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要讓皇帝老兒知道知道次波軍和金軍的實力,掂量掂量我楚凡的實力,二是主動請戰,又是被懷疑的由頭,且等著他來找我吧。


    高淮咧著嘴走了,很顯然,皇帝交辦的事他辦的很順利。


    不出楚凡所料,次波軍和金軍果然是紅了眼,京城北門打的異常慘烈。


    即便明軍在皇帝親自督戰的情況下打的很勇猛,但是金軍和次波軍也不是吃素的,衝鋒一波接一波,傷亡雖重,卻也有了進展。


    從一開始的無法靠近到逐步推進到了城牆根,再到部分城牆上已經被金日聯軍占領,兩軍在城頭展開了肉搏。


    形勢在悄然變化中,城牆上越亂,明軍的形勢越危急。


    皇上站在北門上方最高處,身穿金色鎧甲,兩個護衛在身側,舉著巨大的盾牌進行保護。


    城牆下的金日聯軍清楚的看到明朝皇帝親自督戰,金色鎧甲異常明顯,也曾幾次弓箭齊發,向萬曆射去,但身邊兩個護衛明顯是武藝高強,瞬時間就將萬曆護在盾牌中。


    大戰十幾個時辰後,城牆東頭已經淪陷,金軍已經占領城牆,兩方肉搏了近兩個時辰,此時已經打到互相看不見了,為啥看不見呢?屍體太多了,用堆積如山形容,是毫不誇張。


    北京城的城牆是全明朝最堅固最宏偉的城牆,城牆高聳且不說,僅寬度就達到五六丈,如此寬闊的城牆,居然由於屍體太多,堆積到一起,最後高到人已經爬不上去了,金軍為了繼續進攻,不得不將自己人和明軍的屍體向城牆下扔,這樣才能勉強爬上屍山。


    也就是這暫時的互相看不見,給了萬曆喘息的機會,眼看捉襟見肘的布防就要破了,此時終於恢複了一點秩序,為抵禦西頭強攻的次波軍贏得了一點點時間。


    萬曆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雖然並不會排兵布陣,更不會帶兵打仗,但是他有個很大的優點,他很會用人。


    有了喘息之機的萬曆,第一時間並不是調整排兵布陣,因為他很清楚現在即使怎麽改戰術,怎麽變布防都已經抵禦不住城外這幾十萬虎狼之師了,現在拯救自己的隻有一個人。


    “聖旨到!”


    坐在大牢裏喝茶看書的楚凡,聽到門外這一聲喊,嘴角輕輕的挑動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麵對門外,靜靜的不出一聲。


    “西廠緹騎接旨”隻見高淮帶著兩個小太監,站在大牢門前,大聲喊道。


    一眾人等高唿萬歲,跪地接旨。


    旨意的內容很簡單,經過東廠西廠各自查訪,報皇帝閱示後,皇帝認為楚凡是個好同誌,不是叛徒、不是奸細,是大大的好人,趕快放出大牢,官複原職,即刻歸任。


    牢門打開,西廠一眾人等分列兩側,恭送楚凡闊步走出了大牢。


    “楚大人,皇上本來要親自接您,但是此刻城牆上正在激戰,皇上禦駕督戰,離開了恐傷我軍士氣,特命我來接您,您看先迴府上休息還是先去兵部?”


    “不了,楚某憂國憂民,替皇上分擔重擔是份內之事,也不耽誤了,直接帶我去城牆上麵聖。”


    “好嘞您內,咱這就去麵聖。”


    高淮這廝在皇上身邊呆久了,客套話已經成了口頭禪,什麽迴府還是迴兵部?這麽緊急的時候,楚凡還能迴府睡一覺再說?


