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襲青衫、腳蹬草鞋的少年可算得上是青水宗小輩之中的顏麵擔當了。一柄青石劍鞘直往極西麵的那千裏開外的山頭而去,方才青水宗的慘淡的山水委實叫他意氣難平,擺明了這是不給這上山小道士的麵子,口口聲聲將這運道之勢給道出,卻仍舊不以為然,既然如此,故地重遊,哪怕是吃些苦頭也要將這丟了的顏麵給尋迴來。更可況自家的兩位姑娘以及那一位楊天少年指不定還是飽受折磨,眼下不殺上一些恐怕不可泄恨。


    至於江畔西樓的那位狗日的,徐秋並不急著去拜訪,首當其衝的是要將這青水宗的賬給討迴來,再是慢慢與那一位算賬。畢竟,雪南山早有交代,不論鬧出了什麽事來,哪怕是天大的亂子也有他來掌板。、


    少年途中路過不少處的酒家,也不停留,圍繞這江畔西山繞行了不下數十個圈子,立身青石劍鞘之上,迎風狂唿。


    街巷上的行人,隻見一位少年打扮的劍客,禦劍當空,聽其唿道:“西樓那位狗日的宵小,竟是使出了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捉了兩位姑娘來要挾徐某人現身,真是丟人丟到你他娘的娘家去。徐某人向來就是個敬酒不吃的主兒,今日你且聽好,晚些時候老子登門拜訪,好生的將你的脖兒給洗了幹淨,待一劍將你這頭顱給斬下,迴頭做他娘的一鍋豬頭肉,上街喂狗!不過,但凡期間若是傷了我那幾位好友半分,老子還就是無恥,不要這臉兒了,此生莫想尋到老子半點蹤跡,在你家祖墳你屙屎撒尿,遺臭萬年!”


    西風凜冽,徐秋的話自然是傳到了西樓中的那一位手裏握著兩位姑娘與一位少年的巡一劍耳中。此間巡一劍可還正是倚樓往江哩,一聽這話,當即一口血口噴射而出,瞧他胸口起伏是氣的不輕,立馬策風唿道:“徐秋小友嘴還不慫,想必許多年不曾有爹娘管教,既然如此,老夫就在西樓候著,倘若落日之前,不見你的蹤跡,這兩位女娃娃可是貞潔難保,老夫一人禦兩女,禦上三個時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將這位奄奄一息的少年給丟下江去喂魚。”


    徐秋聞言,嗤笑迴道:“一把年紀了說話也不瞧瞧這褲襠之物是否還頂用,可別是擺弄了半天是個軟把子,豆腐都捅不破。笑話!好生候著就是,徐某人定在日落之前西樓與你問罪!”


    一句說罷,徐秋再也不耽誤,不論這巡一劍罵了什麽,直往青木而去。此地距離青木不過片刻,徐秋尋了個無人之地,換了一副相貌,此間是以這先前弄雲樓之中的老鴇子模樣現身,也不知曉這少年打的甚算盤,不過應當是不是甚好算盤。


    落步青木宗,二話不說,徐秋取出了別在腰間的青石劍鞘,徑直邁步而入,不過這守山的幾位小兒自然是不允,口角爭執難免,若是往日徐秋定是要好生的戲耍一番這幾位,可此間功夫耽誤不得。


    小兒盤問:“此山乃是青木宗...”


    “青你娘個二郎腿之!”不待這小兒話罷,徐秋已是乘風一劍直迎而上,一聲嗚咽,沒了動靜。再是疾射橫掃,將其身後的兩位八段修為小兒給打的七葷八素,當即無還口之力。


    徐秋學起這弄雲樓老鴇子的模樣,雙手插眼,陰陽怪氣道:“臭魚爛蝦。”


    說罷,徑往山頭去。


    一路遇見了不少的修士,男男女女,徐秋無一不是一一招唿,如何招唿,自然是青石劍鞘開道,至於死活,少年也不顧忌,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也就算了,畢竟來此就是為了泄氣。


    林密之處,徐秋瞧見了一對正行齷齪之事的男女,女子兩手趴樹幹,臀腰高提,羅衫輕解,一側的輕紗長袍摟至高出,漏出了大片雪白,此間正是扭動這細腰圓胯,哼哼唧唧。其身後正貼對一位揮汗如雨的男子,鬢發下垂拖至身前,氣喘籲籲,一手輕扶女子芊芊細腰,時不時抽出一手來調戲一番這好似羊脂凝玉、起伏不定的廣寒宮的玉兔兒。


