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師傅的品性實在不敢恭維,尤其是這兩麵三刀的樓三千與段三郎,方才還是說要領徐秋一路前行,說是估計徐秋的安危,可轉念之間聽了鱉三的“白雲揉碎風塵醉,清風十裏皆可睡”話後立馬就變了主意,即刻就要棄徐秋而不顧。


    徐秋雖是身負重傷,可好歹還有些神識,隱約聽見了這三位老師傅的話後瞬時一個激靈,掙紮開口:“你麻痹,狗日的東西,誆騙老子來此天池,就再不見你三人蹤影,眼下若不是我將計就計,恐怕還難尋到你三人蹤跡。”


    樓三千一聽徐秋惡毒的話,先是一驚,險些一個趔趄掉落白雲,遂是與段三郎對視一眼,輕聲說道:“此子非同凡響呐,腹下丹田受了乘風上遊一劍,竟還可口出輕狂言,要不?”


    段三郎急忙的攙扶徐秋,伸長了脖子至樓三千的耳邊,輕聲討問:“如何?”


    樓三千打量了一眼徐秋,緊接著一手捂在了嘴旁,小聲念叨:“此子就如同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想必不會如此簡簡單單的死去,你瞧這乘風上遊都奈何不了他,不如,眼下將他敲暈,直接丟下,咱們好生的再去瀟灑一番。”


    段三郎一聽樓三千這話,手腳一麻,思索了許久,也沒個所以然,估摸著是良心在作祟,不好將孤苦伶仃的徐秋再給丟下,他問:“樓前輩,這樣有些不好吧,畢竟你是他的師傅呀。況且,就算咱們去瀟灑帶上他也無大礙吧。”


    樓三千一聽這話,覺得也有些道理,方才之所以要丟下徐秋不過是聽信了鱉三的主意,於是往鱉三投去一眼,誰料鱉三這廝竟說了一句頗有道理的話,“例如,三小兒上山打果,一山共有十二果,如何分?”


    樓三千聰慧,搶道:“如此簡單,一人四果。”


    鱉三輕笑,又問:“倘若,多了一人,一人幾顆?”


    段三郎算術極快,“三果。”


    鱉三聽後一抿嘴,一指徐秋,歎息道:“於姑娘而言不也是這個道理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


    樓三千與段三郎恍然大悟,敢情這一位其貌不揚的綠頭鱉還懂得這些取舍道理,眼下三人去吃酒賞女一人可分幾位姑娘,若是多了徐秋,恐怕要少分一二。此間,鱉三又一指段三郎,笑問:“汝與徐公熟美?”又一指邋遢樓三千,“汝又與徐公熟美?”最後一擺兩爪,“試問,姑娘家家可是懂內涵之人,是擇你等還是擇這白麵小生?”


    樓三千當即從褲襠下掏出一根長棍,段三郎唿道:“樓前輩,速速將此子給敲暈,隨地給丟了,我替你按住他!”


    哪怕與這三位老師傅談及生死,破罵幾句,隻要不涉及姑娘,都無關緊要,但凡是涉及到姑娘,立馬變臉。


    徐秋呆愣,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往三位淫賊投去了窮兇極惡的一眼,氣不過,當即朝破罵:“爾敢?”


    “就此迴地魚,種田耕地,一身修為盡數散去!”


    徐秋與樓三千道:“臨行時候,書一紙交予青城門中你傾慕的那一位姑娘,也一一,將你這些年的惡習給事無巨細的盡數告之,平生休想再見也一一。”


    徐秋與段三郎道:“解甲歸田,瞧你能有幾年好活?”


    徐秋與鱉三道:“廣告天池,玄冥海之物就是你這綠頭鱉,身有天物,誰人得之即誰人取之,倘若這些修士奈何不了你,可給我萬錢,由我代勞,不論幹鍋或是油炸,悉數來一遍!”


    三位老賊,鴉雀無聲。


    段三郎:“這...”


    樓三千猛唿:“徐秋,你他娘的是個好漢!方才為師三人不過是測一番你的道心,瞧瞧是否安穩,是否如初入天池一般,俠客心腸,如此瞧來並無二樣,甚好!”


