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


    “大人,現今全天水所有的賭徒都來了葡京,我想了想,除了您這裏玩的明克牌玩法新穎,最重要的是,很容易贏錢,可是自古以來,賭坊如果不贏錢,圖的是什麽呢?”


    “嗬嗬,這個嘛,是商業機密,還不能告訴你。”楚凡放下茶碗,狡黠的笑了笑。


    楊大福站起身,湊近楚凡小聲道:“那讓小的猜猜,您可是要暫時放水,吸引賭客,等把其他的賭坊都逼倒閉了,您再開始贏錢?”


    “不不不,那不會的,咱們講究的是誠信經營,現在什麽樣,今後還是什麽樣。”


    楊大福摸摸腦袋,想不明白,繼續問道:“那大人,葡京賭坊裏吃喝免費、甚至還能免費住,聽說內間的大賭客還有美女作陪,這挑費很高吧?就算抽水有利潤,恐怕最多也就是保平,怎麽賺錢呢?您該不會是不想賺錢吧?”


    楚凡看這人還挺懂生意經,稍微來了點興趣,支起身子,笑道:“那,你且猜猜,我如何賺錢?”


    “大人,如果我是您,現在全天水甚至周邊地方的人都來葡京玩,其他的賭坊就都倒閉了,之後我就提高抽水,人越多我越盈利。”


    楚凡點點頭,有點開始欣賞這位天水土著賭坊老板了,舉一而能反三,思想活躍,一點就透。


    “楊老板說對了一半,我肯定要把周邊的賭坊都擠倒,但是我是不會提高抽水的,正所謂細水長流,聚氣聚人才聚財,人氣上來了,賭注就會加大,我付出的成本基本沒有變大,抽水卻會越來越多,何愁不賺錢呢?賭坊裏有人輸就有人贏,隻要人夠多,不怕沒人輸錢,輸錢了就要撈本,就要借錢,我再在賭坊裏開個銀號,吃著利息不就更賺錢?”


    一席話聽的楊大福如醍醐灌頂,不住的讚歎“妙妙秒啊,這樣何愁不賺錢呢。”


    隻見楊大福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楚大人,在下不才,反正我的賭坊也快倒閉了,大人若不嫌小的愚昧,小的願投入門下,跟隨大人,讓我在賭坊裏給您掌櫃。”


    楚凡其實也真的缺個掌櫃的人,畢竟自己手下都不熟悉賭場業務,汪正手下也都是些大頭兵,讓他們賭博可以,但是讓他們管理賭坊,真的難為他們了。


    “不用投入門下了,咱們合營吧,你也不用投入錢,且將你的賭坊改造改造,開成葡京分店即可,一律由你來掌櫃,賺的錢對半分。”


    “謝過大人,小的定不負大人重托,一定會將賭坊管好。”


    楚凡站起身,扶起楊大福道:“我有三條規矩,你不能破。第一,賭坊裏不準出手藝,一切都是公平的,不要怕別人贏錢,隻要不改變規則,賭坊總是贏錢的,你要看大概率。第二,不準當兵的賭博,衛所士兵一律不準進賭坊,不能影響防務。第三,不準超量借錢,不能給人借還不起的錢數,不能逼的人無路可走。”


    “小的記下了,大人且放心,小的一定認真辦。”


    很快,楊大福的賭坊就改造完畢了,這邊換上牌匾,楊大掌櫃就上任了。


    自楊大福掌櫃以來,賭坊生意越來越好,良好的口碑加上新穎的玩法,讓賭場裏的人絡繹不絕,而另一方麵,等於幫了汪正一個大忙,士兵們再也沒地方去玩賭博了,因為天水城裏除了葡京所有的賭坊都關閉了。


    沒地方賭博的士兵們一開始很不習慣,大白天的都不知道該去哪,有的甚至就站在葡京門外垂涎的看著裏麵的人賭博,急的手上毛都長長了。


    但是時間一久,他們卻發現,自從不賭博了,手裏居然存下了錢,久而久之,也就不想賭博的事了。


    很快,衛所裏的工作大為改觀,汪正也終於像個堂堂正正的提督了,衛所每天組織訓練、士氣也更加旺盛了。


    看到這裏一切都捋順了,這日楚凡向汪正告辭,準備正式到甘州衛報到,汪正卻怎麽也不願意讓楚凡去,再三挽留下,楚凡看出了問題,道:“大哥,到底有什麽隱情,堅決不讓我去赴任?


