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夭就站在了嚴夫人的院子門前,等到了嚴夫人出來。


    嚴夫人穿好衣裳,急急忙忙就走了出來,看見白夭手中提著的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嚇得她後退了一步。


    不是她沒見過血,而是白夭的神情著實嚇了她一跳。


    “白,白夭,這麽晚了,你來本夫人的院子做什麽?”嚴夫人指著白夭,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人頭,心尖一顫,這白夭當真是瘋了不成!


    “我當然是來還東西的。”白夭輕描淡寫,聲音猶如索命的鬼魂,再度嚇得嚴夫人渾身發抖。


    接下來,就見白夭手一鬆,那人頭掉在了地上,白夭腳下輕輕一踢,這人頭就咕嚕嚕地滾到了嚴夫人的腳下,鮮血沾染了一路,那雙眼睛還保持著死前的兇猛,就這麽瞪向了嚴夫人。


    嚴夫人嚇得一跳,聲音尖銳刺耳,“白夭,你做什麽!你殺人了!”


    “我是殺人了又如何,你派人來殺我,還不準我反擊了?”白夭冷哼一聲,身後的下人們都噤聲了,這是什麽情況,嚴夫人派人來殺三小姐?為什麽?


    “白夭,你胡說什麽,本夫人怎麽會派人來殺你!”嚴夫人氣道,又故作正直道:“本夫人行事光明磊落,且與你又無冤無仇,你也算是本夫人的半個孩子,我疼愛你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殺你呢。”


    嚴夫人這安撫的語氣,讓下人們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夫人就是心軟啊。”


    “我也覺得夫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


    白夭冷笑一聲,說道:“東西,我已經送到了,有本事,你放個四令五令的人來,我統統接下。”


    白夭說罷,便甩袖離開,眼神重迴淡漠,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嚴夫人氣得雙眼發昏,看了一眼地麵上的人頭,更是嫉恨得瘋狂,白夭,竟然殺了三令的高手!她之前院子裏消失的兩個暗衛,不會也是白夭做的吧?


    這麽一想,嚴夫人愈發心驚,白夭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嚴夫人趕緊迴到了房間,到處翻找著看缺東西沒。


    第64章 白夭偷了血玉手鐲?


    “糟了,糟了!我的玉不見了!”嚴夫人抱著枕頭,神色慌張,原本藏在裏麵的紋白玉已然不見,這塊玉之前怎麽得來的她不太記得了,許多人都知道她喜歡玉,所以每逢送禮,都是送玉,她隻記得這玉功效不錯,潤氣養神,枕在上麵特別地舒服,但是這些天,她總感覺睡覺的時候有些不對勁,原來是放在枕頭裏的玉不見了。


    一定是白夭!一定是她幹的!忽然嚴夫人又看向了自己的床,裏麵的東西不會也被發現了吧?


    嚴夫人有些失神,她連忙將房間的門窗都給關上,掀開了床褥,打開了下麵的蓋子,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被發現的。


    嚴夫人心中一直念叨著這句話,但是卻越發慌亂起來。


    很快,嚴夫人來到了那扇門前,推開門,發現裏麵一個人都不少,血池中的玉也還在,瞬間定下了心來,如果真有人闖了進來,一定會把那個玉也拿走的,但是現在這血鐲還在,說明那人並沒有發現這裏。


    不得不說,嚴夫人真是太不了解白夭了。


    嚴夫人重新迴到了房中,將蓋子給好好蓋上,臉上滿是陰狠,白夭,一定是你拿了紋白玉吧,等著,我一定要奪迴來!


    一晚上,嚴夫人都在思索紋白玉的問題,之前丟了一個血玉手鐲,現在又丟了一個紋白玉,感覺都和白夭有關,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隔天一下早,嚴夫人來到了白夭的院子前,正想去質問一下白夭,卻發現她的院子門前掛了一個無頭黑衣人!


    嚴夫人又被嚇了一次。其實不止嚴夫人,每個經過白夭院前的人都嚇了一跳,心說這三小姐也是大膽,直接拿著死人往樹上掛,也不怕不吉利。


    隻有嚴夫人知道,白夭這是在警告她,來的人已經死了一個,接下來呢?來一個死一個再掛一個?白夭的做法簡直讓嚴夫人心驚膽顫。


    不過可惜,當嚴夫人來到院子的時候,白夭早就前往煉器場了。


    嚴夫人就這麽光明正大地走進了白夭的院中,看著一覽無餘的院子,還皺了皺眉,這白夭的止靈院還真是寒酸。


    走進了白夭的房間,裏麵的東西也是很簡潔,隻有普通的生活必需品,和一些漂亮的裝飾玩意而已。


    “堂堂三小姐竟然這麽窮酸。”嚴夫人皺眉,心中更是不舒服,昨個兒才拿了那麽多值錢的玩意走,居然還住得這麽窮酸,白夭明顯是裝的!


