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這句話太拉仇恨,加上倉鼠精和貓妖原本就有舊怨,倉鼠精不再糾結許昭收貓妖做家仙的事情,轉頭和貓妖吵了起來。


    貓妖不甘示弱,當即迴罵迴去,兩個家仙當著許昭的麵打起來了。


    倉鼠精此刻是倉鼠原型,貓妖也是貓的樣子。


    一貓一鼠打起來頗為喜感。


    白蛇在一邊說風涼話:“主家,這兩個妖怪太暴躁了,一言不合就動手,實在太丟你的臉麵了。哪像我,脾氣這麽好。”


    旁邊的黃大娘子聽到白蛇的話,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白蛇說自己脾氣好,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就連許昭也有些無語:“......”


    白蛇顯然沒有體會到許昭的無語,在他洋洋得意準備再誇自己幾句的時候,旁邊倉鼠精和貓妖又開始吵了起來。


    倉鼠精自信滿滿:“我為主家賺這麽多錢,我肯定是主家最喜歡的家仙。”


    貓妖“呸”了一聲:“別以為跟在主家身邊早一些,主家就最喜歡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個樣子,賊眉鼠眼的。主家最喜歡的肯定是我,貓多可愛啊,喵喵喵。”


    許昭:“......”


    倉鼠精就是一個老鼠,賊眉算不上,鼠眼是肯定的。


    聽到這話,倉鼠精還沒有發怒,白蛇的尾巴啪啪地甩著,對著倉鼠精和貓妖抽了一下,狂怒著加入戰局:“你們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我才是主家最喜歡的家仙。”


    白蛇一尾巴抽向倉鼠精和貓妖,將倉鼠精和貓妖抽得晃蕩了一下。


    倉鼠精和貓妖也看不慣白蛇的樣子,反過來朝著白蛇撲了過去。


    三個家仙扭打在一起。


    許昭看著這一幕,欲言又止地看著白蛇翹起的尾巴尖,這就是白蛇說的脾氣好嗎?她真是漲見識了。


    黃大娘子也陰陽怪氣:“脾氣可真好啊。”


    許昭眼睜睜看著三個家仙在她麵前打了起來,她也插不上手,而且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也不能插手。


    倉鼠精賺錢剛剛迴來,麵對白蛇和貓妖頗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雖然他打架沒打過白蛇,但這有什麽關係呢?他能賺錢呀。


    就在他高傲的時候,就聽到白蛇狂怒大喊:“我剛剛幫主家一起掀翻了龍虎山,主家肯定最喜歡我。”


    原本還傲氣的倉鼠精眉頭一皺,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掀翻龍虎山?”


    白蛇洋洋得意地將他和眾鬼幫許昭掀翻龍虎山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在他口中那些鬼隻是背景板。


    聽到他的話倉鼠精:“!!!”


    倉鼠精覺得自己一心拍戲,竟錯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他看著許昭表忠心:“主家,雖然我錯過了這次掀翻龍虎山的事情,但如果你想掀翻正一派,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


    白蛇不甘示弱:“不就是掀翻正一派嗎?我也可以。”


    其他家仙:“掀翻正一派!”


    就連小金蛇都興致勃勃探出腦袋,吐著蛇信,似乎在說,他也可以。


    許昭:“???”


    就在許昭無語的時候,一抬頭卻看到吊死鬼蘇岱站在不遠處愣愣地看著他們。


    蘇岱一臉震驚:“大人,您要掀翻正一派嗎?”


    許昭:“沒有。”


    沒等許昭解釋,蘇岱就快速離開,聲音中有些興奮:“我這就去喊兄弟們。”


    許昭:“……”


    在許昭與聞訊而來的眾鬼交流,告訴他們自己沒有打算掀翻正一派的時候,許家的情況卻變得複雜起來。


    黃光明雖然去了龍虎山,專注杜元文的事情,但危管局對於僵屍嬰兒的調查也沒有停止,一直有專人負責,他們找到了許知遠殺害小兒子的證據。


    許知遠被抓走的時候還很茫然,他已經足夠小心了,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發現了。


    危管局的人自然不會和他多說,強硬地將他帶走了。


    許知遠情況特殊,與不科學事情有關,審問也在危管局中進行。


    許知遠在老婆孩子麵前強勢,但麵前捉鬼無數、一身煞氣的危管局員工,不免慌張。


    危管局的工作人員平日裏審問的不是鬼怪,就是明塵、陳關文那樣作惡多端的天師。手段多樣,很快就讓許知遠老實將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了。


    危管局的人在抓許知遠之前,就知道是許知遠親手殺了小兒子,但親耳聽到許知遠承認,他們還是驚訝於許知遠的殘忍。


    審問許知遠的工作人員低聲感慨:“幸虧許昭道友一點也不像她血緣上的父親。”


    許知遠正在害怕,聽到危管局工作人員的話,雙目瞬間亮了:“對,許昭是天師,你們應該認識她,你們讓她來救我,我是她爸。”


    危管局的工作人員有些惡心地將許知遠的嘴堵上了,他們已經從許知遠嘴裏知道他殺害小兒子的經過,還知道他做這些事情都是受紙人指使的,已經不需要聽許知遠說話了。


    就許知遠這樣的人,也敢碰瓷許昭道友?


