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指引?”楚凡不禁有些好奇。


    索達法王頓了頓說:“現在我手下的人都已經被遣散的遣散,抓捕的抓捕,如果您能逃出去,幫我辦了這件事,定可以救我們出去。”


    “您且說,看看我能否做到。”


    索達法王按住楚凡的肩膀,兩人一起坐了下來,說道:“我的哥哥紮西紮巴德的王後去年生過小王子後,生了一場大病,一直不愈,後來我派人去給她醫治,病雖然醫好了,但是由於用藥過猛,王後居然瘋了……


    雖然索達法王說是用藥過猛,其實楚凡聽的出來,就是故意給人家治瘋的,政治鬥爭總會有犧牲品,這個王後無疑是其中之一。


    在索達法王的講述下,楚凡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王後瘋了之後,大臣們就建議國王再娶一個王後,國王猶豫再三,最終在大家的建議下,決定向另一個藏國家拉達克伸出橄欖枝。


    拉達克國和古格國一樣,是當年藏王貴族逃離後在外建立的國家,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西藏最大的勢力,實力遠超古格國,王後瘋了之後,大家看中的是拉達克國王森格南傑的妹妹,一來是兩國同宗同源,曆來就有通婚的慣例,二來可以加強和拉達克國的關係,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迎娶公主的事經過了近半年的斡旋,終於和拉達克國溝通達成了一致。


    索達法王繼續說道:“現在,我哥哥已經派使者去拉達克提親了,由於路線就在兩國境內,所以提親和護衛的隊伍人都不是很多,隻要您帶人在半路將那公主殺了,兩國之間必定反目,到時如果發生戰爭,我們就有辦法獲救了。”


    聽到這裏,楚凡有些不忿了,這是什麽狗屁辦法?為了你們的政治訴求,不惜引起國家間的戰爭,讓百姓們陷入水火之中,果然宗教都是政治的延續,你們這些人從來沒有將百姓的生命放在眼中。


    此時的楚凡除了救嘉羊丹朱老和尚,還了人家的救命之恩以外,隻想一走了之,根本不想管你們這些破事。不忿歸不忿,也不便表現出來,隻是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他們將從哪裏過來?”


    索達法王很明顯是做了功課的,很快就在地上畫出了簡單的地圖,為楚凡講解了迎親的路線。


    指著地上的路線,索達法王道:“由於迎親是兩國的大事,每過一個村鎮他們都會停留,祭祀典禮,接受百姓的膜拜和祝賀,時間上應該還來的及,您就快去吧。”


    “可是我怎麽出去呢?外麵都有人在把守。”


    “等一下,我來安排。”


    索達法王是古格國的格魯派法王,在本國宗教權力至高無上,再加上畢竟是國王的親弟弟,雖然被關在這山洞中,待遇也還是不一樣,他所住的山洞較別人的還是略大一些,而他山洞周圍住著的也都是他的隨從和一些下屬寺廟的堪布啊寺主啊什麽的高級人物,至於天堂寺的老寺主嘉羊丹朱老和尚,住的就很遠了,畢竟遠離古格國主寺的天堂寺,地位並不是很高。


    索達法王是可以隨意在各山洞間活動的,隻要不出這個山窪,基本上看守們也不太管他。


    他將楚凡藏在山洞中,自己走了出來,鑽進了另一個小洞。


    來來迴迴中,索達法王已經在各山洞間都串了一遍,迴到了楚凡和秦紅所在的山洞裏。


    “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夜日落後兩炷香的時候,所有山洞的法師都將出洞來嘩變,你們趁此機會,逃出去吧。”


    索達法王果然說的沒錯,到了太陽落山後不久,各個山洞中的和尚們就走出來開始向一起聚集,守衛們見此情形,立即上來幹預,卻見和尚們並不理會,湊在一起不斷向山頭靠近,楚凡見守衛們都聚了過去,時機成熟,拉著秦紅從洞中出來,趁亂向另一邊的山頭跑去。


