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在進入躍龍城的時候,謝幕的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類似於心血來潮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湧出來的,但是他的感覺就是這麽告訴他的。


    原本他還以為這隻是自己的瞎擔心而已,但是,在得到了小白的確認之後謝幕卻再也沒有輕視這種感覺了。


    畢竟,誰都有可能騙自己,但是自己,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


    隨後,果然躍龍城遭到了攻擊,然而,在躍龍城遭到攻擊的同時,謝幕心頭的雲霧卻依然沒有消散,因為他感覺到,那股隱隱的危機感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增多了一些。


    “到底是怎麽迴事?”心頭的不安讓謝幕有些躁動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直到看到齊東宇和鄺尤都呆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這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這位城衛大哥,躍龍城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襄月國的人入侵?”謝幕帶著兩人來到城門的不遠處,正看到一隊城衛正從一邊趕來,謝幕飛身來到一人身邊開口問道。


    這城衛也不過隻有靈武境的修為,在看到謝幕眨眼間出現在他的身邊時,不由地神色一驚,但在看清了謝幕的相貌和身上的服飾之後,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開口道:“是襄月國的人,他們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城門外,甚至城內也出現了一些襄月國的人進行破壞,現在躍龍城的情況,很不好。”


    “裏應外合麽?原來是這樣……”謝幕皺眉道。


    那城衛見謝幕沉思了起來,也不再開口,跟著自己的隊伍繼續朝著城牆上奔去。


    對於這些出身好的天才少爺公子們,這些底層的軍人一向是沒什麽好感的。因為像這些進入南城學府的學員,一出來之後,直接就有著高官厚祿在等著他們,錦衣玉食更是不用多說。


    甚至如果他們的天賦高一點,就有更好的功法武技讓他們去修煉,然後修為越發強橫,地位也自然會水漲船高。


    而他們這些底層的軍人,卻是長期冒著生命危險拚搏在第一線,而每個月得到的俸祿,也不過隻夠混個溫飽而已。而且有時候為了一點點修煉資源,更要拚命的幹,拚命的殺敵,才能攢夠那一點軍工以換取一些稍微能過得去的功法。


    這些公子小姐,和這些底層的軍人,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謝幕身上穿著的就是南城學府的服飾,在這軍人看來,謝幕應該也是那種大家族出來的公子哥兒,麵對他,這身處最底層的軍人,能有什麽好感麽?


    如果讓謝幕知道這軍人的想法,肯定會大喊冤枉,他也不過是從最底層的小家族走出來的,隻不過運氣好成功過了南城學府的考核而已。


    看著離開的軍人,謝幕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淡淡的厭惡,但他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他,隻能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過頭迴到了齊東宇和鄺尤的身邊。


    “怎麽樣了?”齊東宇的臉上帶著擔心之色。


    “的確是襄月國的人打過來了。”謝幕點了點頭,開口道:“而且,似乎是裏應外合,現在的躍龍城,很危險。”


    “那要不,我們盡早趁亂離開這裏吧?以我們的身份和戰車的速度,


    那些普通的軍士並不能將我們怎麽樣的。”鄺尤臉色也有些急切。


    “不行。”思索了一下,謝幕還是搖了搖頭,以他們的能力,如果躍龍城真的破了,他們想要趁亂離開也並不難。


    但是這麽一走了之,卻不是謝幕的風格,他也不想做這種打都不打就轉頭逃跑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謝幕忽然開口道:“我們現在雖然是南城學府的學員,但是將來還是要離開南城學府的。而離開南城學府之後,以我們的實力,也隻能暫時在玉岩國混著。將來,還是離不開玉岩國官方的庇護的。而作為玉岩國的一員,我們於情於理也沒有立刻逃跑的道理。所以,我決定……”


    在月光的襯托下,謝幕的雙目開始綻放出駭人的光澤:“戰吧!”


    “上啊!弟兄們,殺光這些襄月的雜碎!!”此時的城頭上,已經滿了人。


    這次的進攻規模並不大,甚至與躍龍城在曆史上所受到的進攻相比起來,有些不值一提。但是來襲的襄月**隊,也足有數千之多。而且,由於在躍龍城內有襄月國內應的存在,導致很快城門根本就沒有被攻擊就直接失去了防禦作用。


    所有的戰鬥,都發生在城頭上。


    這裏,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隻要哪一方占領了城頭,就占領了天然的優勢。所以在城頭的戰鬥,格外的火爆。


    “弟兄們!打下躍龍城,迴去所有人三個月內軍餉翻倍,在躍龍城內,一切所需,予取予求!”一名身穿襄月國將領盔甲的青年將領大聲吼道。


    對他們來說,這次的偷襲是至關重要的,為了這次突襲,他們已經暗自籌劃了好多年了。隻要能夠打下躍龍城,對這裏的所有人無疑都是大功一件。而身為領軍的他,更是如此。


    一刀將身邊的一名躍龍城城衛軍劈下了城牆,這名將領紅著眼睛狂吼道:“打下躍龍城,城內的一切就都是我們的了!功法,錢財,功名!為了這些,弟兄們,殺啊!”


