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當今天池是個修士橫行的世道,相逢不是故人就是仇家,至於書卷中所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是少之又少,為何呐?關乎風氣、風骨,遠的不說,就拿三宗修士而言,除了這青水宗管事的雪南山不管事兒,滿宗上下悠閑的很,另外兩座山頭可是打入山那一日就已交代了這修行一途就是打打殺殺,談甚人情世故都是放屁,沒用的玩意,文人的徒有其表。


    徐秋與這位黑袍少年搭腔了幾句,其實徐秋的本意就是將這廝給惹怒,好施展天地三清術,賜夢一場,畢竟能不動手的事兒誰願意去動手?不過,不論這袖間天地三清術是如何的施展,總是不奏效,說來也是古怪,賜夢一場都是打了出去,卻是遲遲沒有迴應,好似這位青山修士當真不是個人一般,換言之,不是個完璧之人,此處的完璧乃是字麵意思。


    關於天地三清術的本事是天池那位臭名昭著的老兒所傳授,隻是那位老兒是個半吊子,從來不曾與徐秋講解過這其中究極所法,全憑徐秋自身摸索,就好比,一處酒樓不諳人事的少年瞧見一位穿著清涼的姑娘,由衷一句:“處了七八年的姑娘還沒有這不相識的姑娘給我瞧的多。”看似可笑,但於徐秋而言,就是如此。


    徐秋還當是出了甚岔子,難眠將這樓三千八輩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遭。這會兒,正在湖畔垂釣的釣叟右眉直挑,連打了幾個噴嚏,破罵一句:“也不曉得是哪家的婆娘掛念老夫,這才不至日落,就如此饑渴,定是霧隱門那位婆娘!”


    徐秋有些難為情,方才出言已是將這廝給惹怒,這時候天地三清術又是不頂用,隻好打罷,輕咳兩聲,將這柳葉兒煙給好生的收迴了袖中,側身與這看客念叨:“在下出手,稍後這方天地定是動蕩不安,免得叫著摻和了青山宗屎尿的湖水潑了各位一身,奉勸各位還是往後稍稍。”


    一句說罷,常斷更取出了別在腰間的青石劍鞘,早有準備,方是拿出的時候,少年一舉,與各位尤其是木板舟上幾位前輩聲道:“也不曉得是哪位狗日的東西將徐秋給打傷在床,臥床不起,要命的很,就連昨日在下領了一碟上好的豬頭肉擺放的時候他都是沒有半點胃口。徐秋交代,花榜爭席就由在下為他出麵,好生叫這三宗小輩瞧一瞧我青水宗的風采。”


    公羊玉臉色陰冷,與雪南山對視,後者刻意皺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公羊道友還能與這年紀不過二十的小輩計較麽?”


    徐秋自是不客氣,率先發難,青石劍鞘在手猶如幽壑潛蛟,直往黑袍盤去,自打昨日與三位返璞前輩一一交手後,受益匪淺,又是一夜成沉澱,故而眼下出劍的時候別有一番韻味。青山那廝顯然也不是一味好招惹之輩,舉劍迎之。


    公羊穿水正將二位一劍俱是收在眼底,身子略微前傾,念念道:“三宗還有這等的劍客,尋常可是見不著呐。”


    公羊穿水看的認真,木板舟上三位宗主以及看戲的貫丘元洲也是瞧的認真,虞山吳悠哉悠哉,看似對著青石上的勝敗不在意,這時候卻與雪南山說道:“那位少年一劍委實了得呐,瞧來南山道友尋日裏沒少教呐。”


    “你這馬屁拍的羚羊掛角,雪某人閉關多年,哪裏有功夫去管這些門生。”


    虞山吳一愣,“羚羊掛角是什麽意思?”


    雪南山笑道:“反正是一句誇人的話,不用太較真。”


    貫丘元洲笑了起來。


    貫丘元洲解釋:“青水宗因南山道友在,門生才是有幸呐,入如芝蘭之室。”


    南天上的白玉深處,逢春前輩與一旁的兩位姑娘問道,“兩位姑娘,不妨猜一番,青石上這二位少年,究竟誰可略勝一籌?”


