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心來的時候,他會開始迴顧自己,覺得自己漸漸失去了以前的那種理智。他甚至不敢再半上眼睛睡覺,那種對英雄的**也許就是來自那些惡夢,那些針戰沙場,屠殺,掠奪,暴力的夢境。


    虎笑天給他的職位是佐師一職,以前從沒有聽說過這種官銜,跟帶兵打仗一點邊都沾不上,況且扶佐的不是皇太子,而是二皇子虎鬆林,這個天生膽小,胸無大誌,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弱書生,要扶佐這樣一個浮不起的阿鬥。當年夢霸王項雨因為一已自負,剛愎自用,賜了個執機郎的小官給韓信做,結果帶來的後果是楚國滅亡,滅國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項雨羞辱的韓信。


    佐師住的是鬆林府,吃的是鬆林府。虎鬆林倒是極為知足,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麽反抗意識,虎笑天說什麽就是什麽,隻是給他找這個新佐師他倒是極為樂意。虎鬆林年雖十八,卻不想理政事,他念念不忘的隻有天上人間帶迴的芙蓉仙子。


    雖然自小呆在宮裏,後宮佳麗美女無數,玉芙蓉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了。她的一言一行,一頻一笑,讓她日思夜想。


    陶金坐在書房裏,甚是煩躁,書房除了文房四寶以外,真的找不到有趣的東西。二皇子看著陶金寫的那副龍飛鳳舞的大字,這是陶金一直以來的愛好,他喜歡在無聊之時將唐朝那些個書生的詩拿來寫寫,雖然覺得隻是些紙上談兵,卻真有一番意境。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太玄經!”虎鬆林一口氣念完歎道:“先生,這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陶金道:“這是我家鄉的一個傳說,以前有位將軍因為為奸人所害,苦戰沙場糧草已盡,朝中卻一直不派兵去救援,在山窮水盡之際,做出了這俠客行。”


    虎鬆林輕歎道:“哎,又是打仗,我很討厭打仗。”


    陶金笑道:“二殿下,你做為天國的二皇子,大王之子,怎能如此低誌,虎父無犬子,將來你還要繼你父王的基業。”


    虎鬆林輕笑道:“這些話佐父以前經常對我說,打仗又能怎樣,每年都在死人,不是我們殺恐龍,就是恐龍來屠殺我們,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


    “可是這是個生存場,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你。”


    虎鬆林唿道:“就算我們殺光了恐龍,殺光了敵人,天下所有的領土都是我天國的,那又能怎麽樣,我不想打仗。”


    陶金喃喃歎道:“二殿下,這是命,我們的命是無法改變的,你是定天國的二皇子,是大王的兒子,逃也是沒有用的。”


    “我不想做二皇子,我不想做你王的兒子,我寧可跟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到一個沒有戰爭,沒有人煙,沒有殺戮的地方,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紛爭,男耕女織,平平淡淡的日子?那個夢境又出現在眼前,李藍青,如果夢境是真的,那就一定還會見到她?如此文靜的一個才女,溫柔善良,體貼高雅,卻出生在這個戰爭年代,如果可以,真的能帶她離開這個世界;公主劃破了她的臉,她死的時候一絲不掛,這些會是真的嗎?將魂的預言。


    “先生,那次跟你一起迴來的女子呢?”


    陶金驚道:“你是說天上人間的芙蓉仙子?”口裏這樣問,腦子裏卻不停地打著主意,要怎麽跟他說呢?


    二皇子走到門口探出頭去四下環顧一番,關上了書房的門:“先生,我問佐父的時候,他說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忍者,仙子被那群忍者擄走了。可我絕對不信,他們為何會隻擄走仙子一個人,而先生你卻沒事。”


    陶金心下一想,雖說這二殿下生性膽小,卻也有幾分心細。“二殿下,其實那日在小樹林裏的時候,我們確實遇上了一群忍者。”


    虎鬆林臉色顯出驚恐:“啊,難道佐父說的都是真的,他沒有騙我?”


    陶金說道:“我們確實遇上了忍者,他們人多是眾,武功高強,所以我們跟佐父一起逃,他們一直追。後來”


    虎鬆林著急地問道:“後來怎麽樣,先生快說啊。”


    陶金接口道:“正當我們被他們包圍起來快要將我們殺死的時候,一位高人出手救了我們,我們才得以逃了迴來。”


    “原來佐父還是騙了我,那仙子呢,她也跟你們一起迴來了嗎?”


