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個家夥是誰啊?!』


    觀眾對突然闖進決鬥圈的身影感到驚訝,但更多的是不滿。好不容易決鬥才要開始


    『危險!不要過來。』灰色的男人警告說。但是,悌誒完全無視周圍散發出的殺氣。切入兩個男人之間。灰色男人的殺氣仍然十分強烈,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不過,就算他把所有的殺氣都放出來,對悌誒依然沒有任何影響。


    『滾開!』大塊頭男人已經擺還姿勢,他對著悌誒怒吼。『再過來我會把你們兩個一起幹掉!』


    『住手!』灰色男人跑上前去,把悌誒拉到旁邊。


    『你們是同夥?!』


    『跟他沒關係,你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


    灰色男人拽著悌誒後退到拿斧頭的男人觸及不到的地方。如果再磨磨


    蹭蹭的話,那個男人恐怕真的會殺了闖入者。


    『你為什麽在這種時候跳出來?!』灰色的男人耐著性子問他。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決鬥的正中闖了進來。是勇氣可嘉,還是有勇無謀呢


    『請停止相互殘殺行為。』悌誒平靜的,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停止?為什麽?』大個子那人有些驚訝。『這家夥難道是你的情婦?』


    就算悌誒還是用旅行用的外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也看不到臉。不過,光聽他的聲音也知道他應該是個年輕男子。大個子男人特地拿這個來嘲諷他們。


    『互相殘殺是毫無意義的事,明明通過溝通就可以解決的。』


    『我是想溝通,但對方可不這麽想。』灰色的男人也帶著半分啞然地說。他還是不了解這位年輕的男子特地跑出來製止他們決鬥的真意。


    『不過有一方會死於這場戰鬥!』


    『一方或許雙方也說不定。』灰色的男人呢喃。


    『不會死的——是那個人。』悌誒手指的方向,不是灰色的男人,而是拿著斧頭準備戰鬥的男人。


    『因為你會殺了那個人,所以我希望能製止這場決鬥。』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不要在那裏胡說八道』大個子男人不快地說。他明明確信自己可以獲勝


    『喂。讓我看看你的臉,給我記住,等解決了那個人之後,我會好好的料理你!』


    『我的臉是嗎』悌誒非常率直的把頭巾摘了下來。


    『啊啊~不行!』在觀眾當中緊張地注視這一切的拉克西用手捂住了雙眼。


    『啊』


    『哦哦』


    捂上眼睛的拉克西耳邊傳來了人們驚訝的吵嚷聲。


    不能怪他們,任誰看到那樣美麗的臉都……


    不僅是湊鬧的人,兩位當事人也在一瞬間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麵孔。


    『喂,你過來。』大個子男人指著悌誒說。悌誒依言向他走近。灰色的男人連阻止他的時間都沒有。


    悌誒抬頭看著大個子男人


    『你,真的是男人?』


    『是的』


    『真是可惜啊』


    大個子男人從心裏發出這樣的歎息。


    『呆會再迴來好好疼你,你就在這裏看著吧。』


    大個子男人說著,突然用斧頭的柄將悌誒頂到身後同夥的方向。同夥中的一個人將悌誒緊緊抱住。


    戰鬥已經開始了!大個子男人在把悌誒丟給同伴後,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準備來個出其不意。


    不過,灰色男人在大個子男人著地前已經拔劍了。就在那幾分之一秒的瞬間,令人難以捕捉的速度。灰色的男人就著拔劍的姿勢唰地向旁邊一閃身,


    哢嚓!大個子男人的斧頭砸下來時,已經沒有了灰色男人的身影。


    咣——


    斧頭插入地麵。


    休——


    金屬的光澤一閃,灰色的男人兩手拿著大劍橫著一輪。隻有一下就足夠了。


    卡!真是令人討厭的聲音,之後一個東西骨碌錄地滾落在地上——是男人的頭顱。


    大劍的威力驚人,僅僅是這麽一輪,就把男人的頭砍了下來。像激流一樣強烈的劍氣。感覺到灰色的男人的劍氣,悌誒一瞬間閉上了眼睛。結果開始之前就知道了。


    『贏了!』拉克西雀躍不已。


    通!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就這樣曲著單膝向前整個倒了下去。


    灰色的男人像飛鳥一般急速地閃到大個子男人同夥的近前,把沾滿血的大劍亮在束縛悌誒的男人的麵前。這位雖然個子也很壯實,但畢竟沒有死掉的那個強壯。


    『你們還想打嗎?』灰色的男人毫無聲息。這是當然的,夥伴當中最厲害的人,不過落得這種下場。


    『那麽,放開這個人。』


    『知,知道了!』男人立刻鬆手把悌誒放開。


    『不要緊吧?!』灰色的男人注視著悌誒的臉,美麗的臉龐略帶些陰鬱。


    『是的』悌誒還有點呆然。


    大個子男人的同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部都消失了。觀眾們也覺得相當的盡興,開始四散開來。


