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晏魔頭的話, 這種事好像就變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王蛇教是當年第一大魔教, 那個堪輿術士若是活著,投靠第一大魔頭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這麽說來,幾年前晏魔頭渡劫失敗, 是玄虛真人帶頭追殺的他,這是不是他的報複啊?”


    眾人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玉衍:“???”


    什麽玩意就晏行丘了?晏行丘明明在她儲物空間裏好好躺著。


    “這個可惡的晏行丘,真是陰魂不散!”玄虛真人低頭看了一眼傳訊牌,洞府寶庫裏的東西一個都沒保下來,他眼前一陣發黑,氣得把《易脈秘陣圖》連翻好幾頁。


    如今仙雲峰已經炸了,再去糾結也無濟於事,問題是可能還有下一個地方會遭殃,無論是聖木青山宗還是另外九大宗門,任何一個宗沒了,對於正道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當下的正事是找到此陣的解法。


    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尤其是九大宗門,雖然玄虛真人洞府被炸了這件事讓他們有些暗爽,但如果自家宗門被炸,那可就不好笑了。


    玄虛真人一晃看完前麵的內容,翻到關鍵部分,詳細的陣圖幾乎都被毒液之類的東西侵蝕了,看不清陣法,書上也沒寫此陣如何破——那是當然了,對方設計此陣的目的就是毀正道,怎麽可能把破陣之法寫下來?


    十大宗門的長老相視無言,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無措和慌張。


    這下咋整?


    瀟韻美目一轉,連忙道:“之前不是抓了個王蛇教教主嗎!把他帶來問問!”


    其他人如夢初醒。


    對啊,這事最開始是王蛇教搞的,他們教主應該知道些什麽!


    竹逸明趕緊拿出了一個玉葫蘆,拔出塞子,往地上一倒,半死不活的飛白就這麽被葫蘆吐到了地上。


    這麽多大佬在,竹逸明也不怕他跑了。


    他把飛白提起來搖了搖,“醒醒,別裝死。”


    飛白半睜開了眼睛,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嗯……怎麽才這麽會就把本尊放出來了?”


    他故作驚訝道:“你們不會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求於本尊吧?”


    玄虛等人臉上立刻不好看了,一持棍老僧對著飛白膝彎打去。


    飛白一吃痛,膝蓋順勢就磕到了滿地碎石上。


    疼倒不是什麽事,但飛白不願跪這些正道,他往後一坐,改成盤腿的姿勢,臉上掛著假笑道:“正好本尊累了,你們要不也坐?”他看那老僧一眼:“你也幫他們坐坐?”


    老僧不理他,竹逸明則怒道:“油嘴滑舌,起來!”


    飛白像根麵條一樣,軟趴趴地坐在地上,竹逸明提了他兩次,他兩次都坐了迴去。


    “你跟條喪家之犬計較什麽?”


    玄虛一擺手,竹逸明這才消停了。


    飛白聳聳肩,這些正道的話他向來當放屁的。


    玄虛真人看他不痛不癢的樣子,心裏又是一堵,他沉聲道:“王蛇教教主。”


    飛白吊兒郎當地應了個嗯。


    玄虛真人忽然斥道:“你們王蛇教千年前翻下滔天罪孽,妄圖壞五州九脈,亂天下蒼生,金仙罰你們禁閉千年,還不知悔改嗎!”


    飛白一聽,便知道他們知曉《易脈秘陣圖》的事了。


    聽了玄虛中氣十足的一頓指責,飛白隻覺得好笑,他打了個哈欠,問:“悔改什麽?”


    玄虛真人撚著胡子,像是在考慮些什麽。


    片刻後,他語氣放得柔和了些,“你若是想悔改,我們也可以給你次機會,此陣出自你們王蛇教,你若將解陣之法交出,念在你知錯能改,我們說不定還放你一條生路。”


    飛白愣了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竹逸明按住他,“笑什麽!”


    飛白猛喘兩口氣,好笑地看著玄虛:“你不會覺得自己很仁慈吧?放我一條生路?還說不定?哈哈哈笑死我了。”


    飛白笑完後又坐直了,他掃過在場人的表情,瞳孔縮了縮,“哦!我懂了。”


    他看透了這群虛偽的道修:“是不是易脈陣生效了?所以你們才把我放出來的吧?”


    被他一語言中,玄虛等人黑了臉,恐嚇道:“這是給你機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啊?我好怕……”飛白恐懼地縮成一團,然後又嬉皮笑臉道:“我這個反應您可滿意?”


