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著這二百五,真的想笑,你當我“丹東麥霸”是浪得虛名?


    也不含糊,唱兩句就唱兩句唄,拿起一根筷子,在碗邊敲了起來,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會是什麽樣子,王子公主,完美的生活,到底怎樣才是,不再愛了,最好的結果,那些愛恨兩難,貪心闖禍,誰會沒聽說,愛情來了去了,分了合了,隻是更迷惑。


    無論因為自戀所以自私變得自我,還是心似著火恣意摸索終於失落,無愛讓人寂寞,失愛更難灑脫,愛讓人堅強讓人虛弱讓人受折磨,有人心痛剛過換個人又卿卿我我,有人很想看破拒絕再說愛你愛我,誰都沒有把握,靠幾句承諾,能否在荒蕪愛情的沙漠開美麗花朵。”


    隨著叮叮的伴奏,楚凡越唱越投入,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卻聽見李如柏罵道:“什麽狗屁玩意,狗屁音律,狗屁對仗,狗屁押韻,唱的什麽狗屁?”


    李如柏的確是個相聲演員,這一連五個狗屁運用的非常流暢。


    但是很明顯,他落了下風。雖然楚凡的詞沒有按照明代韻律來,但是很明顯,他打動了在場的每一位,即使是李如柏同桌的人,都不禁聽的入了迷,跟著旋律輕輕點頭。


    姑娘們聽到這首情歌,更是心如桃花,不可自拔,紛紛對這位長袍中間開縫,下擺過膝的帥哥投來了愛慕的眼神。


    李如柏氣的火冒三丈,又無可奈何,再看看身旁的妹子居然看著楚凡已經犯了花癡,眼神呆滯。


    李如柏“啪”的拍下桌子,狠狠的道:“哼,姓楚的,別囂張,咱們走著瞧!”


    轉過頭,對大茶壺喝道:“記住了,這位是遼東鐵騎副總兵楚凡,他若不給錢,你就到營裏要。”


    說罷,甩著袖子就往外走。


    卻聽到樓梯上一個曼妙的女子聲音傳來:“他的帳,我來結!”


    隻見一女子婀娜的走下樓梯,此女子眉目秀麗,膚若凝雪,紅唇皓齒,纖細的手指上,捏著一張淺黃色帕子,身著粉色羅莎,步態輕盈,宛若天女下凡。


    隻看的在座各位都呆住了,沒一個人能把眼睛從她身上挪的開,如此美豔不可方物,真不是人間該有的。


    即使是看遍了韓國連連看的楚凡,也不禁對著女子的容顏觸動了,用一個詞來形容:“仙女”。


    李如柏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卻猶如被焊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眼睛已經直愣愣的再也收不迴來了。


    那女子徑直走到楚凡麵前,略略一個探身,行了個禮,對著楚凡說到:“公子可否到客房一敘?”


    也不等楚凡答應,轉過身,輕邁著腳步,上樓去了。


    不知所措的楚凡看到她走上了樓梯,才迷茫的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人比人,氣死人,如此絕世美女,居然主動請楚凡一敘,對他李如柏連斜都沒斜一眼,這讓李二公子顏麵何存?就差在原地跺腳罵街了。


    但是李公子見了美人,臉可以先抹下來,裝到褲兜裏,居然又迴來,不走了。


    此女名為張羽彤,乃翰林院編修張嗣修之女,前內閣首輔張居正之孫女。


    爺爺張居正前些年在首輔位置上操勞過度,死在了工作崗位上,原本被追授上柱國、正一品太師太傅、中極殿大學士,諡號:文忠。


    張居正死後不久,被次輔張四維一黨翻案迫害,萬曆皇帝亦是因為自幼對張居正的嚴加管教和長期專權有所不滿,同意徹查張居正,自此,收迴了張居正一切官銜和諡號,炒家查辦,從家中抄出黃金上萬兩,白銀十幾萬兩,於是張家男丁被抓為奴,女眷被送到教坊司為娼。