    段三郎極違和的幹笑,羞恥一笑:“你瞧,三郎一獲無量一門鯨吞蠶食道法這不立馬就來此處護你安危了,方才青山宗那一位老賊正是三郎打退!”


    鱉三抬手掃指樓三千與段三郎,嘖嘖:“好不要兩的兩位淫賊,方才本尊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二人竟當真了,如此瞧來徐秋放你二人看管,實在不妥,還是本尊親自來!”說罷,鱉三縱身一躍至徐秋肩頭,悄摸的取出了一枚六紋丹,直接丟進了徐秋口中,諂媚說道:“徐秋小友,哪怕這二位老賊棄你不顧,依舊有本尊陪你瞧西山日暮,莫慌。”


    徐秋隻驚奇,六紋丹極其過勁,入口即化,遂是一股有如山澗清流般的綿柔清輝之力順徐秋渾身經脈而流,匯聚腹下,兼龍象之力的愈合本事,不多之時,徐秋已好上了七七八八,瞧他一手甩開了段三郎的攙扶之手,站起身來,“鱉三,此丹甚妙,莫非你懂煉丹之法?”


    鱉三本當徐秋是要怪罪一番,誰料卻對這六紋丹起了興致,當即悻悻說道:“本尊乃是無量天尊,若是本尊都不懂煉丹之法,試問天池還有誰人敢自稱懂煉丹之術?”


    徐秋忙問:“當真?”


    鱉三輕唿:“駟馬難追。不過麽,年代久遠,本尊乃於洪荒長流之中沉寂多年,當年的煉丹術法已盡數忘了。”


    徐秋當即要殺鱉,鱉三見狀,慌張:“徐秋小友,莫要動手。可曾記,九山十六江之時,鯨吞蠶食術本尊也是記不起,可你再瞧段三郎如今是何修為?”


    段三郎靦腆一笑,拱手拜謝鱉三,“見笑,乘風上遊!徐秋,你有所不知,當你舊故湖下奪薑阿仙造化之時,段某人與樓前輩便在鱉三兄的領路下前去尋此道術。有鱉三在場,手到擒來,一路來青水宗尋你,途中遇見大大小小不少穢土修士,沿途修行,如今修為已是乘風境內難尋出吾右者,換而言之,段某人眼下乘風境內堪稱不敗!”


    徐秋嘖舌,“罷了,方才你三人所言並非全無道理,如今徐某人卻是太過稚嫩,遇事不決,欠缺了不少的人事熏熬。眼下,還有另外一事在身,你三人不妨先行一步,稍後我馬不停蹄,再聚首。”


    “或你三人就隨我一同前去討杯酒水。總之,你三人應記住了徐某人方才的話,知曉後果。”


    樓三千偷摸一笑,老臉一紅,“顧辭舟?妮子不錯,就是不知你可否破了你的童子之身。”


    說罷,樓三千吆喝一聲:“討酒水就不必了,就依你所言,我等先行一步,老夫也是許久未洗腳、老樹盤根了,此番定要好生的調養調養。”


    北三迴到段三郎肩頭,聲道:“老樹盤根?”


    樓三千與段三郎相視一笑,前者解釋道:“老樹盤根,一盤入魂。”


    三位老師傅揚長而去,徐秋搖頭輕歎,“天池有此三位良師,何愁枯燥。”


    ————————————————


    徐秋乘風來。


    江畔畫舸,正有兩位姑娘一人一手一握魚竿,正坐立船頭垂釣,若是眼尖的人瞧見了定會取笑這二位姑娘是個隻知吃魚而不動垂釣的富家小姐,鉤上無餌,如何釣魚?


    顧辭舟入目是一片秋水,也算眸含秋水了,她正發呆,時不時與一旁的小業搭話幾句,聽她問:“那位寫字先生究竟是怎麽樣一人,憑一人可將這靈璧酒館的婚事給退了麽?”


    小業嘟囔嘴,迴道:“恐怕老爺要出不少的錢,還要賠罪。至於那一位寫字先生一定就是暗中使舵的那一位,稍有不對勁就會出手。”


    顧辭舟一驚,“出手?”


