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陳言宴看著唐賜的目光就變了,忽然感到一種惺惺相惜,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陳言宴推算了一下,單靈根,和唐謙同一年入門的慕鳳,如今也隻有煉氣九層的修為。如果唐賜的修煉速度是遠遠超過單靈根的速度,那麽他的天賦就不是一般的強大,而是極其強大的那種。但是男子又不似女子,在靈根天賦上麵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這又讓陳言宴充滿了疑惑。


    想來想去,陳言宴這一下思緒枯竭了。怎麽也想不出一個理由,看來隻有問唐謙才能知道內情了。


    陳言宴不由得用眼神暗示了一番,“這又是因為什麽緣故?”


    “說來話長。”唐謙輕輕地說道,“其實也不光是因為他的體質,還因為一些特殊的問題。”


    “嗯?”陳言宴越聽越詫異,也越聽越迷惑了。


    “你可知道,在十年前,魔門與仙門在地宮有過一次大戰?”唐謙說著,眼裏攪動起來一些埋藏的往事。


    光聽這個開頭,陳言宴就覺得,這件事情必然牽連甚廣。


    “你指的是不是十年前的那一次獸潮?”陳言宴問道。對於仙門來說,十年前的大事,迴憶起來最沉重的也就是那一場地宮裏的妖獸大規模入侵。它雖然僅僅過去了十年,不過由於可怕的嚴重性,已經裝訂成了一本曆史書,給新生代的昆侖的弟子們普及。


    “是啊。”唐謙提起來也是一陣唏噓,“當時為了控製住這一場獸潮,仙門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而且,這件事情最後和我弟弟也有點關係。”


    陳言宴推算了一下,按照唐賜的年紀,十年前唐賜也不過是個隻會吃奶的小嬰兒,怎麽去跟獸潮能有交集?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隻聽唐謙娓娓道來:“十年前,仙門與魔門有過一戰,本來這隻是一場局部暴發,影響不大的小戰役,然而魔門出於報複的心理,就打開地宮封印,利用獸潮來打擊仙門。為了封印地宮,現在的昆侖子陌仙尊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到最後,不得已,他們找到了地宮的能量來源獸石,但要用利用獸石來牽製住地宮,就需要一個土靈根的純陽之體肉身作為容器,才能徹底鎮壓獸石的邪力。”


    “容器?犧牲一個人的肉身去做鎮壓獸石的容器?”陳言宴震驚地問道。


    她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這樣一來,這個人的靈根就和獸石完全地融為一體了。若是修為低的時候,或許可以借助獸石的力量,提升自己的修為。可是這種力量隨時可能會發生反噬,可能會給這個充當容器的人,帶來什麽難以預料的危險和副作用。輕則時不時痛苦發作,重則直接喪命。


    “沒錯,雖然殘忍,這也是無奈之中的辦法。然而仙門合力找了近半年,也沒有找到同時具備土靈根和純陽之體的容器,子陌仙尊通過星象推算,才推算到一個即將在某時某刻出生的人能符合條件,這麽一找就找到了我們唐家。這時候,我弟弟唐賜剛剛出世,子陌仙君一看就知道他就是仙門找了很久的容器。”


    陳言宴聽到這裏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有在昆侖的教材裏讀到過這個。恐怕這些隱情,也是不會寫進書裏的。


    她看著擂台上的唐賜,眼神裏不禁流露出一絲同情:“可是,你父親肯這麽輕易地交人嗎?何況這時候你弟弟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我父親原本不肯,可子陌仙尊用大義和利益說服了他,條件是隻要昆侖還在,唐家每代都有一個孩子能保送昆侖,成為長老嫡傳弟子,這個人選由唐家自己決定。”


    說到這裏,唐謙深深歎了口氣,臉上浮現起一陣悵然若失的表情:“我們唐家本來就是九州數一數二的煉丹世家,雖然論修為,我們唐家的人不一定能排上號,但是在財富方麵,我們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子陌仙尊開出的條件對唐家來說,恰好彌補了我們的弱點。就算犧牲了唐賜一個人,但是從長遠來看,對於家族還是有利的。”


    陳言宴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麽唐謙對唐賜有那一種格外的寵溺,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身世而起。


    “至於唐賜,因為我父親覺得對不起他,所以一直對他格外的溺愛,才養成了現在這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過,要是了解到這些內情的人,都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言宴讚同地點點頭,難怪在昆侖,沒有人能治得了唐賜。畢竟是他的犧牲,才換了仙門與魔門這些年短暫的和平。別說他在昆侖的地盤吃個瓜子四處吐殼了,就算是把整個昆侖都翻過天來,各位長老都會格外寬容他。


    “他之所以用符籙隱藏自己的修為,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獸石就在他的身上?”陳言宴問道。


    唐謙肯定地點了點頭:“畢竟,他這一生最渴望的事情,是做一個普通人。”


    說到這時候,擂台上,唐賜的比賽也打完了。結局沒有出乎意料,是唐賜一對二的勝利。不過對方的表情裏全是難以置信,竟然輸在了一個比他們修為還低的人身上。


    打完之後,唐賜還跑去那兩個弟子的身邊,沾沾自喜地說道:“知道嗎,我剛才可是躲在土盾裏麵,向你們倆發動的最後一擊。”


    那兩名弟子都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副不是很想理睬唐賜的表情。


    唐賜迴到座位上,對唐謙又一次眉開眼笑地炫耀道:“哥哥,你剛才猜到了沒有?我是躲在土盾裏麵,最後一擊怎麽樣,精彩不精彩?”


    唐謙莞爾一笑,淡淡地點了點頭,唐賜終於滿足了,繼續坐在觀眾席上,嗑著瓜子。


    陳言宴心想,若是唐賜不是這個身世,有唐家和昆侖給他撐腰,恐怕早晚會被人打悶棍。估計想要狠狠打他一頓出一口氣的人,應該可以排很長的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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