇的事沒可能,那是嚴奶奶一手促成的,等流言散了就沒事。”


    “那她身邊的秘書呢?她什麽時候換了一個男秘書,為什麽你沒有通知我?”


    “我也不曉得呀,是最近傳出緋聞我才注意到的嘛。”


    “你還好意思說,我一再吩咐你要幫我留意她周圍的男人,你就隻注意自己的老公,重色輕友!”


    哎呀呀!一語說到她心坎裏,真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道歉總行了吧?”


    “羽是不是真的……和他交往?”


    “這個……哎呀,阿德,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暗’戀一枝花嘛!你這麽年輕又聰明英俊,我二姊已是二十六高齡,怎麽配得上你這二十歲的幼齒嘛。”


    “這麽說是真的?羽真的愛上她的秘書?”


    雷顥婕聽出他語氣裏的激動,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知道時羽已經和那個叫楊佳辰的男人打得火熱。


    “我本來以為隻是傳聞,向二姊求證,她沒承認,但也沒否認。你知道我二姊的個性,如果沒有她一定會一口否決,所以……阿德,你還是放棄我二姊算了。”


    “她的秘書叫什麽名字?”延少德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想找人家單挑。


    “楊佳辰。我看過,他長得很帥耶,不過看起來似乎比二姊還年輕,年紀好像跟你差不多。阿德,你還是不放棄嗎?”


    “羽居然愛上比她年輕的毛頭小子?!氣死我了!我絕不放棄!”


    “那你是準備迴來?”


    “這裏還有些事,辦完我立刻迴台灣。”


    看來延少德真的氣瘋了,話一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完了,他肯定也在生我的氣,迴來不剝了我的皮才怪。”


    “誰敢動我老婆廣雷羽軍適時推門進來。


    “什麽嘛,我挨完罵你才開完會,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雷顥婕掛上電話肌疑地瞪向他。


    “你被罵了?對方是誰?”他挑起眉毛,好像準備拜那人為師。他這古靈精怪的老婆可是罕少吃虧的。


    “少幸災樂禍,遲早延少德也會找上你!,”雷顥婕丟給他一個白眼。


    “他知道羽的事了?”雷羽軍把文件擺到桌上。


    “是啊,而且決定迴台。”雷顥婕懶懶地說。


    “有好戲看了。”


    “我看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看這男人這麽輕鬆,好像不關他的事似的。雖然不是當事人,但一個是他二姊,一個是他老鄰居,而他自己還給過承諾要幫忙,如今居然妄想站到台邊看戲,簡直不知死活!


    “老婆,爸、媽他們已經迴來了,接著是不是該我們去度假了?”雷羽軍揚起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當然,愈快愈好。”雷顥婕連忙點頭。就說嘛,她老公哪會那麽呆,站在台邊看戲!要看,遠遠地拿著望遠鏡看就行了嘛,保證安全,不會被流彈掃到。


    ☆☆☆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流言漸漸淡去,她和那個厭惡家夥終於不再被扯上關係,從此她又可以過著安詳自在、恬靜寫意的生活。以前她從來不認為這樣簡單的生活是一種奢求,直到現在,為什麽……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雷羽真的是以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吼出。


    原諒她,她有足夠的理由歇斯底裏。


    台北市的大樓、公寓無數暫且不說,她雖是最近才住在此,過去也曾偶爾留宿,一直是平安無事,誰知道今天早晨,她難得提早上班,災難源就來了。她打開門,真巧!對麵鄰居的門也開了。過去未曾謀麵,今天巧遇,碰上她心情還不錯,鄰居嘛,打個招唿是應該的。


    她朝對方望過去,心想看看對麵住著什麽人,在禮貌上點個頭。


    她的眼睛隻到人家的胸膛,對方很高大,鐵灰色的西裝。白襯衫、深色領帶,冷色係的服飾穿戴在一具比例完美而壯碩的體軀上,如果臉孔也不錯,這個人走上國際伸展台絕對可以成為頂尖模特兒。循上仰望


    下顎過分堅硬了些,嘴型無可挑剔,但抿成一直線就顯得不完美了,鼻子高挺,難得,像劍般的濃眉略微蹙著,漆黑的瞳孔如深不見底的絕淵,教人猜摸不透,五官加臉型組合起來,那股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冬天的冷氣……這樣的人好熟悉,她記憶裏好像有一個,就擺在她最深惡痛絕的位置上


    天啊!她的鄰居竟然是這個家夥?!