    小業眉頭一凝,“小業不懂男子,但總隱隱預感,徐秋不簡單,不是泛泛之輩,昨日難道不曾瞧見麽,可是會飛唷。”


    顧辭舟沒有迴話,看似若無所思,但她應有的憂愁是一分不少,她雖不曾見過要迎娶他的那一位究竟是何人,但畢竟是青木宗的人且又與靈璧酒館有些幹係,而此事的正主,卻在此畫舸上悠閑的釣魚。


    小業驚唿,一指南天,聲道:“小姐,你快瞧。”


    打南天而來一位翩翩女子,相貌姣好,正是顧辭舟的模樣,身披紅袍,她腳尖輕輕點地,落在了兩位姑娘身後,輕喚了一聲,“二位姑娘,可曾釣到甚魚?”


    顧辭舟顯然有些惶恐,小業急忙起身,一手將顧辭舟給攬在了伸手,一手拖出魚竿,“你是何妨妖孽,怎麽與小姐是一個模樣?”


    徐秋笑彎了腰,遂是搖身一變,還迴了男兒身,叫眼前兩位姑娘給看呆,聽他笑言:“誰人說世間隻有你等女子可懂妝容,不巧,徐某人也懂一些。”


    顧辭舟見了大世麵,有些支吾問徐秋:“你就用我的相貌前去與青木宗的那一位成了道侶?這...”徐秋一聽這話,連忙汗顏解釋:“姑娘家家,真是古怪,男子與男子如何能修成正果麽。總之放心就好,至此靈璧鎮定是欣欣向榮,靈璧酒館已將它給平地拔了,另外這一樁婚事也給退了,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不難。”


    顧辭舟連上一步:“一樁婚事,當真退了?”


    徐秋不願說太多,“山人自有妙計,二位姑娘稍後迴去一瞧就知,徐某人是個讀書寫字人,自然是不會誆騙二位姑娘,有辱斯文呐。”


    顧辭舟將魚竿交還給徐秋,即刻就要行大禮,吊兒郎當的徐秋哪能受得住女子這般大禮,急出手將這心善的姑娘給攙起,雲淡風輕道:“天色不早,路途遙遙,得吃些!”


    說罷,徐秋接過了顧辭舟手中魚竿,迎臂一甩,丟入了江中,小業笑話:“徐秋道友,這魚竿上無餌,如何釣魚,淨曉得取笑我家小姐。”


    徐秋歪過頭,端坐船頭,“徐某人釣魚,願者上鉤。”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小業可聽進了心田,獨自默念:“我倒是願意上鉤呐,可你半夜不在屋子裏哩。”


    “嘩啦!”


    徐秋陡然甩臂,一條鯿花魚,徐秋將魚掂量掂量,又瞧了瞧小業的肚皮,低聲道:“不夠吃。”說罷,又將魚竿給拋向了江中。小業嘟嘴上前就在徐秋肩頭一拍,“哼!”


    三人笑。


    徐秋又上山頭采了幾瓣野蒜,清洗幹淨,從鵝毛扇中取出了鐵鍋,指間生火,燒油,爆香,遂是將清理幹淨的三條鯿花魚給挨個平鋪其中,聲道:“二位姑娘,今日走運嘍,徐某人的手藝可是誰都吃不見,今日就讓你二人嚐一嚐。”


    小業不以為然,顧辭舟倒是第一個動了筷子,雖然自家爹爹涼三醒,常常交代她出門在外不要吃別人的東西,尤其是那些麵若冠玉的少年所給的東西,說是這些道貌岸然的公子爺多半沒安好心。可眼下顧辭舟早將這些交代給拋之腦後了,對於徐秋她信任的緊,聽徐秋談吐完全就是個讀書人!


    顧辭舟驚唿,一小筷魚肉入口,兩麵金黃,魚肉鮮嫩,恰到好處的蒜香與濃鬱的江水輔佐,人間哪有幾迴嚐?小業如是,一筷入口,緊接第二口,於是第三口,小臉兒吃的好似花糊貓,她笑迴:“徐秋道友,真是好手藝,若是能牽迴家中每日做菜那才是好哩。”


    顧辭舟一愣:“牽?”