    高頭大馬已經備在了大牢門前,楚凡踩著馬凳,翻身上馬,一鞭子抽的馬吃痛,展開蹄子就狂奔了起來。


    此時的城牆上,情況已經更加危急了,金軍在東城把無數屍體扔下城牆,又向城北發起了進攻,而城西的次波軍也正在逼近城頭上,明軍形勢越來越糟,萬曆站在城北,望著城下的次波軍,汗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


    是啊,此時明軍已經損失過半,以城北為中心,東西兩邊都已經快撐不住了,若不是城北是皇上所在,重兵把守,恐怕這個時候也已經淪陷了。


    但是兩側向中間蠶食的趨勢並沒有改變,自己站在中間位置,眼睜睜看著敵軍向自己推進,任誰也已經冷汗直流了,雖然放出了楚凡,但是萬曆心裏一樣是沒有底的,就算楚凡是戰神,此時手裏就這麽點兵力,敵軍又已經攻上了城牆,戰神又能如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難不成他楚凡一人就打得過這幾十萬敵軍?哎,罷了,大明二百多年的基業今日就在自己手裏交代了,從此臭名昭著,史書留名了,生生世世被後人唾棄。


    萬曆越想越絕望,不禁身體向後一仰,昏了過去。


    好在萬曆先生年輕力壯,沒一會就被一聲炮響震的醒轉過來。身邊圍著一群將領,眼看皇上醒了,立即跪了一片。


    “報,兵部侍郎楚凡覲見。”


    此時的楚凡,身著一身便裝,既沒有穿鎧甲,也沒有穿朝服,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常服裝,登上城牆來,許步走向萬曆。


    眾人見楚凡來了,立即閃開了一條道,分列兩側。


    楚凡走到了萬曆跟前,雙膝下跪,雙手抱拳,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楚凡覲見。”


    當下情形,已經更加危急了,次波軍也已經攻破城西,登上城樓,金軍則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向北門推進。


    萬曆心中已知大勢已去,即使是神仙在世,也無力迴天了,不由的後悔叫楚凡來的太遲了,此時楚凡恐怕也隻能幹瞪眼,陪自己赴死了。


    不由的悲從心中來,看著楚凡,眼淚忍不住跌落了下來。


    楚凡見狀,趕緊向萬曆腿邊跪行了過去,頭抵住萬曆的腳尖,道:“皇上,此處交給臣,您趕快迴宮吧,若臣抵得住他們,咱們迴宮裏再見,若是抵不住,您且先到南京退守,再圖反攻,臣死不足惜,皇上若是有閃失,大明亡矣。”


    萬曆端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不住的流淚,即不表示迴宮,也沒有再多說一句。


    是啊,奇恥大辱之下,誰能說什麽呢?


    皇帝卷鋪蓋逃跑的事,不是沒發生過,大明自己的皇上就被擄走過,但這不就是人生最大的汙點嗎?


    曆史後人怎麽評價?


    萬曆他學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一個逃跑的皇帝落的什麽口碑,奇恥大辱,毫不為過。


    楚凡見萬曆不說話,慢慢站起身,走到了萬曆身後,站在了剛才萬曆暈倒的地方,城北城樓的最高處。


    城牆上最顯眼的有兩種人,一種是金甲禦袍的皇上,另一種是一身便衣的楚凡。


    滿城牆都是盔甲紅纓的將士,突然出現一個便裝的人,當然容易引起注意。


    隻見楚凡往城頭一站,立即就被城下的次波軍指揮官看到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凡的舊相識——小西飛。


    楚凡被關進大牢待審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次波軍耳朵裏,是以這次肆無忌憚的直接攻城,就是料定了除楚凡外,無人可擋得住金日聯軍的進攻,此時見楚凡又突然出現,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霎時間,城北的次波軍馬上開始騷動起來,人群中開始不停的叫嚷“女促,女促”


    小西飛正在愣神間,楚凡伸出大拇指,向著小西飛擺了擺,轉而拳頭一轉,大拇指變成了向下。


    小西飛何嚐不知這位大神的肢體語言,立馬大叫一聲,向後跑去。


    次波軍很多人見過楚凡,人群中一喊出“女促”,大多數人都聽懂了,惡魔來了,明朝的那個惡魔,虐殺次波軍無數的惡魔楚凡來了。


    人都是怕死的,即使是拚命也要和實力相當的人拚,對於這種神一樣的人,那不叫拚命,那叫送死,次波軍不想送死,見到楚凡出現在城頭,第一反應是,不管城攻下不,先遠離這個惡魔,離他近,就等於離地獄近,軍餉賺多少且不談,命先保住再說。