    因為許知遠背後涉及到紙人,危管局的人擔心紙人還迴來找許知遠,便將許知遠暫時關押在危管局。


    許知遠被關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裏,周圍沒有人,許知遠心情複雜起來。


    緊張忐忑的同時,又覺得不平,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


    他殺的是自己的兒子,他兒子的命是他賦予的,殺了又沒什麽大不了,這些人憑什麽抓他?


    就在許知遠又憤憤不平又擔心的時候,聽到附近傳來腳步聲。


    許知遠朝著光禿禿的牆壁看了過去,心中有些疑惑。


    牆壁上為什麽會有聲音?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身影從強上擠了出來。


    先是腦袋,然後是身體。


    最終一個身體支離破碎的鬼終於從牆裏擠了出來。


    許知遠臉色慘白,連連退後,慘叫一聲:“啊。”


    從牆裏擠出來的鬼無語地看著他:“這家夥就是玉麵霸王的爸爸嗎?膽子怎麽這麽小?”


    “他膽子可不小,就是他將麵霸王趕出了許家。”


    ……


    又有一群鬼從牆裏擠了過來,他們圍在許知遠身邊,仿佛看熱鬧似的,對許知遠指指點點。


    這些鬼長相各異,其中還有特別恐怖的,許知遠站都站不穩了。


    就在許知遠放聲尖叫的時候,之前將許知遠關進來的工作人員皺著眉走過來,對著這些鬼一揮手:“幹什麽呢?幹什麽呢?再不走,就留下來勞改。”


    因為工作人員的到來,加上勞改的威脅,雖然這些鬼對許昭的親生父親非常好奇,但他們隻能泱泱然地離開了。


    但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對許知遠評頭論足一番。


    “膽子太小了,人品也差。”


    “他不配做玉麵霸王的父親。”


    “玉麵霸王也沒承認他是父親。”


    ……


    許知遠被這些鬼嚇出了一身冷汗,見他們走了,才鬆了一口氣似的癱倒在地。


    隻是癱倒在地的時候,許知遠不免迴味著這些鬼說的話,深刻後悔自己之前將許昭趕走了。


    即使隻是短短幾句話,他也聽出了這些鬼對許昭的畏懼和敬重。


    如果許昭在這兒的話,肯定能將他救出去。


    許知遠後悔了,恨不得迴到許昭剛剛來京市的時候,和許昭好好相處,他一定會將許昭寵成許家的小公主。


    就在許知遠後悔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動靜。


    許知遠微微一僵,難道是剛剛的鬼沒有都離開?


    許知遠身體僵硬地轉過頭去,卻發現情況比他想象地還要糟糕。一直被紙人封印的紅衣厲鬼,竟然從他的背後出來了。


    紅衣厲鬼冷笑地站在他麵前。


    許知遠嚇得麵無人色,剛剛那些鬼隻是來看熱鬧,頂多嘴上嘲諷他,並不會傷害他,但紅衣厲鬼不一樣,這個鬼恨他啊。


    紅衣厲鬼朝著許知遠撲了過去:“許知遠,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


    許知遠手腳並用,朝著牆角爬了過去,但他腿軟腳軟,哪比得上女鬼?


    女鬼已經到了他麵前。


    許知遠的汗從額頭滴下來,口中大聲喊道:“紙人大人,你在哪裏?快來救救我。”


    但不管怎麽唿喚,之前救他於水火的紙人都沒有出現的。


    僵屍嬰兒計劃失敗,許知遠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紙人自然不會再管他的死活。


    許知遠隻能朝著麵前的厲鬼求饒:“饒了我,不要殺我。”


    紅衣厲鬼朝著許知遠的方向逼近:“你放心,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要讓你深刻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


    許知遠眼前一紅,隻覺得周圍場景變了,他仿佛置身於頂樓,隨即腳下一滑,從頂樓落下,摔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碎。


    但是他沒有死,再度出現在頂樓,再次摔下。


    ……


    在厲鬼製造的幻境裏,許知遠一次次體會紅衣厲鬼臨死前的絕望。


    負責監控許知遠房間的工作人員發現這邊的異常,忍不住詢問身邊的同事:“許知遠的事情要不要管?”


    他們在調查許知遠的事情的時候,不僅查出了許知遠摔死了自己兒子,查出了許知遠和許昭的關係,連許知遠多年前做的事情也都調查出來了。


    他們知道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的紅衣厲鬼就是被許知遠害死的。


    同事搖了搖頭:“隻要她不殺了許知遠,都不用管。”


    許知遠的慘叫聲迴蕩在房間裏,但不管他聲音多大,都沒人到來看他。


    ·


    許知遠被抓走的時候,正和劉芙茵、許嬌一起在家吃飯。


    沒想到剛開始吃,許知遠便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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