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


    士兵的視線再次掃視了少女們一遍,像是在確認著什麽一樣。


    “那裏是被央都附近的起義軍洗劫的地點吧,但既然是那裏的難民,為什麽會沒選擇去央都而是來了這裏?”


    麵對質問,夏姬也沒再出現動搖,將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因為我們感覺央都也會被起義軍襲擊,所以我們選擇了往北方逃難的路線。”


    “所以就到了這?”


    士兵將視線轉向了同僚,似乎是在詢問同僚的建議。


    “那麽冒險者又是怎麽一迴事?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唿?”


    對於看管哨所的士兵來說,對於少女們的疑問還有許多。


    “那個啊,因為我比較喜歡冒險,而且這些天的逃亡生活對我來說就像是冒險一樣,所以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稱作冒險者了,希望你們能無視。”


    這時,士兵們的神色突然都嚴肅了起來,令夏姬有些不知所措,正當少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的時候,士兵們接下來的行動令她明白檢查所裏嚴肅的氣氛並不是因為她。


    “那不是威洛斯大人的馬車嗎?在那之前的馬車,是費南斯伯爵的家徽?這——趕緊準備迎接啊!”


    透過檢查所的窗子,夏姬看到六台豪華的馬車正停在城門前。


    車輪部分是鍍金的,盡管接觸地麵的部分並沒有采用這樣奢侈的材料而是使用了較為結實的材料,但整個車輪部分都被鑲金的外框報過了起來。


    車身的部分也是如此,盡管並非純金,但在顯露身份的諸如家徽的地方都不遺餘力地用了金子,令整個馬車看上去閃閃發光。


    這是要外人一看到就被閃瞎嗎?光是有家徽就足夠顯示自己的身份了吧,為什麽還要弄得金光閃閃?你是哪裏的王嗎?何必把自己搞成暴發戶一樣。


    這就是夏姬第一眼看到費南斯伯爵的想法。


    視線往後移,印有威洛斯男爵家徽的馬車進入了夏姬的視線,雖說也還姑且算是豪華馬車的範疇,但是跟費南斯伯爵的馬車一比就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貴族該有的裝飾全都有,但除了那之外並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究竟是威洛斯男爵性格使然呢,還是為了故意讓費南斯伯爵產生成就感才這麽做的?這是現在夏姬所不能知道的。


    “喂喂喂!怎麽迴事啊你們!”一個嚴厲的聲音在檢查所外響起,而他咆哮的對象顯然是檢查所內的全員。


    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隊長,什麽事?”


    “居然說什麽事?你是瞎了嗎?沒看到威洛斯大人和費南斯大人的馬車?”


    “看——看到了啊。”士兵有些戰戰兢兢。“等我檢查完前麵的這輛馬車,就給大人們放行。”


    “你還想不想要飯碗了!?”士兵又因為隊長突然的咆哮抖了下身體。“趕緊把前麵的馬車放進去!居然敢讓威洛斯大人等待?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啊!?”


    “是是是,我這就去做。”士兵慌慌張張地點著頭。


    而檢查所內的士兵在聽到隊長的發令之後還未等出去的士兵迴來,就率先行動起來了。


    “這樣你們就可以入城了,”士兵慌慌張張地在一份文件上蓋章,並把文件遞給了夏姬。先前嚴肅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趕緊的,趕緊的,要是讓威洛斯大人生氣,我們就都完蛋了!”


    因為奇怪的原因拿到入城許可的夏姬帶著菲迪莉婭走出了檢查所。


    “真沒想到,即便沒有魔法,還有擁有這麽大權威的貴族啊。”一邊拉動馬車的夏姬,對菲迪莉婭說到。


    “畢竟他們統治的人民已經習慣了被統治的生活,也沒有反抗他們的理由,再加上您別看費南斯伯爵的馬車如此奢華,但實際上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領主,惠民的政策也出了很多,我想不會有人會想著推翻他吧。威洛斯男爵也是同樣的貴族,甚至我父親也是。”說到最後的時候,菲迪莉婭像是想起了傷心往事一樣閉上了嘴。


    夏姬也沒能說出安慰她的話,不擅長安慰人的夏姬默默地將拴在馬身上的韁繩解了下來,準備入城。


    但是她們的動作卻被打斷了,原因來自於金光四射的印有費南斯伯爵家徽的馬車。


    “前麵的,停下來,轉過頭來。”


    “咦?”夏姬跟菲迪莉婭麵麵相覷。


    不會出現這麽俗套的橋段吧?那種貴族看中民間少女,想要強娶為妾的橋段,又要上演了嗎?


    不行,不能讓菲迪莉婭被看中,被這種想法驅使的夏姬攔住了正要轉身的菲迪莉婭,自己轉了過來對準了想要叫住自己的貴族。


    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夏姬說到:“你在叫誰?”


    叫住自己的人並沒正麵迴複夏姬的問題,而是繼續對夏姬發問。


    “長得還真是不錯,姑娘,你是哪裏來的啊?”


