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嶼總算是來到了墓室裏麵,雖說他會法術,但經曆了剛才那一幕,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怎麽說這也是一個漢代的古墓,不知道哪裏還藏著暗箭硫酸一類的機關。他現在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深恐又觸碰到什麽東西。


    他命令小鬼圍繞在他的身邊,這樣就算是有什麽東西,小鬼也能夠及時幫他化解。


    “你說,那李存善生前這麽厲害,現在會不會變成了一具僵屍。”杜嶼問地仙。


    地仙迴答:“那是你們人類的東西,我不清楚。”


    “哼。”杜嶼心裏冷哼一聲,“什麽叫我們人類。你不就是飛升了嗎,這麽快就開始和人脫節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杜嶼又被什麽東西給攔住了去路。在手電筒光的照耀下,黑暗中竟然顯現出一根紅繩。也不知道這紅繩是什麽材質,經曆了千年之久居然不爛,看著還是跟新的一般。


    杜嶼拿手電筒照了照,發現紅繩是係在兩個石獅子的中間。說是石獅,但是卻非常嬌小,就跟人的頭顱那般大。


    “放兩個這樣的東西在這裏,是想攔住誰?”杜嶼右指揮出真氣,輕易的便將紅繩斬斷。


    他跨過地上的紅繩,繼續往前探索。在杜嶼走遠後,先前的兩隻小石獅,居然眨了眨眼。沒有了紅繩的束縛,它倆從柱子上跳了下來,趁機跑出了洞穴。


    杜嶼有些心煩了,這個墓穴看樣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寬敞,甚至還有很多暗室和通道。他給五個小鬼下令,讓它們分散出去找出李存善的屍體在哪。


    赤鬼很快給他迴應,杜嶼大喜,忙快步前往赤鬼所在的地方。結果到那一看,他忍不住給了赤鬼一個巴掌。它的確找到了一具屍體,不過那根本不是李存善的屍體,而是幾具陪葬的童男童女。從穿著樣貌上來看,應該是之前在將軍府上服侍的傭人。赤鬼挨了一巴掌,嘴裏嘰裏咕嚕的抱怨,顯得很是委屈。它哪知道什麽屍體是李存善,什麽屍體不是李存善。在它看來,這些都算作是屍體。


    綠鬼那邊也有了動靜,杜嶼本沒有抱著希望,但是等他到了那裏,他欣喜的發現,綠鬼居然找對了。


    此處是一個大的嚇人的墓室,兩邊居然是兩個大坑,坑殺著許多穿戴盔甲的士兵。而那李存善,並沒有和他想象中一樣躺在棺槨裏,而是身著盔甲端坐在遠處的座台上。


    “這李存善果真是心狠手辣,臨死了都要拉這麽多士兵陪葬。難道他是想下到九幽還想指揮千軍萬馬嗎?”杜嶼忍不住說道。


    綠鬼在一旁小跳著,意思是找杜嶼要獎勵。杜嶼也不含糊,從口袋裏掏出幾塊花生糖,扔給了綠鬼。綠鬼拾到花生糖,很是滿足。


    杜嶼穿過兩個大坑之間窄窄的通道,來到了李存善的麵前。盔甲裏的肉身早已爛成了白骨,不過好在墓室裏密封,白骨被盔甲包裹著仍然能屹立不倒。而眼前的這副透著藍瑩瑩寶光的盔甲,就一定是那含有玄武之力的洞冥寶甲了。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騎跨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迴。”杜嶼悠悠歎道,“古來多少王侯將相,爭名奪利,喧主江山。到頭來不還是這爛骨頭一堆。”


    杜嶼伸手去取那副盔甲,就在指間觸碰到盔甲的那一刻,墓室裏居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唉……”


    “我靠!什麽情況。”杜嶼原本的神經就緊繃,現在更是嚇了一跳。“這聲音是哪來的,是你嗎?”他問地仙。


    “不是我。”


    “那是誰?李存善?”杜嶼有些害怕了,雖然他殺童無數,但至今不相信因果有報這一類的事情。


    “蹭蹭蹭。”


    李存善的身邊,瞬間冒出了數十道藍瑩瑩的身影。那是一個個身著古代盔甲的古代士兵!


    “來者何人?竟敢擾李將軍安寧,末將李存善麾下,蔣達是也!”


    那數十道昂首怒目,虎視眈眈的幽魂,竟然是一群操練有素的虎賁軍!


    原來這洞冥寶甲上含有的玄武之力,是這等的功效。


    杜嶼傻眼了,麵對著這一群飽經沙場,殺意凜然的鬼兵,他一時間舌幹口燥,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五隻小鬼雖然同為靈體,但是在這些鬼兵的殺氣麵前,也都抱團瑟縮在一起。


    場麵一下子陷入了肅靜,地仙的聲音從吊墜裏傳來。


    “蔣達你仔細看看,站在你麵前的是何人?”


    “嗯?”鬼兵為首的將領握著大刀,看著杜嶼的臉,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他就是你們李將軍的後人。”


    “李將軍的後人?”蔣達盯著杜嶼的臉,眉頭緊皺。千年塵封的歲月,讓他的思緒都有些恍惚。


    “憑證呢?你說他是李將軍的後人,憑證在哪裏。”蔣達也不含糊。


    地仙道:“如若不是李家的後人,李存善的墓穴又怎會放他進來。你不知道李將軍生前在墓穴設下了機關和封印,隻有李家後人才能打開嗎?”


    “對對,沒錯。”杜嶼連忙附和,“我也是秉承祖上留下來的口訓,才能進來的。我今天來是特意取這副洞冥寶甲。”


    “是這樣嗎?李將軍設下了封印?”千年的時間真的是太久了,久到蔣達都不確定李存善是否真的設下了封印。


    “先前是我們魯莽了。”蔣達抱拳抱歉道,“驚擾了李家後人,是我們的不對。”


    “既知如此,那就趕緊退下吧。”地仙道。


    “諾。”


    蔣達率領著眾虎賁軍,化作了點點熒光,融入了盔甲裏。


    杜嶼經曆了剛才那一幕,已然驚出一身冷汗。他晃了晃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座台上。


    “就這點場麵就把你嚇到了,你以後還怎麽飛升。”地仙道。


    “是我不好,剛才確實是被嚇到了。”杜嶼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雖說自己也經曆過不少的事情,但剛才麵對那一幫虎賁軍,自己著實被那逼人的殺氣壓的喘不過氣來。那可是來自飲血茹毛,枕戈寢甲的朝代。


    杜嶼在地上緩了好久,終於站起身,將盔甲從白骨堆裏取了出來。白骨沒有了盔甲的支撐,散落在地上一堆。


    “媽的,都是你這破玩意兒,害老子都快嚇出尿來。”他飛起一腳,將李存善的頭骨踢進了大坑裏,拿這個來發泄心中淤積的怒火。


    他剛說完這些話,連忙捂住口。他看了看手中的洞冥寶甲,深恐虎賁軍因為自己這些不敬的言語又有所動靜,不過好在這些虎賁軍看來是歇息了,並沒有理會外頭杜嶼所罵的這些話。


    這副盔甲也不知是何物打造,居然有些沉重。他讓五隻小鬼抬著這副盔甲,沿著原路,離開了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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