    『你給了我一個不錯的預言,』灰色的男人說,『向你表示感謝!』他的臉浮現出令人心醉的笑容。


    男人將劍上的血擦幹淨後入鞘。轉身立刻向城門口走去。不能在這裏多做停留,如果磨磨蹭蹭的話,說不定那幫男人的同夥們會改變主意迴來襲擊他。[


    『今晚看來還是要露宿啊』灰色的男人在一個人的時候浮出了無奈的苦笑。


    『悌誒!』在那個灰色的男人離去後,拉克西總算迴到了還茫然站在那裏的悌誒的身邊。關鍵時刻,她本想跳出來幫忙的,不過看來沒有拉克西出場的份兒了。這是灰色的男人一個人的舞台。


    『你不要緊吧?!』


    『是的沒什麽事情。』


    『你怎麽總是做這麽魯莽的事?』


    『我不想看到那個人流血。』


    悌誒說的那個人是指那個灰色的男人。


    『第一眼看到他時,我就被他吸引住了。』


    『嗯我也是。』拉克西從開始就非常中意這個灰色的男人。


    『不過,你啊』拉克西敲著悌誒的肩膀,『真是慧眼識英雄啊,竟然預言到他能取勝拉克西多少要對悌誒另眼相看了。『不過,那家夥,真是好厲害!』拉克西不由得砸嘴。


    在為拉克西買好衣服後,兩個人去投宿。


    『拉克西,拉克西快點起來。』


    被激烈搖晃的拉克西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很暗,但她馬上就知道旁邊的人是悌誒。大概是他身上有草藥味的緣故吧,總是散發著某種植物的清香。


    『你想幹什麽?!』拉克西把手伸向枕頭下的短劍。到了這種年紀,拉克西經常會遇到生命危險,但是感覺到像這樣含有其它意味的人身危險卻是第一次。拉克西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是,悌誒無疑也是個男人。隻是這個男人美的過火


    『拉克西』悌誒在拉克西的耳邊輕聲細語,『有人要來這裏。』


    『誰?』現在應該是半夜,拉克西詫異。


    『好像是這個旅館的主人。還有其他的兩、三人。』


    『兩三個人嗎』


    『是的,好像是來抓我們的。』


    『你和我?』


    這麽說來的話,來這裏投宿時,這裏的主人反反複複的盯著他們看了好幾次


    『是的。』即使在黑暗中,也知道悌誒在點頭。『通知我的精靈說,這裏的主人好像跟這幾個男人商量過。』


    『精靈』拉克西還是有點搞不懂。


    『他們準備襲擊我們,不僅要奪我們的錢財,還打算把我們當


    作奴隸賣掉。』


    『哎呀哎呀』拉克西搖了搖頭,『何止是個賊窩,簡直是個強盜窩嘛』說到這裏,拉克西突然大吃一驚。『精靈』


    『嗯。是在這附近迷失的精靈』


    拉克西跳了起來,她完全清醒了。


    『你可以跟精靈對話?』


    『當然。』悌誒若無其事的迴答。最近悌誒總算有些自覺,開始意識到不能和精靈對話的人遠遠還有很多。『你不能和他們對話嗎?』


    『怎麽可能會!』拉克西大叫。


    『噓』悌誒用手捂住拉克西的嘴。


    『怎麽辦,拉克西?』


    『什麽怎麽辦?』


    『那些人已經開始向這個房間走來。』


    『你怎麽不早說。』


    拉克西伸手找到枕邊的蠟燭,用點火的工具『啪』地將火點燃。房間裏立刻就亮了起來,蠟燭的香味飄散在四周。這是以蜂巢為原料製成蠟燭。


    『你就躺在床上裝睡好了。』拉克西命令。


    『好但是你』


    『之後就交給我吧!』


    『嗯。』悌誒迴到了自己的床上,蓋上了毛毯。


    拉克西本來為難得可以在有屋頂的房間睡覺而感到高興,沒想到一劫剛過,又來一劫。不久,她也發現了房間外麵有幾個人。


    哢噠伴隨著微弱的聲音,門開了。手上拿著油燈的男人第一個進來,三個人的人影一個一個地滑入了屋內。這些人一進入房間,發現屋裏燈火通明,著實嚇了一跳。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點著蠟燭睡的旅行者也不少。


