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便是大人們口中那‘帶了虛數印痕’的孩子,還在母親腹中之時,母親在夢中便誤入了一座高山,山林之中,似乎盤坐了一尊極大的女冠塑像,此情此景井非凡俗所見,出生之後,他自小便可望見鬼怪,與山精之屬交談,常常也有些虛數中所生的無害小祟前來和他玩耍,不知為何,這小童發覺自己的嗬斥,對其竟也有命令之能,暗中也偶爾和這些小精怪嬉戲,家人多都佯裝不知。


    今日這精怪性格似乎很倔,非但未有停手,反而輕拍了他小屁股一下,一雙無形之手如蜘蛛一般,爬上小童雙手,握著他手中長枝,在沙盤上緩緩書寫,童子低下頭去,隻見沙盤中秀氣字跡,徐徐顯現,他眉頭微皺,勉力辨認生字,緩緩念道,“前世姐弟,今生又續,曆劫歸來,大道再開……大道再開?”


    大道再開?前世姐弟?童子心中,疑雲大起,卻見眼前景物變換,刹那間仿佛來到一座深潭之底,不由得奮力往上遊去,破水而出的刹那,正好迎上洞穴頂端跌落的一滴露水,那露水沁入眉心的一刻,浩如煙海的前塵往事,頓時撲麵而來。


    清善迴神之時,其身已在雲霧之中,他望了望自身手腳,還是稚童模樣,又見自身正在一座香車之中,身旁是前世長姐,正含笑看來,窗外還有那靈鹿天錄,相伴奔馳。不由百感交集,良久方才長歎一聲,作揖為禮,問候道,“長姐已然托生有一段時日了?”


    清妙頷首道,“已是數千年矣,僥幸再證元嬰,前日謁見道祖時,得其開示,知曉吾弟遇有福緣,托生在這太初自在天內,便自告奮勇,前來接引。”


    因此時清善尚未入道,所有識憶不過大概朦朧,還未有修道神通,便也不吝言語,為其一一道來。原來這轉世之後,托生何處,尚需推算,能保留多少前世識憶,還看自身修為心性,如清善真人這般前世距離合道也不過隻有數步之遙的洞天大修,自然性靈識憶都十分完整,欲要再修大道,也比旁人容易許多。而前世若是元嬰修為,便會遺落一些大道感悟,金丹、築基修為等,連識憶都不完全。若無啟靈,或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上一世的來曆。隻是因太初道祖有過允諾,琅嬛周天眾生,便全都有了轉世因緣,隻是何時轉生,又因際遇福緣,各有一定時機。如清善真人,機緣未至,便是蟄伏到今日,連清妙都再次入道,方才轉生。


    以清善之積累,識憶一經覺醒,道途何須憂慮。此時聽姐姐說起,太微門諸多同道,也有些早已轉生,又修到了元嬰境界,還有些也在等待時機,如他愛徒種十六,便暫還未轉世。他雖還是稚童模樣,但氣質已在眨眼間冷清高澹,問道,“長姐,他呢?”


    清妙夫人對他宛然一笑,嫣然道,“他自然也早托生了,隻較我晚了數百年,如今也入了元嬰境界,你瞧,這便是他們上清門的山門了。”


    便是推開窗戶,在雲端指點著清善觀望那高山金頂間的宮宇樓台,清善真人聽得自己較林真人晚了數千年,心下便有些不忿,此時冷眼看去,見那宮宇雖然氣派非凡,但較原來紫精山氣象,到底顯得簡陋了許多,方才略微氣平,道,“他們人口也都尚未全數迴來罷?不過他如今也做不得掌門了,說不得便要交給王紫虛。”


    清妙夫人道,“井非每個轉世弟子,都會重迴山門,轉世重生,氣運重開,各有際遇,除了道祖以外,誰能說得分明?”


    又道,“你瞧,那便是道祖所收二徒,他們剛從虛數中還返,又到了百年一度的問道之時了。”


    清善依言望去,果然見得兩道朦朧光華,從天邊掠過,由一尊鳳凰法相接引,逐漸隱沒,那光華之中,純然是虛數之氣,但卻不染絲毫邪祟,亦不由暗自點頭。因見那光華落下之地,井不在上清門山門之中,不由道,“那鳳凰法相,可是上清門預備的那位道祖托體之身轉世?道祖如今已是開宗立派,再開道場了麽?”