    再加上惡魔擺出一個如此詭異的手勢,如此挑釁,實在是太可怕了,於是乎,北門的次波軍馬上亂了,爭先恐後向後跑去,人擠人,人推人,唯恐跑的慢了,被城樓上的那個惡魔看見。


    萬曆皇帝本還在流淚,沉思,在跑與不跑之間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但是卻看到身邊原本跪著安慰他的人全都不見了,一股腦的伸長腦袋,眼睛睜的圓圓的向城下看,就像是見了鬼。


    等到萬曆站起身,走到楚凡身後向外看,才知道當真是見了鬼。


    楚凡先生,啥也沒幹,就僅僅往城樓上一站,擺了個手勢,次波軍就嚇的屁滾尿流,你推我搡的往迴跑,就像見了鬼。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魔力,都是看不見的,有什麽鬼神也都隻出現在傳說裏,親眼見到一個人用一個手勢嚇退幾萬大軍的萬曆,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了,一個人能恐懼到什麽程度?這可能已經不是個人了,他就是個活著的神。


    神奇的不僅是北門,坐鎮西門指揮的小西行長也得到了小西飛的消息,那個惡魔又出現了。


    小西行長一輩子最怕的人不是政敵德川家康,也不是上司豐臣秀吉,而是那個把自己無數次打的找不到北的楚凡。


    立即就慌了神,臉色慘白的對斥候道:“他不是被抓起來了?怎麽會又出現了?”


    斥候知道個屁,他無非就是替小西飛帶信給小西行長而已,此時也是啞巴了。


    正在此時,北門次波軍騷亂逃跑,造成了北門的明軍一下子解放了出來,立即向東西兩門壓了過來,次波軍的進攻馬上受到了阻撓,很快被推迴西門城樓附近。


    小西行長見明軍已經殺了過來,加上聽到楚凡出現的噩耗,條件反射之下,也沒來得及細想,哆哆嗦嗦的喊了聲:“撤退”。


    就這樣,東門失而複得,次波軍被趕下了城樓,還沒來及跑掉的幾十人,被明軍俘虜。


    次波軍下了城樓,不僅沒有再進攻,而是一路向北撤退,直到撤出了明軍大炮的射程,才停住。


    西門警報一解除,城牆上的將士們立即鬆了一口氣,此時隻剩下東門的金軍了。


    城牆上畢竟空間有限,上來城牆的金軍數量雖然不少,但是此時整個城牆上隻剩他們了,明軍立即就占了優勢。


    原來駐守西門、北門的士兵馬上掉頭往東門衝鋒,很快就取得了優勢,打的金軍節節敗退,最終不得不被逼的退守在東門頂城樓處,等待後援。


    戰報不斷的向北門皇帝處報來,眾人嘴巴張的越來越大。


    能不驚訝嗎?你們幾百個將領領著幾萬大軍在這苦苦支撐了幾十個時辰,最後節節敗退。


    眼看整個城牆就要失守,人家楚凡過來一句話沒喊,一個兵沒動,就往城樓上一站,一個手勢,戰局就發生了驚天逆轉,這……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萬曆看到這一幕,腦子裏在飛速運轉,到底是什麽樣的神力讓楚凡如此厲害,這樣的人,如果要反我,我哪裏還有命活到今天?他要做皇帝,我哪裏有抵抗的能力?


    別說西廠了,就是東廠西廠錦衣衛全來抓楚凡,楚凡要是不想就範,誰能奈何他?