    兩個年輕的旅行者,看起來睡的都很熟。大多數在沙漠中旅行的人,因為很久沒有在有屋頂的房間裏睡過了,非常高興,基本上一來到這裏就睡的很熟。


    這裏的主人偶爾會去襲擊那些少數毫無防備的人。是那種到了第二天早上誰也不會去介意到底有沒有這個人的對象


    店主是個五十歲左右,偏瘦型的男人。其他的兩個人稍為年輕一點,體格不錯,看來是街上的地痞無賴吧。店主首先去窺探悌誒的方向。很安靜,看來應該是睡著了。店主就是因為對這張臉看的入迷,才會和手下合謀下手。在他沒醒來之前,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先綁起來再說。店主和男人迅速的把毛毯掀起來,把布團塞進了悌誒的口中。悌誒微微地張開了眼睛,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主人和手下沒有驚訝的時間。另一個男人伸手去掀拉克西床上的毛毯。


    他低聲叫到:『沒有!』毛毯底下沒有拉克西的身影,隻有光禿禿的一件外套。


    在男人叫的同時,拉克西已經站在悌誒床角邊的男人身後。她藏在木質的床底下,趴在那裏觀察門周圍的情況。


    哢嚓!剛聽見一聲鈍重的聲音,男人已經昏倒在地。拉克西就這樣用劍鞘猛擊男人的後腦勺。


    『啊!』在店主發出聲音叫時,已經太遲了。拉克西一步跨上前,毫不猶豫地用劍柄戳中店主的心口。想到對方兩個人隻不過是個少年,本來就有些輕視;再加上認為他們都已經睡著了,所以店主一點準備都沒有。兩個人瞬間就倒在床下。第三個人這才想起去拔腰中的劍。


    『笨蛋』拉克西出聲嘲笑他。男人拔劍刺了過來。拉克西輕輕地側身躲過,一腰潛入他的身後,向上一竄兩手握住劍柄猛擊男人的後頸。當然,她依然沒有拔劍。男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癱倒了下去。


    『你還好吧?』拉克西走到悌誒的身邊,把布團從悌誒的嘴裏拿了出來。不愧是店主,動作真迅速。悌誒的兩手已經被捆了起來。看來他們的繩子倒是準備的很充足。


    就算是拉克西,如果在熟睡中被襲擊的話,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吧。要不是悌誒提前發覺的話,一想到這裏,拉克西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今天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感覺有些疲倦。再加上很久沒有睡床了,她隻是把門內側的鎖鎖上後就睡了,果然還是有些大意了。


    『哼』拉克西自嘲地撇嘴。就算在內側上鎖,隻要在外側稍微動些手腳還是能打開的。這麽簡單的事情,她竟沒有看透!


    『悌誒,準備一下。』拉克西迴過頭對著還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她的悌誒說。


    『準備』


    『我們現在要出城。』


    『出城嗎?』


    『看現在這種情況,他們肯定還有同夥。如果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天快亮了。雖然有些冷,但是也沒有辦法。』拉克西已經開始準備把行李纏在身上。悌誒也立刻照做。


    『這些人怎麽辦?』悌誒指著腳邊的男人問。他開始就知道三個人隻是昏過去了而已。


    『別管他們,我綁的那麽緊,如果沒有人進來的話是不會被發現的。在此之前我們要趕快出城。』


    『那個住宿費怎麽辦?』


    『你是白癡嗎?!』拉克西仰天長歎。


    不久,城門外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黎明前,是最冷的時候。拉克西用外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縮成一團。


    『唔好冷!』


    『接下來怎麽辦?』悌誒詢問,兩個人還沒有商量好要去的地方。


    『你打算去哪裏?』


    不管怎麽說,兩個人要先開始走起來。這樣站著說話會覺得越來越冷,還是讓身體動起來比較好。


    『這個嘛首先要橫穿沙漠,從特.阿迪魯進入阿度利艾。』


    『橫穿沙漠』悌誒說的太簡單了,拉克西稍微花了點時間試著在腦海中描繪路線。


    『橫穿沙漠!』拉克西大叫!就算是筆直的行走路線,至少也要花上一個多月的路程。而且現在,想通過最近的路線行走實在是太勉強了。


    大陸的氣候還在持續地發生變化。北部的沙漠地帶,正在慢慢地蠶食綠色的農業地帶。並且不斷地向外擴張。不僅如此,沙漠的地下水脈在逐漸的枯竭,沙漠中的生物也將麵對死亡。


    水脈枯竭的綠洲城市,居民們將逐步遷移,城市將會化為廢墟。旅行中不可缺少的水井,在一個個的枯竭。


    現在要在沙漠中旅行,一定要一邊確認下一口井有沒有枯竭,下一個綠洲是否還存在才能前進。


    在很久以前,這裏並不是沙漠。一千年以前,這裏是鬱鬱蔥蔥,產量富足的穀殼作物地帶。氣候的變化,要追溯到大陸的繁榮起來開始,最明顯的變化,是距今為止的一千年之間。冰河時期完全終結,海平麵上升了數米。大陸下降到北迴歸線以下的位置。世界從失去冰河開始,不僅氣溫逐漸上升,大氣的動向也發生了變化。


