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觀晴見謝無藥情緒穩定,沒再執著之前的那套,他也喜歡這種懂事明理的人,可惜大都數江湖人都隻會用拳頭說話,聽不進道理。


    柳觀晴中午吃了半飽,這會兒也餓了,就吩咐小二準備晚飯,又似無意的閑聊道:“聽謝公子口音莫非是京城人士?”


    “嗯。”謝無藥並不否認,京中姓謝的那麽多,他自己不說身份,別人也沒法子攀扯出什麽。


    柳觀晴又問:“我就是幼時去過一次京中,你若是在京中生活過,想來比我熟悉那位‘內相’大人。不知他是否真如江湖傳聞一樣武功高絕,堪稱大內第一高手?”


    江湖人打聽武林高手,一點也不奇怪。由謝姓聯想到謝浩然這位大名人,乍聽起來也很尋常。不過謝無藥正是謝浩然的義子,而且還是幾乎從不在人前曝光的那個專門做髒活累活的,聽柳觀晴如此問話,免不了為自己的安危多想了一些。


    主角的設定和光環效應非常強大,原著裏柳觀晴遇見謝無藥的時候,也是第一個懷疑謝無藥與謝浩然有關的人。


    “對不住,在下已經想不起京中的事情,雖然我好像是從東邊過來的。”謝無藥含糊其辭。


    書中朝代設定借鑒了明朝早期,定都金陵。他穿來書中的時候,本應該騎馬走陸路往東北方向迴金陵。他卻為了早點與柳觀晴遇見,掉轉馬頭直接往西而去。


    “我是從杭城而來,在此地東南方向,怪不得沒遇上你,或許不是一條路。”柳觀晴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其實按照原書的劇情,謝無藥計劃走陸路返迴金陵,不敢走水路。他行刺之人與水上的幫派有交情,那人身死,往來船隻說不定會有人嚴查。船上狹小沒地方躲藏,不如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可以放開了縱馬急馳。


    “我隱隱約約想起,好像是被主人家差遣,去銅陵城中送信,從京中去銅陵城按說應該是坐船更方便,卻不知為何我是騎馬。如今我身上也沒有信函或信物,想不起主人家是誰,實在是沒有去處了。”謝無藥信口往反方向編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以防止將來有人懷疑他與行刺之事有關。


    柳觀晴說道:“或許到了銅陵城你就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我在銅陵城內去拜訪左世伯,他家算是江南望族,官場與江湖中都有人脈,找個郎中幫你看看失憶能不能治好,應該不麻煩。”


    這個話茬提的好,謝無藥心想以治療失憶的由頭,跟隨柳觀晴先去左府混幾日吃喝也是一條路。反正到了左府,柳觀晴就會卷入那個陰謀,人家不趕他走,他便留下來,看能否幫上一二。


    柳觀晴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想著能與謝無藥多相處幾天,所以下意識就說出了上麵那種冠冕堂皇的話。說完卻有點後悔,畢竟銅陵城內的左家不是他杭城自己家裏,豈能隨便叨擾。不過論左家與柳家的關係,他帶個朋友一起小住幾日也說得過去。


    希望這一次左家給介紹的差事沒什麽難度,他能順利完成,就可以多些時間幫著謝無藥迴憶往事。對了,還有那個林嫵,以及林嫵交托的東西。


    林嫵那個包袱近在咫尺,柳觀晴的確有點好奇,但秉承君子作風,他不可能未經允許就翻看一個姑娘家的行囊。與林嫵那種明確的托付相比,一身謎團的謝無藥更吸引柳觀晴的心神。


    小二送上了晚飯,隻有兩盤素菜和幾個饅頭,比中午差了一個檔次。小二解釋說因下雨路不好走,鎮子上來了太多臨時歇腳住宿的人,房間鋪位和吃食都供應不足,還請客人見諒。


    其實有熱的吃就很好了。


    謝無藥和柳觀晴都沒那麽多講究,有了中午那頓飯的默契,晚飯兩人誰都沒聊天,抓緊趁熱將吃的一掃而光。


    吃完了晚飯,謝無藥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沒想著立刻就睡覺。不如趁機聊一聊有關“千霜”的解藥線索,不過這事一說起來肯定會牽扯到林嫵那條女配線。謝無藥為了自己的身體能早日康複,決定還是提一提,幫人幫己。於是他說道:“其實我很好奇林姑娘究竟是什麽來曆。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家,行走江湖太危險了。”


    “武林中成名的俠客的確很少有女子,不過許多門派都收女弟子。有很多是普通人家不好養活才遺棄的女孩子。總有一些根骨不錯的,練了武功行俠仗義。林嫵看起來比我江湖經驗還多,說不定也是名門之後,至少常年在外奔波。”柳觀晴評價了一句,又問,“謝公子路上是否聽說了什麽新鮮的江湖事?”


    謝無藥本來就是想引著話題,借機鋪開一些線索,就順勢說道:“是聽人談了一件怪事。是涇縣那裏的名門望族,彭氏的祖宅死了一個孕婦,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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