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那邊也有聲音響起,“琦之,這女娃娃不錯,拜師的誰?不想我太劍宗,亦有這般領袖人才。”


    可以當做下任掌教考察。


    陳琦之有些尷尬,低聲道:“叔祖,那是東域太淵宗的,那隻小心魔。”


    陳家叔祖:“……”


    “她不是在鬼哭林失蹤,你們怎麽遇上她的?”陳家叔祖問。


    “金沙秘境遇上的。”陳琦之沒有多說,道,“叔祖,我偽裝魔獸呢,不能說話。”


    陳家叔祖那邊安靜了下去。


    裴惜惜耐心等陳琦之說完,道:“魔獸受那彩發妖修操控,這點我們沒法偽裝,所以,隻能盡量避免與彩發妖修相遇。”


    但這很看運氣。


    “我建議,我們往下挖洞,挖深一點,在地下建個臨時駐地,日常披魔獸皮,遮掩身上氣息。”


    在魔淵,修士氣息,遠比魔修氣息,更讓人容易察覺。


    “你們覺得如何?”裴惜惜問。


    “可以。”陳琦之和林師兄都知道這兒是哪兒,他們實力在這兒又是如何不夠看,自然是能躲起來就躲起來,能低調就低調。


    有了決斷,太劍宗弟子立即取出長劍,開始挖地道。


    挖得足夠深後,在地底挖了一個能容納二十四人的地洞,挖好後,又將挖開的地道用泥土覆蓋遮掩住。


    做完這一切,一行人躲在洞內,開始休息。


    他們不敢使用靈石,不敢用法器,就這麽裹在魔獸皮內,安靜、靜默,等待救援。


    也便是他們是修士,習慣了靜坐,更不需如普通凡人那般需要排泄進食唿吸,不然他們如何待得住?


    良久,一名築基修士忍不住開口問:“這不是西域魔修地盤,對不對,陳師兄,裴道友?”


    若是魔修地盤,無需這般警惕。


    陳琦之沉默片刻,於黑暗中應道:“對。”


    “我們能活著迴宗門嗎?”另一名築基修士道。


    陳琦之開口:“肯定能。”


    林師兄安撫他們,“宗門長老已經來救我們了,我們隻需在宗門長老來之前,盡最大可能地活著。”


    裴惜惜開口:“金沙秘境那最困難的五年,我們都活過來了,現在隻需活上幾天,或者幾月,你們還沒信心?”


    聽裴惜惜提起金沙秘境那五年,那些沮喪的築基弟子心神一定。


    也對,睜眼廝殺閉眼廝殺的日子都活了過來,還有什麽闖不過去?金丹魔獸他們殺了,元嬰魔獸他們也殺了,還有什麽能擋住他們?


    於是,他們乖乖閉嘴。


    玉佩對麵,陳家合體暗讚,這一言定軍心的能力,厲害啊。


    可惜,怎麽偏生不是他們太劍宗的呢?


    他加快速度。


    他的身後,太劍宗三名大乘緊緊跟隨。


    這二十四名弟子,在金丹低階魔族源源不斷的攻擊中能活過五年,不出意外,都將會是太劍宗未來的砥柱。


    隻要他們不隕落,怕是比那些根骨天驕還能更成才。


    這是苦難,更是機遇,這是危機,也是心性磨礪,而於修士來說,到了高階,修士心性更甚根骨天資。


    所以,他們願隨陳家合體,萬裏奔程,隻為救下那二十餘名弟子。


    途中,太劍宗一名大乘道:“太淵宗通知了沒有?”


    太淵宗對小心魔的看重,天下都看在眼底,若是得知小心魔也在,他們必然願意出動高階修士,一道相助。


    陳家老祖道:“通知了。”


    “來的是誰?”


    “仙尊。”


    太劍宗修士彼此對視一眼,對小心魔在太淵宗的地位,有了更直觀的認知。


    魔淵沒有黑夜白天,濁氣影響下,天空永遠是蒙蒙的一片灰。在這片灰蒙蒙的天空下,活動的大多數是成群結隊的魔獸,以及坐在魔獸上邊的彩色-魔族,偶爾能見到疲憊的修士,手持武器戒備著行動。


    兩方相遇,不會喲嗬,更不會提醒,悄無聲息地戰爭便已經開始。


    這戰爭聲勢浩大,藏在山洞裏的裴惜惜一行人,什麽動靜都沒聽到,便感覺地麵陣陣巨響,地搖洞塌。


    這樣的動靜,幾乎兩三天便會有一次,足見魔族與修士間戰爭之頻繁。


    他們愈發安靜沉默,全力收斂自身氣息。


    除了戰爭,還有魔獸群從頭頂走過,噠噠噠地動靜很大,像是要將地麵踏破。


    陳琦之見太劍宗弟子情緒低迷,正欲開口,忽然聽到一聲輕笑,似驚雷般在所有人耳中炸開:“喲,瞧我,抓到了幾隻小老鼠。”


    一股巨力似翻攪的巨爪,將裴惜惜一行人從地底抓了出來,這股力道霸道、強勢,一行人毫無反抗之力地天旋地轉,摔落在地。


    他們從劇痛中緩神,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地麵,身上披著的魔獸皮不知所蹤。


    他們周圍,是一圈圈奇形怪狀的魔獸,以及魔獸頂部,一個似人非人的紫發怪物。


    瞧見這怪物,太劍宗修士心好似被高高拎起,無處安放。


    惶惶、恐懼、敬畏等情緒不受控製地升起,他們望著他,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這人實力至少化神以上,且毫不遮掩身上的威壓。


    他們趴在地上,半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要死了嗎?