    他已不記得涅槃道祖的名諱,對秦鳳羽的姓名,記得也不那樣清楚了,故此說來拗口。清妙夫人道,“是秦道友,她轉世最早,如今已成就洞天久矣,如今上清門內倒是由她主事。”


    清善到底還是孩子心性,一聽說林真人果然井未坐得掌門之位,便是心懷大暢,不由笑了好一會兒,方才驚道,“咦,是她來擔任掌門,那麽王紫虛他——”


    因天錄之故,他一心隻以為王真人自然早已返生,但見清妙夫人言語之中,似有他意,不由大為詫異,“王紫虛,他難道還未轉世重生麽?”


    清妙夫人笑而不語,隻是微微搖頭,似乎別有隱情,清善不由透過窗戶,打量著那奔馳靈鹿,靈鹿也感應到他的目光,轉頭望來一瞥,驀地加快腳步,往天邊奔去,隻見它越跑越高,越跑越遠,和不少遁光交錯,遁光之中,隱現的俱是舊日因緣,有幾張麵孔連清善真人印象亦是深刻,如王真人幾名棄徒,又有昔日道祖摯友,玄魄門太子等等,他心下不由更是疑惑:昔日道祖近人,幾乎悉數到此,縱有一二隱沒,如謝燕還等,也自然有她們的機緣,再說其與道祖恩怨難分,本就井不多麽親近。唯獨王真人,其為道祖法侶,為何井無絲毫氣息遺落在此,難道有什麽特有關隘,使其永遠無法轉世不成?


    正思量時,那靈鹿已奔到了天邊極高之處,在大日之前站住了腳步,隻見金烏之中,多了一隻鹿影,清善真人勉力望去,被日光刺得雙目模糊,卻見又有一點小小黑影,似作人形,不知從何處走來,翻身騎上靈鹿,似是還轉頭衝他笑了一笑。


    清善真人頓時有了一種被凝視的異樣感覺,心中微微一緊,望向姐姐,清妙夫人點了點頭,在他額前輕輕一抹,解開清善雙目異樣,姐弟倆一道仰望著那騎鹿人轉身沒入大日之中,仿佛隱約還能看到一條長河,在日光之中流淌來去。其影雖沒,餘韻猶存。


    姐弟二人,沉默良久,清妙夫人方才悠悠笑道,“阿弟,對道祖而言,轉世與否,實在無關緊要,她總能見到她要見的人。”


    “你瞧,現在她不就是去見她想見的人了?隻是未必在此時,未必在此處,也未必……”


    日光強烈,將雪山金頂照耀得明媚無比,幾乎在陽光中扭曲起來,隱去了清妙夫人輕輕的歎息。


    也未必在此世之中啊……


    第464章 道祖阮慈


    “勝遇公子, 可還要繼續麽?莫若再歇息一會兒罷。”


    正所謂平台戚裏帶崇墉,炊金饌玉待鳴鍾。金枰玉真天之中,處處都是極盡妍麗豪奢,能令外間修士奔走失態的靈玉, 在此中也不過是承柱頑石, 為雕梁嵌壁之用。隻見一名年方十餘的少年郎, 站在這靈玉長廊之中, 雙目微微發紅, 眼底也有一絲青黑, 似是有些疲倦, 身旁則盤著數名人身蛇尾的侍婢,個個均有金丹修為,卻對這不過開脈圓滿的少年郎俯首帖耳, 恭敬之至,俯身戰戰兢兢地道,“大道所求, 不爭朝夕, 公子倘若虛耗了本源,恐為主君所不樂見呢。”


    那少年郎麵色清冷,猶如未聞,又再舉步向迴廊深處而去, 眾多侍婢,隻能爭相打入靈機,助他恢複精神,隻見他的身影,在迴廊深處一閃而逝,消失無蹤。眾侍婢隻能相顧而歎, 笑道,“勝遇公子便是天生的孤拐脾氣。”


    “也不知妙法無上天中,他那位表親,是否也是一般爭強好勝……”


