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第二十章</h3>


    說起喝酒,溫恪沒贏過賀蘭擎。


    起先怕他念起亡妻苦悶,溫恪拉著賀蘭擎一醉解千仇愁,結果自己反而醉的一塌糊塗。


    無論烈酒、醇酒,喝多少賀蘭擎都不會醉。


    溫恪此時覺得酒鬼養父有句話在理,隻有性格孤獨憂鬱的人才會千杯不醉,所謂愁腸已斷無由醉。


    “大哥,大嫂過世那麽久,你真喜歡那女人,大嫂九泉之下不會反對的!”虧溫恪大著舌頭還能把話說全。


    賀蘭擎吩咐下人安頓溫恪睡下,他返迴住所,推開/房門那刻,腳步微滯。


    眼前光景,南生和衣蜷縮身子躺在床上已然安睡,不施粉黛睡顏純淨,也隻有睡著,才能完全看到她另一麵。


    他輕輕走來,在她麵前彎腰蹲下,任由誰見都難以相信,定遠侯賀蘭擎會有這般出奇溫柔的眼神。


    賀蘭擎幼時,義父崇德將軍賀蘭均將在狼群生活中的他帶迴養在身邊,花盡心血悉心教導,才令他可以逐漸過上正常人生活。


    常年隨義父南征北戰,嚴苛嚴明的行軍生活,賀蘭擎心性冷漠,對外界事物與人一概不在意。


    他鮮少笑容,個性孤僻,一個人獨處,練功、讀書、習字。


    度過每一個衝鋒陷陣,金戈鐵馬的歲月。


    那時的賀蘭擎,人人都說他像一匹狼,隻愛血與殺戮。


    賀蘭擎從沒接觸南生那樣的女子。


    陽光下,她騎著馬,全身閃著淡淡金光,引人矚目。


    她從馬背掉下落入他懷裏,小小軟軟的人兒,身上染著微香,美麗也驕縱,張牙舞爪像街市擺賣的布老虎。


    不覺得可怕,不覺得危險,純粹一件擺設。


    他驚跑了她的馬“朝雲”直至他尋迴馬匹,南生才破涕為笑。


    再見麵,在傅家,她落落大方對他微微福身行禮:“南生見過擎哥哥。”甜美飛揚的笑容,滿滿女兒家嬌憨。


    她這樣無聲無息闖入他的世界。


    賀蘭擎深深唿吸,慢慢地低下頭。


    他停在她的耳邊,細長睫毛掃過她一側眉骨。


    酥癢,撩人心魄。


    南生閉著眼睛,長睫止不住輕微顫動,從賀蘭擎進來那刻起,她就醒著。


    他的唇柔軟微涼,混著酒氣,他吻著她,咬著她的嘴唇,沿著她美好唇線一點一點舔舐,有點疼又帶點癢,漸漸地他的唇他的唿吸,滾燙到南生不得不睜開眼正視他。


    充滿意味的吻,不受控製的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麽結果,她必須阻止不能任其繼續。


    賀蘭擎的臉,少見浮現些微薄紅,眼神帶著幾分情動,亦如曾經。


    南生心神微動,不由低低一聲:“擎哥哥。”


    多久沒聽到她這麽喊他?


    賀蘭擎手掌再度捧住她雙頰,正欲低頭。


    “爹爹。”唯念突然翻身迷迷糊糊喊他。


    賀蘭擎一個激靈,心口一股溫暖氣流猛得衝向喉頭,醉意蔓延四肢百骸。


    酒不醉人,人自醉。


    賀蘭擎握住她纖細手腕,任何言語抵不過他深沉目光。


    南生斂眸,長睫顫顫。


    少頃,似妥協般低低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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