    這些人心底不由得湧出這個念頭,卻很不甘。


    他們好不容易活了這麽久,馬上就要等到師門營救,怎麽就甘心死去?


    “喲,小老鼠挺會躲的。”紫發魔族笑嘻嘻的,盯著這群人饒有興致,“太玄界修士,終於舍得將築基期還沒斷奶的小崽子扔戰場了?”


    不用旁人迴答,他先笑道: “我明白了,是被綠高高那個小崽子丟進來的,真是不幸啊。嗨,我沒有為難幼崽的習慣,就賞你們個痛快吧。阿大,去吃吧,囫圇吞,別他們受太多罪。真是可憐的小崽子。”


    這個紫發魔族一口一個小崽子,一個一個可憐不幸,做出的事,卻很毒辣。


    太淵宗弟子努力動動手指,望著紫發魔族,盡是敵視與恨意,以及強烈不甘。


    紫發魔族觸及這些太劍宗弟子的眼神,愈發愉悅。


    這些小崽子還是太小了,要是這些視線出現在那些高階修士眼裏,就更妙了。


    魔獸在紫發魔族的馭使下,才能夠魔獸群裏脫身而出,走到其中一名築基弟子身邊,張開大嘴。


    裴惜惜喊道,“給魔獸扔果子。”


    說著,她手持長扇衝向紫發魔族。


    紫發魔族伸手一揮,將裴惜惜揮了出去,裴惜惜摔在魔獸群裏,吞下淤血,再次衝向紫發魔族。


    “不自量力。”紫發魔族再次將裴惜惜揮出去。


    他不急著殺裴惜惜,隻控製著力量揮手,似獵人抓到獵物不急著殺,反而慢慢玩弄。


    裴惜惜捂著胸口,望著紫發魔族微微凝眉。


    她想瀕死,激活自己身上的護體劍氣,誰知這紫發魔族這般惡劣。


    她再次衝向紫發魔族。


    那邊築基修士將九階月心果扔到魔獸嘴裏,龐大的靈氣在魔獸體內炸開,吞噬祛除魔獸體內濁氣,頓時那魔獸倒在地上,黑血自黑色鱗片內滲透而出。


    見狀,其他築基修士紛紛取下喊下九階靈果握在掌心,若魔獸衝過來,扔到魔獸嘴裏。


    之後,趁紫發魔族注意力被裴惜惜引住,努力結劍陣。


    裴惜惜再次衝向紫發魔族時,紫發魔族終於玩膩,重重揮出一巴掌。


    這巴掌終於激活裴惜惜身上的護體劍氣,它還沒落到裴惜惜身上,護體劍氣從她額心鑽出,一舉刺穿那巨大的巴掌,又重新紫發魔族。


    紫發魔族早在那道劍氣出現時,瞳孔微縮,身形搖晃間連連後退。


    他認出了這道劍意。


    他連連揮手,遠在地上的低階魔獸一一擋在他的身前,消耗那道浩然莫能禦的劍氣。


    這時,地上陳琦之為護住同門,以身擋住魔獸致命一咬,也激出他叔祖的劍氣。


    這道劍氣一出,將下邊築基修士附近的魔獸清掃一空,而空中紫發魔族要對付顏今歌那道劍氣,也沒心情在壓製他們,他們翻身而起,結劍陣,誅殺魔獸。


    陳琦之身上劍氣被激發之時,陳叔祖察覺到,興奮地開口:“我知道更具體位置了,快走。”


    他視線一掃,道:“仙尊呢?”


    一名大乘應道,“剛剛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麽,撕裂空間便走了,跟不上。”


    陳叔祖道:“應該是小心魔身上有他的護體劍氣,那道劍氣激發了。”


    陳琦之激發了劍氣,小心魔激發了劍氣,莫不是他們遇上了高等魔族?


    “快走,他們遇見了危險。”


    陳叔祖跟著撕裂空間。


    卻說裴惜惜這邊,紫發魔族操縱一隻隻高階魔獸擋在自己身前消耗劍氣,他望向裴惜惜,陰惻惻的開口,“你與顏今歌那老匹夫,是什麽關係?”


    裴惜惜運轉木源氣治療內外傷勢,從地上爬起,對其他築基喊道:“跑,快跑。”


    這道劍氣擋不了紫發魔族多久,等紫發魔族將這道劍氣湮滅,便是他們的死期——護體劍氣是他們的底牌,既然已經亮出,紫發魔族不會笨到再上當。


    其他築基修士沒有戀戰,跟在裴惜惜身後逃跑。


    紫發魔族想要追出,絕光殺意刺穿他的肩膀,頓時黑血噴湧而出。


    他心念動處,又數隻魔獸將自己護住。


    等劍意威力削弱了三分之二,紫發魔族伸手,長長的指尖將這道殘餘劍氣捏碎,他的掌心被劍意割出深入見骨的傷口,再次流出黑色血液。


    周遭濁氣縈繞他身上,止住他身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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