    小業偷笑:“順、順。”


    顧辭舟與小業輕笑,誰也琢磨不透這兩位小女子的心思眼下是如何?


    三條鯿花魚,眨眼間全無,徐秋心細如女子,刻意將魚刺魚骨給挑出,就怕這金貴的顧辭舟會吃著別扭。


    顧辭舟輕撫小腹,小業打了個笑隔,徐秋收拾。


    徐秋取出腰間裹步青石劍鞘,輕聲一句:“二位姑娘,站穩了。”說罷,青石劍鞘迎風而起,竟直接領三人往南去了,途中小業慌張,顧辭舟卻是麵不改色,甚有喜色,徐秋不免發問:“辭舟姑娘,膽子不小唷。”


    顧辭舟抿嘴,“夢裏乘風歸去多次,今日竟真乘風歸去,好生歡喜,怎還會怕哩。”


    徐秋隨口搭了一句,笑問:“夢裏乘風歸去,去了何處?”


    顧辭舟迎頭閉眼吹風,輕輕說道:“霧裏有山,人隱山中,有一上了年紀的樹盤在石墩旁,石墩上有一位姑娘,與我一模一樣,我走她也走,我抿嘴她也抿嘴,我問她話,她卻咯咯笑。”


    徐秋聲道:“好夢。”


    按照徐秋的本性是一定要給這一位姑娘瞧瞧的,畢竟一身的天地三清術,不過眼下他並沒有窺探這位姑娘的過往,當年江頭的事她仍耿耿於懷,徐秋也不願再將這生離死別的陳年往事給翻出來。


    靈璧鎮。


    涼府家門前冷清,涼三醒獨自一人將高堂上的交椅給端了出,就坐在門前,空洞無神的兩眼直勾勾的盯住靈璧酒館的巷口。


    方才靈璧酒館中瞧熱鬧的人都死的七七八八,唯獨活下來幾位看客也不敢閑言碎語,故而涼三醒對靈璧酒館的事是一無所知。


    打天際忽來一聲輕喚:“涼三醒,你瞧瞧這是誰?”


    涼三醒好似秋日裏盤在樹幹上早已幹枯的蟬,丟了魂兒,估摸著也是對著顧辭舟心有愧疚,可稍一聽有人喚他,陡然來了精神,抬眼一瞧,驚落身前一盞茶,迎麵而來三人,徐秋為首,身後正式自家小女顧辭舟與丫鬟小業,瞧二位姑娘輕笑相迎,涼三醒兩鬢的發陡然白了不少,身子佝僂了下。


    晚膳時候。


    涼三醒算是盡盡了地主之誼,全是好酒肉。徐秋逍遙自在,一口老酒一口好肉,正與幾人誇誇其談,說是如何如何將這一樁板上釘釘的婚事給一步一步的篡拆,當然其中一些細枝末節徐秋一筆帶過,自然是不能叫這幾位知曉徐秋是個“不分手段”的讀書人。


    涼三醒突有一問:“不知徐秋道友至今可否婚配?”


    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此瞧來,這一位老爹爹是動了徐秋的心思,雖說徐秋僅是個寫字先生,但想必那些沽名釣譽的狗吊不知好了多少。一旁顧辭舟有些不自在,當即輕聲一句:“爹!辭舟哪也不去,就在涼府。”


    小業搖頭:“哎,要是小姐嫁了過去,該是多好,領我一同入徐家門,如此一來也可每日聽公子吟詩作對,吃蒜香烤魚,人生還有何求呐?”


    徐秋擺手,敬上一杯酒,下了凳子,行至門邊,叫西風吹發亂,“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實不相瞞,徐某人早已心有所屬,倘若涼家主執意相中了我,那恐怕也隻有委屈做小了。”


    徐秋話音方落,涼三醒不假思索:“如此良人,妻妾成群也不是不可,就算排行一百零八,也要比青木宗那廝好上千百倍。”


    徐秋卻哈哈大笑,“玩笑話,玩笑話,汝家小女心大善,若真是隨了徐某人恐怕要日夜顛倒,山一程水一程,畢竟徐某人浪蕩慣了,不論到了何處講究個‘興’,好比興盡晚迴舟,好比,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好比一日看盡長安花,好比雲雲,隨性慣了,怕是會辜負了姑娘。故而,徐某人即刻離身,直往南去三百裏。”


    “徐秋道友,這就要走?”


