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可比他以前一個人遇到鬼的時候溫馨多了。


    他以前遇鬼的時候,鬼不是在覬覦他,就是在覬覦他的路上。認識許昭之後,他才發現這些鬼竟然也有可愛之處。


    當然沒眼色地插入他和許昭的約會,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因為這個鬼的出現,他和許昭之間的曖昧氣氛一點都不剩。


    被白鹿鳴專門請來的為他們演奏的工作人員也提著小提琴離開了。


    似乎覺得許昭和葉謹言之間應該已經交流完感情了,為葉謹言和許昭安排了浪漫小提琴演奏的白鹿鳴走了過來,他手中提著一瓶紅酒,笑嘻嘻地走到葉謹言和許昭身邊。


    白鹿鳴拿著紅酒對著葉謹言笑了笑:“這可是我珍藏的最貴的紅酒,特地拿過來給你們助助興,我夠意思吧。”


    許昭:“......”


    許昭看著白鹿鳴烏雲罩頂一般的臉,默默地想著,確實夠意思,情人節這種日子,還特地來送錢。


    許昭嘴角揚起,激動地看向葉謹言:“金主爸爸,這是你的朋友嗎?”


    白鹿鳴聽到許昭對葉謹言的稱唿,嘴角抽了抽,以一種驚奇的目光看著葉謹言。


    沒想到平日裏老實不談戀愛的葉謹言,一談戀愛起來這麽瘋狂,竟然讓許昭叫他金主爸爸,嘖嘖嘖。


    一定要和朋友們宣傳宣傳,葉謹言竟然是個悶騷。


    沒等葉謹言開口,白鹿鳴就趕在葉謹言之前說道:“沒錯,我和謹言是朋友。”


    白鹿鳴原本以為會聽到許昭說見到你很高興之類的話,沒想到許昭雙目放光地看著他:“那你應該也很有錢吧?”


    白鹿鳴:“???”


    白鹿鳴一臉疑惑地看向葉謹言,實在不明白許昭的意思。


    葉謹言:“......”


    在許昭開口的那一刻,葉謹言心中就有所猜測。


    白鹿鳴懵了,但葉謹言卻沒有,作為一個貼心的約會對象,葉謹言點頭:“沒錯,他挺有錢。”


    許昭的雙目更亮了,葉謹言這話意思很明顯,白鹿鳴非常有錢,讓許昭想宰就宰,不用手軟。


    從葉謹言那裏得到了信息,許昭的視線放在白鹿鳴黑漆漆的臉上,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我可以幫你解決麻煩,很便宜。”


    白鹿鳴:“???”


    白鹿鳴更加迷茫了,視線在許昭和葉謹言之間不斷掃視著,一時拿不準葉謹言和許昭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和葉謹言是發小,自然知道葉謹言的特殊體質,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不科學的事情存在的。


    但更多的事情他卻不清楚了,葉謹言經常遇鬼,白鹿鳴的運氣卻很好,從未碰到過鬼。


    聽到許昭的話,他第一反應是自己搞錯了,難道許昭不是葉謹言的女朋友,而是葉謹言請來的大師嗎?


    他又看了一眼葉謹言,葉謹言正眼含笑意地看著許昭,白鹿鳴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可能不是男女朋友,但葉謹言肯定對許昭不一般。


    隻是葉謹言重視的人怎麽一開口就是騙子的調調?聽聽這話,有血光之災,怎麽聽怎麽像江湖騙子。


    這不怪許昭,許昭的所有拉生意的經驗都是和許觀月學的,當年許觀月行走江湖的時候就是這個調調。


    也正是因為這個調調,讓許多人將他當成了江湖騙子。


    白鹿鳴的心情非常複雜,在他眼裏,葉謹言情感經驗少,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他沒有遇到鬼,雖然知道世界上有不科學的事情,但真正遇上了,第一反應還是有些不信。