    萬般不敢相信,老天爺居然如此待薄她!


    “你的眼神好像對麵住著國際通緝要犯。沒必要這麽誇張吧?”嚴皇隻有在瞧見是她的第一眼時讓眸底閃過一抹訝異,接著便是一張冷麵孔。


    “我多希望此刻住的是通緝要犯,最起碼格調再低也比你好上一千億倍!”雷羽緊緊咬著牙齒,腦袋拚命搜尋打出生以來做過的缺德事,卻想不起有哪一件足以抵得過與他為鄰的報應,難不成是上輩子?


    “顯然在這一方麵我們有很高的共識,有趣。’嚴皇嘲諷道。


    “我一丁點也不認為碰上本世紀以來最倒楣的事,會是件有趣的事,我可無法一笑置之!”雷羽白他一記。


    “你的意思是要立刻搬走?那太好了,解決了彼此最大的困擾。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別客氣。”嚴皇果真吐出一大口氣。


    “我說了我要搬走嗎?你可真會為別人‘作主’。”她的確有立刻搬走的念頭,卻在這一刻打消了。


    才不讓他稱心如意,為什麽搬走的人得是她,而不是他?


    雷羽的迴答並不讓嚴皇意外,可能,還正是他所要的。他的神色比剛才緩和了一滴滴,就是明證。


    “那可傷腦筋了,以後每天一大早帶著火氣上班,對身體不太好吧?對了,以前這個時間不曾見過你,不如,你改迴原時段出門吧,咱們彼此也就碰不上了。”嚴皇按下電梯扭,在等待的時間迎麵向她建議。


    “笑話!憑什麽我得等你上班才能出門?既然是你認為自己的健康狀況承受不了刺激,那你改時間好了,我不介意為你準備一個牌子,在我每天早上出門後掛上去,讓你知道你的血壓暫時不會有問題。”雷羽真高興自己有機會嘲諷他。


    電梯升達六樓,門開後,嚴皇走進去按住鈕。


    “需要我告訴你怎麽走樓梯嗎?我想你也不願意和我同……”


    嚴皇話未完,雷羽已經昂著下巴踏進來了。


    “停車場,謝謝。”本來想等下一班電梯,但既然能夠氣死他,她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嚴皇肩膀一聳,按下b1健。


    “你的秘書還好嗎?”電梯開始下降後,嚴皇突然開口。


    雷羽站在角落,故意忽略他的視線,這時候才非常不得已地調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他的焦距似乎一直定在她臉上。


    “很好。謝謝你的問候,我會轉告‘他’。”雷羽冷冷地撤走接觸到他那深邃眼眸的視線。


    “如果這時候我碰你,你會尖叫呢?還是馬上暈倒?”嚴皇的語氣裏故意帶著惡意與躍躍欲試的好奇。


    雷羽立刻嚇得貼到牆角。


    “嚴皇,你別太可惡了!”光是他的出聲威脅就夠她褪盡血色了。


    “你為什麽這麽害怕別人的碰觸?”嚴皇皺起眉頭,目光緊鎖著她。


    “你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他沒有移動,教她稍微安心。


    門在嚴皇的身後打開,雷羽看著他走出去,腳步猶豫了一下,才踏出去。


    嚴皇頓住迴頭,雷羽如驚弓之鳥般猛退了一步。


    “你幹什麽?”她將皮包緊緊抓在胸前,仿佛準備他一動,她立刻擲向他。


    “我隻是想知道你有多怕我,現在知道了。”嚴皇的表情好像拿她當玩具耍弄一般。他走向一輛黑色賓士。


    雷羽氣得直想生吃了他!倒桅的是他們的車位還排在一起,這該丟進絞肉機的混帳惡魔!今天晚上就收拾你的車子,教你明天哭著去上班!雷羽決定待會兒到公司後就向楊佳辰借毀車滅跡的“家夥”。


    她打開車門,心裏痛快的想著惡魔哭泣的畫麵,滑進駕駛座,關上門拉不動?!


