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聖賢閣上一任的閣主,關於這一點徐秋是知曉的。近些日子,徐秋於聖賢閣也是聽了一些當年這位閣主的事兒,據說是一位慈悲的主兒,不好打打殺殺,聖賢閣的規矩也是這一位立下。


    老人家一對深邃的招子望向了徐秋,歎息道:“小輩,你可知後山有何物?”


    徐秋搖了搖頭,並非是不知道,而是此間說不知道比說知道要好上不少。


    老人家卻是指了指徐秋,笑了笑道:“無妨,哪怕你與老夫說了知曉也不打緊,老夫年事已高,才是不會與爾等小輩起爭執。”


    徐秋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說話。是個聰明人,這會兒都不會說話。


    老人家旋即說道:“老夫與小友一見如故,不過老夫卻是不敢攀小友這根高枝兒,想必小友日後定然是人中龍鳳,隻往小友能在日後霧隱門風雨飄搖的時候能手下留情就好。”


    老人家忽然說了這麽一段雲裏霧裏的話,徐秋錯愕的很,忙問:“前輩,此話怎講?”


    老人家卻是努了努嘴,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小友,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徐秋大驚,敢情這老人家一早就瞧出了自身這千麵紗的本事,卻沒有說破。念及此處,徐秋迴道:“抱歉。”


    不過老人家卻是擺擺手,“事出必有因,小輩掩真容顏,老頭子也不多問。”


    徐秋應了一聲,背地裏卻罵道:“若不是狗日的樓三千是這天池人人喊打的采花賊人,我堂堂八尺男兒至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麽。”


    老人家走過徐秋一旁,抬手打出了一道清輝,忽然間,空無一物的虛空演化出了這麽一副景象。


    雲霧繚繞,有十座青山盤空不落,其中藤蔓勾連,一座連一座。錯落有致,其中山水風光頗好,鳥獸蟲魚,應有盡有,栩栩如生。


    徐秋掃視這一副山河畫卷,一旁老人家笑而不語。隻見這位老人家轉手一畫,陡然間,穿山越嶺,過眼雲煙無數,徐秋瞧見了這藤蔓勾連的盡頭。


    盡頭處儼然是一株參天古樹,好似將這天地勾連,魏然與天地間。黃葉洋洋灑灑,好似鵝毛大雪。而在這數不計數的黃葉中,徐秋眉梢疊笑,絲絲縷縷清輝之力流轉,有如樹下一年可抵人間修行十年。


    其中約莫萬葉之中藏有一粒黃燦燦的果子,吐納天地鴻蒙紫氣,熠熠生輝。


    正當此時,老人家開口念道:“小友,瞧見了?”


    徐秋怎能不知老人家所指何物,這會兒若是再裝糊塗就差了些意思了,於是點了點頭,“前輩,瞧見了。”


    “小友,可知此為何物?”


    徐秋再不隱瞞:“若是猜測的不錯的話,應是天機木道果。”


    老人家笑了,續問:“為何稱為道果?”


    徐秋迴道:“一粒可藏五百年清輝。”


    老人家笑的歡。


    “不錯,一粒可藏五百年清輝。”


    徐秋之所以講這事兒給說出,也是因為這老人家先他一步坦誠,畢竟這後山的事兒,用腳指頭想也知曉不是隨便能拿出來的事兒。


    “小友,隻是說對了一半。”


    徐秋豎眉,等候老人家的下文。


    隻是這一會兒,老人家陡然氣勢暴漲,老氣橫秋道:“天機木上有道果,世人隻知一粒可抵五百年。可若真是隻因這五百年的清輝,又為何稱為道果,豈不是委屈了這個‘道’字?”


    徐秋聽的是雲裏霧裏,摸了摸腦袋,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老人家不急不慢迴道:“五百年清輝不假,若問道果最叫人仙人掛念的在何處,乃是道蘊!”


    徐秋猛然一驚,“何為道蘊?”


    老人家驟然迴首,死死的鎖住了徐秋,裏裏外外的將後者給看了個齊全,遂道:“天地鴻蒙大道三千,老頭子我卻並未在小友身上瞧見這三千中的任意一道。”


    徐秋舌橋不下,迴想起先前破入乘風時候,一九天劫洗禮,天落帷幕,鴻蒙三千大道,卻並未擇一道,而是另起一道,順心意,鴻蒙三千零一道,逆天而行!


    當下,這老人家卻是一眼瞧出了其中秘辛。


    不待徐秋揣摩老人家修為境界時候,隻聽其續道:“天地三清,造夢之術,有些意思。當年天池有一無上之門,名為無量一門,其中那位女子也是精解夢本事,隻是那位女子如今......”


    說至此處,徐秋身子骨一寒,這位老前輩口中所言那位女子不就正是樓三千苦苦尋了多年的師傅麽?


    難道,這位老人家知曉那位女子的下落。


    驚世駭俗。


    不曾想,聖賢閣這麽隨意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家竟能知曉這麽些事兒。


    不過更叫徐秋詫異的是,老人家的下一句。


    “小輩,是否有些不解,你我不過有過幾麵之緣,老頭子為何要與你說這些!”


    徐秋不知,也不敢猜測,隻好搖頭。


    老人家斂眉,原是昏黃的眸子此間卻是精芒四射,一字一句念道:“老頭子在你身上瞧見了那位的影子,那位當年曾有恩於我霧隱門,而如今霧隱門庭大改,哪裏還有半點當年崇儒的精氣神。”


    “老頭子瞧小友為人坦蕩且才高八鬥,是個不錯的苗子。”


    徐秋如墜雲霧,這位老人家所言俱是一些雲裏霧裏的話,關於這些,徐秋是半點不知,更別說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以至於究竟是當年哪位的影子,徐秋索性不問了,指不定又是一些稀裏糊塗的話,再者而言,問了也不一定說,若是討了個不喜,豈不是得不償失。


    老人家續道:“後山是非多,生死難定,小輩當真要入其中麽?”


    毋庸置疑,徐秋點頭應了一聲。


    “好!”


    說罷,老人家丟了徐秋三個錦囊,且吩咐道:“生死攸關時、天機木下時、道蘊破世時。”


    說罷,這位老人家揮袖收了十座山水畫卷,見其衝著徐秋笑了一笑,雲淡風輕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朝風雨便化龍。”


    說罷,老人家一步下山,輕飄飄的留了一句:“若是走了運,遇見了那位女子,定要好生的與其談論談論這無量一門的解夢本事,若是那位女子不肯,就報老夫名號。”


    徐秋聞言,忙問:“敢問前輩名號!”


    “之乎者也。”


    徐秋聽聞了這個名號,暗自嘖舌,天底下還有這般稀奇的名號,之乎者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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