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誠扭頭看他,眼裏是明顯的震驚。


    他隻想著怎麽和她更親近,讓別人知難而退。卻忘了這在別人眼裏,他們這隻是姐弟感情深厚,哪裏會有什麽效果。還有啊謹本來就是對感情淡薄的很,自己不說或許真的就認為他做這些隻是為了報恩吧?


    一時間,安明誠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兄弟,你……”事已至此,霍啟明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同情地拍拍安明誠的肩膀,斟酌了一下方才猶豫道:“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讓安姐姐看清楚你們的關係?然後悄悄在外麵澄清你們的關係,為以後做打算。最後的話就是你要不要先離她遠一點?讓她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我感覺安姐姐對你也蠻好的樣子。”


    “你遠離了說不定安姐姐就知道你的好了?”摸摸下巴,霍啟明把自己在家中各位姐夫追姐姐的花招一一道來。


    要竭盡所能的對她好,但是還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好


    要時不時的製造危機感,好讓對方在乎自己。


    要……


    “那我現在是要離開她一段時間嗎?”掂著手裏那厚厚一遝的追人筆記,安明誠陷入了沉思。


    “對呀,你不是說安姐姐這段時間一直躲著你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而且朱夫子不是說想讓你去滄瀾書院學習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


    越說霍啟明便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極了。既可以滿足朱夫子和院長的希望,也可以讓安明誠暫時冷靜一下,還可以讓安姐姐認清自己的感情,這簡直就是一石三鳥的好事啊。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未必。


    安明誠的打點好了一切,想要聽從霍啟明的建議去外地學習的時候,北方戰事開始了。貴族難逃留下了不戰而降的屈辱,朝廷為了抵禦外族入侵,最後竟是讓一位公主領兵作戰。


    “嶺南不受戰火波及,但是後方支持卻是要跟上的。如今大半個朝廷無人可用,無錢可使,無糧可吃,嶺南賦稅增加,有多位學子沒有能力再在書院學習。這些我與你們夫子都是知道的。經過商定,我們幾個老頭子決定先暫時關閉書院,具體什麽時候開再另行商定吧。”


    望著下麵一張張年輕的麵孔,往日書聲琅琅的書院裏竟隻有自己的聲音在迴蕩。一時間院長有些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都是嶺南的希望,好不容易熬過了前朝,而今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到太平盛世了。


    底下的學子有是家境富裕的,有是可以另尋出路的,但更多的還是寒門子弟比較多。若是在太平時期大家還可以熬一熬,而今卻是不敢這麽想了。


    知道自己命運的學子也都眼眶紅了,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迴書院。


    夫子與學生皆是紅了眼眶分別。送走了最後一位學生,朱夫子留下了安明誠。


    “明誠啊,你雖然不是生在嶺南長在嶺南,我們書院也沒有教導你多少。但如今你戶籍是在這人也在這,怎麽說都是嶺南的一份子。”


    “雖然我們書院停了課,但是以你的才華我可以向江南那邊的書院引薦的。或者是上次我和你說的滄瀾書院,雖然他們不是專注於科舉,但我知道你私下研究了醫道和師職,你家裏也算是有餘錢。不如去滄瀾看看吧!”


    布滿皺紋的手覆在安明誠的掌心上,佝僂的身軀都沒有他肩膀那麽高。


    “謝謝夫子您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如果我去一定給您帶消息。”扶著人慢慢走下山,安明誠心裏也有了打算。


    *


    “從今天起,家中男子十六以上五十以下,三抽一充軍。女子滿十六者必須出嫁,違者罰銀年百兩。二十未嫁由朝廷婚配。”


    王家村的地坪上,穿著朱紅色官服的差役正在宣讀朝廷新頒布的法令。


    充軍一事大家早有耳聞,這一聽卻還是炸了鍋。再一聽女子婚嫁的事,所有的看向了安謹,沉默了一會後便爆發出更大的討論聲。


    “這算是怎麽迴事?這要是強製成親了,那安家這個不是自梳女嗎?這是要讓她去成親啊,誰會娶這樣的人。”


    “誰說她是自梳女,前段時間陳媒婆不還是過來和她做媒了嗎?隻是不知道怎麽的沒有成而已。”


    “另,”台上的衙役看了一眼那些婦人討論的安謹,微微提高了聲音,“從今天起,所有糧稅皆從三成五漲至五成五。今年的夏糧要在七月前收齊,希望大家做好準備。”


    “什麽?這稻子還沒有成熟,怎麽可以在七月前收齊而且現在都六月半了,這豈不是說要我們現在就收?這簡直就是荒唐。”


    “五成五的糧食,剩下的可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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