    花外抿嘴輕哼,“一位乘風中遊,一位九段小兒,這輸贏還用猜麽?”


    花間卻是遲疑了一息,“雖瞧這兩位少年修士雲泥之別,不過那位使劍鞘的少年好似運籌帷幄,不知為何總有隱隱預感,這位少年不簡單。”


    逢春前輩側目花間,囫圇一句:“不簡單,花間姑娘慧眼識珠。”


    黑袍少年發難,迎對徐秋一劍,這一劍非同凡響,從這袖間穿出不過半息已至徐秋身前,卷弄了四方雲彩。徐秋自然也是不大意,腰間青石劍鞘無催自動,絲毫不懼黑袍這一劍,當頭就是碰撞,這一碰撞還真有如先前徐秋所言,湖麵翻滾,偌大青木宗都為之抖上一番。


    “你是何人?”青山這位顯然有些震驚,九段修士罷了,竟能吃下這麽一劍。


    徐秋麽,笑了笑,“吾乃汝父!”


    說罷,青石劍鞘不依不饒,分崩離析劍應聲而出,少年如今再施展分崩離析劍簡直易如反掌,由起初的幾把劍如今眨眼間已是千百劍,叫人目不暇接,青石之上哪裏還有半點空隙,密密麻麻盡數是劍,而劍影之中的草鞋少年依舊負手,紋絲不動,有如栽在青石上的鬆樹。青山宗那廝吃盡歸吃驚,可這劍依舊是要避閃,故而眼下有些好笑,一味叫囂情況的青山宗修士卻叫這一動不動的青衫少年的劍給追的到處跑,顏麵蕩然無存。


    “耗麽?那便陪你耗上一耗。”


    徐秋一聽這話,當即樂了,說一句好高騖遠的話,自身有這青石聖體與落仙不定訣在身,同境小輩之中難尋出吾右者,還能怕這廝耗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當即迴道:“耗?閣下當真麽?”


    青木這方的十憐雲姑娘聽聞了二位的談話,當即蹙眉咬唇,輕聲呢喃:“這位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如此驚豔。”不光是這位姑娘瞧的出奇,就連一人占據了一方的公羊穿水如是,正對這位常斷更道友目不轉睛。


    顧辭舟與小業二位才是大吃一驚,先前與那兩位交手,荒唐,除了荒唐就是荒唐,反觀這時候,何等的驚世駭人,羊角辮姑娘呢喃:“這、這常斷更原來這麽厲害。”


    顧辭舟聞言,淺淺的點頭應了一聲:“嗯。”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徐秋依舊分崩離析劍,是一劍都不曾少,足足出劍半個時辰,尋常半個時候早是切磋了數十位,修士交手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要麽不出手,要麽出手即殺招。顯然,徐秋這是在與這位口吐狂言的黑袍修士在耗哩。


    不出意料,青山這廝有些著急了,他是怎麽也預料不見身前這位青水宗的少年竟是如此能耗,明明頂著九段的修為,卻能連出半個時辰的劍,身子依舊紋絲不動。


    “這位瀟灑情況的青山狗日的,怎麽,不耗了麽?”


    徐秋笑眯眯的與其對視,後者的聲略微有些沙啞,“淨會些口舌之快,與徐秋那廝如出一轍,不過終究是螻蟻罷了,難逃一死。”


    說罷,這廝不再避閃,不再與這徐秋耗,而是率先發難,縱身一躍盤旋在半空,睥睨青石上的徐秋,寬大的袖袍其中彌漫出股股翻滾黑煙,遂是一鼓作氣,氣勢猛出,如此看來,先前不過是與這徐秋小打小鬧而已,乘風中遊修為這時盡數取出,看來是動了真格,殺了眼前這位草鞋少年為快。


    其實,先前在蓮花座上之時,徐秋已是注意到了這廝,想必這一位應當是虞山吳雪藏小輩,畢竟青山宗走過好幾遭,可還從未聽見有這麽一位黑袍少年,再看青山宗小輩對這位的詫異程度不亞於旁人,可見一般。不過,既然要打麽,那是一定不怕的,徐秋笑言:“乘風而已,有甚豪橫?”