    雷羽抬起頭,疑惑的視線迎上一雙冰冷的眸子。


    嚴皇的手掌輕鬆地搭在車門上,俯身靠近她。


    “你想幹什麽?!”雷羽幾乎是立刻就逃竄到另一座位的最邊角。


    嚴皇順勢滑進來,坐上駕駛座,並且在雷羽慌忙地推開車門時一把將她抱到大腿上,強硬地鎖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動彈。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雷羽緊緊握著冰冷的雙手,渾身開始顫抖,聲音亂得不成樣。


    嚴皇盯著她轉白的臉色,那張冷傲的容顏隻剩下無助和恐慌,甚至帶著一絲乞求。


    “你到底在怕什麽?”嚴皇眼中出現迷惘。從第一次碰觸到她後,他就一直存著疑惑。


    她的恐懼太不尋常了,這引起他的好奇,今天既然有機會又碰上她,他決定為自己解惑。


    雷羽搖搖頭,濕潤的眸眶呈現空洞的眼神。


    “放開我。”


    她失魂的模樣差一點教嚴皇鬆了手。


    “不行。我要你告訴我,發生過什麽事?”嚴皇堅決的要知道。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懼怕和人接觸,一定發生過某些事,才使她如此害怕他的碰觸。他不喜歡她拿一副充滿懼意的神情麵對他,很不喜歡!他要知道原因。


    雷羽深吸著氣,極力忍住奪竄的眼淚,不讓它潰堤。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好憎恨他!他憑什麽侵犯她的隱私?他有什麽資格挖掘她埋藏的秘密?他怎麽能……怎麽能激起她這麽多的痛苦和憤怒?他太過分了!


    她多想怒罵他,讓他知道他的過分,他的可惡該殺死幾萬遍,她真的想這麽做,但……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他衣服下的肌肉就像他的態度一般強硬,可是他的體溫卻不像他的言語一般冰冷,相反的,它非常熱。就像那時……熱度、心跳、箝製、碰觸


    一樣,一樣的感覺!


    “不放了我!”羽抱著頭,緊縮的身體發抖得厲害。


    “羽?羽,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嚴皇知道,隻要放開她就沒事,他知道,但是他的手臂大是不願意鬆掉她,他的心裏渴望得到答案。


    “不要、不要!求你……放了我。”羽緊咬著牙,終於開口泣求。


    “放了你,你會告訴我原因?”他幾乎心軟了,手掌已經鬆開她許多,隻是環抱她,不再有強硬的箝製。


    羽怔仲,然後搖頭。不可能,她連家人都沒說,怎麽會告訴他!


    “你的秘書知道嗎?”嚴皇突然問。


    羽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佳辰知道,還是她救了她,但是這一次她卻無法來救她了!


    “嚴皇……放開我。”她的頭痛了,幾乎反胃得想吐,心理上那股強大的恐懼逐漸實質影響生理。


    “我不放,除非你說出來。”嚴皇沉下臉,又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你……為什麽這樣可惡”


    羽好氣!氣得想捶打他,但是舉起的手卻虛軟無力地落下了。跟前的嚴皇變得模糊,然後沒人黑暗中……


    “羽?!”嚴皇抱住那副嬌弱、不再掙紮的身體,眸底浮現錯愕與後悔。


    ☆☆☆


    “羽暈倒了,到她的住處來。”


    楊佳辰一接到電話,馬上趕了過來。


    “她怎麽暈倒的?你又怎麽會在這裏?”楊佳辰看著躺在床上依然未醒的羽,一臉疑惑地詢問嚴皇。


    “你知道我是誰?”


    “你打過電話找羽,我認得你,嚴皇。”楊桂辰不想告訴他,她被訓練了許多本事,認得出每一個聽過的聲音就是其中之一。


    嚴皇倒是以為,自己被當成情敵了。至少在他聽來,楊佳辰給他的感覺是如此。


    “我不知道她竟然這麽害怕我的碰觸,甚至暈厥過去,或許我真的不該逼迫她。”嚴皇皺起眉頭,用深沉的眼神凝視著羽。


    “逼迫?你的意思是……你抓著她,強迫她?”楊佳辰頓時眯起寒光掃向他。


    假如他真的做了她以為的事,她會立刻槍決他!