    正跑著,卻聽見了一聲聲慘叫,原來是看守們動了手,將正在帶頭嘩變的和尚殺了。


    楚凡心中一陣驚悸,這什麽法王?為了讓我們出去挑起戰爭,不惜拿身邊人的性命做賭注,毫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實在是太可怕了。既然已經逃出去了,也沒辦法迴頭了,但願嘉羊丹朱老和尚不要有性命之憂。


    沿著山腳下向外走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小溪邊,藏區雖處於高原上,但風景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潺潺的流水在草叢間淌過,跑了一路的楚凡和秦紅累倒在了這小溪旁。


    喝了一口冰涼清澈的溪水,楚凡來了精神,對秦紅道:“紅兒,如果我們死在這裏了,你後悔嗎?”


    秦紅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驚住了,低頭不敢看楚凡的眼睛,也不作答。


    楚凡輕輕的摟住秦紅的腰,秦紅卻不自覺的躲閃了開。


    引得楚凡哈哈大笑,其實這不就是愛情最好的狀態嗎?我懂你的故作矜持,你懂我的圖謀不軌。


    秦紅越是嬌羞,楚凡越是喜歡。


    這種始終不願捅破的窗戶紙,變成了一種特殊的樂趣,有時候曖昧比熱吻更有意思。


    秦紅和張羽彤沈薇的感覺並不相同。


    張羽彤是個大家閨秀,落魄在青樓,得到了楚凡的保護,還救了她的父親,禮教使然讓她奮不顧身的要報答楚凡,小女子唯以身相許。況且楚凡很多才華都讓她仰慕,更多的是一種理智的選擇。


    沈薇出生於富商家庭,雖然說也見過世麵,但是畢竟是小家碧玉,接觸過的男人並不多,愛上楚凡的的確確是一種原始的衝動,商人家庭少了些官宦之家的禮教封建的東西,更多的是對自己欣賞之人的愛慕和追求。


    而秦紅,其實才是三女中見識最廣的,她自小孤苦,走南闖北,練就了一身武藝,後來被收入廠衛,成為了一名廠探,一路走來見過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世態炎涼,對男人的劣根和輕薄早都看的透徹,是以本想一生都這樣過了罷,不曾想和這個玩世不恭,還有家有妻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朝夕相處之下,居然對這個家夥勾住了心魂,不自覺的守護在他身邊,更是半點看不得他身處危險,但是多年的經驗告訴她,不可陷進去,不可陷進去


    所以她一直在違背自己的心意,每到動情處,她總是不自覺的躲避。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躲,男人越是愛。


    楚凡原本也覺得自己有了張羽彤和沈薇就已經足夠了,真的沒想再有第三個人。


    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個紅衣小妮子很有趣,故意逗她開心。


    誰知道逗著逗著,自己也開始心疼起她,越是被她躲著,越是覺得有趣,不知不覺也喜歡上了這個朝夕相處的丫頭,愛情就這樣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發了芽。


    見摟腰不行,楚凡改為了拉小手,攥住秦紅的指尖,不住的摩擦,邊摸還邊說:“哎呀,水好涼啊,看把我這小手凍的,都紅了。”秦紅也不再躲閃,任由臭流氓占便宜。


    兩個人正膩膩歪歪呢,秦紅卻突然一緊張,喝到:“誰?”


    “唰唰唰。”三聲,周圍的草叢中跳出三個黑衣人,均提著一把長刀,徑直向楚凡他們殺了過來。


    三人都是黑臉高鼻梁,眼窩深陷,明顯是藏人模樣。


    眼見他們殺將過來,楚凡拔槍就要射擊,但為時已晚,刀刃已經抵在了脖子上。


    秦紅服用了紅景天之後,不僅內功退步,耳功也有所下降。


    按照以往的水平,這些人十幾米外有唿吸,秦紅也能發現,而現在人都靠近到四五米了,秦紅才聽到動靜。


    是以,根本來不及防備,就被敵人拿下了。


    三名黑衣人身後又跟上了十幾個黑衣人,為首的抵住楚凡的脖頸道:“啊蘇,堪堪哈司哈?”