    話音方落,徐秋騰空而起,與這黑袍一般高,戲謔念道:“不妨先將你這黑袍給取下,指不定你我乃是舊相識!”一句之後,徐秋一記探雲手,直抓去。


    “納命來!”


    乘風中遊一怒出劍,避開了徐秋的探雲手,當下已是不屑於斬落一臂,是要將徐秋給腰斬,千鈞一發之際,滿座的修士都已認定了徐秋托大,難逃一死。十憐雲蹙眉,念叨:“糟糕。”公羊穿水凝眉,“就這麽簡單?”不光這小輩如此,木板舟上四位前輩除了雪南山麵不改色,其餘三位均是身子微微前傾,往這一方瞧來。


    一息之後。


    息事寧人。


    公羊玉錯愕至極,當即與雪南山對視,詢問:“方才青水小輩施展的可是縮地成寸身法?”這句話看似是個問句,叫人聽了卻有幾分問罪的意思,堂堂青水小輩怎麽能使喚出這青木不傳身法,縮地成寸?也正是因這關鍵時候縮地成寸,才能避開了黑袍這廝的一劍,巧討迴了一條命。


    雪南山聳肩搖頭,“不知呐,實不相瞞這位少年究竟是何來頭,雪某人都不知。”雪南山倒是幹脆,直接給推了個幹淨。虞山吳停了碗筷,幫腔:“聽聞那位徐秋小友也是懂這縮地成寸術,指不定此事當真與這青水宗沒幹係,全是那樓三千老兒所傳。”


    “稍後定是要好生的盤問此子,若是此子當真與那樓三千有勾連,殺了就是。至於樓三千麽,也定是不敢叫囂,畢竟貫丘前輩在此,容不得他放肆。”


    公羊玉迴道:“倘若此子當真與樓三千有勾連,又是青水之人,咱們還能將這青水宗一並給收了不成?”


    虞山吳哈哈一笑,不經意的斜視雪南山,“這有何難,那位使劍的女娃娃昨日不是說了,今日有這三教青城門的大人來此,一來是撇清與樓三千的幹係,二來是為尋那位精絕豔豔的出世少年。”


    “說來也是,如若我青木宗與這樓三千有勾連,想必青木宗明日就要更名青山或青水,老婦自願將這一宗給拱手讓人,撇清幹係。”


    這會兒,半空兩位對峙,一位輕笑,另一位瞧不清相貌,後者冷聲問道:“縮地成寸。”


    徐秋側身,搖搖頭,“怎麽樣,打不到,氣不氣?”


    其實,方才交手一刹,徐秋已是將這夢裏乾坤的天地三清術給親自送往了這廝黑袍之中,可憐這位還真當徐秋僅憑借一記探雲手就要取他的黑袍。


    “瞧你不願以這真麵目示人,在下也不吝嗇,不如就替你算上一算。”


    徐秋作勢雲袖之中兩指伸出,啪嗒一聲,輕煙自來,任憑這黑袍小兒如何揮散,輕煙依舊直入其中。徐秋正算哩,打算將這廝的醜事給一一道出,不過,這一算可是不得了呐,約莫三息,徐秋猛撤三十步,好生的將這黑袍給打量一番,還不待徐秋開口出言,身前這廝輕笑,“裝神弄鬼,今日哪怕你能說出在下的姓氏,在下就願賭服輸。”


    “三橫一豎,王。”


    徐秋續道:“退下吧,好生去做你的青山宗前輩罷,今生恐怕也止步於此了。”這句話叫旁的修士聽見了,一頭霧水,尤其是這青山宗的門生,自家宗門何時多了一位前輩?而這位正主兒顯然一驚,寬袍大袖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真是一位舊識,方才交手這些劍,你也應當知曉不是對手,最起碼你殺不得我,而眼下我卻是有你的秘辛,趁早迴去罷,免得稍後我改了主意。”


    徐秋能有如此善心?


