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對嚐試恢複原劇情的事情有些念念不忘,坐下後立刻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邊的人,沒想到被人避開了,轉頭擰著眉看她:“作甚。”


    霍桑沒得手,也隻是小小的撇了下嘴,就低頭借著喝茶的動作湊到了傅清的耳邊。


    “她不高興了,你快去哄她。”


    “什麽。”


    “蘇星蝶呀。”


    傅清本就是忍著沒有讓她閉嘴,這會兒聽了她的話,麵無表情地迴給了她一個看神精病的眼神。


    與他何幹?


    霍桑急了,那可是你未來老婆啊,你不知道你未來的追妻火葬場有多慘麽!


    然而任她怎麽說,這人就是無動於衷,甚至想要轉身離席,霍桑隻好作罷。


    看來還得從自己身上把根源切除才行。


    首先,這可能就得先恢複女兒身了。


    霍桑低聲問078:變身丸還有多久的時效啊。


    078號含糊道:【這……嗯……宿主若是想解除變身丸的功效,隻需要心念一動就行。】


    並沒有發現078號的迴答與她的問題其實完全不匹配,霍桑點了點頭,抬眼望向遠處的綠衣少女。


    等這宴席過後,找機會同她解釋清楚吧。


    不然夾在兩位大佬中間吹冷氣,霍桑覺得自己這塊肉夾饃命不久矣。


    不過說來……係統好像也蠻久沒發布新任務了呢,這是突然從良了嗎?


    洗塵宴正式開始了,霍桑便也無暇再多想,扭過頭去看表演。


    高台上的舞劍,術法,臨時擂台等各種節目令她目不暇接,她本身就是挺愛熱鬧的人,當下很快融入當中,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若是以修仙界辟穀以後的清淡口味來說的話,玄天門的食物當真不差,畢竟都是灌注了靈力的作物,味道更加鮮美,尤其是那桂花釀,也不知是如何釀製出來的,喝起來沒有那種辣喉嚨的酒精味,反而帶著淡淡的清香,甜美可口。


    霍桑很是喜歡,差不多一個人把一桌的桂花釀都喝了大半,還不覺醉,隻伏在桌上,一手支著頭,笑眯眯地看台上此刻的控器對決。


    *


    控器在玄天門中屬於天機一支的拿手好戲,以靈禦器,就如劍修以神識禦劍一樣,但更為考驗對於靈力的操控,有些器修甚至以血肉為鼎滋養自己的靈器,人器一體,若是器物損壞,主人本身也遭重擊。


    但同樣的,一位小成的器修已經能夠稱得上震動一方。


    霍桑有些茫然地看著台上想。


    若是她沒有身負係統和任務,若是她生來便在這個世界中,也許她也會選擇自己的道,不受任何束縛,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興許是喝了些酒,她的思緒漸漸開始飄忽,抬手拿著杯子正要再一飲而盡,卻發現酒已經喝光了,下意識扯扯旁邊人的袖子:“酒。”


    傅清瞥她一眼:“沒了。”


    這桂花釀他方才聞了聞,跟早年傅家那位老管家喜歡釀的有八成相似,才入口隻覺得跟酒釀似的清清甜甜,實際上後勁足得很,尋常人多喝幾杯也要醉倒。


    更別提,這人似乎,酒量並不太好。


    “你別亂講,肯定還有。”


    霍桑不滿地拍了下桌子,引得周圍幾個弟子都看過來。


    傅清懶得與她爭辯,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霍桑哼笑一聲:“你在懷疑我的酒量?”


    她可是當年畢業聚餐上喝倒了一片男同學的人,一個人就能幹一打,這狗男人是什麽眼神,竟然敢質疑她?


    霍桑挽了挽袖子,剛想放狠話,忽然喉間一陣惡心感傳來,她下意識捂住嘴,忍不住皺著眉頭幹嘔了一下,雖然聲音不大,但身邊的人還是聽得清晰。


    她正惡心著,旁邊的人卻唰的一下站起來了。


    霍桑疑惑地抬起頭,就見傅清站在她麵前,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她,那神情好似她要是吐在了他身上,他就要當眾抽出鐵劍來砍了她的狗頭。


    霍桑眨眨眼,有點想笑,卻被那股惡心給壓了下去,於是就這麽無辜地瞪著眼睛看他。


    她早就看他那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不順眼了,跟個冰山怪似的,這樣的表情才好玩嘛。


    年輕公子停頓幾秒,忽然身體往前傾倒,順手抓住了黑衣少年的衣角,然後又發出了一聲作嘔聲。


    “蘇恆!”


