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體型已經把整個大門占滿,並且長出了奇怪的觸須支撐自己在地上行走。


    在聽見動靜的時候,鯰魚猛地轉過身,扭動著身軀朝幾人狂奔過來,但是沒走幾步就停住了。


    文鰩控製了它的身體。


    地上已經跟剛剛開門的時候完全不同,剛剛的那幾隻堵在門口的喪屍也不見了,隻餘下了這一條巨大的鯰魚。


    文鰩嫌棄地控製鯰魚一扭一扭地站在不遠處麵壁思過,她的確十分地嫌棄這條魚,無論是它變異前還是現在。


    “你想要找什麽?這裏的資料應該都被那些人拿走了。”顏蔚問。


    想也想得到,那些人在末世之後這麽快就派了人來,肯定是為了實驗室這些資料。


    當初的實驗員沒有一個活著,他們留下的這些資料就是最寶貴的東西,畢竟是研究了十多年的結果。


    紀辭修:“他們還有一部分最重要的東西沒有拿走。”


    這一點正是紀辭修前世聽見的,讓他喪命的消息。


    領主說,當初從c城拿走的那些資料並不全,有一些毀壞了,還有一些最重要的東西沒有找到,似乎是被人藏起來了。


    這些資料關乎到如何才能控製喪屍。


    紀辭修當初不知道領主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喪屍兩個字立刻使他提起了警惕之心。


    以紀辭修對領主的了解,這些資料他一定不會用來造福人類,所以他才想要搶先拿到那些資料,畢竟如果先讓城主拿到手,可就說不定在哪裏才能找到它們了。


    紀辭修之前不知道實驗室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一個組織還在尋找這些實驗體,但是現在聯係這些事情一看,領主肯定跟這個組織有聯係。


    他幾bbzl  乎可以肯定,這個實驗領主肯定知情。


    “我想找到這些資料。”這就是紀辭修來這裏的目的。


    “被藏起來的資料?”文鰩突然出聲問道,“如果是被人為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我可能知道哦。”


    “……姐,你確定你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而不是腦子裏多了別人的記憶?”顏蔚擔憂地說。


    她怎麽什麽都知道?


    文鰩敲了一下顏蔚的腦袋,“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一直沒有長腦子嗎?”


    文鰩從小就不是一個跟自己弟弟一樣的笨蛋。


    她很小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點活下去,即便是被賣到實驗室,文鰩也在努力地活下去。


    “我本來是沒記起來,但是剛剛你說什麽刻意藏起來,我眼前就好像閃過一個什麽。”


    文鰩:“那天,他們都以為我昏迷了,但是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一個人在說‘把這些資料藏起來,他們得不到全部的資料就不會對我們下手’什麽的,但是他的希望似乎落空了,那個人後來被我殺了。”


    “他是誰?”這個人,很關鍵。


    “主要負責我的一個……科學家吧,好像是這麽說的。”


    負責文鰩的人,那麽他藏起來的資料就隻有可能是文鰩的數據。


    但是領主明明說的是跟喪屍有關……


    紀辭修什麽都沒說,“那走吧,你還記得路嗎?”


    “大概記得。”文鰩控製那條鯰魚在前麵開路,有撲過來的喪屍就讓它解決。


    在這裏困了這麽久還活了下來的喪屍,必定是跟同胞之間自相殘殺的獲勝者,而且,還餓了許久。


    鯰魚在文鰩的控製之下戰鬥技巧遠勝這些隻知道靠蠻力的喪屍,但是有些喪屍寧做飽死鬼也不要肚子空空地死了,在死前也要從鯰魚身上咬下來一塊魚肉。


    很快,鯰魚身上也到處都是缺口,它也知道疼,解決那些喪屍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這條鯰魚還挺懂事。”商陸嘀咕道。


    “那可不,慢一點就會死,魚類也是有腦子的。”顏蔚說。


    突然,他背後升起一陣冷汗。


    文鰩幽幽地看著他:“你說誰沒腦子呢?”


    顏蔚:“……姐,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文鰩哼了一聲。


    實驗室最主要的部分在地下,一個一個的實驗室如同監獄一般排在一起。


    “你們晚上住哪裏?”