    得,也不用迴答了,沒辦法交流。


    “你們是什麽人?”秦紅還是一派江湖作風,各自報上名號。


    可是藏人才不和你講這些,隻是將兩人捆綁起來。


    當然了,藏人肯定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是以兩人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馱在了馬背上。


    就這麽被捆著走了大半天功夫,楚凡他們就被送到了一處高聳的宮殿前。


    此宮殿充滿著藏族元素,經幡、金頂、黃色的綢緞披掛在門頭上,從殿前到門口,居然有幾十級台階,看起來非常的雄偉壯觀。


    黑衣人們將兩人放下馬,也不鬆綁,任由他們在地上躺著。


    不久,從大殿中走出一個老僧,對著黑衣人頭領一陣嘰裏呱啦。


    頭領招了招手,兩個黑衣人上來將楚凡鬆綁,夾住兩側手腕,向大殿中走去。


    被黑衣人連推帶搡的走進了大殿,大殿中兩側擺放著很多坐墊,顏色各異,和漢族人的習慣不同,藏族人喜歡比較有個人特色的產物,這些坐墊應該是給下級官員準備的。


    大殿正中,坐落著一個金黃色的半敞開式的大床,床上正襟危坐者一個男子,此人正是在前日那個石頭房子前訓話的人。“你們是什麽人?”男子身旁的一個年輕和尚,居高臨下的問到。


    “我就是個過路的。”楚凡準備先把自己撇清楚。


    “過路的?哼,索達法王千方百計吸引視線,掩護你們逃跑,你說你是過路的?”


    這麽一說,楚凡心裏算有底了,果然還是被看守們發現了自己,這些黑衣人就是一路追著自己來的。


    既然已經被抓住了,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想是那索達法王還有點義氣,沒有出賣自己。


    “我本是大明一名大夫,前往甘州衛行醫,不想無意間誤入貴國天堂寺,是以機緣巧合,被帶到了這裏。”


    “大夫?”殿上之人明顯有些興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楚凡正納悶,大夫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卻被殿上之人一路小跑下來握住了手。


    “啊尕斯,洪咪咪瑟斯,坎哈坎哈青。”


    年輕和尚也跟著走了下來,翻譯道:“我們國王說,您可會看瘋病?”


    這麽一說,楚凡就更對上號了,不用猜,這位正是古格國王紮西紮巴德,他的王後去年生了王子後,大病一場,被王弟索達法師派人把病治好了,卻也治成了瘋子。


    年輕和尚繼續說道:“我們王後患了瘋病,國王非常疼愛王後,你可願意幫忙醫治,聽說大明大夫醫術高明,你一定能行。”


    瘋病,屬於精神科,講真話,楚凡並不會醫治,其實就是到現代,精神病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醫治,歸根結底,是腦子裏的問題,誰都搞不清楚發病的機製和原理,醫治更是無從說起。


    但眼下這個形勢,很明顯,不給國王一個交代,自己是混不過去的,不拿出點實力,恐怕不被當間諜殺了,也要關上個幾年,畢竟自己是被國王最大的政敵放出來的,怎麽才能解釋清楚呢?