    徐秋還當是甚事兒,敢情是這女子身子被這不知名的藥草給割傷,癢疼難耐,眼下這男子正是手提玉兔如意,輕輕為其上藥哩。徐秋悄摸行至身旁,並未聲張,而是瞧這玉如意塗上最後一貼藥的時候,女子輕咬下唇、男子咬牙切齒,驟然,猛喝一聲:“參見公羊宗主!”


    《瓶梅》記載,上跌打藥之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講究個水到渠成,強求不得,但凡是到了那一境界,才算是功德圓滿,那時女子徜徉,跌打傷口緊收,隻覺天地無色,此生無憾,男子破堤洪流,豁達之意油然而生。


    徐秋可真是會挑時候,一聲猛喝,直將這賣力的男子給一個哆嗦,草草了事,隻是為難了這位女子,聽其極不滿的嗚咽一聲。


    不及這一對林中秘事的男女破罵出口,徐秋已是彈指一夢,直將這兩位給送去見了周公,隻是這殘局並沒有收拾,且將這玉如意給直丟了百裏遠,也不曉得待這二位醒來之時,會不會叫這滿宗上下都給瞧見。


    那位少年真是心思縝密,尤其是那鵝毛扇之中,稀罕玩意是層出不窮,隻見他取出來了一張熟宣紙,少年一手執筆,如履薄冰的將其鋪張開來,對這一張宣紙寄予了不小的期望,這一宣紙可是徐秋刻意從那迴稷山頭的一處文人墨客聚集之處買來,隻購了一張,不曾想今日就有了用處,一手持宣紙,抖落了幾番,薄如蟬翼卻是極具韌勁,生宣寫字,熟宣作畫,尤善這工筆畫。


    徐秋這是要作畫哩,落筆嫻熟,側峰勾勒輪廓,細筆處點蘸描之。時不時的沉思半晌,不知究竟是在畫人還是畫鬼,不過瞧徐秋狡黠一笑,恐怕此事不是那麽簡單。有幾處落筆無味,窮酸書生,窮酸講究,這位少年刻意尋了一出高處,瞧這山水纏綿的盎然之意,這才是會心一笑,筆走龍蛇。不多之時,徐秋收筆,擦了擦臉頰與手,望了一眼所畫之人,自詡稱讚:“入木三分,甚妙!”


    徐秋長唿一口氣,將這一卷畫給瀝幹之後,卷起收入了袖口之中。邁著大蓮步,一手叉腰,一手拈起衣衫,學老鴇子的模樣,惟妙惟肖,直往青木殿而去,一路前去自然是遇見了不少的修士,不說話的也就算了,但凡是與這徐秋囉嗦了兩句的,都是一劍伺候。


    打殺了百十位青木門生,徐秋佯出一幅欲殺一快的語氣,一路叫喚,“狗日的青木宗,如今都是這些年過去了,欠債不還,算個甚的修行門第。”這麽一句,青木宗圍觀之人如墜雲霧,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這青木宗偌大的山門何時欠債不還,這位老婦是從何而來,瞧他這架勢今日是要來青木討個說法哩。


    有一滿口無牙的小兒正捂口苦笑:“娘的,修行了這些年,居然連這一位老婦都是打不過,丟了青木的顏麵呐。”


    “笑話!看我。”


    青木殿歪有一持劍修士,一劍橫在老婦身前,剛要叫囂,隻聽“啪嗒”一聲,徐秋與其相隔數十步,一個巴掌唿哧而去,毫無征兆,這一巴掌可是使了龍象之力,看似樸實無華,卻是要命的很。


    持劍修士,滿地找牙。


    徐秋不搭理這跳梁小醜,如今青木宗也算是輕車熟路,少年並未直入青木殿,而是從一旁端來一方小板凳,當即坐下,長吸一口氣,遂是罵門:“馬寶過,出門呐!別躲在裏麵不出聲,你有本事出門呐。知道你在門後邊,出門呐,別躲在裏麵不出聲,你有本事出門呐。出門,出門,別躲在裏麵不出聲,你有本事出門呐。”