    張羽彤就是這樣來到了邊關遼東。


    不過好在張居正在位時為人正直,知人善用,提拔了不少有學識有才幹的官員,是以雖然樹倒猢猻散,但是還是有神秘人物偷偷把張羽彤送到了這集賢樓,並花重金為她打通關係,她在這裏不用會客,不用勞作,基本也人身自由。


    剛才聽到了楚凡歌唱王子公主的愛情故事,不盡也聯想到了自己身上,作為曾經第一首輔張居正的孫女,京城的大家閨秀,她何嚐不是過著公主般的生活,向往著和王子的愛情,現在卻被困在這遼東苦寒之地,父親生死未卜,自己前途未卜。


    是以聽到了楚凡的歌,悲從中來,卻也想見見這個唱動她心弦的人。


    “公子哪裏人氏?”張羽彤一邊為楚凡斟茶,一邊問道。


    “楚某是。。。。”


    說真的,楚凡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我說我丹東的,現在還沒這個地方啊。


    “公子要是不便說,就不說了。”


    “那倒不是,隻是地方太小,怕說了你不知道,總之就在這附近。”


    “公子是本地人氏啊?”


    “算是吧。”


    “公子剛才吟唱的那首詞,是公子所作嗎?”


    “不是,是別人所作,我唱唱罷了。”


    “原來是公子朋友所作,這位朋友姓甚名誰?”


    “啊,啊,他叫,張信哲。”


    “哦,還和我是本家呢?可我卻沒聽過他的名號,想是位世外高人吧?”


    “哦,哦,高人,高人。”


    就這麽尬聊著,樓下的李如柏卻等不及了,喊道:“小二,那女的怎麽還在上麵說話?也不下來陪本公子喝酒?”


    小二陪著笑,卻不答。


    女子說話大大方方,行為舉止端莊文雅,不由得讓楚凡自慚行穢。


    而張羽彤也看出了楚凡的不自在,笑笑說:“雖不是公子所作,但是從公子口中吟唱,卻動聽得很,不由得就讓人進到了這詞裏,難以自拔。”


    楚凡雖然平時嘴上一套一套的,但突然聽人誇獎,還是這麽個美人誇獎,突然就不會答了,扭捏道:“姑娘愛聽就好,楚某以後有空就來唱與姑娘聽。”


    “唉,但願還有以後吧。不早了,公子請迴吧!”


    “姑娘早些歇息吧。”


    和張羽彤的第一次會麵,就在尬聊中結束了,下樓來,看到李如柏還在等,楚凡故意哈哈一笑,對著查應奎幾個招了招手,說了一聲:“走!”


    可憐是李如柏,等了一下午,就等來了一句話:“張姑娘不見客,除非她想見的。”


    迴到了大營的楚凡,歎了口氣說了聲:“好險!”


    果真是好險,今天如果不是張羽彤為他擋一下,自己今天就是歌唱的再好,也要栽跟頭,拿什麽結賬呢?


    男人,不能沒錢,沒錢的男人不硬氣,沒錢的男人沒有脊梁骨,沒錢的男人不能再去集賢樓,沒錢的男人不能和張羽彤在一起。


    想到這,楚凡提著兩個壇子,一隻羊腿,來到了查大受府上。


    查大受跟著李成梁混了一輩子,總算是混到個副總兵,目前官職和楚凡平級,此次平壤戰役,他不但立下率先破城的功勞,還英勇的追殺小西行長殘兵一千多人,是以受賞領明威將軍銜,雖然沒升官,但是進爵了。


    查大受在遼東開府立宅,住著一棟僅小於李如鬆家的大宅子,院子是三進的大格局。


    楚副總兵來訪,查大受還是很開心的,跟著這家夥一起打仗,自己不但進爵,還很輕鬆,活也不苦也不累,最重要的是爽,親眼看著次軍被炸死、被燒死、被凍死,到最後打殘了,又總是讓他去追殺殘兵,那種痛打落水狗的感覺,查將軍還是很享受的。


    客廳裏坐定,查大受笑道:“楚大人造訪,也不早點讓人來通報,我好準備一桌好菜,與兄弟一起喝上幾口啊!”