    激動萬分的萬曆,輕輕走到楚凡身側,一隻手搭在了楚凡肩上,輕聲道:“愛卿,朕之過,日後定當下罪己詔,懇請你能諒解”


    楚凡一驚,立即轉身跪下,道:“皇上言重了,定是有人陷害我,皇上也是秉公辦事,何罪之有?可不要折煞微臣了。”


    “愛卿不要再謙虛了,過往隻是聽報你為國辛勞,殺敵無數,但都沒有親身感受,不知你為國決心,今日一見,朕真的是後悔不已,聽信讒言,誣陷於你,讓你受罪了,你不計前嫌,前來助朕守國門,朕怎能不追悔?”


    “皇上,我也是炎黃子孫,也是漢人,我守城即使為了皇帝的基業,為了朝廷社稷,但也是為黎民百姓啊,我們早前被蒙古侵略統治,漢人是最低等的人,連名都不可有,如此恥辱怎可再現?這是我作為華夏兒女的責任啊。”


    一番話說得在場所有人都已動容,紛紛落淚。


    金軍在東門抵抗了半個時辰後才發現,作為策應的另一側的次波軍突然退卻了,才明白自己現在是孤軍作戰,但是努爾哈赤這人就是有些軸。


    不僅沒有撤兵,反而展開了更加猛烈的反擊,在城牆上死命抵抗,就是不撤退,直到後方斥候傳來了一個消息。


    努爾哈赤的愛妃哲哲——難產了。


    已經登上城牆督戰的努爾哈赤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帶兵奮力廝殺,但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愣,馬上掉頭進了城樓。


    “福晉難產,疼的滿地打滾,孩子就是下不來,婆子說再生不下來,就要大出血了,福晉和孩子都保不住。”


    努爾哈赤最愛哲哲這個福晉,此時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來來迴迴踱步後,情急之下,喝到:“撤軍”。


    莽古爾泰聽到撤軍,馬上從陣前衝迴城樓,衝努爾哈赤喝到:“大汗怎能撤軍?我們好不容易登上城樓,死傷無數弟兄,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撤軍?她的命就那麽值錢嗎?”


    努爾哈赤怒目圓睜,提起鞭子就向莽古爾泰抽了過來,大罵道:“我說撤就撤,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挨了鞭子的莽古爾泰看出努爾哈赤真的怒了,卻還在翠嘴道:“大汗撤,莽古爾泰不撤,不拿下京城,我死不足惜。”


    努爾哈赤氣的直跺腳,扔下鞭子提起劍就向莽古爾泰刺了過去。


    鞭子抽兩下也就忍了,劍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莽古爾泰再莽撞,也不敢在刀劍下玩倔強,瞬時間一個後空翻,躲過一劍,向城樓外跳了出去,努爾哈赤還不解氣,提著劍追了出去。


    莽古爾泰看努爾哈赤追了上來,連蹦帶跳的往陣前跑,努爾哈赤斯喊著在後麵追。


    在前邊廝殺的金軍徹底懵了,這倆怎麽自己打起來了。


    莽古爾泰一邊跑一邊還在翠嘴:“一個福晉難產你就要撤軍,今後還怎麽拿得了天下?”


    努爾哈赤則隻是個大喊,狂追,一言不發。


    對麵肉搏的明軍也看呆了,這什麽情況?怎麽還內鬥起來了?哦,他老婆難產了,眾人交頭接耳,全然忘了這是在打仗。


    兩邊正在對峙的士兵也不打了,就看著兩位一個追一個跑,就像看大戲一樣熱鬧。


    時不時還有人評頭論足:“嗯,這個年齡大,但是劍法還是挺厲害的,哎呦,那一下差點刺中了,幸虧那個年輕的身手不錯,躲過去了。”


    兩個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戰場上的主角,還在一個追殺,一個怒罵,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裏。


    也許是這樣家務事在敵軍麵前暴露實在太過丟人,再加上父子相殘這出戲碼實在是不便在敵軍麵前展示,努爾哈赤的幾個子侄趕緊跑到跟前,擋住了父親大人的路,硬生生把努爾哈赤攔住了。


    就這樣,在一出鬧劇結束後,莽古爾泰逃下城去,努爾哈赤被勸到城樓裏,氣的吐血,而金軍也不再進攻,再次退迴了城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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