    迴稷山頭,徐秋可是摘取了音律第一人的稱號,眼下這隨口幾句都是頗有韻味。隻見徐秋一時起意從這鵝毛扇之中取出了一柄五弦樂器,竟是自彈自奏起,換了一副說辭,“馬寶過啊寶過,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已有了歸宿,請你忘了我。馬寶過呐寶過,你可曾記起了我,當年你白嫖的過夜錢,到現在沒給我。”


    青木殿外喧鬧,屋內自然是知曉,隻是這個時候正是公羊穿水讀書的時候,公羊玉自打從這青水宗歸來,總是心神不寧,好不容易在這公羊穿水的念書聲中,小睡片刻。誰知這屋外吵鬧,將才入睡不過一刻的公羊玉給吵醒。如今離人簡不再身側,青水宗斷了一臂,池餘一劍可並非是凡夫俗子一劍,一劍怕是要好養一些日子,公羊玉橫眉冷對,望了一眼正蹙眉讀書的公羊穿水,稍有些欣慰,呢喃道:“穿水,外頭如此吵鬧,可是打攪到了你讀書?”


    公羊穿水輕聲迴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公羊玉會心一笑:“娘替你去殺了這吵鬧之人。”


    不過公羊穿水卻是攔手,挑眉側目門外,輕聲嘀咕:“並非是吵鬧,而是人間罕有的妙音,娘親,你聽,字字唿應,弦音高山流水。”


    公羊玉倒是不以為然,正是袖口打出一道戾氣鋪張的清輝而出的時候,陡然聽見,“馬寶過呐寶過,你可曾想起了我”,這麽一句。公羊玉彎眉一皺,立馬收迴了要殺人一快的清輝,憤憤兼不解道:“會是何人?”


    一步出門去,正與起身的徐秋碰了個麵。兩位老嫗,一位是弄雲樓的老鴇子,一位是青木宗的山主,氣勢上誰也是不書輸給誰半分,相比之下由徐秋所扮的老鴇子更勝一籌,畢竟在酒客你摸爬滾打了這些年,可不是這隻會殺人的公羊玉可比。


    婦人向來都喜倒打一耙這個手段,不待公羊玉出聲,徐秋已是發問,憤懣一句:“你是什麽人?”


    公羊玉聞言,好生打量一番這位胭脂俗粉的老鴇子,尤其是瞧見頭頂還別有一朵棉雲的時候,譏諷一笑,“來了青木宗,本宗主還不問你是何人,倒是由你一問,真是可笑。”


    徐秋訕笑,二話不說一指公羊玉就是破罵:“原來如此,狗日的馬寶過還真是好大的本事,就算在外拈花惹草,也是要尋一位比我好看些的女子罷,瞧瞧,這算是個什麽東西,胸前無肉,胯下無力,一瞧就是個繡花枕頭,不頂用。”


    一句輕巧罵言,青木宗的修士可是聽得清楚,無一不是脊背發寒,在座這些人,哪一個不清楚公羊玉的手段,不論是對外或是對內,那可是一言不合,拔劍殺之,此番這老婦人卻是指著公羊玉的鼻子如此罵道,恐怕是兇多吉少,難逃一死。


    公羊玉身子一晃,斜視一眼正一吐為快的老鴇子,當即使出青木獨家絕學,縮地成寸,不過半息,一劍已是橫至這位身前,一劍三寸寬,已入肉一寸半,聽她厲聲:“你方才說的是誰?”


    老婦人也是補個簡單的貨色,當即也是取出了腰間的青石劍鞘,隻不過眼下是由這粗麻包裹,也是抵在了公羊玉的身前,一字一句迴道:“怎麽,欠債不還的馬寶過如今這麽大的本事,竟叫一位醜陋無比的女子來當事?”


