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世事無常,萬事都有意外。


    剛剛金蛋從畫中拚命咬了一口陰氣,恰好咬在了女鬼的頭上,直接將女鬼的頭發全部咬走了。


    此刻畫裏的女鬼是一個光頭。


    在兩人眼中,一個光頭的女鬼正試圖勾引葉謹言。


    可惜的是兩人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她美豔的外表,而是她白花花光禿禿的頭頂。


    葉謹言看了一眼被許昭抓在手裏的金蛋:“......”


    他接觸的鬼數量很多,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想要勾引他,借機吃了他的鬼。那些鬼不管死相如何,幻化的樣子卻是各有各的美,但所有女鬼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禿頭女鬼有特色。


    禿頭女鬼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問題,見葉謹言沒有反應,她再度笑了笑,身邊的海棠花瓣宛若花雨一般朝著葉謹身邊飄了過去。


    想要營造出曖昧的粉色氣氛。


    不過這些海棠花瓣還沒靠近葉謹言,葉謹言身上便出出現蓮花形狀的金光,將想要靠近他的海棠花彈開了。


    看到蓮花形狀的金光,正勾引葉謹言的女鬼嫌棄擺了擺手,退後一步:“晦氣,原來是個和尚,浪費我的表情。”


    葉謹言:“???”


    這女鬼對和尚有什麽偏見?且他根本不是和尚。


    許昭:“......”


    原本許昭還在生氣女鬼敢當著她的麵勾引金主爸爸,實在是太不將她放在眼裏了,一定要拉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許昭莫名想笑,這女鬼對和尚反應太大了吧?不會是被和尚傷過吧?


    女鬼嘀嘀咕咕:“和尚都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整日不是勸人超度鬼,就是勸人遠離美色。世界上最倒黴的事情就是有一個和尚朋友,會讓你看不到我的美。”


    說話的時候,女鬼撩起裙擺,在原地轉了一圈,海棠花瓣飄落在她身邊,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光頭,確實挺美的。


    女鬼勾引葉謹言不成,又轉向許昭:“說的就是你,小姑娘,趕緊離這個和尚朋友遠一點。”


    許昭覺得這個鬼在挑撥他們的關係,當即辯駁:“你一個禿頭女鬼休要胡說,金主爸爸不是和尚,就算他是和尚,我也不會遠離他的。”


    隻要金主爸爸有錢,他們一直都會是好朋友。


    葉謹言:“……”


    許昭話音落下,女鬼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許昭:“你說我是……禿頭?”


    見許昭和葉謹言都看著她的頭頂,女鬼察覺到不對,一摸腦袋,大喊出聲:“我的頭發呢?”


    她茂密濃稠的頭發呢?


    沒有什麽比失去頭發對一個自恃美貌的女鬼傷害更大了。


    女鬼仰天大喊一聲,隨即注意到了被許昭拽在手中的金蛋。


    金蛋剛剛咬了一大口屬於女鬼的陰氣,還沒完全消化,女鬼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頭發是被金蛋咬走的。


    女鬼呆住了,惡狠狠地盯著許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怎麽這麽狠?”


    許昭:“???”


    沒有控製好金蛋,一不小心讓金蛋咬了女鬼的頭發就算狠了嗎?


    女鬼果然是被封印久了,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不知道玉麵霸王的名聲。


    女鬼一改先前柔媚的樣子,開始罵罵嘞嘞:“一個和尚,一個心狠手辣,你們倆蛇鼠一窩,果然般配。等我從畫中出去,絕不會放過你們。”


    幸虧白蛇和倉鼠精不在這裏,不然要和女鬼好好理論理論蛇、鼠的事情了。


    許昭決定好好教育教育女鬼,讓她有更好的認知。


    這麽想著,許昭伸手想將女鬼從畫中拽出來。


    但當她抓住女鬼的時候,封印女鬼的海棠花法法陣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將許昭的手彈開了,阻止許昭靠近女鬼。


    許昭“咦“了一聲,發現這個陣法有點厲害,她用蠻力根本破壞不了。


    封印女鬼的肯定是個陣法高人。


    因為有海棠陣法,許昭一時竟下不了手,無法將女鬼脫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有想揍揍不了的鬼。


    但許昭總覺得陣法有些眼熟。


    知道自己突然禿頭的女鬼心灰意冷,看出許昭想要將她從陣法中拽出來,倚在海棠樹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死心吧,那人的陣法是你想破除就破除的嗎?”


    許昭:“???”


    如果沒聽錯的話,這女鬼說起封印她的人,語氣中似乎還帶著驕傲和得意,她和封印她的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不僅如此,如果剛剛女鬼就知道封印無法破除的話,她為什麽要勾引葉謹言,讓他幫她解除封印?


    因為許昭的表情太過明顯,女鬼也看出了許昭的疑問,她吹了吹自己的指尖,得意洋洋道:“至於為什麽要勾引他,沒什麽其他目的,就是好玩。看到自恃天賦的天師拚盡全力卻解不開陣法的樣子,多好玩啊。”


    這女鬼有些囂張啊。


    已經許久沒在京市遇到這麽囂張的女鬼了,許昭覺得手癢,越發想揍她了。


    許昭想著怎麽才能將封印破開。


    女鬼也看出許昭想揍她的想法,她絲毫不在意:“我這些年雖然大部分時間在張家,但也不是沒被其他天師拿走過。沒有一個天師能成功將我從這畫中帶走,這可是他親手設下的封印。”


    說到最後,女鬼又開始了個人崇拜,崇拜對象是將她封印在這裏的天師。


    許昭:“……”


