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是將這青木宗給攪的天翻地覆,這才不過一日,又是遇見了青木宗的這位,顯然,這個時候半路攔截定是沒有甚好事,指不定是要殺了徐秋。煙籠寒水月籠沙,才是日暮時候,紅日掛西天,彎月依東山,公羊玉邁著輕盈的小步子正往少年這一方緩緩行來,她笑卻不言,扁平的顴骨,皮笑肉不笑,不是一位好貨色。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乃是殺人的好地方呐。四下並無出路,這一襲青衫少年已入了這絕人之路,這可如何是好?萬般時候不可忘了禮,哪怕這是一位狗日的前輩,隻要她的獠牙還未漏出,撕破臉皮這事萬萬不得小輩開口,稍微拱手作揖,“真是巧,此地也可遇見青木宗的公羊前輩,不知前輩也是在此候著我青水前輩麽?”


    “徐秋小友,還真是巧。青木宗近日大亂,實在是無暇照料,出門來走上一走,卻是不曾想遇見了你唷。”


    徐秋含首聳肩,點頭說道:“青水宗也是呐,聽聞一位不知名的狗日的前輩將我青水宗三位門生給捉了去,邀我江畔西樓一敘,明擺著是要置我於死地。”


    公羊玉抹嘴一笑,應道:“噢?徐秋小友還真是吉人天相,這不是活蹦亂跳麽?”


    青山少年聞言大笑,好似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彎腰指著青石劍鞘上的兩位姑娘與一位將死楊天說道,“並不是我徐秋吉人天相呐,還是依仗了青水宗、禦劍閣自家的師傅,否則我這小命早是交代在這西樓。”


    公羊玉不動聲色輕問:“家師,池餘麽,在何處,恰好有事要與她商量一番,順便一並前去青水宗拜訪一遭。”


    “其實,江畔西樓此行還真是有幾分運氣在其中,晚輩本是不知那位狗日的逮走了我青水宗的三位門生,起先仍在迴稷山頭飲酒吃肉哩,若不是池餘前輩尋到了晚輩說了此事,恐怕還是蒙在鼓裏。”


    公羊玉蹙眉,詢問:“之後?”


    “之後麽,池餘前輩交代,說是雪南山宗主有言,差晚輩前去會一會這位西樓宵小,池餘隨後。晚輩以為呐,這定是南山宗主瞧我修行了一個月,查探一番這修行到了何等境地,畢竟明日乃是三宗齊聚青木宗,爭席花榜,才是煞費苦心的差我前去西山會一會這位。”


    說至此處,徐秋一個激靈,又是朝這公羊玉行禮,恭敬說道:“險些忘了,此事還得多虧了你青木宗出麵,正當晚輩與那位廝打的時候,離人簡前輩忽來此,也不知曉與那位狗日的說了些什麽,就直放任我離去了。”


    徐秋怎能不知曉這個時候遇見公羊玉極有可能是中了這連環圈套中的最後一環,青木宗估摸著是要借此將自身給除了,至於是何緣故,多了去了,例如,徐秋洗劫青木宗,例如,徐秋與樓三千勾連,例如,青木宗垂涎青水宗的山水運道,再例如,天道眷顧的那一位少年。徐秋對這最後的再例如格外的信服,公羊玉身為人母,公羊穿水打小遇見了那位騎驢的老神仙眷顧,旁人更是流傳開來,此間卻又橫空出世一位天道眷顧的說少年,她怎能不慌?其實,她又怎能知曉這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兒的始作俑者正是身前的這位少年。


    “咳咳”,公羊玉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少年,遂是緩緩說道,“聽徐秋小友這麽一些話,好似對方才的西樓仍有遺憾之意呐,眼下無事,不妨就由本宗主來瞧瞧你究竟修行到了何等地步,如何?”


