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正事,顏蔚剛剛那副樣子蕩然無存。


    “紀先生,聊聊吧,你晚上潛入杜鍾家幹什麽?你想要知道什麽?”


    紀辭修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道:“你為什麽沒有揭發我們?”顏蔚明顯在第一次進入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了兩人,但是他不僅沒有告訴杜鍾,後來還掩護他們逃跑。


    這可不是一個杜鍾的忠誠追隨者應該有的表現。


    “之前杜鍾演戲的時候,你是在騙他?”紀辭修很快就想到這個可能。


    顏蔚沒有否認。


    “這是我跟杜鍾的事情。倒是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顏蔚死死地盯著紀辭修,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紀辭修當然不會被顏蔚的視線嚇到,“我想要跟你做個交易。”


    “交易?”


    “你想要從杜鍾那裏得到什麽?”


    “……你不用管我。”


    “我需要從你這裏知道一個秘密,作為交換,我會幫你拿到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顏蔚臉上的表情徹底破功了。


    他懷疑自己今天撞邪了,怎麽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讓人淡定不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從他那裏拿到消息?”顏蔚氣急敗壞地說。


    紀辭修喝了一口茶,“猜的。”不過剛剛被證實了。


    顏蔚沉默了。


    知道自己的考慮被這個人猜了個精光之後,顏蔚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想要從杜鍾那裏知道她的消息。”


    “他當時救了我,我本來不想留在這裏,因為我還要去找他,結果杜鍾就告訴我他知道她的下落,隻要我幫他辦事,把堯興基地發展壯大,他就會告訴我她的下落。”


    顏蔚冷笑一聲,“就按照堯興基地現在這個趨勢,發展到他想要的那個地步恐怕得等下輩子了吧。”


    不,紀辭修在心裏否定。


    隻要你殺了杜鍾,接管堯興基地,隻需短短幾年就能把它發展到杜鍾都想不到的地步。


    不過,那個時候基地的掌權者不再是他了而已。


    “所以,你要怎麽幫我從他那裏拿到消息?”顏蔚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紀辭修。


    紀辭修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轉頭看向文鰩,“阿鰩可以幫你。”


    “她是精神係異能者3。”


    顏蔚眯了眯眼,“精神係?”


    他的臉色逐bbzl  漸認真,“也就是說,你可以精神控製他?”


    文鰩盯著他,捏緊了拳頭,點了點頭。


    顏蔚沒有發現文鰩的心理波動,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那你能控製我嗎?”


    紀辭修側目,怎麽會有人提出這麽變態的要求?


    果然很欠揍。


    文鰩盯著顏蔚,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顏蔚繼續逗她,“怎麽了?你不敢?我不會反抗的,你試試唄。”


    文鰩再次默默站起身來,顏蔚以為她終於被自己說動了,正想笑著說自己開玩笑的,下一秒他眼前一晃,胸口傳來劇痛。


    文鰩發出一聲喟歎,“啊,終於打到你了,爽。”


    顏蔚捂住胸口咳嗽了一聲,聞言滿腦子的問號。


    什麽叫終於打到我了?


    你一直想要打我?


    顏蔚看著文鰩的眼神散發出懼意。


    文鰩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微微一愣。


    “啊,你不會又被我打哭了吧?”


    顏蔚:什麽叫又,我從來,都沒有被打哭好不好。


    為了證明自己的確沒有被打哭,顏蔚故作鎮定站起身來,順便把喉嚨了冒出來的血咽了下去。


    “不,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想多了。”


    紀辭修看著顏蔚臉色蒼白得立馬就可以蓋布的臉色,沉默。


    他攔住因為懷疑自己的實力馬上就要再補一拳的文鰩:“算了算了,不看他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文鰩的兜帽戴上。


    果然,看不見顏蔚,文鰩的心情就平和多了。


    顏蔚此時才知道自己剛剛要文鰩摘下帽子的行為就是在給自己挖坑。


    他艱難地出聲:“你,一直想要打我?”


    “為什麽?”


    文鰩的聲音從兜帽下麵傳來:“不知道啊,我就覺得,每次一看見你我的手就癢癢。”


    顏蔚:哦,看他欠揍唄。


    顏蔚知道自己有時候有些欠揍,但是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動手。


    莫非……他實在是過於欠揍了?