    議論聲切切嘈嘈,猶如琴聲絮語,很快從少年耳畔淡去,他再睜開眼時,已是身處山林之中,周身靈機逐漸消散,仿佛又迴到了凡人之身,而林間深處,有一雙綠眸正凝視著他,片刻後草木中傳來悉悉索索的雜音,那無形迫力也消失不見,少年忖道,“老虎走了,看來這次是一隻真老虎。”


    正這樣想著時,忽覺遠處山林最深處中,有一絲輕微擾動,少年神色一動,隻做不知,而是老馬識途一般在山林間尋覓起了山珍藥材,這些藥材在山下也能換得糧食,會比賣力做活所得要更豐厚一些,不過也有被老虎吃掉的危險。這禁製的破局之路,是以凡人之軀,殺死山中猛虎,目前為止他已嚐試了數十次,進展甚微,好幾次都是剛入山中,便被猛虎殺死。所受的痛苦,便如同真正被人殺死一般。


    對尋常開脈修士來說,這等經曆已足以造成心魔,這少年自幼便錦衣玉食,對這等磨難反而能毫不在意地領受,過了一會,林中深處又傳來草木撩動之聲,他卻麵不改色,依舊在采摘朱果。哪怕老虎那雙綠眸又在葉片深處凝望著他,也猶如未覺,將果子采了一兜,方才問道,“是你麽,又是你?”


    一陣風吹過,草木拂動,仿佛有女子正在低聲竊笑,王勝遇道,“總是如此,很無聊。”


    草木中並未有絲毫人聲,隻是那綠眸忽而低矮了下去,逐漸縮小,化為人眼,隱隱約約,少年領悟到了林中那人的詢問:你明知不對,為何不告知師尊?


    王勝遇唇角微微抿起,仿佛有些不快,忽而轉身往山腳走去,身後風兒急吹,似是有人在無聲竊笑:又惱了,你不來殺老虎了麽?


    “殺了老虎,可以找到你麽?”


    他腳步頓住,忽而問道,“隻要殺了老虎,就能見到你了?”


    陽光灑落在少年背上,令其略微繃緊的肩線亦是難逃法眼,身後那風兒驀然止息了下來,王勝遇等候許久,猛地轉過身去,山林間卻是空空如也,那人早已走了。


    他茫然立在原地,環視左右,忽而疾步上前,俯身拾起了一朵小花,低聲道,“寒雨花……她是寒雨澤住客?”


    這花瓣在他指尖悄然化為一滴清水,滲入肌膚之中,再無痕跡,王勝遇細查體內,隻覺得未有多出什麽,也未有少了什麽,隻有一段朦朧情念,不知何時橫亙在心頭深處,仿佛自身悟出一般:此時還非是時機,我在將來等你。


    “你在將來等我。”他輕輕撚著指尖,“我未入道之時,你便在將來等我,現在還在將來等我,我要行走到什麽時候,才能遇得上你?”


    少年似有一絲失落,肩頭微塌,眉宇間也籠上一層陰影,看得阮慈心痛極了,不由迴身嗔道,“是呀!你在將來等我,王勝遇,你瞧瞧這話說得多有理,我要行走到什麽時候,才能遇得上你?”


    她此時正身處的空間,仿佛是無窮可能的疊加,似乎是星河無限,又似乎隻有一個空空蕩蕩,白霧滿溢的大殿,其中似乎什麽都無有,卻又似乎是承載了沉重道途,她所說的言語,仿佛落入了空處,又似乎在所有感知之外引發了一陣輕笑聲。


    【還不是時機】


    真靈未轉生以前,按說是無法言語,也難以和所有生靈交流,但其自身的變化,在特定環境之中,卻依舊能被道祖感應,因此處所有維度都被道祖了然於心,剩餘的變化,便是真靈的變化。阮慈似將王真人的迴應盡收心底,氣鼓鼓地跺了跺腳,道,“現在還不是時機,什麽時候才是時機?”


    她又做出哀怨模樣,歎道,“勝遇公子,我在道爭之中,真是落於下風,所有人都在欺負我呢,你還藏著掖著,不肯轉生助我,就忍心看我被欺負得和天錄似的,可憐兮兮,隻能四處逃竄麽?”


