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蔚皺眉,使勁拉了一下櫃門。


    還是沒有拉動。


    櫃門就好像焊在櫃子上了。


    紀辭修無奈的聲音從櫃子裏傳出來,“阿鰩,你在幹什麽?”


    文鰩死死地拉著櫃子門,就是不讓顏蔚把門打開。


    顏蔚認出了紀辭修的聲音,“是你。”


    他頓了一下,“還有其他人?”


    紀辭修:“嗯。”


    顏蔚也不糾結為什麽自己打不開門了,他往後撤了一步,就這麽隔著一道櫃門跟紀辭修交流。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有事。”


    “什麽事,需要你半夜潛入這裏?”顏蔚自己是走大門進來的,知道外麵的戒備有多森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一些。”


    “多謝。”


    櫃子裏再次陷入了沉默。


    紀辭修明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跟顏蔚深入聊聊,顏蔚對著一個櫃子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什麽話。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突然,顏蔚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你們趕緊走,他又迴來了。”


    顏蔚走到門口,剛好對上了去而複返的杜鍾。


    杜鍾神色莫測,“你怎麽還在這裏?”


    顏蔚麵不改色,“我發現自己的東西掉了,想迴來找找。”


    “什麽東西。”杜鍾想要追問。


    他擠開把書房門口擋得嚴嚴實實的顏蔚,書房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杜鍾氣勢洶洶地把書房上下翻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最後走到剛剛紀辭修兩人藏進去的櫃子麵前,臉色不太好看。


    杜鍾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櫃子。


    突然,狠狠地一把拉開了櫃門。


    裏麵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櫃子底部也是幹幹淨淨,一點被人踩過的痕跡都沒有。


    杜鍾皺眉,難道自己猜錯了。


    “是家人給的東西。”顏蔚突然出聲。


    “是……我家裏人給我的。”他在解釋自己剛剛為什麽要再次來書房找東西


    杜鍾抓住櫃門的手微微收緊,如果是他的家人,的確有可能……


    畢竟,他知道顏蔚到底有多重視他的家人。


    杜鍾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顏蔚的肩膀:“東西找到了嗎?”


    顏蔚拿出一枚戒指,“找到了。”


    戒指在顏蔚的手上反射出詭秘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杜鍾徹底放心了。


    “既然找到了,你也趕緊迴去休息吧,這麽晚把你叫過來,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的時間。”杜鍾笑眯眯地說。


    顏蔚麵無表情,“沒有。”才怪。


    文鰩和紀辭修趁著顏蔚開門的功夫迅速翻身翻下了窗,兩人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你們被顏蔚發現了?”商bbzl  陸詫異地說。


    “他有沒有說什麽?”


    紀辭修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會就這麽過去。”


    顏蔚剛剛一看就是還有話沒問出口,紀辭修並不覺得他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紀辭修低頭看一直沉默不語的文鰩,問她:“剛剛為什麽不讓他開門?”


    文鰩攪了幾下手指,“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我不能看見他。”


    “我看見他就……”


    “想要打他。”文鰩無辜地抬起頭。


    商陸一臉認真地詢問文鰩:“請問你為什麽想要打他?是不是因為他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說實話,商陸一直覺得顏蔚的臉看上去挺欠揍的,那小子拽得一副要上天的樣子,每次看見他商陸的手都要癢癢。


    怎麽能有人長得這麽欠揍呢。


    文鰩在商陸這裏找到了認同感,“對吧對吧,你也覺得特別想打他對不對?”


    “特別是他鼻孔朝天的時候……”


    “你說的對!”


    兩人在這一刻宛如終於找到了同類。


    紀辭修覺得,雖然顏蔚,嗯,不太友善,但是也沒有那麽討人厭吧?


    不久之後紀辭修將會深深慶幸自己沒有加入兩人的討論組。


    尤其是在顏蔚那小子知道商陸曾經偷偷在文鰩麵前說過他的壞話後。


    -


    萬寶閣。


    歡歌少有地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端正坐在桌子麵前給來人倒茶。


    看見這一幕的謝寧吐槽,沒想到歡歌也有這麽“端莊”的時候。


    也隻有這個煞神能鎮得住他。


    歡歌覺得自己腦門上已經寫著“老實本分”四個大字了,但是他對麵的人還是嫌棄他:“你穿的什麽東西,能不能把衣領拉好?”


    被無限挑刺的歡歌:“……大哥,這已經是我最嚴實的衣服了,不然你借我幾件衣服下次我見你的時候穿?”


    語氣像是找老板要工作服的卑微打工人。


    顏蔚一臉嫌棄地拒絕了歡歌:“做夢。”


    歡歌就知道他不會答應的,歎了口氣。


    他沒挺直兩下就癱坐在墊子上,原形畢露。


    “說吧,突然找我什麽事,你這個大忙人可難得見一麵啊。”


    “給你下派那麽困難的任務,即便是你也抽不出時間來做其他事了吧。”


    歡歌愜意地躺在身後的軟墊上麵,陰陽怪氣地不知道在諷刺誰。


    沒有人知道,萬寶閣背後的人其實是顏蔚。


    顏蔚和歡歌,看上去完全不可能有關係的兩個人,其實算得上是好友。


    當然這是歡歌單方麵認為的,顏蔚可不承認自己跟這隻花孔雀是朋友。


    “紀辭修這個人,你認識嗎?”


    歡歌打了一個哈欠,“當然。你是不是昨天遇到他了?”


    “……你給了他杜鍾家的地圖?”顏蔚很快就猜到了,不然兩人不可能那麽快速地就撤走,走之前還把櫃子打掃了一遍。


    當然,顏蔚不知道現在呆在杜鍾家裏的那個櫃子其實是紀辭修在他們進入櫃子前就複製好放在複製空間裏的櫃子。


    歡歌交給紀辭修的櫃bbzl  子本來是顏蔚畫出來,再用歡歌的手賣出去。


    “賣了多少錢?”


    出乎顏蔚的意料,歡歌實誠地說:“送的。”


    鐵公雞居然拔毛了?


    歡歌立馬就明白了顏蔚眼神裏的意思,撇撇嘴,“如果不是……我才不會這麽倒貼呢。”


    “什麽?”顏蔚沒聽清楚歡歌的話。


    “沒什麽。”歡歌也不想跟他解釋,隻是問:“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想讓你幫我把紀辭修約到這裏來。”堯興基地到處都是杜鍾的眼線,也隻有萬寶閣這裏,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會有人盯著。


    歡歌明顯對紀辭修也十分有興趣,“他有什麽特殊的,能讓你這麽上心?”


    顏蔚皮笑肉不笑,“這個問題,應該由我問你才對。你是不是給了他什麽消息?”不然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摸到杜鍾的家裏來。


    歡歌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打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好了好了,我幫你約就是了。”


    顏蔚眯了眯眼,沒有再揪著他不放。


    -


    “老板請紀先生今天晚上來萬寶閣一聚。”謝寧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說。


    “……晚上?”商陸滿腦袋問號。


    想到歡歌的作風……他心裏猛地升起一陣惡寒。


    謝寧也不想替歡歌來傳這種明顯充滿誤解的話。


    奈何他運氣不好,猜拳的時候輸給了向輪,所以他隻有在向輪猖狂的笑聲中走出了萬寶閣。


    他啟唇,想要挽救一下歡歌的形象:“老板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嗯,他說讓你就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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