    顏蔚突然開始反省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坐迴自己的凳子上麵,時刻警惕文鰩會不會突然出手。


    紀辭修總覺得顏蔚這副警惕的樣子十分熟練的樣子。


    一看就是練過的。


    紀辭修撇開自己的胡思亂想,對已經安穩坐在椅子上的顏蔚說:“文鰩的異能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消息,顏先生覺得呢?”


    顏蔚收迴看向文鰩的眼神,“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什麽秘密值得你把這件事透露給我?你就不怕我轉頭就告訴杜鍾嗎?”


    紀辭修不為所動,“如果你真的轉頭就告訴他,隻能說明我高看你了。”


    莫名其妙又被嘲諷了一通的顏蔚:“……”


    邪門,今天真是邪門了。


    如果平時這個時候顏蔚已經開麥嘲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上紀辭修和文鰩兩人,他莫名地安分了下來。


    真是奇了怪了,顏蔚暗罵一聲。


    他死死地盯著紀辭修,“如果,你真的可以從杜鍾口中得到她的消息,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紀辭修並沒有被他爽快的態度迷惑,“那如果,bbzl  杜鍾是騙你的呢,他並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下落怎麽辦?”


    意料之中,顏蔚並沒有可能欺騙的憤怒,而是緩緩勾起今天唯一一個真心的笑容。


    “隻要你能讓他說出點東西來,我也會告訴你。”


    “成交。”


    顏蔚站起身來,“那行,天黑了,我就不送你們了。”


    他開始趕客,剛剛對自己欠揍的反思沒有絲毫的作用。


    紀辭修拿出一個鎖芯,“這是杜鍾書房裏的一個暗格的鎖,你知道鑰匙在哪裏嗎?”


    “書房裏沒有什麽東西,你們不用把精力放在書房裏。”顏蔚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還是把鎖芯接了過來。


    在看見鎖芯外表的一瞬間,他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見過這個鎖。”顏蔚早就已經把書房翻了一個底朝天了,所以剛剛才會那麽說。


    但是這個鎖的外表,他從來沒有見過。


    顏蔚的記憶力十分好,十分確認自己肯定沒有見過它。


    所以自己沒有找到的東西被紀辭修找到了?


    顏蔚覺得自己快裂開了。


    紀辭修沒有注意他的臉色,徑直說:“這塊鎖的結構十分特殊,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你有沒有聽杜鍾說起過?”


    顏蔚當然沒有聽說過,他臉色有些難看,“他怎麽可能跟我說這些,你以為他真的把我當心腹?”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這把鎖的事情。”


    兩人走後,歡歌走了進來,“我就說怎麽感覺那個女孩的聲音有些耳熟呢,怪不得……”


    顏蔚斜眼看他,“你又知道了?精神係異能者?這就是你這麽看好他們的理由?還有,剛剛是不是站在門外偷聽?”


    歡歌略過了前幾個理由,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哼,除了你,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了。”


    “不,他們都發現你了。”顏蔚打破了他的幻想。


    因為剛剛兩人走的時候顏蔚聽見文鰩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對紀辭修說:“外麵那個人怎麽一直不進來,站在外麵不累嗎?”


    顏蔚正想給歡歌挽尊,聽見紀辭修迴道:“尊重每個人不同的愛好,說不定他就喜歡站在門外聽呢。”


    顏蔚表示他並不想跟一個偷聽狂很熟。


    歡歌還不知道這一茬,此時正在驚訝他精湛的偷聽技術居然沒有瞞天過海。


    顏蔚:“你覺得他們有那個能力可以讓杜鍾開口?”


    歡歌:“我這不是不想看你再這麽耗下去嘛……先不說杜鍾可能根本就騙了你,他一直這樣把你釣著,時間越拖越久隻會對你產生不利。”


    這個道理顏蔚怎麽可能不明白。


    “但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失去了她的所有消息,杜鍾既然可以專門找到我還‘救’下我,說明他一定知道些什麽。”顏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定要讓杜鍾把他知道的那點東西吐得幹幹淨淨。


    “明天還是晚上去啊。”文鰩微微把自己的帽子卷了一bbzl  個邊方便她看路,但是剛剛卷上去不就帽子又散開了,文鰩隻能走兩步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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