    死馬當活馬醫吧,楚凡點點頭道:“我倒是可以試試。”


    很快,楚凡被帶進了大殿後院,此大殿雖然高聳,但是麵積並不是很大,後院裏也就隻有兩三座石頭堆砌的平房。


    剛進到後院裏,就聽到“砰砰砰。”的砸門聲,兩個侍衛守在門外,見國王過來了,紛紛下跪。


    房門打開來,一個女子披頭散發,衝了出來,見人就打,楚凡算躲得快,沒有被她抓到,國王就比較慘了,還沒來及躲開,已經被女子撕住頭發,臉上被挖了兩條血道子。


    但是很顯然,國王對這個王後還是非常愛護的,即使自己被挖破了臉,也沒有惱怒,抓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


    而王後也很奇怪,國王一將她抱住,立即就停止了反抗,趴在國王懷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楚凡心裏嘀咕,看這個情況,此女病的著實不輕,但是應該還認得人,說明意識有時是清晰的,屬於間歇性精神病。


    在古人看來,人瘋了,多半是和鬼神有關,中國內地叫中邪,西藏地區叫鬼追。是以,多半使用的是驅鬼驅邪的方式來處理。


    楚凡看著這個瘋女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從哪下手呢?


    這個年代是沒有鎮定劑的,但是有些物質是具有鎮定效果的,例如琥珀或者蜜蠟。


    藏區別的東西缺,蜜蠟可真的不缺,在億萬年的大陸架不斷飄移碰撞中,產生了青藏高原,但是這裏其實曾經是茂密的大森林,生長著千奇百怪的動植物,奇珍異寶多到不勝數。


    假裝把脈之後,楚凡為王後開出了第一劑藥方,琥珀加朱砂,將琥珀磨成粉末,加上朱砂,文火煎煮三個時辰,待每日王後瘋病最厲害的時候服用。


    其實王後的瘋病,無非就是王弟派來的藏醫在藥中加入了大火猛補的藥物,加上王後剛剛生產,身體虛弱,這樣的猛火一補,反而補出了毛病,急火攻心,心智受損。


    所以很快楚凡又給開出了第二劑方子,敗火神藥牛黃。


    據說藏區的犛牛比人都多,這個可不是危言聳聽,一個牧戶養一兩百隻犛牛在藏區非常正常,所以隻要僅著藏區有的藥開,降個火什麽的也不在話下。


    牛黃,說白了就是牛的膽結石,具體什麽藥理很難解釋,但是近代中醫利用牛黃敗火解毒,應用的是百試不爽,至今我們還經常服用牛黃解毒丸。


    前幾日,王後服用了第一劑和第二劑方子,還看不出什麽效果,就是腹瀉嚴重,拉的人臉都變黃了。


    但是不出五日,精神卻明顯有了好轉,不再踢門挖人,也不再亂喊亂叫了。


    敗火解毒加上琥珀和朱砂的鎮定作用,王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沒有了暴力傾向。


    緊接著,國王按照楚凡的要求,每日陪著她散步聊天,慢慢的,王後居然真的好了起來。


    王後的病愈,讓國王欣喜不已,將楚凡奉為座上賓,大加款待,稱楚凡是神醫下凡。


    但是楚凡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利用大夫的身份,又一次改變了曆史的走向。


    王後痊愈後,國王紮西紮巴德非常高興,每天陪著王後,興奮異常,高興之餘,他作出了個讓全體官員頭疼不已的決定。


    他要求大臣們將正在路上的拉達克國王的妹妹送迴去,還特別強調,要完璧歸趙。


    可是迎親使都快走到離王都三五天的路程了,他卻讓人家完璧歸趙?


    大臣們都瘋了,苦苦哀求,可是國王大人打死不行,非要給人送迴去。


    這一舉動,徹底把大臣們弄沒招了,你說要是娶迴來換個人結婚也是個事,可是整個王室除了國王就是他那個出家的弟弟,誰能娶她呢?總不能嫁給大臣們吧?大臣們就真的想娶,也沒那個膽子啊,人家可是拉達克的公主。


    實在沒辦法,最終大臣們還是拗不過國王,真的就完璧歸趙,把公主給人家送迴去了。


    這一送迴去,拉達克那邊可算是炸了鍋了。


    本來你古格國就比拉達克實力弱,人家都不想把妹妹嫁給你,要不是你們的使者軟磨硬泡,我才不會同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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