    看出了白鹿鳴臉上的懷疑,許昭卻沒有生氣。在來京市之前,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懷疑。


    許昭今天沒有帶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雙肩包,她幹脆拿起桌上的餐巾紙,用筆隨手畫了一個平安符遞給白鹿鳴。


    “這平安符你先用著,等你遇到問題可以再來找我。”


    白鹿鳴拿著許昭給他手繪平安符,恍恍惚惚地離開了。


    他明明是過來和葉謹言以及葉謹言的女朋友打個招唿,沒想到會朝著這種不科學的方向發展。


    出了門,被冷風一吹,白鹿鳴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隨手將許昭畫的平安符塞進了口袋裏,心中琢磨著,沒想到葉謹言喜歡的竟然是這種類型的人,難道是因為體質的影響?


    白鹿鳴並沒有將許昭說的血光之災和平安符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頭頂突然傳來極大的響動,白鹿鳴抬頭看去,發現頭頂一個廣告牌正急速下落。


    以這個廣告牌墜落的速度,很快就會砸在他頭上。


    路上有其他行人,白鹿鳴聽到了他們的驚唿聲,但白鹿鳴已經來不及跑了。


    白鹿鳴瞳孔一縮,心中怕到了極點。


    就在廣告牌落在他頭上的時候,他感覺到被他隨手放在口袋中的平安符微微發熱,直直朝著他頭頂落下來的廣告牌竟然被風刮了一下,朝著旁邊偏移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小提琴的鬼撲在他的身上,將他擋得嚴嚴實實:“小心。”


    “轟隆”一聲巨響,廣告牌落在地上,砸起了巨大的灰塵,與下麵的白鹿鳴隻有一步之隔。


    旁邊有看到廣告牌墜落的行人走到白鹿鳴身邊,心有餘悸地說道:“兄弟,你運氣真好,差一點點就被砸個正著。”


    白鹿鳴喘著粗氣,忍不住伸手將口袋中的平安符摸了出來,因為是用普通的筆和餐巾紙畫的平安符,此時平安符已經發黑,變成了一張廢紙。


    但白鹿鳴確知道,正是這張平安符救了他的命。


    剛剛撲在白鹿鳴身上的鬼也拍了拍胸口,勾頭看著白鹿鳴手中的平安符:“原來你有大人親手畫的平安符,嚇了我一跳。”


    白鹿鳴第一次見鬼,但因為這個鬼剛剛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撲上來就他,白鹿鳴一點也不怕他,甚至覺得他有些可愛。


    聽到這個鬼的話,白鹿鳴握緊了手中已經焦黑的平安符,和這個鬼搭話:“你認識許昭?”


    雖然剛剛白鹿鳴和許昭交流不多,但因為葉謹言的關係,也知道許昭的名字。


    麵前的鬼理所當然地昂著腦袋:“如今的京市,怕是沒有幾個鬼不認識玉麵霸王吧。如果不是看到你和玉麵霸王認識,我也不會來救你。”


    白鹿鳴:“……”


    他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平日裏多做善事,才會在關鍵時刻有鬼來救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看在許昭的麵子上,這個鬼才來救他。


    白鹿鳴想到剛剛許昭和他說自己有血光之災,當即握住了平安符,匆匆忙忙地朝餐廳裏跑了過去。


    白鹿鳴來了又走,並沒有影響葉謹言和許昭之間的氛圍。


    葉謹言打開了白鹿鳴帶來的紅酒,給許昭倒了一杯:“白鹿鳴雖然人有些傻,但東西確實不錯,你嚐一嚐。”


    聽到葉謹言的話,許昭喝了一口紅酒。


    許昭臉頰紅撲撲的:“味道真不錯。”


    可惜就是太貴了,不適合她這種窮鬼。許昭忘記了,她現在也是身懷五千萬巨款的人。


    葉謹言心中一動,緩緩開口:“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天天帶你來。”


    聽到葉謹言的話,許昭抬頭朝葉謹言看了過去,葉謹言此刻目光溫柔,眼中有說不出來的意味。


    被葉謹言看著,許昭突然意識到什麽:“你是不是……”


    此刻氣氛正好,葉謹言心跳加快,剛準備說些什麽,就看到一個人衝到了他的桌邊,大聲喊著:“大師,大師救命。”


    葉謹言:“???”


