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虐文套路,無醫與柳觀晴之間肯定會有誤會,兩人雖然都是為了謝無藥好,不過謝無藥自己性格別扭不肯接受旁人的好意,弄得那兩人彼此猜忌。如今謝無藥肯定不會重蹈覆轍。見他們兩人眼神交錯隱隱有火星冒出,謝無藥趕緊說道:“你們真是過慮了,都說了一點小傷,不信我脫了衣服給你們看。”


    謝無藥剛才不急於療傷,其實是穿脫衣服麻煩,反複摩擦傷口會痛,打算再多緩緩,說不定一些小傷口明天就會自行愈合。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轉身迴房將外衫從身上扯下來。他卻忘了自己沒穿天絲寶甲那件馬甲,外衫貼著裏衣,剛才已經被滲出的血水浸透。


    猛然一撕扯,糊在傷口處剛凝固的血肉再次迸裂,他痛的一側歪,趴倒在床上。


    無醫搶先衝進房中,看著無藥那血肉模糊的脊背,麵色陰沉。他是學醫的,無藥身上那些傷雖然有布條包紮,如今卻碎裂斑駁,很明顯不隻是鞭打刑責所致,一定是出任務時還受了重傷。所幸鞭痕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多,不過每一鞭打的都很重,無藥也一貫是不會運功抗刑的。義父的內力極高,若是義父執鞭,就不隻是皮肉傷了。


    無醫二話不說,將那些碎裂的布條從無藥的身上剝開。他動作很快很熟練,卻因著碎布都陷入了綻裂的傷口中,稍微動作就會帶來劇烈的痛。


    謝無藥都沒來得及喊出聲,整個人就已經痛昏過去。


    見無藥失去意識,無醫心頭更是擔憂,怕他內傷也嚴重,語氣不善的對柳觀晴說:“煩勞柳少俠打點清水來。”


    柳觀晴在房裏四下看了看,沒找到合適的容器,總不能拿飯碗打水吧。


    看柳觀晴一臉著急手足無措的樣子,無醫心中消了點氣,冷靜下來:“對不住,柳少俠還請稍坐,我去夥房拿點熱水。若你不嫌棄,先幫無藥將傷口裏那些碎布挑出來。那些不清理幹淨就包紮,肉會爛的。”


    柳觀晴畢竟不是專業的郎中,認真挑碎布造成的痛比無醫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謝無藥一直沒能醒來,持續昏迷。


    片刻後無醫直接挑了兩桶熱水迴來,拿了布巾為無藥清理傷口,一邊清理一邊皺眉,質問道:“柳少俠,無藥除了中毒和外傷還有內傷,身上這幾處大傷反複撕裂過,你可知是怎麽迴事?”


    柳觀晴便說了月圓之夜,謝無藥千霜發作傷口迸裂時的慘烈情況。至於內傷,謝無藥從來沒提過,莫非是怕他擔憂,才一直忍著,又或者是剛才被謝大人刑責時受了內傷?謝浩然的內力深不可測,肯定在謝無藥之上。


    無醫倒吸一口冷氣:“能讓無藥痛成那樣的毒,怪不得,看來要抓緊去找解藥了。以前像現在這種程度的傷,無藥根本不會痛昏過去,假裝沒事人接著出任務都是常有的事。”


    柳觀晴疑惑道:“聽起來無醫先生與無藥很熟?”


    無醫點頭承認道:“無藥在府裏比較特別,義父不讓我們與旁人提他的事,所以我才扯謊假裝與他不熟。其實自我醫術小成之後,偶爾會被允許給無藥看些嚴重的傷,比如接個斷骨縫皮補肉之類的。無藥經常受傷,可惜大多數時候都不得治療。這次難得義父首肯……大約是千霜之毒太厲害,義父怕無藥時不時昏倒耽誤了差事吧。”


    聽了這種描述,柳觀晴心內揪痛,卻知道責問無醫沒用,深吸一口氣才轉開話題:“你稱唿謝大人為義父,為何無藥一直稱唿主人。這其中有什麽分別麽?”


    無醫沉默了片刻,解釋道:“我們都是義父收養的孤兒,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府裏,根據每個人的天賦被安排學習一些技能。得到義父賞識的,可以改姓謝,讀書科舉從軍入伍,或者像我這樣學點手藝,總歸是有一技之長。府中大公子謝承銘就是這樣,他天資聰穎苦讀十年考中探花,如今官居四品;還有二公子謝承鈞,入伍幾年也已經升任副將,如今駐守邊疆軍中威名遠播。我呢,在太醫院那裏學了許多年,今年或能轉正成為有品級的醫官,義父才許我在正式場合自稱姓謝,喚他義父。”


    “如此嚴格麽?”


    “其實也不是這麽嚴格,我們這些被收養在府裏的孩子私下裏都會稱唿謝大人為義父。隻有無藥,他小時候跟著我們一起那樣喊義父,卻被帶去刑房狠狠打了一頓。從此以後,他無論人前人後,都隻喊義父為主人,府裏所有規矩無論是成文不成文的,他都不敢僭越半分。”


    柳觀晴迴憶平時與謝無藥相處,那俊秀無雙的臉上總掛著淡定的笑容,卻不知道他曾經受過那麽多委屈,絲毫不比他身上的傷疤少。這些事,謝無藥從未對他提過半句。他終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無醫先生,你知道無藥的身世麽?為什麽他會被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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