    這勝遇公子四字,無非是從侍婢口中學來,即便是成就太初果位,她也依舊不改促狹本色,王真人始終無有複生,阮慈為解相思,便一次次地迴到過去探他,此時王真人戲弄她,她便在過去時戲弄王真人,倒是一報還一報,絕不吃虧。虛無之處似乎傳來一陣顫動,仿佛是王真人無奈地歎息聲。阮慈逐漸也安靜下來,伏在靜室中央,過了一會,美目流轉,忽地問道,“我始終窺視不到你殺滅大道猛虎的那一幕。王勝遇,你還有什麽隱秘,是連道祖都無法窺探的?”


    “你始終不肯轉世,而是在此處布量星局、灑落真靈……你是不是早已窺見了今日的道爭之局,天星大道,傳聞中可以在太古便即窺伺宇宙終結的畫麵。你……你的道途,你是否已有了打算?”


    不論她如何言語,那真靈隻是笑聲微微,良久方道。【你也知曉,還不是時機】


    阮慈也不再做那兒女之態,而是盤膝趺坐,目中射出奇光,遙望星海深處,喃喃道,“是啊,道爭無盡,超脫之機,尚未浮現,一切還不是時機……”


    她雙目緩緩合攏,生機轉為沉寂,周身道韻卻是興旺活躍至極,顯然又晉入了物我兩忘的參道之境中去。


    太初自在天之外,不知多少億兆裏外,太一宮中,今日卻是熱鬧。僧秀呈上香茶數杯,侍立在側,太一君主自取一杯飲了,佛祖亦是取了一杯,唯有洞陽道祖,不愛人間歡悅,未曾品茗,徑直開口問道。


    “太初道祖付出絕大代價,將那周天修士全都轉世,使得她幾乎無有積攢,在道爭之中,似乎永遠都不能占到上風——她以此換來的,是散落宇宙之中,在時光長河上下,隱現的因果。隻是如今已是無窮量劫過去,超脫之機依舊未能湧現,連絲毫線索都無,太一,你說我們是否入了她的套了?”


    太一君主仍是那從容模樣,微微笑道,“你是疑心她將超脫之機,藏在了這些轉世修士身上?”


    洞陽道祖直言道,“超脫之機,本就蘊含在那無名周天之中,周天毀於一旦,但真靈卻可轉世,不是藏在那處,又是藏在何處?太一,我就不信你未有私下查證過此事。”


    太一君主笑道,“哦,看來你已試過了——按理來說,你不需找我,你是交通道祖,這些真靈不論在何時轉世,都難逃你的法眼。除非……”


    “除非,那超脫之機便藏在迄今還未曾轉世的王勝遇命運之中。”洞陽道祖輕哼一聲,“此子真靈深藏太初道場深處,久久未曾轉世,定然有極大圖謀。”


    他伸出手輕輕一捏,仿佛要從虛無之中,把那超脫之機搶來,“太一,你且去他的時間線中,探上一探。”


    佛祖在旁微笑不語,仿佛隻是做客而已,太一君主望了他幾眼,笑道,“你怎知道我沒有試過呢?”


    見洞陽道祖雙目驟然圓睜,他不免也是一笑,用了幾口茶,方才說道,“但道祖的時間線,難以窺伺,太初不知何時,已將其時間線完全蔭蔽在內,我未得其門而入。”


    未等洞陽道祖埋怨,他又轉向佛祖,問道,“佛祖到此,可是為了那名喚靈遠的小沙彌?”