    “二弟,此出天水,就是河西走廊了,西涼漠北,苦寒之地,我怎麽忍心讓兄弟去受那份罪?”


    “大哥,既然皇上有旨,發配我去赴任,自有人盯著這事,不去是不成的,況且我去河西還有重要的事做,你且讓我去吧。”


    汪正看楚凡態度堅決,不得已也就說了實話。


    “二弟,此前你是朝廷下派的官員,我不敢將實情告知,今天你執意要去,我隻能告訴你實情,甘州衛以北受到瓦剌的攻擊,苦於邊疆兵力孱弱,敵不過瓦剌騎兵,是以甘州衛以北地方基本失守,僅剩餘衛所一千餘兵力靠城牆保護苦苦支撐,靜待天氣轉冷後,瓦剌自己退兵,你現在去甘州衛,實在太過危險,可能城都進不去就被瓦剌俘了。”


    楚凡聽到這裏一驚:“朝廷為什麽不知道這事?這麽大的事你們也敢隱瞞?”


    “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就任這天水衛提督後才知道,其實甘州衛那邊常年就這個樣子,瓦剌人不要土地,要實惠,衝進來搶一波,然後就跑了,甘州衛那邊也基本上不太阻攔,隻要天氣一冷,瓦剌自然就退兵了,所以年複一年,就這樣形成了默契,我本想將此事上報朝廷,但是轉念一想,這事如果告知朝廷,在此地曆任官員都將受到牽連,我不敢捅破這層紙,隻能繼續瞞著\"


    “這還了得?”楚凡咬咬牙,想起了蒙古人當年滅宋之恨,捏了捏拳頭。


    “那我就更要去了。”


    汪正看實在攔不住楚凡,就派上了十幾名親兵,一路護送楚凡,而楚凡則將一眾親兵領到了客棧,交代親兵們務必守著客棧保護張羽彤和女兒楚萍萍的安全,自己帶著秦紅上路了。


    此時正值深秋,茫茫戈壁上,黃沙漫天飛舞,兩人一馬,在沙漠中飛奔,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


    穿過一片沙漠,一座座高山出現在眼前,和沙漠僅相隔幾裏地,這裏的山卻高聳入雲,山上鬱鬱蔥蔥,和旁邊的沙漠顯得格格不入。


    楚凡拉慢了馬,和秦紅慢慢爬上山巒,這山不但高,還特別大,一峰接著一峰,越爬越高,秦紅在身後環抱著楚凡,臉不禁羞的有些紅了。


    這些日子以來,和楚凡朝夕相處之下,小女子不禁也動了春心,楚凡雖不表白,卻也不再抗拒她的寸步不離,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脫得四仰八叉,不拿她當外人了。


    這一來二往的,秦紅已經活脫脫的變成了楚凡的女人一樣,兩人都已經習慣了對方,儼然已經成了一對佳偶。


    平常人多的時候,也不太覺得別扭,反倒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了,才恍然感到羞澀,共乘一馬,免不了的身體接觸,更是把這小女子羞的有些臉紅心跳。


    越走越高,楚凡感覺有些上不來氣,聽到馬雖然在走,卻也不停的大喘氣,楚凡不禁盤算,這裏海拔應該不低了吧?前麵的山看起來更大更高,海拔應該更高了。


    又連著爬過三道高峰,風景變的美妙起來,層層疊疊的雲彩,就盤繞在山頂處,綠樹從間不斷有煙氣升起,彷如仙境。“秦紅你看?這裏的山好美。”


    “秦紅?秦紅?”