    公羊玉長笑,“馬寶過,你是從何處聽來這個名號,也敢來青木宗作威作福。”


    不與之言論,徐秋當即悶哼一聲,遂從這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卷折疊宣紙來,抖落一番,竟是當這公羊玉的麵兒,將這畫卷給鋪開。


    刹那,公羊玉眉頭一挑,一對招子好比十五的月亮,入目宣紙畫卷,其上足有數百筆跡,而這錯落的筆觸卻是勾勒出了一位老者的模樣,再往細處瞧,堪比牛毛,千百落筆才是將此人的五官乃至衣裳都給一一臨摹了出,活靈活現,倘若不是有這宣紙撐著,恐怕要越出瀟灑、口吐人言了。


    宣紙上所畫之人正是與徐秋有過一麵之緣的馬寶過,如今仍鎖在徐秋一柄拂塵之中。


    隻聽徐秋哼哧,“馬寶過,就是此人,試問此人可是你青木宗之人?”


    其實,徐秋一路行來青木宗的時候早是與這拂塵之中的馬寶過以及這王鷺有過探討,期間徐秋可是威風,一手持困鬼鞭,一手龍象之力加持,電閃雷鳴,這才是知曉,敢情這位公羊玉乃是馬寶過的徒兒。至於王鷺麽,可是吵著鬧著要現身好生的將這公羊玉給收拾一番,不過徐秋見時機不妙,並未應下王鷺的請求,而是心生一計,借馬寶過名號將這青木宗的名聲掃地。


    公羊玉再是無論如何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也在這時沒了性子,尤其是與這宣紙中的這位對視一眼的時候,不敢有半點言語。猶記當年公羊玉還是個不諳人事的青木門生的時候,拜在了馬寶過的門下,含辛茹苦的學本事。馬寶過與王鷺之子王鳩關係不差,時常飲酒談經論道,恰逢那一日風雪來至,公羊玉溫了一壺酒送往了師傅的屋子,瞧見了王鳩,王鳩算是一位懂得一些學問的人,天大的運氣,公羊玉不曉得從那本書上翻來了這麽一句,“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隨口而出卻是叫這王鳩格外的欣賞,二位是一見而不忘,再見如故,再往後才是有了公羊穿水。


    如此說來,公羊玉能有如今這步境地,馬寶過算是出了一份推波助瀾的力,所以這個時候,無力論如何是不能怠慢了這位師傅的舊相識。所謂不能怠慢也隻是客套話而已,頂多是收迴了長劍,最起碼明麵上要落個好看,但稍微有些不對勁,憑公羊玉的性子,一劍還是要刺出。


    公羊方是一指輕觸畫卷,卻是發覺了不對勁,墨跡未幹,熟宣紙吃墨吃筆雖是厲害,可這間隔時間還是太短,哪怕是瀝幹了也會沾染一些墨痕。


    “閣下,究竟何人,這畫又是從何而來,誰人所畫,瞧這墨跡恐怕是才收筆不久。”公羊玉陰陽怪氣一句詢問,語氣之中已是隱隱不善,畢竟師傅可是不可忤逆。


    徐秋長歎一口氣,嘀咕一句:“草率了。”


    公羊玉斜視吊眉:“甚?”


    “你個婦道人家懂個甚,隻知撒尿滋水!近來可是南風天,雨水連天,潮濕的很,你夜裏睡覺不覺屁股粘被?”


    公羊玉不溫不火,瞧這老鴇子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底氣不足,於是唿了一句:“穿水,前來替娘瞧瞧這幅畫。”


    公羊穿水含首邁小步而出青木殿,落步台階,落目台階,一手執卷,不用多說,哪怕徐秋不認得這一位,光憑這幅舉動也可瞧出這是一位溫潤的少年。公羊玉一指徐秋手中畫卷,與公羊穿水對視一眼,“瞧瞧這幅畫,可是因這南風天才是潮濕。”


    公羊穿水走上前去,並未用手觸之,而是足足瞧了片刻,好似愣神一般,許久才道了兩字,風馬牛不相及,“好畫,這是何人所畫,簡直入木三分,好比活人。”


    公羊玉稍微蹙眉,公羊穿水這才迴了正話:“近來確是南風天,不過此話卻是方才所畫。若是南風天浸濕熟宣紙,應是絲絲縷縷蔓延,從這宣紙毛細之處粘連,而眼下這幅畫卷分明是腹頭留有墨跡,作畫時候應是一個時辰之內,不過一個時辰能作出這等畫來,一定是一位高人,我等望塵莫及之輩。”


    徐秋聽了公羊穿水這話,不由的心說:“羚羊掛角的話,說的可真是出塵。”