    一聽此話,徐秋立馬有些慌亂,敢情鬧了半天方才一些虛虛實實的話聽在這老婦的耳中是半點作用不起,仍是執意要殺。公羊玉一句之後,不待徐秋迴話,已是翩然一掌襲來。


    風雲動,四方弄。


    返璞一掌,天地失色,周遭青煙雲霧凝而不散,草鞋少年當即猛唿:“不妙!”好在此間還有這青石劍鞘在手,否則單憑這一掌就要敗北,青石劍鞘通曉人性,疾射而出,偌大的劍身將這一掌給攔在了徐秋身前,啪嗒一聲,劍身震蕩,起初橫躺於劍身之上的三位陡然掉落而下。徐秋眼疾手快,瞬息而出,將這三位給一一攬住,直送往了一旁的白雲之中。


    公羊玉嗤笑,“穿水好似對這一柄青石劍鞘有些興致,不知徐秋小友可有意借上一借?”


    “不借。”


    徐秋直迴了兩字,一記探雲手將這青石劍鞘給提在手中,後者續道:“笑話,既然不借,那就莫要怪罪前輩無禮了,隻好勉為其難的將這青石劍鞘當成無主之物,自行取之了。”


    說罷,徐秋冷眼與老嫗對視,顯然這公羊玉的狐狸尾巴已是藏不住了,既然撕破了臉皮,還有甚道義可說。


    “婊子何須立牌坊?”


    徐秋一句,言簡意賅,要殺就殺,提劍來就是,美其名曰,怕旁人不知曉你是個婊子?


    “好伶俐的潑皮小子,殺了還真是可惜了,不過瞧你執意求死,那也隻好賜你一個痛快。”公羊玉一字一句念道。


    《瓶梅》記載,當年西門先生窮困潦倒之時,江畔偶遇了幾位仇家,西門先生可是氣節之人,豈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道理,當即提劍與那些仇家打殺了三百來迴,雖是最後也是敗了,不過也落了個瀟灑,至於為何那幾位仇家沒能殺了西門先生,後文並未記載,隻記西門先生雲淡風輕說了四字,絕渡逢舟。


    當年西門先生的落魄境地與此間的徐秋的遭遇可謂是大差不差,異曲同工。


    一襲青衫,腳蹬草鞋,注定了是個逍遙之人,說是逍遙也好,說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也罷,總而言之,打罷。至於,絕渡逢舟,能否逢舟且先不去考慮。


    手提青石。


    腳踏白雲。


    龍象搬山。


    驚為天人,不過乘風下遊的小輩一日之內,千裏開外,竟是招惹了兩座山頭以及西樓一位使劍好手,此間還與一位歹毒老嫗交手。


    老嫗一劍提手,既然能候在此地,那定是抱有必殺徐秋的念頭,此處天羅地網,跑不得。徐秋麽,依舊節節敗退,所謂交手也不過是避其鋒芒罷了,並無還手之力,公羊玉的劍,翩若驚鴻,遊龍走蛇,蹤跡難捉摸的很,再與這縮地成寸步相輔相成,簡直可稱為鬼劍,來去無影。哪怕這位少年也有縮地成寸步,以及分崩離析劍之中的離劍,不過修為慘淡懸殊,一襲青衫早是破爛垂條。


    其實,徐秋不堪一擊還有一個要緊的緣故,想先前豬頭山與那青山虞山吳交手的時候,可是耗費了不少的氣力,直丟擲一山往青山宗而去,隨後又與江畔西樓那位狗日的比劍,吃了不少苦頭,再與這公羊玉交手,哪來的氣力清輝。


    公羊玉稍微收了劍,“嘖嘖嘖,乘風下遊就可在老婦手中走上這些招,委實難得,愈是如此,愈是留你不得呐。”


    徐秋叱罵:“不守婦道,狗日的女子,背德與這離人簡共枕多年,此事還當是個秘辛麽?今日老子若是有命逃出,定是要將此事給大告天下,叫這世人瞧瞧這名門正派青木一宗之主是怎樣的德行!”