    羽可受不了再一次的傷害!


    嚴皇瞥了這個羽親口承認為男友的家夥一眼,並不意外他對自己立刻產生敵意。


    “我希望了解她排斥男人的原因,但是她不說。”嚴皇冷淡地解釋。


    “你發現了?!”別怪她驚訝,她知道羽一直掩飾得很好,起碼五年來羽的家人就不曾發覺。


    “告訴我。”嚴皇掃向楊佳辰。


    “不可能!我討厭你強迫羽,還害她昏倒,此外,她的男朋友是我,你沒有資格過問。”楊佳辰揚起神氣的模樣,閃亮的瞳孔則不時在嚴皇身上打轉。


    這個男人真的如外界傳說帥得不像話、冷得不像樣。冷漠的眼神、旁若無人的態度,以及強大的氣勢……嗯,她喜歡,感覺就像“自家人”一樣親切。楊佳辰在心底給他打了滿分。


    把羽交給這個嚴皇,她倒是可以放心。


    在嚴皇的眼裏,楊佳辰過分年輕,不配羽,打心底他就不認為他們會是一對。


    “你們真的是情侶?”


    不難聽出嚴皇語氣裏的調侃與否定,楊佳辰挺佩服他的慧眼,隻可惜,為了她自身的安全及避免給羽帶來危險,她必須否決他。


    “是與不是,我說了你也不願意相信”楊佳辰故意這麽說。她自認這是含蓄的說法。


    “不願意?”嚴皇抓出語病,對這三個字反感地皺起眉頭。


    “或者你要我坦白講,你無法接受事實?”楊佳辰無所謂地聳肩,繼續說:“不過我和羽確實關係密切就是了。”幹擾對方的情緒以影響對方的判斷力,又是她受訓多年得來的本事之一。


    嚴皇麵色轉沉。


    “佳辰,你什麽時候來的?”羽突然蘇醒,她第一眼看到楊佳辰,像是見著救命菩薩一樣,欣喜地半坐起來,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心肝寶貝兒,你沒事吧?一聽說你暈倒,我馬上趕來,你可快把我給擔心死了。”楊佳辰誇張地坐到床沿,摟住羽,還摸著她的臉蛋左瞧右看,活像真有這一迴事。


    “佳辰,你怎麽你為什麽在這裏?!”羽正疑惑楊佳辰是不是吃錯藥了,眼角卻掃到另一雙窒人的寒眸。她除了驚叫,還不由自主地抓緊楊佳辰。


    “寶貝,別怕,我在這兒呢。”楊佳辰故意裝出甜死人的聲音,不但額際緊靠著羽,還扮起英雄將美人抱個滿懷,這還不夠,她又把視線調向嚴皇,很是炫耀地說:“羽隻接受我,恐怕你得接受事實了嚴先生。”


    嚴皇依然一臉冷漠,僅是將手中的鎖匙丟到床上,對羽說:“我在你皮包裏找到的。”


    他沒有多停留,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很快就離開了。


    “佳辰,你在胡說什麽?”羽是推開她下床。


    “羽是,你還好嗎?”楊佳辰看她對著身上的長褲套裝皺眉頭,臉色已經恢複了。


    “我沒事。是他叫你來的?”羽是瞄一眼手表。很好,十一點,一個早上的美好時光就這麽浪費掉了。


    “是啊。他說你暈倒了,我以為是那夥人找上門,還打算迴家收拾行李呢。”楊佳辰打趣道。


    “都是那惡魔,我看他簡直有病!這麽愛探人隱私!”羽脫下皺巴巴的套裝座新換上一套。


    “倒不見得,我的看法是,他隻對你的隱私有興趣。”楊佳辰舒服地倒人椅中。


    “對了,你們怎麽會碰上的?”楊佳辰一臉好奇。


    “惡魔住對麵。”羽冷冷地由牙縫裏迸出話來。


    “真的?那你們還真有緣。”楊佳辰的眸底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輝。


    “孽緣!”羽套上長褲,然後拿起電話。


    “打給誰?”


