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錢會不會不夠?”烏龜替許昭擔心,畢竟許昭前不久剛給許觀月轉了幾十萬。


    在烏龜的印象裏,許昭也隻是個窮學生,之前能給許觀月轉幾十萬已屬實不易,哪這麽快又有錢了。


    許觀月“嘿嘿”一笑:“我算過了,她剛好又賺了一筆。”


    烏龜:“……”它都不知道許觀月什麽時候算的。


    烏龜悄悄用爪子將臉捂住,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他發誓追隨的主人,真是太丟臉了。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少年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個厚臉皮中年大叔?


    但能有什麽辦法呢?自己認的主人,跪著也要繼續認下去。


    許觀月看不見烏龜羞愧的動作,就算看到了,他也不在意。


    他手指動了動,臉上露出笑容:“錢來了。”


    話音落下,手機便傳來提示,許昭將錢轉給他了,又有幾十萬進賬了。


    烏龜越發覺得丟臉,許觀月實力恢複一部分,能算卦之後,整日算的就是這些。


    隻是可憐許昭了。


    許觀月美滋滋地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在他對麵是四肢僵硬的僵屍。


    僵屍與之前毫無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觀月每天花錢給他買食物的原因。僵屍似乎與許觀月熟識了,不用任何束縛,也能安靜待在許觀月身邊了,不與許觀月產生衝突。


    陽光灑在院子裏,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許觀月喝了一口茶水,還沒咽下,院子裏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


    “咚咚咚”的聲音從他們腳下傳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凸起不斷從地麵冒出,仿佛下麵有人一下一下捶著地麵似的。


    地麵晃動地厲害,似乎下一刻就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許觀月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隨後姿態隨意地將水杯中剩下的水潑了出去。


    水杯中的水不多,但被許觀月潑出之後,水滴完全散開,宛若仙女散花般濺到院子的每個角落。


    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茶水,在落地的時候卻散發出淡淡的金紅色,同時一股濃鬱的花香散開。


    水滴落在地麵上,仿佛一個開關,地麵上亮起金色的法陣。


    法陣密密麻麻,宛若蜘蛛網,將整個院子籠罩其中。


    許觀月端坐在法陣中央,法陣的金色光芒照亮了許觀月的側臉,給他鍍了一層金邊。


    這一刻,他沒有了以往的無賴和不正經,周身正氣淩然、神采奕奕,仿佛變迴了二十年前少年。


    他咬破手指,淩空寫了個字,鮮紅的血液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封”字,在法陣的光芒下,“封”字染上了淡淡的金光。


    許觀月右手向下壓去,隨著他的動作,血色的“封”字狠狠地壓在地麵上,融入了法陣中。


    法陣光芒更甚,空氣中的香味也越發濃鬱。


    地麵下傳來怒吼聲,地麵震動地更加厲害,但最終敵不過法陣和封印,震動逐漸停止,地麵上跳動的凸起也安靜下來。


    看樣子是地下的東西知道自己不是許觀月的對手,無法突破封印,暫時放棄了,再度蟄伏下來。


    院子裏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烏龜擔憂地看著平靜的地麵:“下麵那東西活動地越發頻繁了,也不知道陣法還能堅持多久,畢竟製作陣法的人已經……”


    許觀月灑脫一笑,有種說不出的傲氣:“有我許半仙在,它別想出來……”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噴出一口血,鮮血落在白色的長衫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梅花,鮮紅而刺眼。


    許觀月的修為沒有恢複,身體也沒有調養好,剛剛的鎮壓是透支他的力量。此刻有些堅持不住了,才會吐出血。


    烏龜雖然口中嫌棄許觀月,但對許觀月卻是十足關心的。它爬到許觀月手邊,爪子搭到許觀月的胳膊上,關心道:“你沒事吧?”


    許觀月的血狂吐不止,仿佛無窮無盡。他卻感受不到痛似的,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咽了下去。


    吃下丹藥,吐血的情況終於止住了,許觀月慘白的麵色也恢複了紅潤。


    許觀月感慨道:“百年人參煉出來的丹藥就是好用,隻可惜貴了點,一隻人參花了我十萬,卻隻能煉出九顆。”


    烏龜點頭,確實如此。


    許觀月實力沒有恢複,卻又強行動用力量來對抗地底的東西。動用一次,便會元氣大傷一次,隻能通過嗑丹藥恢複,但丹藥實在不便宜。


    這也是許觀月一直和許昭要錢的原因。


    養僵屍花錢,嗑丹藥更花錢啊。


    “幸虧我徒弟現在能賺錢。”說到這裏,許觀月喜滋滋地笑了起來,“養徒弟好啊,養徒弟真好。”


    烏龜:“……”


    原本它還在擔心許觀月的身體,但看到許觀月這樣,它就不擔心了。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隻是可憐許昭要辛辛苦苦賺錢,來養這個師父。


    許觀月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又吃了一顆丹藥,像是想到了什麽,問烏龜:“他沒有趁亂逃跑吧?”


    烏龜知道許觀月嘴裏的“他”指的是院子裏的僵屍,剛剛太過混亂,烏龜的注意力都在許觀月身上,沒有特意注意僵屍。


    聽到許觀月的問題,它立即看向僵屍,這麽一看,卻愣住了。


    僵屍竟然沒有趁亂逃跑,而是站在院子裏不斷跺腳,似乎想將下麵的東西給踩下去。巧合的是,它站的位置恰好是院子中央陣法的陣眼處。


    如果不是烏龜確信僵屍已經失去了所有人的記憶,它都要懷疑僵屍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親手布置的陣法,才能準確找到陣眼。


    聽到烏龜的描述,許觀月嬉笑的表情收斂起來,隨即緩緩笑開,表情混雜著自豪與悲痛:“雖然變成了僵屍,他卻還記得自己的執念。”


    許觀月失神的雙目看著前方,嘴角勾起,眼前浮現了曾經的場景:“不愧是我許觀月的師父。”


    許觀月猶記得師父握著他手,讓他看天邊的太陽:“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1)。”


    “觀月,既然天道給了你天賦,你便要做太陽,以身為光,驅除黑暗,照亮前方。我們門派的祖訓是什麽?”