    楚凡端起茶盞,哈哈一笑:“查大哥客氣了,自是當你作大哥,才不與你客氣啊,你看我這不是特意挑的飯點來找你嗎?有什麽吃什麽,我可不挑嘴,不過大哥可否安排人將這羊腿烤了,咱們好下酒。”


    查大受也是個豪爽的人,命管家去烤羊腿,順便趕緊加幾個菜。


    兩個人寒暄一陣,來到了後花園坐下,仆人端上剛烤好的羊腿,查大受正要給楚凡斟酒,卻被楚凡攔住了手。


    隻見他從桌下拿出兩個壇子,將茶水倒掉,在茶盞裏倒入了壇子中的黃色液體,對查大受說:“大哥,你嚐嚐這個玩意。”


    隻見這液體通體泛黃,冒著一點氣泡,查大受摸摸腦袋,問道:“兄弟這是何物?”


    “啤酒。”


    “啤酒?”


    查大受雖然很信任楚凡,但是這個顏色有點像尿液的玩意,多多少少有點讓他犯怵。


    楚凡看出了他的疑慮,端起一杯,幹了一大口,舔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樣子。


    查大受看他喝尿喝的這麽爽,不禁收起脖子搖搖頭,這小子腦子壞了吧?


    楚凡看查大受不肯喝,又解釋道:“這是用麥子發酵做成的啤酒,你放心喝,真不是尿。”


    將信將疑的查大受,捏住鼻子,輕輕的噎下一口,隻感覺苦兮兮的,他沒有喝過尿,不知道尿的味道,當然也沒喝過啤酒,也不知道啤酒的味道,卻以為這苦兮兮的就是尿,伸手就要揍楚凡:“你小子,居然敢耍我,這就是尿吧?”


    “大哥,真不是,這是麥子發酵的酒。”


    “胡說,酒為什麽是苦的,你看你是不是上火了,這尿還這麽黃?”


    楚凡都被這位哥的想象力逗笑了,說到:“大哥,這麽兩大壇我要尿多少次才能存夠啊?啤酒就是這個味道,有點苦。”


    查大受雖然還是有點懷疑,問道:“那既然是酒,為何做成這苦兮兮的味道?”


    “你大口喝了試試。”


    查大受咧著嘴,眯著眼,極不情願的把一整杯啤酒喝了下去。


    楚凡歪著頭,笑眯眯的問:“如何啊?”


    “稍微好一些了,貌似不那麽很苦了,不過好像也不好喝啊。”


    楚凡笑笑,用刀割下一塊烤羊肉,遞給查大受。


    “你吃塊肉。”


    查大受不明所以,接過來吃了下去。


    “香不香?”


    “香啊!”


    “你再喝一大口酒。”


    咕嘟咕嘟,“哎?不錯啊,挺舒服。”


    查大受好像找到了感覺,自己又割下一塊羊肉喂到嘴裏,一邊嚼,一邊又喝下一盞啤酒。


    邊吃邊喝邊搖頭“舒服,舒服,真舒服,這玩意配上羊肉,真的不錯。”


    看到查大受這麽快酒接受了啤酒,楚凡更有信心了。


    貼近查大受的耳朵說到:“大哥,想不想和我一起賺錢?”


    查大受怎麽會不想呢?給李成梁當了半輩子家丁,基本上就和現在查應奎一樣,沒什麽積蓄,人到中年,才混上這副總兵,看似在這開府立宅其實他也不分管後勤,不管兵員,沒有什麽油水,所有的收入來源,基本就是靠打仗領賞,為了配得上自己副總兵的麵子,才蓋了這間大宅子,但是實際上是打腫臉充胖子,是以平時都過得很節儉。


    聽到賺錢這兩個字,眼睛裏頓時精光四射。


    楚凡說到:“你出錢,我出力,咱們一起開個酒肆。”


    “酒肆?”


