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蓬萊掌門好不容易擺平了白清瑤測元陰的事情,總算是把這件事瞞過去了,心情一片大好。


    可誰知道,下午白清瑤又哭哭啼啼地過來說,陳言宴搶走了她剛從丘逸塵那裏得來的,三派會試第一的法杖!


    陳言宴,又是陳言宴!


    蓬萊掌門氣得又拍碎了一張石桌。


    這個陳言宴,是不是非要跟他蓬萊過不去?先是故意讓白清瑤測元陰,這一迴又奪走了白清瑤的法杖。


    蓬萊掌門覺得,他蓬萊可不能就這樣任由一個昆侖弟子,來隨便擺布。


    他必須得找個機會,想辦法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


    思來想去,蓬萊掌門最後決定冒充二長老,給陳言宴送了了一封傳訊紙鶴,故意挑了一個沒有人的時候,讓陳言宴過來昆侖大殿。


    蓬萊掌門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幫白清瑤,出一口氣。


    所以對著陳言宴的疑問,他既不承認,也絲毫不否認。


    “你來了就好。我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蓬萊掌門毫無表情地說道。


    不過,剛才陳言宴的那一個身法,看在蓬萊掌門的眼裏,心中也略過了一陣強烈的震驚。


    陳言宴居然……閃開了他的法術?


    這實在有些是不可思議,而且還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完全是陳言宴本能的反應。


    蓬萊掌門心想,難怪白清瑤會輸給這樣的人。


    能在下意識間閃開元嬰修士的攻擊,這個人的實力,確實不是白清瑤能夠顧對付得了的。


    “白掌門。”陳言宴臉上出現了一抹警惕之色,她下意識地感覺到蓬萊掌門來者不善。


    蓬萊掌門畢竟是元嬰的修為,一對一地單打獨鬥,陳言宴肯定不想跟他正麵交鋒。


    陳言宴靈機一動,臉上掛起一絲笑容:“既然這麽晚了,白掌門不早點歇息嗎?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再說。”


    說著,陳言宴腳底抹油,就要離開。


    可是還沒走出兩步,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靈氣的異動,陳言宴感覺又一道銳利的水係法術,朝著她後背突襲而來。


    陳言宴再一次閃身一避,閃過了蓬萊掌門的偷襲。


    蓬萊掌門皺了皺眉頭,如果說陳言宴避開他的法術,第一次是湊巧,這一次,就絕對不是。


    連續避開兩次,這小丫頭果然有一點道行。


    陳言宴迴過頭來,雖然心中有些發虛,不過麵上還是充滿了溫柔的好奇:“白掌門,請問……我這是哪裏得罪了你呢?為何你要屢次對我一個昆侖的晚輩下手?”


    陳言宴不得不叫停了他,畢竟像這樣的考驗,她可不想經曆第二次。


    蓬萊掌門緊抿雙唇,他並沒有迴答陳言宴。


    他要的不是一個解釋,現在,解釋再多已經無用。他隻是想要讓陳言宴付出代價!


    怎麽可能,讓白清瑤就這樣白白受了欺負?


    於是他這一次用匯聚起三分的修為。這一次,不是試招,而是發動了具有碾壓性質的襲擊。


    元嬰修士的三分修為,對於一個煉氣期弟子已經很恐怖了。雖然不會那麽輕易置人於死地,不過中招的人,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於是,蓬萊掌門這一次選擇的是,使出了一道蓬萊的看家本事,蓬萊的水縛術。


    這一次,法術是鋪天蓋地,幾乎沒有任何餘地的,朝陳言宴身體四麵八方湧了過去。


    這個法術,不是那麽好避的了。


    陳言宴臉色一變,沒想到蓬萊掌門一擊不中,還想來第二次。


    陳言宴心念一動,也不知道蓬萊掌門是安的什麽心。不過他既然敢這麽下手,肯定是不得逞不會罷休的了。


    陳言宴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辜了。


    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背運,招惹了蓬萊白家的這一家子,個個都是睚眥必報的人才。


    可是現在,正是夜深時分。蓬萊掌門挑時間和挑地點挑的真好,這個時間,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


    陳言宴知道這一次,她必須靠自己,全力以赴了。神識一掃,試圖發現蓬萊掌門法術中的真空地帶。


    千均一發之中,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朝著法術最薄弱的地方,踏去一步,豎起法術護盾。


    就算是她對法術的判斷力精準至此,可是在這樣懸殊的修為差距下,想要逃過元嬰修士的攻擊,還是不可能的。


    這一招水縛術,陳言宴半閃半中,除了有一些衝擊的水係靈氣她能過完全避開之外,剩下包圍的靈氣,在她身上化成了一道水屬性的繩索,將她牢牢地束縛住。


    頓時,陳言宴感覺身上有一條鎖鏈,限製了自己的所有靈氣和行動。


    她試圖要從這條水係鎖鏈中找到一些破綻,可惜的是,元嬰修士畢竟是元嬰修士,在法術上的造詣爐火純青。


    這一條水元素組成的鎖鏈,它所有的力量都分布的很平均,幾乎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這也就意味著,她根本無機可乘,隻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不知道我是哪裏做的不好,白掌門想要對我說的話,大可直接說,不必這樣對我拐彎抹角的。”陳言宴不得不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蓬萊掌門一直緊緊閉著嘴,什麽都不說的樣子,也絲毫沒有要理會陳言宴的意思。


    這反而讓陳言宴沒有什麽安全感,她有一種感覺,蓬萊掌門這一次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想到這裏,陳言宴身上冒出一種寒意。她警覺起來,不時地打量著蓬萊掌門的臉色。


    蓬萊掌門臉色一直是陰沉的。


    “白掌門真的什麽都不願意說嗎?我隻是就想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啊?”陳言宴又開口道。


    不過這一句話下來,陳言宴總算是撬開了他的口。


    “你難道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事嗎?”蓬萊掌門淡淡的說了一聲,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對陳言宴非常不滿的樣子。


    陳言宴這麽一聽,倒算是鬆了口氣。


    “白掌門,恕我直言,我確實覺得自己很無辜。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麽,讓白掌門發了那麽大脾氣。”陳言宴弱聲說道,企圖平息一下他的怒火,免得他真的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哢嚓了。


    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的語氣已經保持得很客氣了,要不是看在這是一位元嬰修士,隨隨便便一掌就能要了她的命的份上,陳言宴對蓬萊掌門的態度,也不會顯得那麽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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