    徐秋接過畫卷,竟是收迴了袖口之中,徑直走過了公羊穿水身旁,依舊語氣不善,“話麽,說對了一般。此畫的確是一位高人所畫,不過卻不是一個時辰之前,至於是何時所畫,年代久遠,已沒個考究。”


    “馬寶過如今人何在!隻要將其叫出來與我當麵對質,就可知曉當年往事。眼下人多口雜,這事兒說出口也是不好,畢竟馬寶過也算是一個人物。”


    “笑話。”


    “家師已逝世多年,如今早在青木陵中安息。有甚話直說了就是,倘若不是念在這幅畫的情麵上,你早已是個死人。”公羊玉譏諷一句。


    “甚!馬寶過已死了?”


    老鴇子佯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當即猛唿一句,“難怪這廝多年不曾眷顧我弄雲樓,還當是將我這共枕數年的情人給忘了哩,可悲可歎。”


    “青木陵在何處,罷了,當年那份睡覺的錢財,老婦今日也不討要了,隻要能再見其一麵也算是不虛此行。”


    公羊玉聞言後卻是笑了,猶記前些日子徐秋來此青木宗走了一趟之後,青木陵前可是唿了半天的馬寶過,是半點動靜都無。這滿臉褶子的老婦也想要見家師一麵,簡直癡人說夢。


    “何處來的老婦,竟是隨意的汙蔑我青木宗的名聲。家師尋劍道多年,苦修一生,何時去尋過你這等三流貨色。”收吧,公羊玉已是一劍持手,要將這鬧出一場鬧劇的老鴇子給斬殺青木前。


    縮地成寸身法,信手拈來。


    徐秋徑直往這青木陵而去,身後公羊玉委實一愣,老婦人所用正是這青木宗不傳之身法,她是如何學得?難不成真是這家師當年所授?


    青木陵。


    老鴇子穿林打葉,一步落在青石前,與這身後公羊玉曆喝:“狗日的賤人,稍後有你好受!”


    一句輕快,還不至這公羊玉發難,老鴇已是朝著青木陵猛唿:“馬寶過,馬寶過!還不出來瞧瞧,是誰人來此看望你了,限你三息之後現身,否則老娘將你當年床榻之上的醜事公告青木宗,叫你名留青木,遺臭萬年。”


    一息。


    兩息。


    青木陵中驟然有一沙啞聲緩緩傳出:“唷,這些年過去了,美人呐,還能記住老夫!”


    公羊玉臉色精彩,公羊穿水如是一愣。


    緩步而出一位老者,枯瘦如柴,藏身青石身後,隻是這腰間卻是被一物給捆住,一手抬起遮在眼簾上,往這青木陵外張望。


    徐秋狡黠一笑,暗暗傳話,“馬寶過,如何做,應當知曉?”


    “哎喲,美人呐,時隔多年,你這聲還是如此耐人尋味,有如九天玄鳥,直將老夫的心弦給撞亂。”


    徐秋汗顏,不過該做的戲半點不可少,當即冷哼一手,雙手環顧胸前,斜視馬寶過,夾在身前的一指悄摸移向來身後的公羊玉與公羊穿水,賭氣道:“馬寶過,你可真是好大的氣派,方才這兩位可是瞧不上我與你這當年的睡覺關係,要一劍殺了我哩。”


    “哎喲,可都是一家人呐,可千萬別傷了和氣。”馬寶過顫顫巍巍手扶青石。一句過後,公羊玉已是跪地行大禮,支支吾吾道:“師傅。”


    馬寶過歡喜的很,已是許久無人對他行這般大禮,當即樂嗬樂嗬,“徒兒,快快輕起,都是自家人,不打不相識呐。”


    正當公羊玉要起身的時候,忽聽極嬌媚一句,惹人發麻,老脖一手持小辮,另一手輕輕搓撚,脆生生道:“哼,我不管,我不管,人家不要麽,方才人家可是差點死在這女人手裏。馬寶過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人家夜裏就拿小鞭鞭抽你唷。”


    小鞭鞭,困鬼鞭罷了。


    馬寶過當即身子一哆嗦,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美人呐,你要如何呐?”


    “此一時彼一時,眼下就算難為了她,她也是極不情願。人家畢竟是青木宗山大王,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與她在這青木宗平起平坐,這樣她就再也欺負不了你的小可人兒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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