    嚴夫人冷哼一聲,隨後離開白夭的小院。前不久才剛剛燒了一迴,現在是不可能再燒了。


    嚴夫人心中默默定下了一個計策,這次一定要讓白夭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的白夭還不知道嚴夫人打算如何算計她,她現在還在煉器房中獨自煉器,昨天晚上受的傷基本都痊愈,可別忘了,她還是一個煉丹師。


    一個時辰之後,煉器場外響起了旭旭嚷嚷的聲音。


    “白夭,夫人請你去大廳一趟。”白承安將白夭喊了出來。


    “嚴瀟瀟喊我?”一聽是嚴夫人叫她,白夭的態度更是冷淡,連嚴夫人都不叫,直接叫她原名了。


    白承安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嚴瀟瀟是誰,隨後才想起來是嚴夫人的名字。


    “你去看看吧。”白承安感覺白夭對嚴夫人有很大的敵意,昨晚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管是誰動的手,白承安更願意相信白夭的說辭。


    這孩子如何他天天都看在眼中,除非了嚴夫人將她給惹火了,不然不會直唿其名的。


    白夭離開了煉器場,剛走出來,就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看,是三小姐,就是她偷走了夫人的血玉手鐲。”


    “夫人的血玉手鐲總算是找迴來了,沒想到就藏在三小姐的房間中。”


    “可不是,剛才夫人還想著三小姐昨晚是受到了驚嚇,還特意想去壓壓驚,沒想到就在她的房中發現了那血玉手鐲。”


    ……


    一路走到大廳,白夭也差不多知道嚴夫人搞的是哪出戲了。她的血玉手鐲找迴來了?才不是,她的血玉手鐲早被魔無笑給吞了,而她現在手中擁有的血玉手鐲,應該是她藏在床底下的密室裏的那個。


    一想到備受折磨的那些人,白夭眼神就越發地幽深。


    當白夭來到了大廳之中,嚴夫人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旁邊坐著幾位她沒見過的中年男人,看模樣氣勢逼人。


    那些人正是管理白府地牢的總管,看來嚴夫人是打算將白夭以盜竊罪名給關起來了。


    “白夭,你為何偷本夫人的血玉手鐲!”嚴夫人厲聲嗬斥,目露兇光,擺在桌子上的血玉手鐲透著光芒,隻是血色未滿,相比之前的那個還是有區別的。


    白夭輕哼一聲,“不是你將血玉手鐲放在我房中的嗎,現在又來說我偷盜,嚴瀟瀟,你要皮還是要臉啊?”


    白夭眼中滿是嘲諷,看嚴夫人的樣子猶如一個小醜。


    “白夭!是誰準你直唿本夫人名諱的!你偷了本夫人的血玉手鐲,還想狡辯!”嚴夫人怒喝,手中卻下意識地抓緊了帕子,“本夫人是瞧著你昨晚受了驚嚇,今早才特意帶了禮物想去安慰你一番,沒想到卻在你的房中看見了血玉手鐲,你這是何意!”


    一旁最魁梧的那個男人輕笑道:“白三小姐真是好膽量,直唿夫人的名字,這是忌諱,足以讓你進地牢了,更何況,你還偷了夫人的傳家之寶。”


    “傳家之寶?”白夭嗤笑,“那她的傳家之寶還真是垃圾,真正的血玉手鐲血色紅潤光澤,似水色氤氳,且毫無血腥之氣,又養身養神,就桌子上的那個,怎麽配稱得上血玉手鐲呢?”


    白夭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往桌子上的手鐲看去,這手鐲顏色暗淡,隻有微微亮的光澤,且還有些難以察覺的渾濁之色,若是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來的。


    一時間,地牢的幾位管事眼神都怪異了起來,他們這些粗人是沒聽說過血玉手鐲到底長什麽樣,所以也不知道這兩人誰才是對的。


    第65章 不稀罕你垃圾手鐲


    嚴夫人臉色有些難看,這血玉手鐲還未完全成形,論外觀,自然是不如白夭說的那樣。上麵原本的血腥味也被她想法子洗掉了。


    她哪裏知道,白夭竟然如此了解血玉手鐲。


    “你胡說!本夫人這可是正宗的血玉手鐲!”嚴夫人一拍桌子,大聲嗬斥,目光瞪著白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白夭一挑眉,“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冤枉你了?”白夭又轉向了旁邊的幾位地牢管事,問道:“若是她冤枉我,那她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幾個管事麵麵相覷,最後那個總管嶽林骨說道:“自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著,他還抿了一口茶。


    嚴夫人的臉當場就黑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手鐲還算不上真正的血玉手鐲,可白夭這麽一說,就讓她有些心虛。