    也許是作為一個酒懵子的職業素養,這個新名詞打動了查大受,當即拍拍大腿:“幹,我聽你的兄弟。”


    地方就租在集賢樓不遠處的一處院子裏,因為楚凡答應給查應奎、喬峰和老孫頭都有幹股,所以這幾人為了酒肆事宜忙的不亦樂乎,按照楚凡的指示,能用大營的東西就盡量用大營裏的,實在沒有的,就想辦法買便宜的,畢竟查大受大股東投資金額比較緊張,錢還是要花在刀刃上,比如調料。


    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去過西域的商販,據說西北那邊已經有賣孜然和辣椒的,托人去信,一問還真的有,這邊楚凡給了一百兩銀子做定金,說的很清楚,有多少要多少,定金多退少補。


    經過楚凡設計的烤爐在老孫頭的精心打造下,正式上線了,內設搖杆式風箱和手動退膛器,可同時容納五十串烤羊肉同時烤製。


    經過一個多月的準備,酒肆雛形基本建成。


    從中門進入,院子裏擺著四排小圓桌,每個圓桌旁圍放著四把小木凳,圍著院子的牆根,擺著六張長條桌,挨著牆是一排長條座位,座位上填充了棉花,棉花上繃著一層牛皮,聽楚凡說這種叫沙發卡座。


    院子最裏是一個舞台,舞台兩邊放著一架古箏和幾把椅子,椅子旁放著幾架小鼓。


    院子大門外擺放著長三尺有餘烤爐,院門上掛著一塊大大的牌匾,上書“天上人間bar”


    當下最急需的事,就是培訓,培訓誰呢?


    經過楚凡和集賢樓老板的多迴合磋商,達成了協議,開業後,由集賢樓每晚派姑娘們去獻藝,以後的酒肆收益,分給集賢樓兩成。


    於是乎,最近楚凡每天都要去集賢樓教姑娘們唱歌跳舞,而張羽彤一般也不出來見他,隻是在聽到他唱了好聽的新歌,就會叫他進自己房間坐坐,聊聊歌曲,聊聊人生。


    這天,楚凡又在和鶯鶯燕燕們唱歌。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走天涯。”楚凡正唱的投入。


    “楚公子,你來一下。”


    見張羽彤唿喚自己,楚凡趕緊推了推一直不停往自己身上靠的小琴,一陣小碎步就溜進了張羽彤的房間。


    張羽彤輕輕的閉上門,迴過身,突然就跪倒在楚凡麵前。


    楚凡一陣錯愕後,趕緊將她扶住,卻見此時她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哽咽著道:“楚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啊,我聽說您是遼東副總兵,這事你可能管不到,也幫不上我,但我從來到這裏,就隻認識您一個男人,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還求您替我想想辦法啊。


    原來是上次抄家後,張四維這廝還覺得不過癮,是以在張四維一黨的栽贓陷害下,被傳張居正家人還在外麵藏有幾百萬兩白銀,張嗣修本已被發配寧古塔為奴,現在卻又和他大哥張敬修被抓迴京城,關進大牢,拷問白銀所藏位置,據傳出的消息,大牢裏對張家兩個少爺嚴刑拷打,往死裏折磨,眼見再不救,就要死在牢裏了。


    可是楚凡就隻是一個遼東副總兵,就算在遼東算得上是一級官員,可是要是到了京裏,他可能連個侍郎都不如,因為朱元璋他老人家當年怕別人奪權,廢除了丞相製度,之後又廢除了宰相製度,所以現在的明朝朝廷裏,是以內閣形式控製權力的,首輔大臣的權力,基本上相當於丞相,而現在要搞死張嗣修的正是現任首輔張四維,楚凡就算是再爬上幾級,可能都進不了張四維的辦公室。


    但是美人都哭成這樣了,你再沒有辦法,也要想辦法,誰讓你是男人呢?


    張四維?搞一搞?


    這邊安慰過張羽彤的楚凡,到李如鬆府上告假,說是要迴老家一趟看看父親,在古代,你說你要去旅遊,不好使,你說你病了?


    也不好使,但是你說要看父母,必須好使。


    因為我國儒家思想最主要的精髓就是孝道,父母是比天還大的存在,你說你看父母,他要不讓你去,你告到京裏,都能免了他的職,就算不免職,也能被東林黨那幫腐儒的吐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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