    顧辭舟放下碗筷,輕聲道:“南去三百裏?”


    徐秋應聲,抬首望月:“此經一別,又不知何時再能見麵。”顧辭舟卻陡然破顏一笑,與涼三醒對視一眼,“南去三百裏是何處?”


    涼三醒一笑,“黑水集。”


    顧辭舟笑,續問:“眼下是九月出頭,可是有音律歌賦集會?”


    涼三醒一拍腦袋,“不錯,正是辭舟你念念已久的集會。”


    顧辭舟上前一步:“爹爹,我可否與徐秋道友一同前往?”


    涼三醒一鞠靈,“如此最好,有何不可?”


    不過,顧辭舟立馬又換了臉色,幽怨的瞧了一眼徐秋又看向了涼三醒,“可徐秋道友一個人慣了,也不知道願不願與我一同前去。”


    女子果然還是女子,這撒嬌幽怨的本事是與生俱來呐,不論是九天玄女或是這尋常人家的姑娘,都相差無幾。


    徐秋還能如何?既然人家姑娘都說出口了,此間若再是推辭就有些不像話了,於是,“人們的悲歡不通,但大抵相同,既然辭舟姑娘有意前行,那便一起,順便瞧一瞧姑娘的音律造詣。”


    顧辭舟擺手:“沒有甚造詣,隻會些胡亂哼哼,此番前去不過是為了瞧一瞧世麵罷了。”


    徐秋正納悶小業去了何處,不多時,側屋裏急忙跑來一人,正是小業,隻見她已是將行禮給收拾好,鼓鼓囊囊兩大袋,徐秋掃了一眼,輕笑,裏麵多半是些換洗衣裳與一些胭脂朱砂。


    小業問:“何時動身?”


    徐秋拜別了涼三醒,“涼家主止步。”


    涼三醒還有些錯愕,“徐秋先生,不用馬麽?”


    徐秋大笑,說罷便是一步登空,輕輕一甩袖袍:“劍來。”話音方落,陡然腰間青石劍鞘已化成了二十尺有餘。


    涼三醒倒吸涼氣,“先生,好大的劍!”


    徐秋遙手一揮,又將顧辭舟與小業給領上劍鞘,高唿:“就此別過,屆時還你兩大兩小!”


    徐秋潑皮慣了,隨口說話向來沒個正行,眼下也正是打趣哩,驚的涼三醒一愣,何為兩大兩小?不過待他迴神的時候,徐秋立馬又道:“玩笑話,莫要當真,我徐某人是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


    說罷,三人往南去。


    往南三百裏,黑水集。


    此經靈璧酒館,徐秋算是一路坎坷,險些將小命丟在了此處,不過好在吉人有天象,不光不曾身死,還在與王不歪與從馬交手之時,隱隱有了入清輝九段上遊的契機,可徐秋並不著急就地修行,其一,欲速則不達,其二,樓三千在此,誰人可敢與之囂張?


    顧辭舟安靜的像個雪人,輕輕整理身後的一張琴,徐秋認得,這是琵琶,當年先鳴集中的桃影奴也抱的是這琵琶。是啊,桃影奴,也不知曉她去了何處,說是一位仙姑給領走了,可偌大天池哪裏去尋虛無縹緲的仙姑,又該如何去尋桃影奴?


    稚童時候的徐秋,天不怕地不怕,恨不得與這青天比壽長,也正是這股野蠻勁,練就了如今不論做何事都麵不改色,能將偷瞧寡婦洗澡與孜孜不倦念書這兩件事相提並論。不過眼下他卻是犯愁的,青城門中的那一位姑娘如今還是個不定數,更有薑阿仙交代的三枚,也是無從下手。


    天池一行,路漫漫其修遠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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