    正當徐秋不瞧這廝,後者卻不講道義,非但不退迴青山宗,還是使出了一記陰險的劍,要從這徐秋腹下傳去,直了徐秋丹田。乘風修士對於這清輝的掌控與那九段修士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別,既可驚天地,泣鬼神,也可悄然一劍,殺人於無形。


    十憐雲是位心善的姑娘,當即猛喝:“道友,身後有劍!”


    徐秋卻迴頭,迴問:“劍?十憐雲姑娘,你說的劍是什麽劍?寬劍還是細劍,粗劍或是短劍?”


    正說話時,徐秋猛然一個側身,縮地成寸身法精妙,避閃了去,再是嘴角上揚微妙的弧度,狡黠一笑,抽出青石劍鞘,猛喝一聲:“去,崩劍。”


    唏噓。


    離人簡喘氣粗緩,喃喃自語:“敢情這位少年早是知曉了會有這麽一劍從這背後穿來!”說罷,又是一幕叫人倒吸涼氣,隻見徐秋一柄青石劍鞘已是入了這黑袍人的腹下。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下可是沒有甚耐心等十年,正愁一劍如何去報,眼下倒是好,送上門來,豈有不報仇之理?”說罷,徐秋當即將這一劍給抽了出來,再是猛然一提,將這廝寬袍大袖給挑開。


    那幫本就是錯愕的旁觀修士,此間又是著實一大驚,劍下青山宗這位竟是一位熟悉至極之人,近在咫尺,瞧他低垂個腦袋,好似徐秋這一擊兼顧龍象之力的劍叫他傷的不輕,一對順風耳耷拉在過肩的長發後,一對招子惡狠惡與徐秋的對視,至於嘴角麽,卻是微微上揚一笑,能是何人?


    青山宗,王成新。


    靈璧小鎮時候,因樓三千鬧事尋仇家,三宗齊聚涼府,王成新不巧被青木捉去,當堂對質的時候又將青山給賣出,按理說,虞山吳的脾氣定是不能留下此子,眼下卻是好端端在此,不光在此,修為也是猛進,由這九段小修士如今一躍而成了乘風中遊之輩,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秘辛?


    要從徐秋所言一劍之仇談起,徐秋天池一行受過誰人一劍?自然是靈璧酒館門前王不歪與從馬老兒攔截時候,王不歪刺出的一劍,那一劍可是不簡單,要取徐秋小命呐,好在後生命硬,青石聖體扛下了那一劍,後話徐秋並未計較這幾劍,其實早是牢記在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少年是不待見的,有仇往往都是當場就報了,隻是當場打不過,隻好先銘記下。


    猶記青山宗應對樓三千問罪時候,虞山吳一劍將王不歪與其子紀罷給殺了,一劍挑起其丹田,說是要將這王不歪畢生的修為給傳給下一位小生後輩,時候可為青山前輩,頂替這王不歪。王成新那廝看似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其誌向還真是不小,對這青山宗前輩之位垂涎已久。


    徐秋笑問:“說實話,虞山吳非但沒有殺你,且送了你一番造化,這是我不曾想到的。其實,並非是你這乘風中遊不如我,而是你這區區九段的身子難以扛起乘風中遊的清輝呐,故而,看似乘風小輩,實則換湯不換藥,若是在下猜的不錯,此生你也僅止步於此了。可悲可歎,不過二十的年紀,此生已成了定數,常言,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而你已成了一匹騾子,是如何也成不了黑馬。”


    說罷,徐秋側身轉頭與木板舟上的虞山吳相視一笑,試探一問:“不知是這王成新使了什麽手段才能叫你虞山吳不下這個殺手,可千萬別說是你虞山吳念舊情,對這自家門生下不去手!”


    “小子,你究竟適合來頭?莫不要看雪南山在此,老夫就治不得你!”虞山吳儼然有些下不了台麵,其實殺或不殺都是小事兒,關鍵是這隨便一位小輩都可與其叫囂,他虞山吳不要麵子的麽?