    不,她不會知道的。嚴夫人在心裏一遍遍安慰自己,不管白夭有沒有見過血玉手鐲,除非她能拿出真正的血玉手鐲和她對峙,或者找別的幫手,不過,她不會讓她有機會找救兵的,所以就隻剩下真正的血玉手鐲,也就是之前她想陷害白夭的那個血玉手鐲。


    她一直在猜測,白夭是發現了她的手鐲,打算私吞了,所以藏在了她看不見的地方,畢竟這麽好的東西,誰不想要。


    這次,說不定能借此機會,將她原本的那個手鐲給找到。


    可惜,天也不如嚴夫人的願,她的血玉手鐲早被魔無笑給吞了。


    白夭接著問:“那如果她汙蔑我的同時,還犯下了天大的罪行,又該如何處置?”


    總管嶽林骨一愣,說道:“那要看是什麽樣的罪行了,如果非常重大,是要等家主迴來裁決的。”說著,嶽林骨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嚴夫人一眼。


    白夭的雙目也盯在了嚴夫人的身上,再次看得嚴夫人有些心虛,不可能,白夭不可能知道她的秘密。


    嚴夫人的喉嚨像是被什麽給堵了一樣,有什麽答案唿之欲出。


    不過很快她又定下心來,就算白夭發現了她床底的秘密又如何,在取出血玉手鐲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裏麵的人給清理幹淨了,就算現在去,也發現不了什麽的。


    白夭原本還想將嚴夫人偷換地契錢財的事情給說出來,但既然嶽林骨說非常重大的罪行,要等白東起迴來才可以,這件事,那就等白東起迴來說吧,現在,她要小小地懲戒一下嚴夫人。


    “嚴瀟瀟,我現在就給你證明,你的血玉手鐲隻是個垃圾。”白夭冷笑一聲,手袖一拉,在她潔白的皓腕上,正戴著一枚透著淡金光芒的血玉手鐲!


    這個血玉手鐲還是卞沉淵送給他的,也不知道他是哪裏弄的好寶貝這麽多,反正那些有錢也買不到的好寶貝他經常會送過來,這真正的血玉手鐲也是其中之一。連八令的火焰雷獸都送來了,他還有什麽是不會送的?


    嚴夫人當即雙目圓睜,想都來不及去想,“白夭,你還敢說你不是偷了本夫人的血玉手鐲!你手上的這是什麽?!”


    見嚴夫人指著自己,白夭輕佻一笑,“嚴瀟瀟,你這話說得挺有意思,什麽叫我手上的是什麽,這可是我的血玉手鐲,你的血玉手鐲,不是在桌子上嗎?”


    白夭伸出手,將自己的手鐲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紅中帶金,顏色鮮豔而有光澤,和剛才白夭說的完全符合。


    兩個血玉手鐲這麽一對比,大家還是更相信白夭說的是真的。畢竟白夭的更好看些,仔細感受的話,上麵溢出來的靈力也非常精純,而嚴夫人的則有些雜駁。


    嚴夫人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仔細看的話,她知道這手鐲還真不是她原本的血玉手鐲,可是這小賤人,為什麽會有品質這麽高的血玉手鐲!


    “我有自己的血玉手鐲,為何還要偷你的?”白夭淡淡道,這話無疑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嚴夫人心中。


    “那我的血玉手鐲為何會在你的房間出現,分明就是你想霸占兩個血玉手鐲!”嚴夫人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白夭手腕上的那血玉手鐲,著實耀眼。


    “嚴瀟瀟,你得認清楚一點,不是誰都稀罕你那垃圾手鐲的。你那手鐲血色渾濁,分明就是用了雜駁的血液,根本就不是純正的血玉手鐲。”白夭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偏偏嚴夫人還不能說得比她更好。


    緊接著白夭又故作驚訝,說道:“難道你是想要陷害我,然後用我的血玉手鐲來賠償你的垃圾手鐲?嚴瀟瀟,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各位地牢的管事,總管,嚴瀟瀟冤枉我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請各位處置她吧。”白夭神色輕鬆,很是隨意地一抬手,這就定下了嚴夫人的罪行。


    嶽林骨笑看了白夭一眼,這孩子的脾氣他喜歡。


    “白夭,你顛倒黑白!”嚴夫人怒氣衝衝地指著白夭,“本夫人自己有鐲子,幹嘛要你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就是嫉妒我的血玉手鐲品色比你的好上不止一百倍。”白夭就是如此大膽,說得理直氣壯,眼神明亮地看著嚴夫人,好像她才是賊一樣。


    “你!”嚴夫人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胸口不斷起伏,那目光恨不得將白夭千刀萬剮。


    “你什麽你呀,你個小偷,想偷走我的血玉手鐲。”白夭還裝起了委屈來,手上捂著自己的血玉手鐲,寶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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