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為劍,一夜劍道。


    白雲深處,樓三千猛道:“糟糕!”段三郎如是,手腳已按奈不住,可生生是被肩頭的鱉三給揪住了耳朵止步了身形,聽鱉三有言,“急甚?”


    “徐秋此子若是這等貨色都應付不了,有愧無量天尊!”說罷,鱉三兩爪環抱,卻眉眼緊鎖徐秋,不離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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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蘆葦一劍,要取徐秋小命,不知算是從馬的計策還是從馬真要殺了徐秋,不論哪一種,於徐秋而言都是難解。


    一息之間,徐秋思緒萬千,“從馬一劍是奔著取人性命而來!此間若是交代,身份敗露,一死!若是不交代,也難逃一死,畢竟今日將青木宗掩麵掃地,從馬身為青木宗前輩,自然要殺人滅口。”


    眼下進退兩難,唯有鳳泰。


    徐秋猛驚唿。


    一劍於身前之時,鳳泰忙取一劍迎之,“鏗鏘”一聲,鳳泰一劍竟不抵從馬一杆蘆葦,身子疾射而退,從馬點指一道清輝而出,直入鳳泰天靈蓋,“好妖豔的蠱惑之術!”


    鳳泰應聲倒地不起。


    徐秋不敢耽誤,鳳泰不抵從馬,蘆葦一劍已至身前,眼下若再不避閃,必定一命嗚唿!於是,徐秋腰間一鬆動,陡然一柄裹布青石劍鞘橫於身前。


    “撲哧!”


    蘆葦一劍雖是凜冽,可徐秋手間青石劍鞘乃非凡物,自然是擋下了這一擊!隻不過從馬老兒氣勢太過淩人,徐秋抵抗不住,一吐腥紅。


    從馬大驚失色,無論如何也是不願信服眼下這九段中遊小輩竟能接下自身的一夜蘆葦劍,“姑娘,究竟是何人,報上名號!”王不歪也瞧出了其中利害,如是說道:“報上名號,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殺。”


    徐秋寡言,體內龍象之力幽幽運轉。其實,從馬與王不歪有所顧忌,怕的正是眼前這位姑娘的身世,畢竟天池這一隅算不得什麽,其上更有三教,若是這位姑娘來自三教,來頭可就大了。


    徐秋當即輕笑:“汝欲快意恩仇,且與我橫刀立馬。打殺便是,何須前畏狼後畏虎?”


    樓三千破罵:“這廝,嘴倒是不慫,直接報上老夫名號就是,量這兩位小兒也不敢如何?”段三郎卻道:“樓前輩三思呐,此間徐秋若是報上你的名號,恐怕也是難逃一死呐,按照這兩位的脾性,能安然放了徐秋?屆時若是交上了你睡人娘們的那位手裏,借此要挾你現身,你該如何?”


    樓三千嘖舌:“這...老子大不了再睡一遭,以泄徐秋在天之靈之恨!”


    段三郎鄙夷:“足智多謀。”


    樓三千賠笑,“賢弟,說笑了。不如,眼下就將兩小嘍囉給滅了就是,管他要挾不要挾?”段三郎認同,聳肩一抖肩頭鱉三,鱉三戲謔:“難登大雅之堂,好在本尊出世,否則按你二人脾性,徐秋恐怕是修行個千年也難證道!”


    樓三千不解:“千年不證道?”


    鱉三冷哼一句:“試問,自古證道飛升之人,有哪一位是貪生怕死之輩?”


    樓三千不做聲。


    徐秋心頭有一杆稱,利害關係分的清明,至死信服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是絕對不會將樓三千給搬出,而且搬出樓三千之後的事,他預料不到,畢竟天池樓三千遺臭千年,指不定搬弄出了樓老兒的名號後更不得好死!


    王不歪與獨眼從馬對視一眼,猖狂一笑,遂是大開大合閉上了酒館的門,聲道:“既然不交代,那便死罷。”從馬如是:“今日你死在此處也算是對得起你了。”說罷,蘆葦一劍迎風而起,了然無痕,劃空而出,而從馬卻依舊紋絲不動。其實,徐秋之所以如此大膽,是因為體內落仙不定訣中的龍象已隱隱成形,此間正躍躍欲試。


    徐秋啜了一口血沫,“禦劍之術,小道爾!”


    青石劍鞘與蘆葦一劍一般,也是無催自行,盤旋於徐秋身前,顫鳴之音不絕於耳,意欲與這蘆葦一夜劍一爭高低。


    眨眼之間,足有三百劍。


    不出意料,徐秋節節敗退,青石劍鞘四下避閃,並非是它不如這一杆蘆葦,而是徐秋的本事不足從馬,修為、氣力太慘淡了些。


    從馬止蘆葦,“姑娘,劍骨格人,不過年紀小了些,依舊難逃一死。”說罷,陡然一指徐秋!


    “誰人告訴你年紀小就使不好劍?”


    說罷,徐秋周身氣勢猛漲,龍象之力迸發而出,好似厚積許久,就為此薄發。龍象虛影,青石劍鞘陡然起意,馳騁於龍象之間,逍遙自在。蘆葦一劍,再不勢如破竹,與青石劍鞘盤旋了三式,竟是有來有迴,從馬大驚,一眼含戾,“九段中遊,了得!今日若不了結你,三年之後,怕是我青木宗大難。”


    說罷,從馬高唿:“一夜劍道!”


    蘆葦通曉人意,劍鋒一改,由先前輕劍化為重劍,摧枯拉朽劈砍而下。其實,算是從馬孤陋寡聞了,不識“落仙不定訣”,薑阿仙曾有言,“龍象之力,氣力取之無窮”,這個時候徐秋巴不得蠻力迎之。於是,酒館之中,兩劍鏗鏘交擊,誰也不願讓步分毫,從馬臉色越發的難看,竟從徐秋手中討不見半點好,哪怕是擊中幾劍,徐秋也無恙,好似是個石人一般,不知疼痛。不知是何緣故,徐秋起意,竟一手握劍柄,於龍象虛影之間直迎蘆葦劍。


    鱉三呢喃:“瞧見沒,本尊所賜青石聖體此間才是大顯身手的時候,愈戰愈勇,試問世人誰可與之睥睨?”


    青木宗從馬老劍仙竟於一位小輩打的有來有迴?


    王不歪有些不解,“老劍仙,這?”


    從馬戲謔,“一層劍意罷了。”


    一層劍意?


    徐秋大驚失色,若真是如這老兒所言,方才難不成隻是這位老神仙在玩弄麽?徐秋當即連撤數步,從馬卻仍紋絲不動,蘆葦窮追不舍,“姑娘,怕了?”


    天昏地暗,酒館之內,風雨大作,蘆葦好似滄古遺劍,有節節撕空之勢!徐秋眸中蘆葦未至,一股窒息劍意已襲來。


    王不歪輕笑,甚至清閑抬起一杯茶,眼中徐秋宛若死人。


    從馬如是,壓根不瞧徐秋,歎息:“一夜劍道,世人難再尋一劍可出其右,寂寥如我。”


    忽!


    徐秋卻是狡黠一笑,立身一唿:“猖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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