    雪南山並未迴話,貫丘元洲聲道:“小子,你有所不知,此術法施展之人正是在下,當年欠下了虞道友一個人情。若問為何虞道友不殺了這廝,依舊舍得將其留下且送返璞丹田,老夫不知,老夫隻知道,小輩你方才說錯了一句話,並非是這乘風中遊呐,乃是乘風上遊!”


    話音未落,徐秋隻覺身後一涼,那位含首垂笑的王成新此間又是氣勢暴漲,竟是使出了另徐秋大吃一驚的本事來,是何本事?吞劍的本事,這吞劍,虞山吳都舍得教麽?


    徐秋稍微色變,一手緊提劍鞘,至於稍後會是如何一番惡戰,早有預料,畢竟先前與虞山吳交手的時候已是領略了一番。不過既然虞山吳都收拾不了徐秋,這乘風上遊的王成新又能打出什麽門道來?徐秋這幾分惶恐不過是佯裝而出罷了,為的就是叫這王成新掉以輕心。


    三片白雲深處,兩位姑娘與一位老者正議論這位常斷更少年,兩位姑娘的臉色明顯有些古怪,花外輕問苦逢春,“分明是九段的修為,卻能將這乘風中遊的修士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花間蹙眉搖頭,“恐怕不是九段修為,這位少年身上定是有甚寶物,可隱匿氣息,而且幾番切磋,竟從他的身上尋到了一點熟悉的味道,好似與他是一位江湖故人,曾在某一個街巷打過照麵。”


    苦逢春急忙接過話茬,“實不相瞞,究竟這位少年有甚寶物,起初老夫也是瞧不出。”至於江湖故人這一說,苦逢春直接搪塞而過,並未多言,呢喃,“這位草鞋少年又是不知要使出什麽荒唐的本事來。”


    徐秋一仰長袍,麵對這吞劍少年是不慌也不忙,竟是幹脆將青石劍鞘給別迴了腰間,取出了筼簹柳葉兒煙,橫掃在座小修士,“在下說一,這廝不敢說二!”


    說罷,徐秋高唿:“器大活好,先變大。”


    一句之後,滿座皆寂,王成新還真有如徐秋所言,身子猛漲,好似腐竹泡了溫水,一發不可收拾,僅僅幾息之間,已有一座小山頭大小。


    徐秋吧唧一口,續道:“大有甚用?還得挺拔。”


    不出所料,王成新著身子陡然有如塗上了一層碎石一般,皸裂的肌膚之中可見血肉,隻是這並非是血肉,而是碎石。


    眼瞅這時候差不多了,徐秋當即樂道,“下麵有請狗日的說話。”


    徐秋話音未落,那位王成新已是出口:“吞劍術,逆蒼天,吾輩有我無神仙!”隻是這最後神仙二字說出口時,才是住口,若有所思一番,頓然色變出拳。


    徐秋掃視大笑,遂是佝個身子,直麵一座小山頭一般的王成新是半點畏懼都無,竟在一拳將至的時候,猛喝一聲:“龍象搬山!”


    這位常斷更,先前小業稱為文弱的少年,竟是憑這一雙秀才秀氣手,將這迎來的一拳給按住,再是一步橫跨,側過了身子,往上三十步,直將王成新一臂給環住,猛提在手,力拔山兮氣蓋世,區區一座小山頭而已,直接給丟了。


    蠻力!


    不講道理。


    就好似這位少年是從那龍虎山而下的龍虎少年,一身滿來,驚天動地。


    天曉得王成新被丟往了何處,不過定是不好受,少年在這王成新臨行的時候可還是賜上了一件,不斷了起生門,恐怕從此也是個半死不活廢人。


    “老子當年學劍,自詡天下無敵手,也學神仙,來去如風,行俠仗義,遊蕩山水。那段時光裏,於浦南江村結識了一位愛吃胡辣湯的姑娘,她好似九天玄女,因錯罰人間。如今那位姑娘身在何處,老子還不知曉,能叫你一介狗日的給取了性命不成?笑話,天大的笑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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