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中,壓抑的雷光像一條條蛛網在雲層中浮動。烏雲背後,是刺眼的金光。金光的映射下,龐大的青龍神軀在其中飛行穿梭,若隱若現。待烏雲散開,通體泛著青光的敖羽施展法天象地在空中懸浮。


    法天象地下,無盡的威壓直逼王巢,嶽馨瑤三人此時已經陷入昏迷。但是誰都沒有發現,三人的身體底下開始冒出大大小小的泡沫,若是仔細觀察,甚至能發現泡沫中有無數細小的螃蟹舞動著雙鉗,清理著泥沙。三人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下陷。


    王巢並不為威壓所動,他隻是淡淡的抬頭看了敖羽一眼,冷哼道:“法天象地,就你會嗎?本座也會!”


    隻聽王巢一聲怒吼,吼聲威震山崗。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身上的衣服瞬間破裂。王巢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山嶽般大小的巨獸!隻見這怪物黑麵獠牙,口似血盆;頭如泰山,腰如峻嶺;眼如閃電,牙如劍戟。背上的脊骨像山脈般隆起,手臂的肌肉堅硬如同磐石。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來自遠古世界的魔獸金剛,但與金剛不同,這巨獸的麵頰上,還多了白色的麵紋。


    原來,這大妖魔王巢的本體,竟然是一頭山魈。


    地上山魈怒目直對天上青龍,宛如邪魔對立天神,氣勢絲毫不落下風!隻聽青龍昂亮一聲龍吟,張開血盆大口,口中激射閃電,朝山魈撲來。山魈縱身一躍,閃電打在他的身上竟然形同無物。山魈張開手臂,對著青龍的龍首,就是狠狠一拳。


    青龍被一拳砸到了地上,摔進山林,碾折林木。山魈捶胸頓地,手足並用奔跑著衝進山林。青龍大尾一甩,力道如同鋼鞭,對著山魈來了勢大力沉的一擊。山魈被青龍打出林外,隻是後腳稍稍用力便不再後退。


    兩物在林中廝殺搏鬥,威力驚人。山林盡毀,土石紛飛。山魈一把扼住青龍的喉嚨,青龍也狠狠的卷住山魈。青龍張口,一口咬住山魈的肩膀,誰料王巢的雷火護身極為強悍,根本咬不進去。山魈反咬青龍,兩顆獠牙深深陷入了青龍的肉體,直擊筋骨。青龍吃痛,發出痛苦嘶吼。青龍纏的山魈發緊,山魈怒火衝心,手中利爪在青龍身上亂抓,利爪所到之處,血肉剝落,鱗片翻飛。敖羽皮開肉綻,苦不堪言,召喚了五雷法術,準備轟擊王巢。


    上空雲層湧動,緊接著,數道雷光直劈而下。盡數打在山魈的身上。此地頓時火光炸裂,霹靂爆炸,響聲不絕。山魈在雷光中跳動,齜牙咧嘴。待煙霧散去,它竟然肉體完好無損,隻是背上黑毛冒出縷縷白煙。此刻山魈手中的青龍已經再無反抗能力,敖羽被王巢隨手扔在了地上。


    山魈抖擻身上的塵土,又變迴來了王巢的模樣。王巢大口喘息,十幾年沒這麽大動作過,今日一戰讓他有些吃力,但又酣暢淋漓。他赤身裸體,隨手召來幾篇樹葉遮住隱私的部位,便朝封印地走去,他還有賬要和之前三人算。


    他走到那發現,嶽馨瑤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地上還殘留著濕漉漉的彩色印記。王巢沒料到,居然讓這三人給跑了。他連忙迴首看向敖羽,之間敖羽也不見了!


    不過他並沒有憤怒,隻是朗聲大笑起來,笑聲響遍山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東海,龍族妖眾此時正忙得手忙腳亂。得虧龜丞相料敵先機,施展了法術運送嶽馨瑤和敖羽他們迴來。敖嶽此時被剝奪了青龍之力,再加上之前拘禁許久所受的創傷,生命如同在風中搖曳的燭火,岌岌可危。龍宮盡施法寶,布下法陣給敖嶽續命。


    正行宮那邊,敖羽剛被龜丞相傳送迴來的時候,眾妖都嚇壞了。他們從未見過敖羽受過這麽重的上,隻見敖羽躺在血泊中,身上的鱗片大塊大塊的剝落,早已不省人事,身上露出兩個血淋淋黑乎乎的大洞,是被王巢獠牙咬傷。汩汩流淌的血液染紅了地板,周圍的宮女不停的運送物資,來給敖羽療傷。不少宮女都難掩悲痛,掩麵哭泣。


    再看嶽馨瑤那邊,三人身上的傷倒不是特別嚴重,隻見他們睡在寒冰溫床上,麵容安詳。勤英宮內,龜丞相來迴踱步,麵色陰沉。他以前聽聞過在蜀中活躍的王巢,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巢的法力竟然如此高強,連少龍王敖羽都被他輕易給打敗。如今這麽個人物突破封印重新複出到這個世上,指不定又得掀起什麽血海腥風。


    他在書房中,支起筆墨,吩咐魚兵速速拿來白紙,在上麵寫下文字。此事非同小可,龜丞相決計要通知三海龍王。


    “去找元哨,元笛,元箏進來。”


    沒過多久,從外頭走進來三隻年輕的海龜。他們頭戴黑色紗巾,麵容看上去稚嫩無比。但是從龜殼上的花紋來看,也有幾百年的歲數了。龜丞相拿起桌上的白紙,分成三份,各自都卷成細細的一卷,然後全部用金色的紙張包好。這三封書信被分別塞入元哨,元笛,元箏的龜殼裏。這龜殼不是不同的龜殼,外麵竟然還有鑰匙孔,如果沒有特製的鑰匙將其打開,那麽外界人就算半道攔截,都拿不到裏麵的書信內容。


    “這三份書信十萬火急,重要性非同小可。你們切記不要把它搞砸了,聽明白沒?”龜丞相對三人說道。


    元哨、元笛、元箏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很少見到龜丞相如此認真。元哨不禁問道:“丞相,這裏頭是什麽內容。敖羽陛下如今身受重傷,是我們東海惹到什麽麻煩了嗎?”


    龜丞相迴答道:“不是你該了解的,就不要多問。你們隻需把信帶到即可,至於東海是不是惹到了麻煩,那還猶未可知。”元哨、元笛、元箏點點頭,各自離開了勤英宮,劃水離開。龜丞相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目光深沉。這三隻年青海龜辦事能力深得他心,現在隻需靜靜等待三海那邊的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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