    “殺!!”所有的襄月**士都發出了野獸一般的狂吼聲,雙目也瞬間變得赤紅了起來。


    這次的突襲,無疑是一次非常危險的行動,但是危險,也常常伴隨著巨大的利益。隻要他們能夠將躍龍城打下來,就算他們最後還是要迴襄月國,但是在他們離開前,絕對有能力將躍龍城變成一座兩袖清風的空城。


    他們來,不是為了進攻而來,而是為了利益,為了自己能夠過的更好一些,也為了能夠給襄月國創造更大的收獲。


    這就是這些襄月國普通的軍士們此時心中所想的事情。


    “嘭嘭嘭!”


    “鐺鐺!”


    “轟!”


    激烈的碰撞聲不斷地自各處響起,對其他人來說,這或許就是一場普通的攻城戰而已。


    但是對這些城頭上的軍士們來說,這卻是一場真正的生死博弈。


    襄月國的人不能退,如果他們退了,他們將失去現在即將擁有的一切,還有他們已經擁有的一切。軍隊對於戰場上的逃兵,懲戒的力度可是嚴重的。


    一旦他們退了,不但他們會被以逃兵的名分遭到襄月**隊的追殺,他們的家人,也逃不掉。


    他們的家人,會被強行帶走去充當奴隸,如果家中還有


    貌美年輕的女性,也會被帶到軍中充當軍妓,為整個軍隊的男人服務,過上慘無人道的日子,所以,對他們來說,他們不能退。


    而躍龍城的人,則更加不能退。


    這些躍龍城的軍士,大多就是躍龍城的本地人,他們加入了城衛軍,成為了軍隊中的一員,不單單是為了那為數不多的軍餉,也是為了自己在躍龍城的親人,在他們的身後,就是他們的親人,所以,他們更加不能退。


    “死!”


    一道寒光閃過,一名襄月國的軍士將一名躍龍城的城衛斬下了城牆,隨即手中的長刀一刀斬向了另外一名躍龍城的城衛軍。


    這些軍人之中,大多都隻是靈武境的實力,也隻有這樣的實力,才隻能作為普通軍隊的一員,那些實力更高的存在,早就升遷到更高的位置了。這名襄月國的軍士也不知道是被罰了還是特意增加到這些普通軍士之中,他的實力相比起其他的普通靈武境存在,已經達到了元丹境。


    在他的手中,短短一會,已經折損了十多名靈武境的躍龍城城衛。


    而躍龍城的其他高手,又被襄月國的高手給擋住了,所以一時間,沒有人能夠擋住這名元丹境的襄月**士。


    就在這名襄月**士再次拔刀斬向一名躍龍城軍士,準備將其擊殺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一閃而過,躍上了城頭。


    “鐺!”


    在那名躍龍城軍士的麵前,鋒利的長刀被一柄長劍擋住了。


    “走。”謝幕眼神沉著地看著眼前的這名襄月國強者,對身後的躍龍城軍士開口道。


    那名躍龍城軍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用感激的眼神看了謝幕一眼,隨即拔出武器轉身殺向了其他敵人。


    而齊東宇和謝幕,此時也來到了城頭,各自挑選了敵人衝殺了過去。


    襄月國來襲的人不多,但也有數千人之數。


    此時整個躍龍城的城頭都滿了人,近身搏鬥乃是最為慘烈不過,而且這麽多人混戰在一起,就更加的顯得殘酷了。


    整個城頭,宛如變成了一邊血肉的戰場。


    看著不斷倒下的襄月**士和躍龍城軍士,謝幕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沉重和震撼之色。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麵,居住在偏遠的南青城附近的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戰爭,也沒有人會對那種偏僻的的地方發動什麽戰爭。但是今天,他看到了自己曾經想都想象不到的畫麵。


    在這裏,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能夠成為軍士加入兩**隊的,至少也要是先天五重以上,達到了引氣入體的標準,而大部分在軍隊幹了一段時間之後,都能成功地突破到靈武境。而這種修為的人,在安盤鎮那種地方,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小小的高手了。


    但是如今在這城頭上,卻宛如割麥子一般,每一刻都在成片成片的死去。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殺戮麽。當真是……殘酷啊。”


    謝幕忽然想起了剛才自己在客棧時,因為心緒不寧而停止修煉,觀看起來的《一方劍》。


    一方劍,乃是一本純粹的劍法秘籍。


    它的第一句話,就讓謝幕深深的記住了。


    “吾之道,修劍,唯劍!劍道,乃殺戮之主,然吾之劍道第一式名曰——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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