    連著叫了幾聲,都聽不到秦紅迴應,楚凡一把拉住了秦紅的手,卻發現她手冰涼的出奇,轉身看,秦紅已經從紅色的臉龐變的無比蒼白,人也已經昏了過去。


    楚凡一驚,喊道:“壞了,高原反應。”


    身在山中的楚凡眼看秦紅暈厥,不禁的手足無措起來。


    這丫頭也真的堅強,上不來氣,也不願意吭一聲,硬是憋到自己昏過去。


    楚凡將秦紅扶下馬,平放在地上,眼見秦紅氣息越來越弱,不得已,楚凡深吸一口氣,吻住秦紅的嘴,唿了進去。


    十幾個人工唿吸下來,秦紅臉上漸漸有了點血色,微微睜開了眼睛,卻見楚凡正在親自己的嘴,大吃一驚,害羞加情急之下,一掌打在了楚凡胸口,頓時間,楚凡一口鮮血噴出,人也被打出去好幾米,重重的跌倒在地。


    “你。。。。你。。。。。。。。”楚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的說不出話,捂著胸口直喘粗氣。


    秦紅眼見將楚凡打飛出去,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些重了,爬起來看到楚凡的披風被卷成桶放在地上,正是自己頭枕的部位,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暈厥了,楚凡是在救自己,但是為什麽要用這樣奇怪的姿勢,她還是不明白。


    楚凡本也有些不適應高原缺氧,還要給秦紅做人工唿吸,自己就更缺氧了,加上秦紅最後的一記重掌,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秦紅看楚凡又暈了,頓時慌了手腳,衝過去抱住楚凡,卻見楚凡胸前滿是鮮血,隻有出的氣,看不見進的氣,情急之下,又一次暈了過去。


    這下真的是沒救了,一個高原反應,一個身受重傷,兩人一起暈倒在這雪域高原上,如果不是老天爺好心眼,肯定是沒救了。


    但是老天爺今天心情可能真的很不錯,硬是沒收下這一對。


    等到兩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間藏式建築裏,空氣中飄散著濃重酥油味,遠處隱約聽到眾僧詠經的聲音。


    率先醒過來的楚凡,輕輕拍了拍秦紅的肩膀。


    “秦紅,這是哪?’


    秦紅揉了揉眼睛,四處打望,也是一臉驚愕。


    寺廟?為什麽在寺廟裏?


    這裏應該是藏區吧,是誰把我們送到這裏來的?楚凡的腦子裏反複思索著,就好像又穿越了一樣。


    這時,一個年老的僧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木桶。


    見到兩人醒來了,老僧人湊了過來說道:“了炯炯哦啊,阿尼隆冬易繼苟,哈姆哈姆哈卡。”


    兩人徹底蒙了,這說的是啥?


    “大師,是你救了我們嗎?”


    “啊撕乃哈,呀移速啦,梅卡。”


    得,雞和鴨講話,誰也聽不懂誰的。


    老僧人也急的直撓頭,原地轉了半圈,突然靈機一動,跑了出去,不一會拽了個年輕小夥子進來。


    原來這個小夥子會說漢語。


    “二位施主,這是我師父嘉羊丹朱。”


    “太好了,終於有個會說漢語的了,是你師父救了我們嗎?”


    “正是啊,師父看到你們倒在地上,就將你們帶了迴來,想你們可能是得了高原病,就給你們喝了紅景天,你們已經昏了一天一夜了,差點就沒命了,師父說看你們不像壞人,就將你們帶了迴來,然後看你們不出氣,就給你們喝紅景天。”


    雖然小和尚漢語水平一般,說的顛三倒四,但是楚凡他們還是聽明白了,是以趕緊爬起來雙手合十,向老和尚鞠躬道謝。


    “啊蘇奶哈,一格拉哈,索索。”老和尚又說了一通。


    小和尚翻譯到:“師傅說,你們是不是餓了,請你們去前廳吃飯。”


    楚凡的肚子很配合小和尚的話,很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


    隨著老和尚,兩人來到了前廳,前廳是個佛堂,四根柱子間擺放著四條緞子包裹的經凳,最裏麵供奉著十幾尊大大小小的佛像,廳堂四周懸掛著黃色的經幡,幾個和尚正坐在靠門口的經凳上吃飯。