    夏姬還是失算了,如果說她剛剛迅速帶上菲迪莉婭駕駛馬車進城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但是要怪就怪她並沒對自己的美貌產生哪怕那一丁點的自覺,在意識到那是貴族想要娶妾的行為時,她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要保護菲迪莉婭,而不是同樣身為美女的自己,但實際上,貴族看中的正是擁有銀白色頭發的她,想要確認擁有漂亮銀發的她的正容,才會派人叫住她。


    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的夏姬,終於從實際上是自己被看中而非菲迪莉婭被看中的事實中迴過神來。


    “你是誰。”沒有迴答,也不帶任何敬語,夏姬質問發出問話的人。


    “失禮了,在下名叫西塞,是費南斯伯爵家的管家。目前正擔任提安少爺的老師,今天來阿瓦克林的目的就是曆練少爺。”表明身份和目的的同時,西塞的眼神往金色的馬車那望了望,向眼前的少女示意馬車的主人的身份。“但同時,此次出行,我們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替少爺尋找妻子,因為少爺之前的未婚妻人選家中出了意外,所以就放棄了那門婚事,現在老爺更想讓少爺自己挑選妻子,而那妻子的人選,恭喜你,你現在獲得了成為人選的機會。”


    盡管帶著微笑,但夏姬能從管家的話語中聽出沒有任何容許自己拒絕的地步。


    不過即便如此,“請容許我拒絕。”夏姬還是這麽說了,說著頭也不迴地翻身上了馬車。


    “我說過,不容許拒絕。”管家的手以常人根本跟不上的速度伸向了馬車的韁繩,想要讓少女留下。


    隻是,他的手並沒能碰到韁繩,在觸碰到韁繩之前,他的手就被一股自己都沒能看見的力推開了。


    這下令西塞感到十分詫異,西塞在擔任費南斯家的管家之前,就是帝國數一數二的比武好手,還曾在禁止使用魔法的武鬥大會上獲得過前三的名次,退役後,就被費南斯伯爵雇傭,擔任了費南斯家的保鏢以及管家,但即便如此,他的身手也沒有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而退化,相反變得越來越老練,但擁有那樣身手的他,卻在一出手就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攔下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他的目光看向了最有可能做出反應的少女,卻見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準備著起步,同時金發的少女也已經坐到了馬車上,眼看著就要起步。


    剛剛那應該是錯覺吧?抱持著那樣的想法,西塞再次出手了,這一次的攻擊比上一次還要快,看來他是誓要奪走韁繩不讓少女們離開。


    強烈的攻擊甚至帶起了風,周圍的人都因這莫名其妙產生的風而產生了困惑的表情。


    這一次一定要奪走銀發少女手中的韁繩,西塞的自尊心不容許他再失敗。


    但,自己的手就在要接觸到韁繩的時候,突然向著另一個方向伸了過去,而失去平衡的西塞也差點因此摔倒,他接連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周圍的人也因為他那如同小醜一般的動作笑了起來。


    究竟是怎麽迴事?西塞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己兩次攻擊都莫名其妙地失敗了,後一次還差點讓自己出洋相。


    西塞瞪視著最可能造成這一切的少女,但少女並沒有像是她曾做過什麽一樣繼續催動馬匹,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這下西塞就惱火了,不僅讓自己的攻擊失敗,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無視自己,要知道,西塞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無視,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去參加武鬥大會的原因,他就是要讓那一個個目中無人的對手栽跟頭,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盡管在半決賽中敗給了一個不知名的青年劍士,但他並沒對他產生任何怨憤,因為那名劍士是唯一一個把他當做對手來看待的對手,敗在那樣的人手下,自己無怨無悔。


    而現在,自己又遇到了被無視的情況,感到憤怒是自然的。


    “我,在,跟,你,說,話,呢!”每個字都加重語氣的西塞再度發動了攻擊,這次他不再保留任何力量,而是直接對少女用盡全力打了過去。


    就在他要擊中少女的那瞬間,聽到了少女的低語,“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呢?為什麽第一次失敗了還不肯收手?”


    聽到那樣話語的西塞才意識到,正是少女本身阻擋了自己的攻擊,而身為武學高手的自己竟不能捕捉到少女的任何動作,還單純地認為是巧合。所謂的智商掉線說的就是這樣吧。


    迅速接近少女的西塞終於捕捉到了少女的動作,但那也隻是她的身體微微擺動了一下,除此之外的任何動作都沒能看到,來不及後悔的西塞已經沒時間停下自己的攻擊了,而他那用盡全力的攻擊,在就要觸碰到少女的身體時候,再度偏轉,自己竟收不住力量飛了起來。


    帶著驚愕的表情,西塞從少女的頭上翻了過去,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在沒能捕捉到西塞和少女動作的路人眼裏,這幅情形就像是西塞突然像小醜一樣跳了起來,然後以一個極其誇張的動作摔在地上,不免引起路人的哄堂大笑。


    “哇,西塞伯伯,您沒事吧。”在那之中尤為刺耳的是來自少女的安慰。


    “哼!”西塞迅速從倒地的姿態中恢複過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頭也不迴地迴了馬車,也不再阻攔夏姬。


    夏姬和菲迪莉婭,終於進入了阿瓦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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