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掌櫃驚詫:“這麽快就來了?不對啊,你不是還沒去報官嗎,他們怎麽就不請自來了?”


    “不不是,不是縣衙的人,而是、是州衙的,梁州府衙的公差大人,說、說是綁您去府衙,去、去去為府衙知州大人的女兒治病——”


    “找我去治病?還要綁了去?”柯掌櫃反問。(.無彈窗廣告)


    小柯子的手卻已經高高舉起,指著一邊的徐郎中,“還還有她,她也得去,我們梅家鎮子的名醫一共請了兩位,就是老爺和徐郎中。”


    此語一出,滿室驚詫。


    州衙的人來了,不是縣衙,州衙;官府來人不是藥堂報官從而來抓人,來抓的不是砸了藥堂的肇事者,而是柯掌櫃本人;抓人不是為了去打官司,而是看病;診治的對象很明確,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二般人,而是州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堂堂知州大人,這麽滿世界興師動眾地抓人看病,可見這個女兒的病真是到了無藥可救,一般郎中山窮水盡的地步。


    大家還沒迴過神兒,門口一陣喧鬧,嘩啦啦,腳步雜遝,有人吆喝著橫闖而進。


    “柯郎中在哪裏?開不快快收拾收拾跟我們走——張小姐的病可是耽誤不起的。”


    隨著語聲,五個皂衣公差闖了進來,他們毫不避諱身份,腰裏公然掛著大刀和腰牌,神色疲憊而蠻橫。


    柯掌櫃一見來的真是官差,早就慌作一團,忙忙地作揖見禮,喊下人快給官爺看差、備飯,官爺一路幸苦。


    誰知人家根本不買賬,帶頭的公人很不耐煩地一擺手,“公務在身,哪裏有時間吃喝,柯郎中還是快快跟我等走吧,早去對大家都好——”


    一眼盯住縮在一邊的小柯子,“你不是說那梅家鎮子最有名的民間郎中徐歪嘴恰巧也在這裏?快快叫來見我們。(.$>>>棉、花‘糖’小‘說’)”


    小柯子一指徐郎中。


    徐郎中好認,那歪斜的嘴巴就是最好的身份證。


    官差也不客氣,草草一抱拳,“不好意思,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作為郎中這一行當,說好聽了,是救死扶傷受人尊敬,其實說難聽了,也就是個靠出賣手藝混口飯吃的人,有時候受人尊敬,有時候也免不了被人欺淩踐踏,尤其那些高門大戶和官宦之輩,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手握實權,往往對行醫之人唿來喝去,隨便指使,甚至隨意處罰殺伐,也是常事。


    徐郎中也不多說,站起來拍拍衣袖,“老婆子沒什麽可準備的,這就隨你們走吧。”


    柯掌櫃家人已經拿著備好的藥箱送出來,看來老爺隨時出診是常事,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啞姑忽然對著那公差微微施禮,“敢問官爺,你家州府老爺的小姐得了什麽病?”


    公差忙著指使派遣人,還沒注意到屋子裏站著一個年輕女子,這時候聞聲調頭看,掃了一眼就有些不打耐煩,“病了就是病了,官家小姐貴體欠癢,豈是閑雜人等隨便可以打探的?你們還是快走吧,小的還要去靈易那地方請一位名醫呢。”


    竟然沒理睬啞姑這個人。


    啞姑也不介意,隻是衝蘭草招手。蘭草附耳過來,啞姑吩咐:“你迴客棧去,告訴大家安心呆著,我先去梁州府了,迴頭安頓下來自會派人去接你們。”


    蘭草吃了一驚,眼睛等得雞蛋大,可是小奶奶已經閉上嘴,不打算做任何解釋的樣子,蘭草知道她的脾氣,不想說的你就是問了也不會多做半句解釋,所以蘭草不敢問,隻是一個勁兒擦著額頭的冷汗。


    這個小奶奶啊,想起一出是一出,這教唆花子鬧事的禍端,眼看隨著公差的出現柯掌櫃沒時間追究了,這時候不趕緊開溜,又要摻和什麽事兒呢,真是叫人難以猜測呀。


    啞姑已經過去拎起桌下一個閑置的柯掌櫃家的小藥箱,站到徐郎中身後,“師父,徒兒隨您出診。”


    徐郎中迴頭一笑。


    一幹人很快出發了。


    原來門外街上官府的馬車已經備好候著了,柯掌櫃麵色鐵黑,對著管家千叮嚀萬吩咐,要他們照顧好藥堂,好好等著自己歸來。


    那管家瞧一眼一邊的徐郎中和啞姑,壓低了聲音:“老爺,那小柯子還去不去縣衙報官?”


    徐郎中長聲一笑,“還報什麽官,我們一路伴著你家老爺呢,我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們跑不了,他也跑不了,你就在佛前多多地為你家老爺磕頭燒香求各路神仙保佑他平安歸來吧,等梁州迴來了你們再懲罰我們不遲。”


    一番話嗆得那管家隻翻白眼。


    柯掌櫃苦笑著搖搖頭。


    官差雖然用了一個請字,但那態度實在不敢恭維,拍著腰間大刀,吆喝著催大家快快啟程要緊。


    柯掌櫃獨身一個人,徐郎中帶著啞姑,三個人剛鑽進車簾,馬車已經急不可耐地揚鞭出發了。


    車夫旁邊留一個公差一起上路,等於是在押送了,剩下大隊人馬卻直奔靈易而去。


    目送那背影遠去,柯掌櫃的妻妾和兒女們哭哭啼啼,那陣勢就跟柯掌櫃已經坐了監牢生死難保一樣。


    蘭草瞅著啞姑從車簾子下麵伸出來揮舞著告別的手,撒開了腳就往客棧跑。


    得先把這事兒告訴四姨太去,現在胡媽等人賣掉了,老鍾叔留在靈易,能拿事做主的,應該是四姨太張氏了。


    等蘭草匆匆趕進客棧,剛踏進門,咣一聲,一物迎麵砸到了胸前。


    疼得蘭草跳了起來。


    一看是柳萬,他正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生氣呢,那個砸出來的東西是一個盛開水的瓷碗,已經掉在地上碎了。


    淺兒趕忙跑過來拿手巾替蘭草擦拭。


    深兒的眼睛往蘭草身後看,一愣,“小奶奶呢?怎麽不見她人影子?”


    蘭草的身體剛剛開始發育,那小小的胸*脯上剛剛長出一對嫩嫩的小包,雖然戴著胸罩保護,但是柳萬這一碗實在砸得結實,疼得她暗暗吸涼氣,卻不敢說什麽,摸一把胸口,“事情不好了,我們快去請示四姨太吧——”


    幾個身影慌亂地奔向張氏母女的客房。


    柳萬被丟在原地,一個人更生氣了,拿起桌上一個茶壺嘩啦砸在地上,也不管這是人家客棧的東西,“臭丫頭們,越來越不像話了,敢把小爺我獨自扔在這裏!臭婆娘,你更不像話,出門敢不跟為夫我打招唿?看我迴來怎麽修理你!”


    (更的遲了,請見諒,別忘了支持啊)(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啞姑玉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子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子袖並收藏啞姑玉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