    “找死!”玄虛抬起手掌,飛白不急不緩道:“本尊又沒說不告訴你們。”


    “……”玄虛硬生生地憋住了怒氣,手掌懸停在空中,卻沒有立刻放下。


    他俯視飛白,“還不快說。”


    飛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啊……可我怕說出來您要氣得打死我。”


    玄虛真人假惺惺地誆道:“你隻要說,我便不殺你。”


    飛白知道他在騙自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旁邊的竹逸明道:“咳,渴了。”


    竹逸明看了看玄虛,在後者的示意下拿出了水袋,灌了飛白一口水。


    飛白喝完後又說餓,竹逸明不耐煩道:“說完後我立刻帶你去用飯。”


    “那算了。”飛白撇撇嘴,對自己施了個除塵訣,然後才輕鬆道:“告訴你們吧——”


    玄虛等人立刻細聽。


    “易脈迷陣——無法可解!”飛白把他們由喜到怒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控製不住地嘴角上揚。


    “這易脈迷陣,本來就是以龍脈為陣眼,龍脈在,秘陣在,龍脈無,秘陣無!不信的話,你們迴去找吧!”


    飛白說完這個消息,最後笑了一下。


    他深知自己命運的結局,但如果要死,飛白不想死在自己最討厭的道修手裏。


    千麵門和廣陽穀的人察覺不對,立刻上前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飛白頭一垂,腦袋往地上一栽,嘴巴裏吐出的全是黑血。


    “這……不能讓他死!”


    千麵門和廣陽穀的人上前想把飛白的命扯迴來,但王蛇教的人本就是用毒的好手,飛白要死,不會給人救他的機會。


    二人試了兩試後,無奈地搖搖頭。


    被擋在外麵的弟子還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隻感覺絕望和焦慮籠罩在上空,讓人壓抑得不行。


    玄虛這時站出來鼓舞人心:“諸位莫慌,魔修的話信不得,這廝定是故意製造混亂,我等再迴宗鑽研,定能找到破陣之法。”


    眾人雖然心裏沒底,表麵上還是應和起了玄虛。


    “是啊是啊。”


    “邪不勝正,妖言惑眾的話不必當真。”


    說著說著,大家自己都信了。


    這時忽然有一人道:“還找啊?直接按他說的做,陣不就破了嗎?”


    “?”


    眾人循聲看過去,說話的正是他們前頭說要定罪的那個女修。


    玉衍無比輕鬆道:“龍脈是陣眼對吧?那你們將龍脈移走,之後再放迴來唄。”


    玄虛真人:“?”


    “移走?怎麽移?”


    玉衍:“用儲物器裝走?”


    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呢,玄虛冷笑一聲:“嗬,無知鼠輩。”


    玉衍:“?”


    “龍脈本為一體,哪處斷了,對龍脈來說,就是整個毀了。”


    “噢。”玉衍緊接著又說:“那你們就把整個龍脈移走唄。”


    “?”大夥愣了愣,然後都笑了。


    “……胡言亂語。”玄虛覺得心累,自家弟子就是被這麽個異想天開的人打敗了嗎?“哼,說得輕巧,你知道龍脈是多大一塊地方嗎?整個移走?然後放迴來?誰做得到啊?”


    第69章 修吧   喵喵


    “我能啊。”


    玉衍嘿嘿笑了笑, 很是自信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眾人一聽,笑得更大聲了。


    玉衍:“?”


    竹逸明:“你真是一張紙畫個鼻子——好大的臉啊。”


    玄虛真人一臉受夠了的表情,“別跟她廢話了, 各宗趕快領了東西迴去。”


    說罷,押著玉衍的人從她腰上把儲物袋摘了下來,然後瞅著玉衍上下看了看,又把她妖獸袋拿去了。


    “長老, 好奇怪,這人身上就一個儲物袋, 再沒有別的儲物器了。”


    按理說那麽多弟子的東西,少說也要上百個儲物器才裝得下吧。


    “?”玄虛把兩個袋子接過來,吩咐道:“再去找。”


    玉衍主動伸出十指, 又原地跳了兩下,“真沒了啊。”


    而對麵的玄虛打開儲物袋後,把袋子往地上一摔,指著玉衍怒道:“再找!看她把東西藏哪兒去了!”


    瀟韻一勾手, 被玄虛扔到地上的袋子便飛到了她手中。


    她不知道玄虛為何如此生氣,打開袋子一看,瀟韻也驚訝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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