    公羊玉一聽此話,當即臉色精彩極了,皺緊的眉兒好似擰緊的麻繩,胸口起伏,難以置信的與這徐秋對視許久,才是冷聲厲道:“誰人告之與你這些一派胡言的話?”


    常言道,生死攸關境可是不能招惹交手之人,這個道理有如樵夫上山遇了虎,除了那些藝高人膽大之輩,尋常人恐怕不會去招惹那隻虎。徐秋之所以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全因今日橫豎都是一個死字,還裝甚斯文人,多罵一句是一句。


    “可笑,此事公羊穿水知曉麽?”


    徐秋恥笑,他知曉離人簡其實算不得甚,能叫公羊玉勃然色變的隻有公羊穿水,眼下說這輕巧言,不過是伺機施展這天地三清術而已。馬有失蹄,誰知這公羊玉不過是稍微氣惱罷了,轉頭就是冷笑,“徐秋小友,眼下說這些話,強弩之末麽?”


    說罷,一劍悄然而至,此間之鋒相比先前百十劍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秋猛吸氣一口,獨自默念:“王不歪一劍,老子命大。虞山吳一掌,老子命硬。公羊玉一劍...娘的樓三千,此生無後呐。”


    此劍注定是避閃不開,一命嗚唿僅在一息之間。


    徐秋哀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隻是公羊玉算甚牡丹?”其實,徐秋早有預料,狗日的樓三千等三位前輩壓根不當自身是個事兒,隻顧自身逍遙,甚至段三郎以及鱉三早已尋到了脫身之法,逍遙瀟灑去了。


    驟然。


    “攔路小輩,意欲一殺為快,這也是青木宗的行事麽?”


    忽一聲借風入耳。


    “咻!”


    打這南麵陡入一劍破青煙。


    “鏗鏘。”


    金鐵交擊聲不絕於耳。


    公羊玉一聽此聲,竟是不管不顧,立馬再起一劍,直往徐秋腹下而去。咫尺之遙呐,徐秋可是避閃不得,誰知先前擋下的那一劍,盤在雲霧之中竟是調轉了劍形,巧巧一個圓弧,直往迴疾射,又是擋下了公羊玉此劍。


    公羊玉一字眉,“何人在此?”


    雲深處有一聲悠哉而出,“何人,你管我何人?”


    徐秋如是錯愕,這等時候會是何人來此救命,起初猜想樓三千等三位老師傅,不過轉念就是否了,按照樓三千的行事風格,定是不會這般含蓄,恐怕早是敲鑼打鼓與這公羊玉會麵了。


    公羊玉話鋒一轉:“閣下可還真會信口雌黃,老婦在此與這小輩切磋而已,也要出手阻攔?”徐秋挑眉,不解迴道:“切磋,誰要與你切磋,多新鮮,婊子還當真立起了牌坊!”


    局勢不利,公羊玉收了劍,一手負背,一手抖落袖袍,雲淡風輕說道:“徐秋小友,方才不是有言,池餘師傅要來此地麽,老婦倘若真是要殺你,還能挑在這個時候麽。修行麽,哪有兒戲可言,方才一番試探,若是叫你知曉了僅是切磋,還能好生的交手麽?”


    徐秋直迴四字:“狡詐惡徒。”


    雲深之處那位卻並未揪住公羊玉的小辮子不放,憊懶迴道:“原來如此,在下正是替池餘前來,那就多謝公羊老嫗這番良苦用心了。”


    公羊玉咬牙切齒,“不客氣。”遂是撣了一眼身前徐秋,“徐秋小友當真是吉人天相,明日花榜爭席再見了,可別忘了出席唷。”


    說罷,公羊玉踏如雲中,不見了蹤影。


    徐秋見狀,立馬趨青石劍鞘往這白雲深處探去,將這兩位姑娘與一位少年給接了迴來,長籲一口氣,呢喃:“有驚無險,絕渡逢舟。”


    說罷,徐秋側身往那雲深處的這位前輩出言,“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徐秋,青水宗門生,不知前輩可否一同前往山門,定要斟茶大謝。”


    許久,並無迴應。


    “前輩若是不喜青水宗一趟,可否留下名號,也好叫晚輩知曉今日誰人有恩於我。”


    誰料,那前輩卻道:“怎麽,公羊玉也是想要一同前去青水宗麽,怎生去而複返?”