    許昭有點理解天師為什麽會將女鬼封印,女鬼這種性格,當初肯定沒少在封印她的天師耳邊念叨。


    因為許昭覺得陣法眼熟,湊近又仔細看了幾遍,發現不是她的錯覺,畫上的陣法和她在師祖筆記中看到的陣法一模一樣。


    許昭雙目一亮,從書包中掏出師祖的陣法筆記,翻到她有印象的那一頁,果然是她師祖記載過的陣法。


    且這是她師祖自創的陣法。


    既然是她師祖自創的陣法,說明封印女鬼的便是她師祖。


    許昭微微有些愣神,她被許觀月收為徒弟後,從沒有聽過許觀月認真說過師祖的事情。


    許觀月隻偶爾脫口而出師祖的事情,隻說老頭子假正經,要求嚴。因為許觀月不靠譜,在許昭心中,覺得她師祖應該是一個穩重嚴肅的人。


    更多關於師祖的事情還是從楊慈那裏聽說的。


    從楊慈那裏,許昭知道她師祖是個陣法天才,有一腔熱血,為了保護世界,拚死加固封印,最後卻不幸變成了活僵,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難得看到與師祖有關係的陣法,且裏麵的女鬼似乎還對她師祖了解挺多,許昭心中一動,揍女鬼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想從女鬼口中知道更多關於師祖的事情。


    在許昭拿出筆記開始翻書之後,女鬼先是不屑地笑道:“封印我的陣法是那人親自為我設計的,以那人的水平,你不可能找到相似的,你死心吧。”


    許昭越發覺得女鬼是她師祖的粉絲了。


    女鬼說的話倒也沒有什麽問題,師祖手冊裏對這個封印女鬼的陣法作了說明:“遇一聒噪、貪玩女鬼,遂設計一陣法封印之。”


    女鬼還想繼續嘲諷許昭,卻看到了許昭手中拿著的筆記封麵,上麵的字讓她愣住了。


    封麵上的字是許昭師祖手寫的,看到自己,女鬼微微出神:“這是許探微的字跡,你是他什麽人?難道你是他的後代?”


    女鬼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對,他受臭和尚朋友影響,說一輩子不會成親的,不會有後代。”


    許探微是許昭師祖的名字。


    許昭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知道她為什麽討厭和尚了。原來是因為她師祖有一個和尚朋友嗎?


    女鬼打量許昭:“難道你是許觀月的後代?許觀月那個臭小子也有後代了?”


    許昭想到許觀月的樣子,無法和“臭小子”聯係在一起,為了防止女鬼繼續亂猜,許昭開口:“我是許觀月的徒弟。”


    女鬼喃喃自語:“許探微的徒孫已經這麽大了,外麵到底過去了多少年?”


    感歎完時間之後,女鬼一改先前囂張的表情,期待地看著許昭:“你既然是許探微的徒孫,你應該有辦法能夠解除封印,讓我從畫裏離開?”


    女鬼雙目緊緊盯著許昭,完全忘記了之前嘲諷、戲弄許昭的樣子。


    但許昭沒有忘記,許昭依舊記得她琢磨陣法,並不是為了救女鬼,而是想教訓教訓女鬼。


    想到這裏,許昭摩拳擦掌。


    女鬼看到許昭拿出許探微的手冊先是高興,終於能擺脫封印了。但隨即看到許昭捏起拳頭,女鬼迴憶起他們剛剛發生的不愉快。


    想到許昭是想將她放出來揍她一頓,女鬼咽了咽口水。


    女鬼是鬼王,對於一般的天師,她根本不用害怕。


    但許昭她不一般啊。


    即使有封印存在,許昭手中的金蛋也能從她這裏搶走陰氣,就說明許昭手中的金蛋能夠克製他們這些鬼。


    且許昭是許探微的徒孫,女鬼跟在許探微身邊一段時間,知道許探微門派的規矩,不是天賦妖孽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收徒。


    想到許觀月那個小鬼當年傲氣的樣子,女鬼便知道許昭的實力肯定不弱。


    女鬼緊張起來,她擔心自己一出去,就被許昭揍一頓。她有些後悔對許昭兩人的逗弄了。


    就在她擔心的時候,許昭對她微微一笑。


    隨即在畫上的海棠花上輕點了幾下,海棠花位置發生變化,女鬼清晰地察覺到束縛在她身上的封印逐漸減弱。


    束縛她這麽多年的陣法終於被破開了。


    女鬼心中一鬆的同時又有些悵然。


    還沒等她複雜的心情結束,女鬼的注意力就轉移到死死盯著她的許昭身上。


    女鬼有些緊張,考慮著是不是趁許昭沒注意,趕緊從這裏離開。


    但許昭不可能給女鬼逃脫的機會,她一把將女鬼拽了出來,對她晃了晃拳頭:“好玩嗎?”


    旁邊的金蛋也躍躍欲試,準備再從女鬼身上咬下一口。


    剛剛雖然趁機吞了一口陰氣,但因為陣法的存在,它吃到的隻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就吃不到了。


    現在看到女鬼在許昭手中縮成一團,不免又起了心思。


    不過這次許昭沒有允許金蛋再吃了,她擔心金蛋吃的多了,將這個女鬼吃沒了,她還從女鬼這裏知道更多關於師祖的事情呢。


    許昭雖然沒有動手揍女鬼,卻將女鬼嚇得夠嗆,她整個鬼蔫蔫的,有氣無力地開口道:“你師祖雖然對鬼無情,但根本不會這麽暴力,你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變異了?”


    許昭:“你是不是對我們師門有什麽誤解或者奇怪的濾鏡?”


    女鬼委屈巴巴:“沒有濾鏡,你師祖是一個表麵冷酷無情,但內裏穩重又溫柔,對鬼也很好的人。就算是對我這種鬼王,也隻是將我封印在畫裏,沒有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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