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藥哪知道柳觀晴腦補了那許多。他當著無醫的麵,打開藥瓶一飲而盡。感覺就像是摻了水的白酒,反正口感不怎麽樣。但願能起點效果,明天毒發的時候稍微緩解痛苦就行,別的就不指望了。


    “無藥,真的不用我再幫你療傷麽?”無醫瞥了一眼無藥露出的胳膊上包紮的布條,布條裏滲出新鮮的血漬。


    謝無藥無奈的抽迴了手,說道:“真不用。無醫,其實之前我都是裝病弱,柳少俠也配合著演壞人。其實我一直過得不錯,好吃好喝的養著。習武之人過招切磋受傷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誤會了柳少俠。”


    柳觀晴忙不迭點頭,一臉無辜的看著無醫。


    謝無藥繼續給無醫洗腦,反正就是很真誠的表達他被柳觀晴照顧的很好的意思。說到口幹舌燥之時,自然而然抬了抬手,柳觀晴就巴巴端了一杯熱茶伺候到謝無藥手邊。動作熟練,那態度殷勤極了。


    無醫這才略有些信了。


    謝無藥就問他:“等迴到京中,你打算如何向主人迴稟我的情況?”


    無醫猶豫道:“若是說你過的不錯,義父大約會不高興吧。”


    謝無藥說道:“無醫,你想不想幫我,讓我能在柳家多住一陣子?”


    無醫茫然點頭。


    謝無藥就說:“那主人若問起,你便如實說今天看到的情況。比如我因為陪著柳前輩和柳少俠練劍受了傷,在柳少俠的床上養著。房內這情況你細細描述,別的一概不提就好。越是模棱兩可,主人越容易想到歪處。主人有心病,受不得刺激。怎麽哄他高興一些,讓我也能踏實的真養養身體,就全靠你了。”


    無醫這時候已經動心了。這麽多年,無藥在謝府過的是怎樣的淒慘日子,無醫比別人都清楚。如今在柳家,最起碼無藥像是有人照顧的。再者無藥也不是讓他說謊,不就是照實說,讓義父自己聯想麽?他一開始不也被表麵現象蒙蔽,以為無藥被欺負的奄奄一息,差點和柳觀晴翻臉麽?


    “無醫,求你了。”謝無藥又央求了一陣。


    無醫終於點頭應了。


    等著被柳觀晴親自送出柳府門口,無醫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柳少俠,剛才不會是你逼著無藥給我演戲吧?無藥一貫會忍痛,他究竟是傷在哪裏,嚴不嚴重?怎的臥床不起?”


    柳觀晴真的很冤枉啊!那明明是父親過招的時候傷了無藥,無藥的傷也沒在腿上,無藥嫌棄天冷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怎麽最後無醫將不滿都算到他頭上了。


    柳觀晴也硬氣的迴複:“謝三公子,無藥真的沒事。最嚴重的就是千霜之毒了,那毒一日不解,沒有外傷渾身都痛,有外傷更加難熬,無藥才不想走動吧?”


    無醫知道自己又錯怪了柳觀晴,態度軟了一些:“希望柳少俠繼續善待無藥。千霜解藥的事我會私下研究,看看能否加快解毒速度。”


    無醫最重承諾,之前答應了無藥幫著迷惑一下義父,現在也不是隨口說說。他有林禦醫留下的半成品藥方,也見過成品的藥,說不定能額外再做出一份真正的解藥。


    從杭城到京中,走水路最快。柳觀晴怕水,與謝無藥是坐馬車走陸路,乘船則能節約幾日。


    無醫再次迴到京中的時候,已經鄰近小年了。


    京中四處張燈結彩,謝府也是一派喜氣洋洋。二公子謝承鈞竟然少見的從邊關迴來過年,慶祝無醫被賜謝姓,更名為謝承鎔。這不是普通的改姓,還改了名字,標誌著身份上已經不同於謝浩然普通的賜姓義子,而是謝府正經的主子,排行第三的公子。


    三位公子聚首,謝府上下歡慶。謝浩然也在當晚從宮中趕迴,吃了一頓家宴。散席之後,謝浩然單獨叫了無藥進書房說話。


    旁人都當謝浩然是對新收的三公子進行勉勵,卻不知關上房門,謝浩然先問的是無藥的事。


    “承鎔,你從杭城迴來,為父一直在宮中忙,也沒問情況。解藥給無藥了麽?”謝浩然淡淡問了一句。


    無醫就將當日所見避重就輕描述了一遍,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在柳觀晴房內的床上見到了無藥,據說是陪著柳家父子切磋武藝的時候受了傷。


    謝浩然麵無表情的繼續問:“無藥可曾說什麽了?”


    “無藥還沒死,隻是直到孩兒離開,他也沒下床。”這也是實情,一點都不假,“孩兒問無藥需不需要療傷,無藥就說他的傷沒事。柳少俠也不讓他與孩兒多說話,就將孩兒送出去了。”


    謝浩然卻聽得一陣冷笑,陷入了邪惡的腦補。無藥陪著柳家父子“練劍”受傷?怕不是被那對父子玩弄折磨到根本下不了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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