    “就在這裏啊,這些人白天過來做實驗,我們平時是沒有出去的資格的。”


    “除了他們讓我們去跟其他實驗體戰鬥的時候。”


    因為需要挑選出最優的基因,所以不同的實驗體之間需要不停地戰鬥才行。


    但是,那些人忽略了一件事情,戰鬥這種事情,並不是先天條件好就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要動腦子。


    紀辭修看了一眼被自己牽著手的文鰩,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麽被評定為“還沒有成功”的。


    “到了。”文鰩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停下了腳步。


    再次來到這bbzl  個地方,顏蔚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就是這座囚籠,關了他十多年,讓他跟姐姐分離。


    文鰩一腳踢開了門,已經失去防衛機製的門脆弱得如同紙一般,被文鰩一腳踢壞了。


    顏蔚看著那扇門自己盯了這麽多年的門就這樣被姐姐親自踢開,不知道為何壓在心裏的大石頭一下子就鬆開了。


    幾人進了房間,文鰩讓那條大鯰魚堵在走廊裏麵不讓那些喪屍進來。盡管鯰魚身上少了一些部分,有些漏風,但是擋住喪屍還是可以的。


    紀辭修掛了幾個應急燈源在實驗室的角落,把它的所有景象一覽無餘。


    正中央是一個手術台,上麵有些已經發黑的汙漬。


    有潔癖的紀辭修伸出手去摸了一下。


    這是……文鰩的血嗎?


    文鰩看見了他的姿勢,提醒道:“啊,那是我之前摁住那些人的腦袋往上麵撞濺上去的血,好髒的。”


    紀辭修指尖一僵,默默收迴了手,並且從空間裏麵掏出了酒精消毒。


    他終於過了心裏那一關,轉過頭發現文鰩正在拆一旁的櫃子。


    “你在做什麽?”


    “我聽見他說把東西藏在什麽牆壁裏麵……應該把這些櫃子拆掉就能看見了吧?”


    文鰩跟掰積木一樣把這些櫃子全部拆掉。


    櫃子裏麵已經什麽都不剩了,隻有一些已經空了的試管還有燒杯,連一瓶溶液也沒有,那些人應該把這裏所有有研究價值的東西都拿走了。


    “啊,找到了。”文鰩突然說。


    她拆掉了一塊櫃子後,露出了後麵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瓷磚。


    文鰩把一旁剛剛拆下來的櫃子拆下來一塊長條木板,狠狠地往那塊瓷磚上麵敲下去,那塊瓷磚瞬間就碎掉,露出了裏麵的空間。


    文鰩把裏麵的資料拿了出來,遞給了紀辭修。


    “阿鰩,你是怎麽發現的?”商陸仔仔細細地打量那個已經被文鰩毀掉的瓷磚,它看上去跟周圍的沒有任何不同,甚至連使用的粘合劑顏色都一模一樣。


    “敲出來的聲音不一樣,聽得出來。”文鰩解釋道。


    紀辭修手裏拿著那份資料,卻遲遲沒有動作。


    這些讓他死了一次的東西,紀辭修居然有些不敢打開。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吼叫聲。


    出事了。


    紀辭修瞬間把這份資料收迴空間,同時拿出了武器。


    文鰩從他手裏接過,正準備出門去看看,卻發現跟門連在一起的那麵牆,碎了。


    文鰩停下了。


    在她的視線中,一團不明物體“流”了過來,當它把整麵牆填滿的時候,正中間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睛。


    它直勾勾地盯著幾人,眼球微微地轉動,鎖定了四人的聲音。


    商陸:“……什麽東西。”


    文鰩:“快跑。”


    她反手掄起手術台砸穿了隔壁之前關著顏蔚的那堵牆,剩下三人反應十分快地穿過了那個大洞。


    站在自己之前呆了十多年的地方,顏蔚卻什麽情緒都升不起來。


    “臥槽,這是什麽鬼東西?”


    文bbzl  鰩站在前麵一路把麵前的所有牆都砸開,一邊迴答:“應該是什麽東西變異了。”


    能看出來它的確變異了。


    但是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變異成這個鬼樣子?!


    那隻眼睛還在後麵追著他們不放,它眼睛閉上,再次變成了可以變形的液體形狀的東西,順著他們背後追了過來。


    “媽的,它怎麽這麽惡心。”顏蔚迴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那坨黏液突然長出了嘴,正在嚼著一隻剛剛就被它含在嘴裏的喪屍。


    那團黏液的外表如同章魚的顏色,但是表麵又跟章魚不一樣,坑坑窪窪的,總之就是十分的惡心。


    顏蔚被惡心得快吐了。


    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文鰩突然刹住了車,大吼一聲:“讓開。”


    三人十分有默契地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文鰩把手裏的手術床直接往那團黏液扔過去,直接把它砸得往裏麵凹了進去,手術床的周圍是一條一條的褶皺。


    那團黏液被砸中之後不動了。


    難道是成功了?


    在紀辭修手裏的燈光照射下,那團不明物質突然開始顫抖,然後剛剛被文鰩扔過去的手術床被飛速彈了出來,直直地往文鰩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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