    陶金心中不禁覺得暗暗好笑,這個二皇子久居宮中,未經世事,看來從不知道感情為何物,這個故事編得極好,卻不知自己為什麽要編這樣的故事給他聽。“她也跟我們一起迴來了,不過入宮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虎鬆林顯得極為失落,本以為可以從陶金這裏得到一點夢中情人的消息,卻還是徒勞無功。有氣無力的坐下,悲歎一聲:“哎,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陶金輕輕拍了一下虎鬆林的肩膀:“二殿下也必擔憂,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她在哪裏,但至少有一點,她還活著,而且她就在宮中。”


    虎鬆林一驚:“她就在宮中?會不會已經被父王送出宮去了?”


    陶金笑道:“二殿下,絕對沒這種可能,佐父要送她出宮,在二殿下你迴宮的時候,他就可以一劍殺了她了,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那絕不是一件難事吧。”


    虎鬆林麵顯喜色,透過窗口,可以看到兩位夫人坐在魚池邊搖著宮扇看著池水,兩個丫環站在傍邊為她們撐著雨散,兩夫人笑得很是開心。


    陶金指著她們問道:“二殿下,那兩位夫人是誰?”


    “年輕一點的那是我母親,後長的那位是皇後。”


    陶金道:“你母親?”


    虎鬆林突然顯得很憂鬱:“母後她每天都會來這裏曬太陽,看水池裏的小金魚。”


    陶金奇道:“那你為什麽不出去見她,她可是你母親啊。”


    “父王說母親患有怪病,偶然會像瘋子一樣,我不可以靠近。”


    陶金怒道:“可是她畢竟是你母親,就算她身體有羨,你也應該去看看她,別人怕她,你不應該怕她。”


    陶金的話如一把尖刀一般刺起了虎鬆林流血的傷口,他哭著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去見她嗎,每天隻能夠站在這裏看著她卻不能相見,我知道她並不是在看金魚,而是在看她兒子,可是她根本不認識我了。先生你看。”虎鬆林輕輕撈起衣袖,陶金看去,他的手臂上全是燒傷的疤痕,從傷勢上看得出那都是些舊傷了。


    “先生不必奇怪,這全是我父王做的。”


    陶金驚道:“你父王?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的兒子?”


    “父王說,為人子一定要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做為二皇子,更要守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每次我想去見母親,都會被父王抓迴去,然後在我手上留下一個疤痕。”


    無規矩不成方圓,自古皇家都是這種狗屁學說,強權治人,強權教人,幸得虎鬆林內心深處沒有叛逆之心。


    “先生,你看,我母親她要迴去了。“陶金順眼望去,那位夫人目光呆滯,卻還是呆呆地看著魚池邊,一邊走,一邊向那裏揮手再見。


    虎鬆林急喘著氣,他哭了,像個孩子一般的哭了出來。也許,他本身就隻是個軟弱的孩子,僅此而已。


    陶金迴過頭,立即大驚,虎鬆林卻突然跪在自己麵前。


    陶金忙過去扶起他:“二殿下,你這是做什麽?”


    “先生,我求你一件事。”


    陶金輕輕扶起他:“二殿下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就好了,快起來吧。”


    虎鬆林嚴然說道:“先生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陶金有些苦笑不得,本以為虎鬆林的生活應該是跟古代的小皇子一般輕閑普通,看來別人說他膽小並不是真的膽小,他的心裏一定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苦中跟秘密。“好,二殿下,我答應你,你快起來吧,讓丫環們看到我可就完了。”


    虎鬆林麵露喜色,非常興奮地站了起來:“我如果出去,皇後府裏的太監丫環們都認得我,我想請先生代我一行,去看望我母親,我想知道這些年來,她過得到底好不好,我想知道她現在生活是什麽樣子?”


    說二皇子膽小卻不如說他仁厚,又是一個大忠大孝的皇子,若是在太平盛世年代,他會是一位明君。


    陶金拱手沉重說道:“二皇子殿下仁愛大孝,在下佩服之至。這個忙,我一定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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