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色:“……”


    好黑!


    莫一色歎氣:“拿錢買命罷了,一千就一千,前提是你能——”


    “解開”二字還未說出來,莫一色突然感覺手腳一輕,禁錮自己的鐵鏈眨眼間就沒了。


    “???”


    莫一色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把手腕湊到眼前反複確認。


    真的沒了?


    他震驚地看向風輕雲淡的玉衍。


    說好的弄開這個不容易呢?


    玉衍沒空理他,她運氣一口氣,緩過勁來後,她拉起剩下的一端鐵鏈,再次用神識包裹下一截鐵鏈。


    一截鐵鏈在莫一色的眼前消失了。


    “這……”莫一色瞠目結舌:“這是怎麽做到的?”


    玉衍熟練地指指腰上別著的儲物袋:“收起來了。”


    “還可以這樣?”莫一色難以置信道:“可是這活鐵上施了壓製修為的禁製,儲物器不可能收得了啊。”


    “……”玉衍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她胡謅道:“我用了秘法。”


    “原來如此,我還從來沒挺說過此種秘法……”莫一色目光灼灼,玉衍瞥他一眼,信口道:“我師父的不傳之秘。”


    “這樣啊。”莫一色訕笑,不再追問,好奇地看玉衍一點點把構成地牢的活鐵收走,連深處險境的事也拋在了腦後。


    看玉衍薅走地牢最後一塊活鐵後,莫一色還在感歎神奇。


    “別神奇了,該走了。”玉衍看著地牢出口向上的樓道,正路上方大概就是玉露金盞的大廳,走這裏不太安全。


    她又在地牢側方開出一條道路:“走這邊。”


    兩人一貓進了地道,玉衍把開出的洞口一封,帶他們離開了玉露金盞樓的範圍。


    ……


    一個月沒見過太陽,爬到地麵上的莫一色神情恍惚,被玉衍帶到了一處巷子。


    巷子入口的小茶棚,正是玉衍和映紅商量好的匯合點。


    “你終於來了,龜龜!這就是他們的十美嗎?嘖嘖嘖,果然名不虛傳。”看到莫一色的容貌,映紅嘖嘖稱讚,再看他穿的模樣,“謔,這一身,是什麽特殊的角色扮演嗎?”


    玉衍:“?”


    林青秋:“???”


    你們修真界玩的也挺開謔?


    聽到映紅把自己跟士子力他們混為一談,莫一色的臉頓時黑了好幾個度。


    “不是十美,這是我們救迴來的……什麽來著?”玉衍看向林青秋,後者答道:“被拐賣青少年。”


    映紅滿臉茫然,“我不在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和拐賣扯上關係了?”


    幾人坐在沒人的角落,玉衍簡單地把她們在十美窗前聽到的內容複述一遍,聽到他們把莫一色囚禁在地下時,映紅看向莫一色的眼神有多了一絲憐愛。


    “這樣糟蹋人。”映紅看他袖口間若隱若現的傷痕,掏出傷藥來給他抹上,憤憤道:“沒想到玉露金盞背地裏竟然幹著這種逼良為娼的事。”


    映紅平時大大咧咧的,待人是真的熱情。


    莫一色先前對映紅的一絲不滿,在她真誠的關心下漸漸消散了。


    映紅給他上完藥,莫一色輕聲道謝。


    “對了,你修為也築基了,怎麽會被關起來的啊?”映紅問道。


    莫一色頂著張滿是少年稚氣的臉,惆悵地歎了一聲:“都是江湖套路深……”


    第20章 都是壞家夥   喵喵喵喵喵


    玉露金盞樓內。


    歐家三公子歐千文聽說鶯語想他了,忙不迭地到了玉露金盞樓,直奔鶯語的房間。


    他跟鶯語是老相好了,侍女、龜公們見怪不怪,也不攔著。


    歐千文暢通無阻地到了鶯語的臥房內,他連聲唿喚了好幾句“寶貝”,都不見鶯語出來迎他。


    “人呢?”歐千文納悶地在房裏轉來轉去,最後在鶯語的梳妝台上找到了她的一封香書。


    書信上寫的是一首小詩,歐千文讀了兩三遍,才發現這是一首藏頭詩。


    “樓內尋我?”歐千文邪佞地笑了笑,“小騷貨,跟我玩捉迷藏呢?”


    鶯語打扮成侍女模樣,待歐千文從她房內出來後,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後麵,看他悶頭在樓裏尋找她的樣子。


    歐千文到底不如鶯語對玉露金盞樓裏熟悉,鶯語要真想讓他找不著,歐千文就算在這裏找上一整天也不管用。


    所以等到歐千文胃口被吊到最足的時候,她適當暴露自己的位置,再佯裝被抓到了的模樣,嬌氣地哼哼兩聲,大大滿足了歐千文的虛榮欲。


    “你可真會玩,讓我苦找。”歐千文抱住鶯語,也懶得去樓上了,他隨便推開一扇門,住在裏麵的男子被嚇了一跳。


    “鶯語姐姐,你們這是……”男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鶯語在歐千文看不到的地方冷冰冰地橫了那男人一眼,示意他識相點,趕緊出去。