    被冰川包圍的世界中,這個大陸是唯一的溫暖地帶,人們學會耕種,並且建築起文明時代。但是經過這一變化,文明的進化相反開始倒退。到冰河時期完全終結時,氣候,海流,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步的發生這變化。與此同時,地殼開始頻繁地活動。各地都遭遇了大地震,不僅是活火山,連沉默已久的死火山也開始噴發。


    這時,政治體係也逐步瓦解。一千年前,第一次大災難時代之前,大陸是都市國家聯合的統一的共和國。所有的國家都是共和國,標榜著民主政權。但是,以大災難為契機,聯合共和國的結合開始崩潰,各地派生出各種各樣的政治形態。


    這,就是今天的世界——一個群雄割據的時代。


    氣候的變化同時加劇了沙漠化的進程。生產力的下滑,又促使耕地減少。現在的人們熱衷於尋找肥沃的土地。即使再少也好。


    『橫穿沙漠啊』拉克西愕然地看著悌誒,『你有地圖嗎?』


    『有一張印有現在還沒枯竭的水井及綠洲的地圖。』


    『那就是最新的情報了哦?要把這個弄到手的


    代價一定很高吧?』


    『我為你治病,他們送給我,作為迴禮送給我。』


    『是嗎?』拉克西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灰色的男人聽到附近有微弱的腳步聲,他發現有人跟蹤他。而且人數不少。他坐在燃燒的篝火前。那邊發出腳步聲的人顯然知道他們要殺的對象就在附近。是盜賊,還是刺客


    灰色的男人拔出劍,豎起的單膝站了起來。差不多快天亮了,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


    從海德.阿德裏出來,走了相當一段時間來到這裏。不過還是沒有走出岩石沙漠。來偷襲的人一邊依靠岩山隱藏自己的身影,一邊一步步向這邊靠近。


    『被包圍了啊』灰色的男人雙手握緊劍,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沙沙


    沙沙


    微弱的聲音,是唿吸的節奏。襲擊者遲遲不肯現身,周圍慢慢地亮了起來。


    嗖!突然傳來了一聲割破空氣的尖銳聲響。


    『啪!』灰色的男人漂亮地用手腕擋了下來。手腕處包裹的皮革上,一個細細的東西插在了上麵。是箭!男人下意識地發覺『不好』。男人想,對方已經決定開始攻擊了。既然對方一直在等待天明,那就表示他們準備了弓箭。剛才放箭的弓箭手雖然不是很厲害。不過,要是有很多人帶著弓箭的話,是很難躲避的。


    拔出手腕的箭,男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行動了。必須封殺敵人的箭路。這樣才能殺開一條血路,躲入岩山。男人站起來向飛箭飛來的反方向跑去。在躲進最近的岩石的陰影處前,還有箭向這邊飛過。正側麵的箭被男人用大劍把箭截了下來。他一邊拔劍一邊跳到岩石的後麵。再拿起劍,調整好姿勢等待敵人的到來。


    大劍和中劍,長度是製勝的關鍵。男人在著地之前用手中的大劍與對手的中劍相碰撞,並折斷對方手中的劍。那種氣勢足以打倒敵人並將其貫穿在地麵上。但是還是斟酌的下手。劍一旦深深的插入地麵,撥出來需要時間。而且還會損傷劍刃。


    這一帶是岩石沙漠。地麵雖然有一層被風吹過來的沙石較為柔軟。但是在數十厘米下,還是會撞擊到堅實的岩盤。


    『喂——在這裏。』馬上聽到附近發出的叫聲。男人向聲音的方向跑去。在敵人放棄之前,隻好一個一個拿來血祭。或者打倒他們所有的人。


    一個還有一個人。沒有發現持有弓箭的人。他們到底藏在哪裏了呢?在男人的大劍貫穿第四個男人時,他注意到對方的臉。『是當時的那些家夥!』在海德.阿德裏時殺死的那個男人的同夥。『那麽是複仇嗎』應該是為了報複他殺了他們的同伴。