    傅清隻覺得太陽穴直跳,他冷著臉將人拽著領子一把拎起來,這才看見對方臉上幹幹淨淨,一點吐的痕跡都沒有,嘴角還帶著一抹來不及收迴去的幸災樂禍。


    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家夥丟出去。


    “等等,你放開我。”


    “做夢。”


    他若再允他胡作非為才是傻了。


    霍桑急得拍他:“不是,我說真的,放開。”


    然而傅清隻是拿看蠢貨的眼神看她。


    ……算了。


    霍桑拍了半天掙紮不動,隻好停下,抿著嘴唇,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


    傅清剛要說你迴去吧,就見對方忽然埋下頭,然後發出了一通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


    同桌的師兄師弟、隔壁桌的太行長老、對麵的蘇星蝶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隻見黑衣少年麵如寒霜,身前的紅衣公子正抓著他的衣袖,而他的腳下,則是一灘酒水……


    霍桑隻看了一眼就嫌棄地別過頭去。


    同桌師弟:你是嫌棄個什麽勁啊!


    傅清是什麽心情大概無人知曉,隻看到那位蘇恆公子喜氣洋洋地握住他的手,使勁上下搖了幾下,然後很真誠地開口:“多謝道友慷慨解衣!”


    太行長老:……


    他趁著那黑衣少年身上的殺意快要爆發之前,站起來搶先向上座的內門長老行了個禮。


    “外門弟子蘇恆身體不適,可否讓他迴去先行歇息?”


    洗塵宴上規矩並不嚴苛,當下就允了他讓霍桑離席的請求。


    大家都覺得,這位外門弟子實在是醉的離譜了。


    因為他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還在問:“啊?怎麽走?電梯怎麽走呢?服務員?”


    眾人皆露出不忍直視的神情。


    而傅清在原地站了許久,強忍著不適,向太行長老也告了個假迴去換衣衫,太行長老看著他冷得幾乎要結出冰碴兒的表情,險些都要以為他要去刺殺霍桑。


    雖然他有那麽一瞬間確實動過這個念頭。


    他所有不喜的事,所有沒有遇到過的事,全被那人做遍了,不僅做了,還做的教人沒法發怒。


    傅清離席時,餘光卻忽然瞥見對麵。


    蘇星蝶的座位……


    空了。


    他的腳步一頓,但很快便加快步伐向外走去。


    也罷,與他無關。


    *


    霍桑一開始是沒有察覺到身後跟了人的。


    直到對方低低地喊了一聲“阿恆哥哥”。


    她才訝然迴身。


    麵目嬌美的少女依舊是一身碧綠,隻不過換成了件齊胸長裙,手中握了團扇,更顯得嬌俏可人。


    便是這樣一位美人,此刻卻雙目微紅地盯著她,好似下一刻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阿恆哥哥,你是不是躲……”


    “不是。”


    霍桑搶先一步打斷她的話。


    她見到蘇星蝶,腦子倒是清醒了兩分,但思緒卻因為對方對自己的感情而更加混亂起來。


    “丫頭你聽我說。”


    霍桑扶著額,竭力用自己尚且順暢的思路組織語言,“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是當真拿你當親友相待的,你不必多想。”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照平時078號早跳出來嘲諷她是渣男了,今天怎麽沒聲兒了?


    難道喝個酒,還能把係統喝死機?


    然而蘇星蝶顯然是上了頭,壓根沒有仔細聽她的話,隻聽到“當親友相待”,臉色頓時就白了。


    “所以你……當真是故意避著我的嗎?”


    霍桑顯然也缺乏安撫小姑娘的經驗,聽她這麽一說就知道她是想岔了,頓時頭更疼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就看見蘇星蝶居然上前了幾步,似乎怯怯地想伸手抱她。


    她下意識就往後退,卻不想退了兩步,第三步卻是一腳踩了個空。


    下一秒她便被冰涼的池水包裹住,酸澀瞬間灌滿鼻腔,霍桑下意識張嘴,結果卻是更多的水倒灌進去,引得她不斷咳嗽起來,但沉重感卻越來越重。


    她不會要死在這裏吧,淹死?那也太憋屈了。


    隱約間,她聽到蘇星蝶在喊她,還有……


    好像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


    傅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過去。


    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那人落水的一瞬間跟著跳下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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