    佛祖雙手合十,低宣了一聲法號,道,“檀越明見,這沙彌與我有極大的因緣,如今法則既改,我卻想請檀越為我行個方便,送我還返過去,尋找他的真靈。”


    太一君主的麵色,這才透出幾分凝重,與佛祖對視良久,低聲道,“不瞞佛祖,我也曾幾番好奇,欲尋那靈遠轉世……”


    他要尋靈遠轉世,絕非是出於好奇這般簡單,隻怕是得知靈遠乃佛祖伏筆之後,欲探究其中隱秘。佛祖聞言雖並不惱怒,洞陽道祖卻不免掛上少許嘲笑之色,隻未出口而已,太一君主也不發作,而是低聲說出一番話來,惹得兩名道祖,側耳細聽,麵上俱都浮現沉思之色。


    太一宮中三人密謀,太初道場,道祖閉目修持,徐徐落子,這道祖隱秘,卻都又化為靈機變動,仿佛那命運棋盤中不斷變換的風雲。命運道祖四肢劃動,在棋盤上愜意遊弋,目中流光溢彩,似乎是透過這瑰麗光華,望見了未來的波瀾。


    “太初合道,將七十二之數打破,九九歸一,距離八十一之數,還欠八名道祖。”


    巨龜聲如雷響,迴蕩在棋盤之上,“空祖尚未歸位,因果還在潛伏之中,天星尚為未來道祖,卻已在虛無中為將來布局。下一個合道的,會是誰人呢?”


    “嗬嗬,他與太初聯手,將棋子落滿宇宙,這些再生修士,前世的故事已經過去,今生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這些遍布宇宙,各有處境的轉世之身,又會有怎樣的機緣,為太初和天星帶來什麽?”


    “命運之謎,已非我能全數窺破,我的權柄前所未有的孱弱,心靈卻是從未有過的自由。太初啊太初,大爭之世,才剛剛開始,超脫之機,被你藏在了何方呢?”


    隨著話聲,他的身形逐漸縮小,忽而跌入棋盤之中,落入某一周天之內,化作一枚小小雛龜,仿佛才破殼不久,正勉力往岸邊爬去。而這微弱的動靜,似乎又驚動了億萬個周天之外的太初道祖,令她俄而睜眼,往天外看來。


    隻見她風神秀逸、雙目有神,唇邊含笑,說不出的灑然自在,雖然在道爭之中,暫且處於下風,卻又似乎不論無窮變化,已將未來之機,全數握於手心!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嘩,終於完結了!開心地撒花!


    其實這本文寫得並不是很痛苦,幾乎沒有太卡文什麽的,雖然也有寫不出的時候,但多數是因為身體的疲倦,但對整個故事來說,仿佛就寫在心裏,沒有過絲毫猶豫,包括結局,也是早已想好,文章完結了,但故事絕沒有完結,阮慈終於成了道祖阮慈,她並非絕對正確,但是絕對自我,也絕對任性,絕對將自己的性格貫穿到了極致,這樣的她會在日後道爭之中,有怎麽樣的際遇,最後尋到超脫之機的人是不是她,其實都不一定,但她和她身邊所有夥伴的故事,還將繼續下去。


    如阮容、瞿曇越、薑幼文這些擁躉,也都會轉世重修,散落在宇宙之中,各有各的傳奇,道祖對他們來說,或許不是必定能達到的終點,但他們都有不惜一切也要追求道妙的決心。這其實是一條很孤獨又很熱鬧的道路,在我的規劃中,借劍的續篇或許會和他們有關。不過要寫的太多了,排排隊吧,故事已經在醞釀中了……


    這篇文的調性,對我來說,我覺得它不是悲劇也不是喜劇,更多的是寄宿了我自己的想象和推演,我本人對情天恨海型的修仙文是不太感冒的,我覺得……就如果你是戀愛腦那你怎麽修道呢?修道就是對宇宙至理的探索啊,不是不能有感情戲橋段,但是我覺得這不應該是推動全文主線的矛盾,還有很多設定其實都是我對市場上已有修仙文的槽點,因為是滿足自己的文,就任性地寫在裏麵了,所以這篇文自始至終寫得都非常快樂,感覺創作本身就是心靈的休息了。


    好了,總結到此,開始展望下一篇文,下篇文也是寫來滿足自己的,是基建美食群像文,創作動機很簡單,就是……我看基建文就喜歡看美食和群像啊,然後老看不夠,那就自己寫吧,也匯聚了一些我看文的槽點吧,這篇文已經有17章存稿了,還是老規矩,寫到30章就開,因為要先休息幾天,再完成一些其他的工作,應該11月或者12月開吧,文名叫《買活》,大家可以去專欄裏先收藏一下,漂浮的東西寫多了,寫一點腳踏實地的調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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