    “打迴家。你幫我把旅行箱拿出來,在衣櫃上頭。”羽曼撥了一組號碼。


    “你又打算落跑了引不要每次都來這招吧?”楊佳辰扮起苦瓜臉。


    羽白她一眼。家裏有人接電話了。


    “顥婕,你迴家了?”羽一下子就認出聲音。


    “二姊,是你啊。爸、媽迴來了,我和羽軍隻是迴來安慰他們。”


    “安慰?是不是大哥和施小姐的婚事泡湯了?”羽首先想到這件事。


    “不是。怎麽大哥沒打電話告訴你嗎?”這個臭雷羽懷!


    “什麽事?”


    “前陣子家裏失火”


    “失火?!”羽抓緊話筒。


    “是啊,我以為大哥已經告訴你了,所以上次才沒跟你提。家裏的骨董、名畫有一部分都毀了,爸、媽正在為它們哀悼呢。”聽顥婕的聲音,似乎挺愉快的,羽懷疑她真是迴家安慰人,倒是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那家裏不能住了?”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還在整修,過一陣子可能完工,爸。媽他們要暫時搬到別墅去。二姊,我們待會就走了,你不要迴來了。”


    “我知道了,代我向爸和三姨問好,請他們‘節哀順變’。”羽沮喪地收線。


    “你家裏誰死了?”楊佳辰不識相地接口。


    “我爸和三姨最寶貝的骨董、名畫。”羽繃著一張臉。


    “那真不幸。”楊佳辰翻起白眼。


    “本想迴家住的!現在可好,無家可歸。”羽悲哀地歎了口氣。突然,她睨向楊佳辰。


    “別妄想,我習慣一個人住。”楊佳辰一眼就看穿她眸底綻放的光芒所代表的“目的”。


    “佳辰,你難道忍心放我與惡魔為鄰?”


    “羽,我看你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知道外麵有多少女人想要這隻惡魔呢!”楊佳辰免費為嚴皇“漲價”。


    “誰管他是不是行情看漲,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我的公寓和你交換。”羽提出建議。


    “謝了,無福消受。”楊佳辰一口迴絕。“人家相上的可是你,我呢,則被視為頭號情敵。住到這來,我看就得直接去訂一口棺材了。”


    “你又胡說了。我和那家夥是水跟火、南極與北極,一開始就是死對頭,誰會相上誰呀!”羽直覺得惡心。


    “那是你以為。據我的觀察,嚴皇可不是這麽想的。百分之九十九,我敢說,他對你很感興趣。”楊佳辰對自己的“視力”可是相當有自信。


    “那除非天塌下來。總之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想再和那家夥扯上一丁點瓜葛,最好的辦法就是搬出這裏。”羽自己拿下旅行箱。


    “隨便你,台北飯店多得是。”楊佳辰擺明了自己的狗窩不借不換的立場。


    羽停止動作,轉身盯著她,“楊佳辰,你知道我從來不考慮住飯店是你的窩我才勉為其難。”


    “大不了叫飯店經理幫你換一套全新的家具,包括床、化妝台、地毯、鞋櫃,還有別人可能拉過的窗簾,再不然連浴缸都換掉不就行了。”楊佳辰太清楚她的潔辟了。


    “你這是叫我直接給飯店經理難堪嘛。”羽抱胸立在她麵前。


    “你有哥哥、弟弟、妹妹不是嗎?叫他們收容你嘛。”楊佳辰不為所動。


    “我不當電燈泡。”


    “那你繼續與惡魔為伍好了。”


    “楊佳辰”


    “看你精神這麽好,身體是真的沒問題了。”楊佳辰站起來,“我要迴去做事了,老總,你也快來吧,公司還有急件等你批閱。”


    “你的血統還真純正。”羽知道她是沒地方搬了。這丫頭真不愧為殺手後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開玩笑,我還有保證書呢。”楊佳辰對她的冷嘲不以為意。


    “那可真是有眼無珠了,佳辰狗。”


    “哪裏、哪裏,狗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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