    『喂,他在這裏!』又被他們發現藏身所。沒有時間探究這個問題。


    嗖!還是箭。是從上麵射過來的。男人用手腕擋下來。


    『不好!』他環視了一下上麵。


    嗖!另一個方向又有箭向他射來。


    男人在地麵打了個滾,將劍隨手插在地上。將左手手腕上綁的皮帶摘了下來。並不是為了把箭拔出來。他從皮帶裏拔出可以沒入掌心的東西,隨即投了出去。男人的武器,並不隻有大劍。手腕的皮帶上各裝了五個投劍,因此,弓箭無法穿透。


    『啊!』如黑色閃電般的物體,深深地刺入了在岩石上麵放冷箭的敵人的喉嚨。射手就這樣翻了個跟頭從岩石上摔了下來。男人連確認都沒有確認一下,錚地拔出大劍,轉身就走。


    不能坐以待斃!弓箭手至少還有一個。從旁邊射箭的人已經隱去了身姿。如果一直處於靜止狀態,被射中的可能性會更高。


    『啊,在這裏。』


    『他在向右邊的方向跑。』


    『先把他圍起來!』


    聲音昭示著至少還有三個敵人。也許這就是全部。不過至少不是這人數的倍數吧。全部的人一定會過來包圍住男人的。被圍追猛打,弓箭手令他負傷,然後再一舉殲滅他。就作戰情形來看:想要逃脫,很難。一跑到廣闊的地方,馬上就會受到弓箭手的阻擊。


    嗖!又有箭飛了過來。是在正後方!


    『唔!』男人呻吟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避開。箭射中了左肩的後側。盡管如此,男人也沒有停下迅速移動的腳步。正麵突然出現數人的身影。他毫不猶豫的跑上前去輪劍就砍。


    哢嚓!對手好像要逃跑似的背對他,大劍從肩口直劈胸部。『咻!』對方發出口哨一樣發出悲鳴。可能是由於肺部的氣息泄漏出來發出的聲音。


    嗖!這種撕裂空氣的聲音真讓人討厭。當男人轉向這個方向的時候,箭離他隻有五米的距離,太近了,看來是躲不掉了。男人雖然胸部中箭,但與此同時,他全力把大劍投了出去。那個地方,有剛放完冷箭身形不穩的弓箭手。飛來的劍從正麵切斷了弓,直插入射手的胸板,並使這個身體彈飛出去數米遠。連劍柄的一部分也沒入了射手的胸部當中。刃的切口處從後麵數十厘米的地方穿透了出來。


    射來的箭插在了男人的胸口,他的在衣服下麵穿著皮製的護胸,因為距離太近了,射穿了整個護胸,不過就刺痛的程度而言,隻傷到了皮毛而已。


    知道男人大劍脫手了,三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男人的麵前。失去了大型的武器,而且男人還負了傷。


    本想移到大劍的方向,看來不得不放棄。三個人就是從那個方向現身的。


    『伯斯.摩古奴斯』第三個男人說,『終於到收獲的時候了。』


    看來不僅僅是決鬥的宿怨那麽簡單。


    『是刺客嗎?』


    『正是!』


    灰色的男人伯斯.摩古奴斯拔出了短劍,也有把三個人都打倒的餘力。


    『奇怪』唿吸開始急促。像這種程度的運動,唿吸不可能會混亂。汗水明明沒有流入眼睛裏,視野卻開始變得狹窄。


    『看來毒已經起作用了。』第三個男人說,這個男人看來是他們的領導人物。身材中等,結實的體格,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還有一個人與伯斯差不多的,是個高大的男人。另一個雖然不胖不瘦身材中等,不過看起來像是行動敏捷型的。


    『毒毒箭嗎。』原來如此。如果是刺客的話,一般都會準備這種東西的。沒有看透這一點實在是自己的失誤。


    『因為激烈的運動,比預計的要更早發作。』中等身材的男人說。


    『之後隻要帶著你的戒指到特林達王國去就行了。』


    『你可值一筆大數目啊。』


    『特林達的宰相花多少錢買我的命?』


    『10萬瑟丁。』


    『10萬嗎』


    伯斯重複著,不覺諷刺地一笑。『他可真是肯花大價錢啊。』


    10萬瑟丁相當於100枚金幣。奢侈的一生都用不完。


    伯斯突然雙膝彎曲著地。眼前越來越模糊了。三個男人好像還不打算對伯斯出手。他們在等待他身上的毒完全發作,一動不能動為止。


    『那麽如果碰到特達林的宰相,幫我傳句話。』伯斯最終兩手著地蹲了下來。


    『說外甥伯斯向他問好』伯斯就這樣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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