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狐二暗自對比了下,竟也生出了絲讚同來。


    “吃個什麽勁。”


    狼王仰麵將酒喝下,鬱卒不已,“想當初以為這是個好差事,咱們兄弟幾個都是削尖了腦袋,才到了枯榮手下,誰承想——”


    猴王又將一杯酒遞到了狼王手邊,“誰說不是呢。”


    “那麽個崽子,硬是追蹤了這麽久,人影都沒看著,說的是妖族數一數二的高手,結果。”


    枯榮踱步進入,冷眼眯著看向狼王,“說,繼續說,我倒是不知你竟有這麽多的‘委屈’。”


    著重咬著‘委屈’二字,聽著枯榮語氣中的陰冷,狼王喝下的酒已然大半清醒。


    “屬下隻是不甘,那魚崽竟如此不識好歹,我們不過是請她來妖族坐坐,還敢逃跑。”


    “哦?”


    狼王拿不準枯榮的態度,隻得繼續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不動,窺著剛剛還與他把酒言歡的猴王,此刻卻連為自己說上句話都不肯。


    撞見他的視線,竟左顧右盼,好似置身事外。


    向身前一拱手,“護法,瞧您的神色,可是有了什麽喜事。”


    枯榮聞言心情大好,裝似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讓狼王起了身,“咳,不過是發現了那小崽子的行跡。”


    猴王連忙應和著,“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在咱們的地盤上,更方便動手。”


    狼王冷眼看著猴王在自己脖頸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枯榮沉著張臉,這幅冷淡的模樣令猴王有些難堪,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揣度錯了枯榮的心思,不敢再多說,悻悻的閉上了嘴。


    他們追蹤了許久,兜兜轉轉都尋獲無果,無奈迴來交差,卻發現這魚歡歡竟就在妖都內,豈不是在赤.裸.裸的打他們的臉。


    枯榮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臉色不大好。


    “那隻狐狸還在魚歡歡身旁,倒是可以利用一二。”下手當然要挑薄弱的地方。


    “猴王應比我更了解狐族,不若讓他走這一趟。”


    枯榮點了點頭,“嗯,那就你去吧。”


    “是。”


    猴王掩飾不住的驚訝,對上狼王那幸災樂禍的眼神,直覺不妙。


    隔壁影影綽綽的燈光下,自層層簾幔後,伸出一截如雪般潔白的皓腕,微風拂過,掀起一角,才得以窺見這美人的容貌。


    一雙奪人心魂的桃花眼,眼中似流轉著數不盡的風情,臉上因酒泛起許紅扉來,沒控製住輕輕打了個嗝。


    她不過是出來打個野食,竟也能碰見打她狐族主意的敗類。


    狐韻藍抬起手,露出大半的瑩白手臂,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打著哈欠,眼角硬是逼出一滴淚來,在燈火中,顯得格外的我見猶憐。


    “嘖,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


    某倒黴蛋正對魚歡歡招著手,“妹妹來,想不想出去玩。”


    “不想。”魚歡歡義正言辭的拒絕著。


    “我就知道,恩???”


    狐二張了張嘴,“你說什麽。”


    “我不要出去。”


    “為什麽。”狐二甚是不解。


    魚歡歡小臉繃著,還能是為什麽,外麵的妖都太有個性了些,她招架不住。


    之前偷著出去一趟,魚歡歡身上多了八條手帕,十個香囊,一臉的紅唇印子,手裏還抱著一堆各色小玩意。


    這擱誰誰還敢出去。


    這般想著,魚歡歡帶著怨念的望著狐二,上次屬你跑得快,獨留她一人承擔那些妖無處安放的熱情。


    妖界同魔界一樣以實力為尊,隻要你實力足夠強大,無論你是稚童或是老者,都會得到尊重。


    那日,魚歡歡同虎治一戰,除掉了他這個敗類,讓不少受過虎治欺壓的妖恨不得迎街歡唿。


    再加上魚歡歡這無害可愛的麵容本就引人喜愛,這才引發了被圍堵一事。


    狐二心虛的摸著鼻子,那他後來不也是將你撈出來了嗎。


    她不聽,魚歡歡一副‘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去’的模樣。


    “好了,歡歡,你看我這不是同你道過歉,賠過禮了嗎。”


    狐二神神秘秘的湊到魚歡歡耳邊,“今晚是妖界一年一度的啟妖節,眾妖都會出來參與節日,為妖皇慶生,以祈求妖皇能幫他們實現願望。”