    因為這一嗓子,剛剛曖昧的氣氛消失了,許昭的視線從葉謹言的身上轉到了飛撲過來的白鹿鳴身上。


    沒想到白鹿鳴剛離開一會兒,就離開了。


    聽白鹿鳴說話的意思,這筆生意似乎能做成?


    許昭將剛剛微妙的氣氛拋在腦後,興致勃勃地看著白鹿鳴。


    葉謹言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的老朋友。


    白鹿鳴根本沒察覺到葉謹言的冷漠,語速飛快地將他剛剛驚險刺激的經曆說了出來。說完之後,白鹿鳴緊張又後怕:“難怪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聽到了烏鴉叫聲,原來我有血光之災。”


    經曆了剛剛的事情之後,親眼看到了許昭給的平安符威力,又從鬼的嘴裏間接知道了許昭的厲害,白鹿鳴此刻對許昭心服口服,萬分相信。


    白鹿鳴看著許昭,仿佛看著救命稻草:“大師,您既然能看出了我的血光之災,是不是有破解之法?請大師救我。如果大師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必重金酬謝。大師如果喜歡這裏的飯菜,可以天天來吃,不收錢,您以後就是白鹿餐廳的尊貴vip。”


    葉謹言:“???”


    白鹿鳴是不是搶了他的台詞?


    許昭喜滋滋地看著白鹿鳴,想著白鹿鳴和葉謹言不愧是好朋友,擁有一樣的氣質,人傻錢多呀。


    許昭打量了白鹿鳴幾眼,白鹿鳴的烏雲罩頂、血光之災是人為的,有人在白鹿鳴身邊放了東西。


    鑒於白鹿鳴人傻錢多,許昭將自己的發現和白鹿鳴說了。


    聽到許昭說他的血光之災竟然是人為的,白鹿鳴打了個寒磣。


    許昭安撫:“你家中應該有什麽東西,讓你日夜接觸,才會這麽倒黴,解決了就好。”


    白鹿鳴擔心自己小命不保,立即說道:“大師,你能不能現在就到我家裏看看?”


    說完之後,白鹿鳴終於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盯著他。


    怕死的白鹿鳴猛地想起許昭是和葉謹言一起來吃飯的,雖然許昭的身份有些出乎他意料,但看葉謹言的樣子,明顯是和許昭出來約會的。


    白鹿鳴慢慢地轉身朝葉謹言看了過去,葉謹言對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他請許昭幫他解決問題,明顯破壞了葉謹言和許昭的約會。


    白鹿鳴想到大學的時候得罪葉謹言之後,葉謹言將他拉到籃球場狠狠虐了兩個小時的經曆。


    白鹿鳴快要哭了。


    但沒辦法,命比較重要,他隻能冒著得罪葉謹言的風險,硬著頭皮請許昭救命。


    在許昭、葉謹言和白鹿鳴一起離開之後,角落裏坐著的陶映雪和葉勝乾麵麵相覷,不明白事情怎麽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陶映雪歎了一口氣:“兒子談個戀愛也太難了吧,我看得都替他著急,今天晚上氣氛多好啊,他為什麽不趁機告白?”


    葉勝乾還記得陶映雪說葉謹言比他優秀的事情,暗戳戳挺起胸膛:“他還是太嫩了點,什麽都不懂,哪比得上我。”


    陶映雪挑刺:“比不上你會花言巧語,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


    葉勝乾委屈:“我真的隻和你一個人說過。”


    他在外人麵前一向是霸道、沉穩總裁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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