    徐秋一驚,喃喃自語:“狗日的老婦,城府如此之深。”


    公羊玉並未現身,輕巧一句:“不去了罷,去而複返,是來瞧瞧閣下究竟是何人,是否會對這位徐秋小友有所企圖而已。”


    少頃。


    雲深處緩緩行出一位八尺前輩,與徐秋一般高,隻是後者消瘦些,這一位勻稱一些。徐秋仰首伸眉觀望,這是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燕頷虎頸,正踏雲往徐秋行來。


    這會兒,少年張口結舌,許久才是道出了一句:“從馬!從馬老劍仙?”


    從馬舉袖探指,隻見先前那一柄救命之劍陡入他手,搖身成了一柄蘆葦劍,從馬將其好生的別迴了腰間,遂是打量徐秋,溫和一笑:“徐秋小友,猛人呐。”


    對於從馬而言,徐秋並無過多的了解,隻在靈璧鎮時與其交手了一番,後在青木宗時候將其暗閣中領會了迎春劍道,當然此事從馬是不知曉,否則那日從馬也不會哀急生悲,直唿劍道殘念仙去了。


    “徐秋小友,你我之間先前算是有些恩怨,不過麽,如今也應是解開了。”


    徐秋也不是個揪住過往的人,換一句話說徐秋對這位印象還不算是太差,當即聲道:“既往不咎,一笑泯恩仇。”


    從馬卻道:“小友豁達,青木宗那些年,委實起起伏伏,迷惘低迷,才是會教出那樣的徒兒來,尋日裏也是放任的很。反觀徐秋小友,弱冠年紀不至,為了不相識的人伸張正義,不畏生死,嚴格來說,是我從馬有愧於你。”說罷,從馬竟是朝著徐秋拱手作揖行了一大禮。


    這個時候退讓無意,反而顯得生分、顯得做作,故而徐秋大大方方的受下這一敗,不過從馬一拜之後,徐秋立馬聲道:“今日若不是從馬老劍仙在此,恐怕這個時候,在下的屍首都是涼了。”話罷,徐秋畢恭畢敬的迴了一拜,並且聲道:“莫要再客氣,最後一拜可是要喝交杯酒了。”


    從馬哈哈大笑,連道:“好,不拜。”


    撥開雲霧見光明。


    一路悠哉,往青水宗行去,一老一少一路交談了不少,徐秋越發覺得從馬此人有趣的很,傾慕了池餘這些年卻從未說出關鍵那一句,始終絲毫無進展,徐秋打趣,自家的師傅性子冷清的很,尋常一日不過三句話,惜字如金,一聽徐秋這話,從馬極其認同,且有求徐秋迴了青水宗一定要好生的美言幾句。


    二位一見如故,談天論地,從馬說起了當年的往事,青城門有一位須發皆白的前輩,喜一口檳榔,煮的一手好餃子,當年與池餘同在其門下學劍,一學就是多年,無奈自身愚笨,許多年都不可領會這其中的劍意。


    徐秋一旁聽從馬說起往事,隻是聽見須發皆白,煮的一手好餃子的時候立馬想起了一位老神仙,當即問道:“煮的一手好餃子?”