    怎麽透著幾分詭異,魚歡歡順著想下去,不由得問道,“這節日有了多久。”


    狐二思索了一番,給出了答案,“也就這近百年吧,此前我們妖族從未有這種節日。”


    “起初大家隻是畏懼於妖皇的命令,而不得不參與,直到真的有妖開始願望成真,這才一年年的辦了下來。”


    這給了魚歡歡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隻得一下下的擦著長明燈。


    孟婉容看不下去這狐狸誘拐魚魚,從燈中喊著,“怎麽不見公子身影。”


    狐二嘿嘿一笑,開口道:“他啊,一早接了封信,便出門了。”


    反正現在白珩不在,他們二人隻要偽裝好,出去溜達一圈,在白珩迴來前再迴到府上,不就萬事大吉了。


    在這護城府簡直是無聊透了,妖皇不僅沒來找他們麻煩,反而在昨日,直接將護城府送給了他們,說是賠禮,而後直接給新護城官換了個新府邸。


    整日待在這裏,對於他這種在外閑逛慣了的妖,早晚得憋出點病來。


    今天,他說什麽也要出去。


    拗不過狐二的堅持與遊說,魚歡歡隻得同意,她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正好去看上一看。


    狐二給二人各自施了個幻形術,在銅鏡中出現了一大一小兩位極為相似的俊美少年。


    魚歡歡無語抬頭,“你確定,這樣算是低調嗎。”


    “哎,可這已經算不得美了。”


    深吸了口氣,魚歡歡憋出個笑來,“哥,照著我們初見時,你那張較為平凡的麵容來偽裝,好嗎。”


    就是那種扔在妖中,找都找不出的那種泯然眾人。


    狐二似是在迴想,臉上很是為難。


    魚歡歡不由得開口擔心問道:“怎麽了,是太難了嗎。”


    “那倒不是。”


    唿,魚歡歡鬆了口氣。


    “就是太醜了。”當時還是老板娘給他弄得,說是這樣才能在人界更好的生存下去。


    嘖,怎麽突然有點想念起她了。


    魚歡歡:……


    到底是換了個普通的模樣,盡管狐二還是不滿的摸著自己的臉。


    “好了好了,你要相信縱然遮住了美貌的容顏,也擋不住你優秀的內在。”


    “妹妹。”狐二感動得想要給魚歡歡一個充滿愛的擁抱。


    “我說的是我。”


    他好了,他要收迴他剛剛的感動,這小魚崽崽浪費他真摯的感情。


    白珩沒想到他這出來一趟,在這兒還能碰見故人相邀。


    朗月樓三樓內,白珩緩緩踱步走近,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未等白珩落座,那人便抱怨著說道,“你這人真是的,還算不算兄弟,來妖族也不同我說一聲。”


    “離我遠些。”


    梧棲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心下暗道,慣得他這臭毛病。


    白珩聞著此處的熏香,輕點了下頭,“不錯。”


    “那是當然,”梧棲驕傲的仰起頭,明明是隻鳳凰,此刻卻像隻孔雀開屏似的,“這可是我爹那兒上好的存貨。”


    他可是冒著被他爹要噴火燒他翎羽的危險,冒死偷出來的。


    “你活到今天沒被打死,可見青羽仙人的胸襟是我等所不及的。”白珩抿了口茶。


    反應了好一陣兒,梧棲怒目而視,“你這是變著法的罵我,是吧。”


    他還不是為了你才去偷,呸,才去拿他父王的寶貝。


    白珩隻坐在那裏,並未說話,卻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梧棲像是泄了氣一般,臉上露出了愁容,“我也就不瞞你了。”


    “你也應當察覺到妖界現如今的不同尋常。”


    “而我們一族,在仙族與妖族中,處於一個尷尬的地位。”


    說著,梧棲竟也隱隱的心中帶上了些許難受,同族之人命運皆息息相關,他又怎麽,等等——


    梧棲揉了把眼睛,喃喃出聲,“白珩,你是吃不起飯了嗎。”


    “你的魚怎麽會送來這兒。”還被人夾在腋下。


    白珩定睛一看,咬著牙,“狐二。”


    他這身狐狸皮是不想要了。


    第二十九章 ·


    “不是, 姐姐,你放我下來,我真的得迴去, 我哥哥會著急找我的。”


    魚歡歡撲騰著雙腿, 試圖抓住周遭經過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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