    男子這下明白了,趕緊從床上攬走自個的私人物件,貓著腰,快步跑了出去,還不忘給鶯語和歐千文關上門。


    “你們士先生,挑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啊。”那男子出去的時候,歐千文還多看了他兩眼,“對了,聽說士先生上個月弄來了一個很不錯的新人?怎麽一直沒見著呢?”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吃著嘴裏的,想著鍋裏的。


    鶯語心中不滿地罵了歐千文幾句,臉上卻楚楚可憐,引著歐千文躺到了床上:“公子怎麽老想著其他人,多看看鶯語……”


    除了有一副好容貌,鶯語聲音宛如如鶯啼,好聽得很。


    一聲嬌嗔,歐千文骨頭都酥了,他兩手掐著鶯語的腰躺倒下去,讓鶯語坐到了自己身上。


    床帳之內氣氛正好,鶯語佯裝嬌羞,從袖子裏掏出一顆霹靂果一般的外表凹凸不平的紅珠子。


    歐千文愣住,隨即雙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喘氣聲都粗魯了許多。


    不一會兒,床帳劇烈地晃了起來。


    隻不過還沒晃多久,四隻床腳下的地磚緩緩凹陷了下去。


    床內的兩人渾然不知,還搖得起勁。


    很快,地磚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鶯語失聲驚叫,接著是歐千文的慘叫聲響起。


    士子力住的地方就在玉露金盞樓後,聽到動靜他連忙趕來,看到地上凹陷下去的大洞,他愣了半晌,仔細觀察這房間的位置,士子力瞳孔猛縮。


    侍女和龜公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家先生奪門而出,他們要跟上,還被士子力吼退開來。


    “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另外,找人守住這屋子的門口,不許人進出。”


    士子力撂下吩咐,獨自進了存放酒壇的庫房。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角落的酒壇前,掀開紅布頭,裏麵空蕩蕩的,一滴酒都沒有。


    士子力把手伸進去,掰動拉杆,酒壇側麵的牆體緩緩挪動,一條黑黢黢的洞口出現在士子力視線內。


    往日安靜的洞穴裏此刻煙塵四起,其中還伴隨著歐千文有氣無力的呻吟聲。


    士子力眉頭緊皺,掩住口鼻慢慢走進了洞中。


    下樓時他還盡力穩著自己矜貴的模樣,等看到原本該在地底的牢籠變成了一地廢墟後,士子力繃不住了。


    “地牢呢?人呢!”士子力目眥欲裂,失態地去扒拉地上的石磚。


    “士、士先生,士子力!”歐千文臉色蒼白地撥開床帳,死狗一般張著嘴巴,額頭上的汗水接連滴落在窗沿和地上。


    士子力沒空理他,還是鶯語捂著不整的衣衫跑到他麵前求救時,士子力才分神看了歐千文一眼。


    “士先生,您快快、快看一下歐公子。”


    鶯語臉色比歐千文還白,她哆哆嗦嗦的,聲音裏極具恐慌。


    士子力向床上望去,這才發現歐千文已經疼到昏迷。


    此時他還保持著捂襠的動作,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


    “都是士子力套路深。”莫一色跟玉衍等人坐在茶棚的小角落,訴說自己上當受騙的過程。


    “我從廣域城來,出門是為了曆練,結果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到了萬象城……”


    映紅聯想到兩地的距離,無語道:“那你迷失得有點遠啊。”


    “咳。”莫一色不好意思地承認了,接著說:“到了萬象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心想在陌生城市體驗一下風俗人情也不錯,誤打誤撞進了玉露金盞,那地方看著高檔,沒想到是個風月場所。”


    “當時士子力熱情地接待了我,剛開始確實是正常吃飯,吃著吃著,他把我的底都套走了,然後一個抱著琴的女人坐到了台上彈琴。”


    “她彈得挺好聽的,我隨口問了一嘴,士子力偷笑著讓人拿了紙筆給我,說是他們那兒的姑娘不隨意出麵,我若是能寫下一首打動姑娘的詩詞,她就會為我撫琴一首。”


    聽到這裏,玉衍狐疑地“嗯?”了一聲,“怪了,怎麽也讓你寫詩?”


    莫一色疑惑:“也?”


    “嗯。”玉衍指指自己:“他也說讓我寫詩,不過我跑了。”


    聽她這麽說,莫一色肅然起敬,“還好你沒寫!這是他們的消費陷阱!”


    莫一色又苦惱道:“你是怎麽發現的?哎,要是我當時有你一半機靈,也不至於被他們坑害。”


    玉衍高深莫測地說:“聽我的,凡是想讓你寫東西的人,都是壞家夥。”


    莫一色:“?”


    不明白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莫一色繼續說:“我當時糊裏糊塗就寫了,寫得不好,但士子力告訴我姑娘看了很滿意。”


    “於是……”莫一色兩頰緋紅,“我被帶到了一間屋子,本以為是聽琴,然後……然後我就因為付不起錢,被士子力扣押,後來被套上了活鐵鎖鏈,我不願答應他們,那個鶯語就百般折磨我……”


    莫一色說完,看向另外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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