    從馬聽了池餘的話後,早是知曉自家這位迎春師傅早是在意了這位少年,極有可能二位曾有過麵緣,再看徐秋這幅臉色,輕笑,雲淡風輕數道:“是呐,煮的一手好餃子。”


    “徐秋小友,方才瞧你使這柄無劍之鞘神氣的很哩,不知可有意與我學劍,一夜劍道。”


    徐秋並未迴話,仍舊在迴想地魚驛那位煮餃子的老神仙,苦逢春前輩,正是那一位送自身去了舊故山下舊故湖,學來落仙不定訣,又是從馬與池餘的師傅。猶記青木宗從馬暗閣中那位劍道殘念可是瞧不上這位苦逢春前輩呐,說是屆時見麵還要唿自身一聲師傅。


    “聽池餘交代,徐秋小友對於這學劍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分崩離析劍僅是演練了一番,就可記住,且能施展的七七八八,若有閑暇可將這一夜劍道也與你演示一番,倘若來兩劍都可領會其中要領,那可是不得了,兩劍通匯貫通,也就是迎春劍道,千百年來可還是沒有一位修士可融會貫通,說句不曉得醜的話,就連自家那位喜檳榔的師傅,到如今也不過踏到門檻罷了。”


    倘若這位草鞋少年是個尋常子弟,這個時候恐怕早是取劍將這迎春劍道給好生的施展一番,顯擺顯擺,好叫從馬老劍仙刮目相看。所謂,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徐秋是懂的,眼下來說並非是與這從馬有隔閡,而是此事並沒有聲張的必要,迎春劍道又能如何,不還是被這虞山吳與公羊玉給打的節節敗退?


    “多謝從馬前輩好意,不過明日三宗花榜爭席,這一日可是勞累的很呐,前前後後與三位返璞境的修士交手,好需好生的調養一番,改日定是登門拜訪學劍。”


    從馬若有所思應了一聲:“如此也好,眼下還是速迴青水宗。”


    青水宗的山水名不虛傳,哪怕不是初來此地,每每歸山的時候都有恍然一夢之感,哪怕山下風霜蕭條,入了此山定是草長鶯飛,陽春白雪。徐秋與從馬二人,腳踏青山花草,從這一山頭躍至另一山頭,落步於南山藥閣下的六疊姊妹瀑步,從馬止步,望這落山而下的水流,與徐秋說道:“就送至此處罷。”徐秋不解,不過轉念之間就是明白,打趣笑道:“怎麽,都入了青水宗,禦劍閣不去瞧瞧?”


    從馬有些為難,小聲嘟囔一句:“禦劍閣那一位性子冷冷清清,怕是去了不討喜,反而適得其反,不如不叨擾了。”


    少年忍俊不禁,蘆葦一劍的從馬劍仙眼下卻是扭捏的似個總角少年偷瞧了隔壁寡婦洗澡了一樣,既是迴味,又是擔驚受怕,委屈的很。


    “救命之恩,還未斟茶謝恩哩,這就走了,豈不是叫晚輩落了個無禮。更可況,古有‘臥冰求鯉’,雖然說的不是一個含義,可要想想那份執念呐,寒冬臘月臥冰,冰呐,都是融化,眼下叫你與池餘前輩說上幾句話而已,就這般扭捏,又不是叫你與她睡覺,你慌個甚。旁人就算是仇家,這百年去了都能消融了,你這從馬前輩,傾慕之意還未說出,不丟臉麽?可知晚輩當年山下逍遙的時候,可是遇見了甚姑娘,隻要瞧對了眼,直接就上前詢問,成了也就是成了,不成也就罷了,哪怕像你這樣扭扭捏捏,像個深閨女子。”


    從馬聞言,輕笑瞪眼迴道:“喲嗬,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徐秋小友當年還是這般風流?”


    徐秋大唿:“那自然,就是那俗世桃花太多,一人應付不過來,才是拜入了青水宗,討個清靜。”


    從馬憋不住笑意,咧嘴狡黠念叨:“那還真是不簡單,徐秋小友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到了如今,還是個童子之身,挑剔的很呐。”


    一句之後,從馬哈哈大笑,徐秋的臉色終是有些掛不住,青紅一片。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瞧過豬跑麽,從馬前輩,別瞧晚輩年紀小,可是對這男女之事精通的很呐,不信你且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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