    這裏的飯很簡單,糌粑合著酥油,揉成團就往嘴裏送。


    高原氣候,除了青稞,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物,這裏的人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簡單的食物。


    將青稞麵碾碎,炒熟之後,揉成麵團,就可以吃了。


    但是長期隻吃青稞,是無法滿足人的營養需求的,聰明的藏族人,就將牛奶上漂浮的油脂刮下來,儲存起來,每次吃糌粑的時候,合上酥油,充分補充人類所需的氨基酸、維生素和蛋白質。


    獨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獨特的西藏飲食文化。


    但是對於楚凡和秦紅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且不說青稞麵偏硬偏幹,粗糙的難以下咽,單就是酥油那種膻味,他們也難以接受。


    剛送到嘴邊,就有些惡心。


    但是為了避免傷主人麵子,兩人還是硬硬的吞下了兩小塊糌粑。


    然後就陪著笑臉擺擺手,示意吃飽了。


    老和尚一臉迷惑的看著兩位,正值壯年的兩個人,吃這麽點就飽了?明朝的漢人胃口真小啊。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喧鬧,十幾個穿著僧袍的人衝了進來,將門口的經幡扯落在地,幾個人將廟門踹的哢哢響。


    “啊其哈蘇,哪啦一共哈尼哈。”領頭之人衝進大殿,衝著老和尚喊道。


    一群人衝進寺廟,老和尚首當其衝,擋在最前麵,與來人爭執起來。


    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楚凡二人是一句也聽不懂,左瞅瞅,右看看,也不知道在爭執什麽,隻見來的僧人一把將老和尚壓倒在地,脫去了身上的僧袍。


    楚凡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衝上前去,卻被另兩個惡僧按住了肩頭,動彈不得。


    秦紅見狀,飛奔兩步上去保護楚凡,卻突然覺得腳下沉重,跳不起來。


    伸手拔劍,卻揮舞不動。


    為什麽沒力氣呢?因為他們吃了紅景天。


    紅景天是一種高原草藥,可有有效治療高原反應。


    高原反應除了海拔高,氣壓低的不適應,最主要問題是缺氧。


    人在低海拔地區生活慣了,突然來到高海拔地區,人體所需的氧氣得不到滿足,人就會逐步氣短,眩暈,頭疼,胸悶,甚至暈厥,危及生命。紅景天的作用就是減少人的血氧代謝量,減緩人對氧氣的需求,簡單的說是一種降低人體機能的藥物。


    秦紅的內功都是內地修煉的,調動體內最大機能,發出極大力量。而服用了紅景天之後,體內的機能調動水平降低了,是以內功發不出來,手腳上也沒了力氣。


    眼見楚凡就要被一起按壓在地,秦紅卻無可奈何,劍都拿不穩,怎麽救人。


    卻見楚凡突然拿出三眼神銃,“彭。”的一聲,對地打了一槍。


    火光四濺之下,地上被打了個大窟窿。


    惡僧見狀,急忙鬆開了抓著楚凡的手,向後跳去。


    楚凡挑起槍頭,對準惡僧道:“快滾,不然要你們狗命。”


    明朝人對火銃見怪不怪了,但是藏區相對封閉,沒見過這種神奇的玩意,隻聽聲音奇大無比,威力也眼見強悍,是以都以為碰到了什麽鬼神,領頭惡僧大喊一句:“碴卡拉,蘇就。”


    扔下老和尚,紛紛抱頭鼠竄。


    楚凡扶起老和尚,向小和尚問到:“剛才的人是幹什麽的?”


    “他們是國王的家僧。”


    “都是佛教中人,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你們?”


    小和尚雙手合十道:“他們不算佛教中人,他們實際上是國王的衛隊,隻是按照習俗穿著僧袍而已,國王和他們不信佛。”


    這就奇怪了,西藏地區自唐朝引入佛教以來,全民都是信佛的,怎麽會有國王不信佛?


    “這是哪個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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