    “行天地,執正道,管不平。”當時年紀還小的許觀月奶聲奶氣地說出了這句話。


    ·


    烏龜原本想提醒許觀月,已經化成僵屍的人是不可能重新變迴活人的,就算他師父以前實力再強也不行。


    但看許觀月的樣子,它將話咽了迴去。心中勉強升起幾分期待,或許真能讓許觀月成功呢?


    ·


    許昭不知道許觀月身邊發生的事情,她迷惑地又看了一眼短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許觀月又和她要錢了。


    果然她就是個窮鬼的命。


    錢已經被她轉給了許觀月了,剛剛還充裕的餘額已經所剩不多。


    許昭也看越傷心,索性眼不見為淨,幹脆不看銀行卡裏的餘額了。不如看看金主爸爸,沐浴沐浴充滿財富味道的紫光,讓自己心情變好些。


    葉謹言的講座已經到了最後,他講完了,現在是學生提問環節。


    許昭有些後悔沒有認真聽葉謹言講課,說不定聽了之後她也能學到一星半點的能力,說不定就暴富了呢?


    正在提問的是一個年輕女生,她不是計算機專業,也不是金融專業的,過來聽講座是因為她是葉謹言的粉絲。


    被叫到之後,她站起來興奮問道:“葉總,你當初為什麽會創立東旭公司?你的初心是什麽?”


    眾所周知,葉謹言是富二代,他家族企業規模很大,他爸也是富豪榜的人物,曾經還當過國內首富。


    以葉謹言的條件,是可以直接繼承家業。但他沒有選擇繼承家業,而是自己創立了東旭公司。


    一開始圈裏人都覺得葉謹言是瞎胡鬧,最後結果肯定還是要迴去繼承家產。沒想到葉謹言創建的東旭公司迅速崛起,成為國內遊戲第一大公司。


    恰好互聯網時代到來,葉謹言的公司踏著時代的浪潮,勢不可擋地成功了。


    圈內那些原本葉謹言的長輩,現在也和葉謹言平輩相處。


    在下麵聽講座的各個學生以為葉謹言會說為了夢想,為了奮鬥之類正能量的話。沒想到葉謹言挑了挑眉,隨意道:“初心……大概是為了能毫無顧忌地撒錢吧。”


    聽到葉謹言的話,下麵坐著的學生哄堂大笑,覺得葉謹言在開玩笑。


    隻有葉謹言和許昭知道,葉謹言說的是真的。


    因為體質特殊,葉謹言從小就撒錢請道士、和尚,買各種法器。那時候是葉父幫他撒,後來是他自己撒。


    東旭公司成立之後,他投資危管局、給清山寺捐贈佛像之類的事情也沒少做。除此以外,這些年他做的慈善也不少。


    他說自己撒錢一點都不誇張,他的初心確實是為了能毫無顧忌地撒錢。


    許昭感慨,金主爸爸的初心樸實卻又凡爾賽。


    作為被葉謹言撒錢的對象之一,許昭覺得葉謹言初心很好,希望他不忘初心。


    許昭雙目放光地看著葉謹言,希望金主爸爸能一直毫無顧忌地撒錢下去。


    因為許昭和葉謹言一起從車上下來,葉謹言還專門給許昭準備了位置。禮堂內有許多人明裏暗裏關注許昭和葉謹言之間的動向,發現許昭雙目亮晶晶,疑似崇拜(?)地看著葉謹言,不禁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看樣子葉謹言和許昭之間真的有不可言說的關係啊。


    葉謹言恰好與許昭對視一眼,看到許昭的表情,便猜到許昭在想什麽。他哭笑不得,又覺得小窮鬼挺可愛。


    講座結束後,許昭和葉謹言再次來到南門,剛到那裏,便被水鬼們拉進幻境裏的湖邊。


    水鬼們眼巴巴看著楊文軒買來的兩袋質量上乘的金元寶,殷切地期盼著楊文軒盡快將元寶燒給他們。


    因為許昭在,他們不敢催促。但脖子伸得老長,一個個腦袋圍在楊文軒周圍。


    也虧了楊文軒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麵對這麽一排長脖子,才沒有手抖,順利地將元寶燒給了他們。


    許昭看著笑得滿足的水鬼,不滿道:“這些鬼敲詐勒索,還給他們燒錢幹什麽?”


    聽到許昭的話,以泳衣鬼為首的水鬼們抖了抖,一個個將金元寶藏了起來,擔心被許昭搶走。


    這個大師太兇了,說不定真能幹出這種事。


    葉謹言解釋了一句:“他們窮得吃不上飯了,隻不過是燒些金元寶,不值什麽錢的。”


    “且我已經答應給他們金元寶,說到便要做到。”


    這是葉謹言一貫的處事原則,輕易不承諾,承諾必實現。


    水鬼們瘋狂點頭,就連之前覺得葉謹言在炫富的泳衣鬼也連連誇讚葉謹言大氣。


    許昭還是不滿,但到底被葉謹言說服了,隻是小聲嘟囔:“我也窮。”


    葉謹言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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