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並沒有迴卓家,而是去了新住處,在那裏,我已經請好了幫忙管理的下人。雖稱為下人,其實對他們也沒多大要求,隻要他們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第二天我沒有去店裏,反正我不在,胡水平也會替我管理好。


    獨自在新家待了一天後,實在太無聊了,我又到店裏去了。


    沒想到,卻在門口碰見剛從裏麵出來的徐氏。


    “娘?”幾個月的習慣,是我脫口而出。


    “小黎啊,怎麽不迴家,家裏昨晚出大事了。”徐氏道。


    “怎麽了,是卓然出事了嗎?”我說。


    “然兒好好的,就是昨晚,家裏來了好多老鼠,把屋裏的東西都咬壞了,房子都咬的到處是洞,沒法住了。”徐氏道。


    “不會吧,我迴去看看。”


    說著,我就在路上攔了一輛馬車,同徐氏一起迴到了卓家。


    下馬車後,第一眼我都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大門、窗子全不見了,隻地麵上留下一堆碎木屑。


    “這是捅了老鼠窩了?”


    “從沒發生這種事情過,昨晚真的好嚇人,到處是老鼠的叫聲和他們咬東西發出的聲音。就連睡覺的床都被啃壞了……”


    在徐氏喋喋不休的報失聲中,我們走進了屋裏,桌椅木櫃,隻要是能咬動的東西,幾乎全成了渣。


    卓然的房間裏,卓然正在地上一堆紙渣中拚著一副圖,就是他曾經畫的何鬱秀的畫像。


    看來他的書也沒幸免。


    “現在倒落得個幹淨了,走吧!”


    我在卓然身後說。


    卓然起身,從懷裏掏出個折疊起來的紙張轉身遞到我眼前。


    我接過,打開一看,頂上休書兩字最先入眼。不用再往下看也知道什麽意思了。


    “是什麽?”徐氏從我手中拿過。


    “就算我走,那棟房子也請收下,還有店鋪。凡事都有因果關係,那房子和店鋪就是個因果。”我說。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呀!”徐氏突然激動的將手上的休書撕了個稀爛。


    “娘,您先冷靜……”卓然對母親說。


    “你讓我怎麽冷靜,我的媳婦都要走了。”徐氏掉下淚來。


    我複雜的看著她,之前都說過要休了我,怎麽今天真休了她又準了,難道之前是卓然擅自做主的?


    我又看向卓然。


    “因是什麽?”卓然問。


    “說了你不會信的,但請你想想,如果不是有原因的,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說。


    “小黎,不要走,你來家裏半年了,娘舍不得你走。”徐氏抓著我的手道。


    我的心裏何嚐不是空空落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我自己都苦惱了,難道我又喜歡上了卓然?真要是這樣,自己成什麽了,見一個愛一個?


    最後覺得,或許是自己習慣了這裏吧,好不容易在離開蒼山後找到些事情打發時間,再離開,自己還能做點什麽?


    “小黎,你真要走啊?”


    徐氏滿眼是淚。


    “走吧,我帶你們去新家。”我說。


    “我不去。”卓然道。


    “不去凍死你。”我口不擇言。


    “走吧,然兒。”徐氏過來勸兒子。


    “她的錢來得不明不白,我不要去。”卓然道。


    “什麽?”徐氏看向我。


    “什麽不明不白,最初我在‘四海錢莊’遇到常彥瀟,對,是因為他我才借到錢的,就在前不久,我把錢還他了,然後才買的新房。你不要扭曲事實好嗎!”我說。


    “這不是沒什麽事嗎!”徐氏道。


    “娘,你不知道,‘四海錢莊’的常彥瀟就是半年前要娶秀秀的常公子。”卓然激動起來。


    “秀秀的事已經過去了,然兒啊,你為什麽就老揪著不放。小黎這半年來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你不能這麽沒良心啊!”徐氏道。


    “我……”


    “卓然,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沒怪你昨天的亂說話,你倒管起我的私事起來了。”我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你……”卓然退開幾步,漲紅著臉看著我。


    “那你又為什麽這麽在意?”這算是激將法嗎?


    “然兒啊,家裏不能住了,走吧!”徐氏道。


    “你是想娘陪你住在這種地方嗎?”我指著周圍道。


    “走吧!”卓然最後道。


    屋裏有用的,沒用都成了垃圾,我們也就什麽都不用帶了。迴來時的馬車早離開了,我們隻得步行去新居。


    到了街麵上,我們買了些衣物,在我要替卓然買些書時,卓然將我攔下了:“不必買了,該記的都已經記在腦中了。”


    我看著他腦袋,這得要多好的記性才能把四經五書全記下啊!


    懷抱大包小包,我帶著母子兩來到了新居。


    我敲了敲大門,門從裏麵被人打開,開門的是我雇的家丁。


    “姑娘好!”家丁打了聲招唿。


    “什麽姑娘,要叫少奶奶。”徐氏在身後道。


    “對不起,對不起!”家丁連忙道歉。


    “沒事,這是卓老夫人,這位就是我們杭州城今年鄉試的解元,卓公子。”我對家丁道。


    我把母子兩讓進屋裏,徐氏忙不喋打量起來,嘴裏不住讚道:“不錯,不錯,又大又寬敞,還這麽漂亮。”


    “後麵還有個後花園,哪裏才最好看。”我說,眼睛瞟到卓然,發現他半點也沒感興趣的意思。


    我叫來人,將我們買來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又帶著徐氏到處轉開了。卓然在客廳裏坐著,沒再跟來。


    除了丫頭家丁,我還請了個本地廚師,所以以後徐氏就可以完全過上“卓老夫人”的日子了。


    晚上,我和卓然的房間裏,我推開牆邊一道跟牆壁差不多顏色的門,走了進去。


    這是在裝修時,我要求工匠做的一個秘密隔間,為的是方便我不用再和卓然睡在一起。


    “以後我就睡這裏麵了。”我轉頭對卓然說,卻看到他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這邊。


    “你這個樣子太可愛了!”不知哪根筋不對了,我脫口說出這句話。


    “對不起,那天我氣糊塗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卓然說。


    “我不怪你,隻是想你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或許是無限的生命使自己變得寬容了吧,這一點太不像重生前的自己。


    “為什麽不把休書收下,這樣你就自由了。”卓然又道。


    “收不收下都一樣。”


    “你喜歡常彥瀟?”卓然問。


    “誰跟你說的?”


    “常彥瀟喜歡你。”


    “他跟你說的。”


    “從他對你的眼神中看出來的。”


    “睡覺吧,晚安!”我不想再聊下去了,說完晚安睡我的去了。


    還是新買的床睡著舒服……


    迷糊中,耳中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半夢半醒間,突然想起卓然原來的家遭鼠患的事情來,猛然間就醒了。


    果然不是做夢,那些聲音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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